47 太傻太天真
領(lǐng)頭人一聲怒喝,一雙血紅的眸子幾乎快要噴得出火來,對于那兩位兄弟的遭遇,因為其距離較遠,來遲一步,領(lǐng)頭人幾乎是看著他手下的兩個弟兄慘遭蹂躪,一股又一股的無名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燒。
“殺了我?”愁塵一聲冷笑,平靜的雙目瞟了瞟領(lǐng)頭人手上的火球,“這就是你要殺我的憑借嗎?堂堂煉氣十層的修真者的殺招?”
愁塵的話語有些輕蔑,可以將煉氣十層這四個字的語氣加的很重,充滿著嘈笑的意味。
領(lǐng)頭人頂著蒼白的面頰,一雙血目直勾勾地望著愁塵,雙手戒備地護著手中的火球,猙獰的面孔之上露出一絲獰笑,“是又如何,你敢接嗎?”
愁塵雙目一凝,看著那散發(fā)著火光的火球,眼中浮現(xiàn)出忌憚之色,因為他已經(jīng)實實在在地從其上嗅到了一絲死亡的味道。
冷漠的面孔之上眼珠輕微轉(zhuǎn)動,似在思索著什么,半晌之后,愁塵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傲然地看著領(lǐng)頭人,“為什么不敢,就算愁某接你這一殺招,你又能奈我何!”
愁塵嗤鼻,臉上盡是不屑之色,“不就是一個小火球嗎?索性今天就讓你感受一下絕望?!?p> 拍了拍胸脯,雙目睥睨地看著領(lǐng)頭人手中的火球,一臉的鎮(zhèn)定之色。
領(lǐng)頭人見愁塵略帶鼓脹樸紅的雙頰,不免覺得他有些底氣不足,蒼白的臉面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傲吧,這樣就能讓讓你百分百感受一下我這個“區(qū)區(qū)”小火球的威力了?!?p> 領(lǐng)頭人在心中暗暗想到,他對自己手中的這個紅球可謂是充滿著信心,這可是他在仙侍谷的交易區(qū)之中淘到的寶貝,一本上品的火球術(shù)。
別看它其貌不揚,表面上,渾身散發(fā)的熱量也不甚恐怖,而就體積而言,也就不過只有一個足球的大小,但這卻是幾乎耗盡了領(lǐng)頭人自身的所有靈力凝聚的,一個煉氣十層的修真者的全是靈力的結(jié)合,那威力可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甚至領(lǐng)頭人在從前都找過師兄為他品驗過,凝聚他幾乎全是修為而具出的火球那威力即便是煉氣十一層的修士挨上一下,恐怕也討不了好,這也是他能在這仙侍谷中收取保護費的資本之一。
一臉冷笑地看著愁塵,領(lǐng)頭人雙目瞪大,“既然如此,你就站在那,某家讓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火球術(shù)的威力,若是你真能完好無損的接下來,那今日某家就認栽了,日后生死全由你說了算?!?p> 領(lǐng)頭人牙門緊咬,大喝道,大有著要豁出去一般的神情,而心中卻在冷笑,“傲,在接著傲,正好我這邊靈力輸?shù)奶土?,精神力有些不足,若真是讓我打,一打起來還不知道能不能有足夠的靈識控制著這枚火球攻擊?!?p> “不過這下好了,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傻子,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居然敢硬接我的攻擊的?!?p> 領(lǐng)頭人雙目微瞇,不知不覺間似乎已經(jīng)可以幻想到,在自己的一擊之下,愁塵整個人火焰焚身,在生與死之間,眼中充滿著懊悔,哭著喊著向自己求救的場景。
至于他自己所說的“若是愁塵能夠接住的話,那日后生死便由他”的話,全然不過是一張空頭支票,畢竟在仙侍谷中,所有的仙侍都是屬于自己的主人的,生與死都由不得自己,除非能夠突破到筑基期,那樣的話才能獲得內(nèi)門弟子的待遇,進入內(nèi)門,名正言順的身歸自由了。
所以他對于愁塵真的接住了自己的攻擊之后的事情壓根兒就不擔心,畢竟他的頭上還有著一個筑基期的主人。雖說他平日里都在潛心修煉,應對內(nèi)門之中的競爭,對于他們這些只有著煉氣期修為的弟子不甚關(guān)心,但不論怎么說,自己這些人好歹都算是主人的私有財產(chǎn),主人怎么都不會看著自己的私有財產(chǎn)受到侵犯的。
領(lǐng)頭人嘴角獰笑,不由得為自己的這個計謀感到萬分的滿意,因為不論輸贏,自己都非是吃虧的一方,這樣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何樂而不為呢?
看著愁塵依舊一臉傲然,蔑視一切,渾然沒有把自己手中的這顆火球放在心中的嘴臉,領(lǐng)頭人的嘴角抽了抽,強忍著那股被人蔑視的憋屈怒意,瞪著愁塵,低聲喝道:“那你就站在那吧,某家今天倒要看看,閣下的實力到底是有多強!”
愁塵默然,點了點頭,雙臂環(huán)抱,站在原地,一臉的平靜傲然之色,微低的頭顱稍稍微抬,眼皮向上一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廢話咋這么多,不就是一個小火球嗎?接了就接了,我還會怕你不成!”
說著,緊抱的雙臂稍稍下垂,平靜的面色變得凝重了不少,雙手于虛空之中不停比劃,以自身靈力為筆,以天地蒼穹為紙,畫著一個又一個奇異的圖案,環(huán)繞于胸前,就如同一道屏障一般將他層層包圍起來。
“現(xiàn)在才想著防御,也太遲了吧!”領(lǐng)頭人一聲冷笑,顛了顛手中的火球,雙目有些疑惑地看著愁塵那一筆一劃饒有其事的動作,“這小子在干什么?這難道是上古時期的某個法門?”
那一剎那,領(lǐng)頭人的精神略微有些恍惚,似在腦海之中回憶著宗門典籍《上古志異》中記載的一些內(nèi)容。
就在領(lǐng)頭人雙目恍惚的那一剎那,正在虛空之中四處有模有樣作畫的愁塵雙目頓時一凝。
“有破綻!”
心中一聲低喝,單腳在地上猛地一跺,整個人瞬間便消失在原地,下一剎那,愁塵整個人已經(jīng)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了領(lǐng)頭人的身后,直接一掌向著領(lǐng)頭人的后左肩拍去。
聲威赫赫,白皙的手掌散發(fā)著靈力的光澤,帶著恐怖的靈力威勢直接拍下。
轟……
一聲悶響傳出,白皙的手掌毫無阻隔地印在了領(lǐng)頭人的后左肩頭,巨力毫無保留地順勢宣泄,領(lǐng)頭人整個人瞬間撲將出去,而其左手之上原本托著的那顆小火球順將拋落,落在地上,一瞬間,其中內(nèi)斂的靈力頓時爆發(fā),驚人的熱量直接將方圓數(shù)米的地面熔化,燒出一個巨坑,真正的溶石煉金,赤紅的地面冒著騰騰的熱氣。
愁塵雙目略微有些愕然,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慶幸道:“我去,這小火球的威力這么大啊,還好我聰明,知道“示敵以弱”,偷襲得手,否者的話,就以我這小身板,碰一下就成灰灰了?!?p> 遠處,撲飛出去的領(lǐng)頭人從地上爬了上來,一口鮮血噴出,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為慘白,雙目彤圓地瞪著那被自己的火球熔出的那個巨坑,口中咽下一口唾沫,不禁有些暗暗發(fā)苦。
他一身靈力的凝結(jié)就此損耗一空,再加上愁塵那一掌之威,此刻的領(lǐng)頭人可謂是傷上加傷,癱倒在地上,沒有絲毫地抵抗力了。
強忍著快要暈厥過去的沖動,領(lǐng)頭人奮力甩了甩頭,模糊迷離的雙目稍稍有了一絲短暫的清明,輾轉(zhuǎn)身子,一臉怒色地看著愁塵,右手食指顫巍巍地抬起,指著愁塵。
“你……你……卑鄙!”
領(lǐng)頭人顫抖著說道,一雙無神的雙目之中滿是怒火與不甘之色。
對于領(lǐng)頭人近乎指責一般地辱罵,愁塵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領(lǐng)頭人哀怨的模樣就好似看到了一個怨婦一般,嗤笑道:“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會硬抗你那顆火球吧?!?p> 愁塵有些驚愕地看著領(lǐng)頭人,就如同看著一個傻子一般,“那丫頭說你們這些人很天真還真是真的,豬腦子啊!”愁塵不由得有些悵然,
“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可能做嗎?”輕蔑地看了領(lǐng)頭人一眼,愁塵面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你……你……”
聽著愁塵那近乎嘲諷般的話語,領(lǐng)頭人頓時覺得丹田之中冒出一股怒氣,怒氣上涌,卻是堵在胸口之上,怎么也上不去,一時氣插,憋得領(lǐng)頭人面目通紅,即便是比之紅面關(guān)公也不讓絲毫。
雙目微瞇,領(lǐng)頭人看著愁塵那滿不在乎的模樣,氣急攻心,不由得噴出一口老血,“你……你不是在空中施法,借用上古方法布置防御陣法嗎?怎么可能能夠突然中斷,你就不怕力量反噬走火入魔嗎?”
聞言,愁塵一愣,眼睛眨巴眨巴的,“上古方法?”,愁塵在口中嘀咕了一聲,隨即反應了過來,一拍額頭,“原來你說的是我在空中話的那些鬼畫符啊,那就是我隨手涂畫的東西,哪來的啥上古方法,你想得太多了?!?p> “可是那上面不是有靈力波動嗎?”領(lǐng)頭人一聲怒吼,滿是不信之意,他敢保證,他一定感受到了那股靈力波動,雖說不強烈,但一定有,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認為那是上古陣法。
愁塵白了他一眼,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你不知道嗎?那是我用靈力畫的符號,能沒有靈力波動嗎?”
“真的傻啊……”愁塵嘆了口氣,悠悠再補了一刀。
“你……你……噗……”
氣血上涌,領(lǐng)頭人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眼前一黑,再也經(jīng)不住愁塵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就此暈厥過去。
“這就暈了啊?”愁塵小聲嘀咕了一聲,撇了撇嘴,又轉(zhuǎn)眼看了下不遠處那已經(jīng)被他揍得面目全非的兩人,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阿彌陀佛,本劍客真的是被靑綰給帶壞了。”
識海之中,老翁將這一幕幕看在眼中,聽到愁塵最后的一句話,頓時臉面一抽,額角有著無數(shù)黑線冒出,一張老臉火辣辣的。
“這……這……真的是我那個憨厚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