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河水淌過橋底,水面波光粼粼,水波蕩漾,一尾鯉魚露出水面,‘?!乃曋校幻侗獗獾氖^飛來,打中的同時,連漂十二個水花落去對面河岸。
沒注意到浮起的魚身順流而下,王如虎一屁股坐去草地,雙手枕在后腦,望去天上微微游走的云絮。
離開唐人街也有自己的考量,突然而來詭異東西附著手臂,加上哈勒斯教授那番‘危言聳聽’的話,他不敢保證一定就能克服這種怪事,一旦被影響到,自己這身刀槍不入的身體被增幅,恐怕比之前那個叫‘麗娜’的女人更加恐怖。
到時候,怕是沒人能阻止。
‘不過,接下來,我先去哪兒?’
王如虎看著天上如絮的云朵飄過日頭,忽然側(cè)了側(cè)臉,朝身后哼了一聲,說了聲簡單的英語詞匯。
“出來。”
草坪后方的公路,一顆樹后閃出黑不溜秋的身影來,陽光下,張開嘴擠出笑容,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尤為顯眼。
正是那名想要拜王如虎為師的黑人拳手托里,那晚帶李蘭去醫(yī)院的,也是他。
黑人拳手見被自己叫出來,頗為難堪的過去,用著蹩腳的華語,恭恭敬敬的喊了聲:“王師父!”
還用不知道哪兒學(xué)來的禮儀,抱拳躬身行禮。
惹得的王如虎翻身坐起來,對方心思,他哪能不知道,打開垮包,翻出一本筆記本,手速唰唰的在上面寫下一串英文。
“別行禮,我不收徒。還有,我聽得懂你說英語?!?p> 那黑人擠著笑容的蹭過去,見男人好說話,也不放棄,蹲在旁邊連說帶比劃的像是解釋自己為什么要跟上來。
“我看到你從唐人街出來,還帶著包,肯定是要離開,就跟過來看看,發(fā)現(xiàn)你在這里躺著,是沒有住處?我有一個地方,可以住下,也不用擔(dān)心警察巡邏,他們不喜歡來。”
王如虎看著他,隨手寫出一句話。
“你怎么想拜師,我可是殺了你經(jīng)紀(jì)人兼老師,不恨我?”
“不恨?!焙谌藫u搖頭,拿起一塊石子丟去河里,“黑人沒有老師,正如沒有父親一樣,赫爾塔只是將我當(dāng)做賺錢的工具,從沒有就不像一個老師?!?p> 對方的語氣不像作假,正好王如虎也沒有其他方向,當(dāng)然除了那塊硬盤,想了想,沒了華國人地方,那真要是自己收拾不了手臂上的液體被侵蝕,那也就無所謂了。
順便,落腳后,將手里這個東西,替李然送去約定的地點,想罷,朝托里說了聲,“走吧!”
便起身拍了拍身后的草屑,挎上沉甸甸的背包走去路邊,黑人欣喜的跟在后面,知道要去他的住處,厚厚的嘴皮喋喋不休的嚅動,介紹起那邊的情況。
“.......我住的地方,我們都叫它O街區(qū),沒有警察管?!?p> “除了臟亂,你可以在那里想做你任何想做的事,簡直太自由了?!?p> 一前一后兩道身影走過這條河道,沿著黑人托里指去的方向,來到城市邊緣一處街區(qū),矗立涂鴉下的垃圾桶翻倒,遍地狼藉,幽森的巷口,能見幾個男女坐在一起抽煙說笑,地上還殘有針管,看到托里,不忘抬手打聲招呼。
“這些癮君子,已經(jīng)沒救了,不過我從不碰那玩意兒。我母親就是打那東西死得,那時候我才十歲?!?p> 王如虎回頭看去巷口,那些人臉色蒼白,身形枯瘦,精氣神完全已經(jīng)沒有了,整個身體恐怕都被拿東西侵蝕殆盡。
“沒人管嗎?”
“管什么?人權(quán)?米國政府只喜歡對別的國家指手畫腳,怎么會顧得上我們?再說,都快合法化了,誰還管這玩意兒?!?p> 托里攤開手,一副‘拜托,別說了’的表情,轉(zhuǎn)過前面一個借口,跟一個黑人青年互擊了下手掌,介紹身后的王如虎,使勁拍了下胸口。
“殺赫爾塔的那位華國武師,我的偶像!”
那青年也沒說話,只是咧嘴笑笑,看著王如虎過去,不久,走在前邊的托里回頭指著前面連排的三棟破破舊舊的紅磚樓房,“就是這里,我坐在二樓右邊那間,放心,里面還算干凈?!?p> 揚了揚手里一鑰匙,招呼了聲,黑人青年腳步飛快跑去樓道,王如虎跟在后面進去,小心翼翼跨過地上一個個垃圾袋,樓梯拐角甚至還有醉漢蜷縮那里。
“這邊大多都是墨西哥裔,還有像我一樣的黑人,都沒什么錢,就只能住這種簡陋的公寓。”
踢開擋道的一個垃圾袋,解釋一句的黑人青年,轉(zhuǎn)身拍去旁邊一個房門,朝里面叫罵:“伙計,再把垃圾丟在過道,我會晚上來問候你家所有女性!”
過道右側(cè)盡頭一扇房門打開,托里連忙朝出來的一個墨西哥女人,綻出笑容,抬手打了聲招呼。
“嗨!”
女人穿著刺繡套裙,抬臉看了眼黑人青年,瞥到還有王如虎這個陌生人在,又急忙埋下頭,提著一個垃圾袋,飛快下樓。
“膽小的墨西哥人?!?p> 說著過去,打開屬于自己那間公寓的房門,將鑰匙一丟,指著周圍陳設(shè),隨即,趕忙去沙發(fā)抓過一條女式內(nèi)褲藏去身后。
“平時都是我一個人住,當(dāng)然,偶爾也會有女人過來?!?p> 王如虎看了看周圍,一個客廳,兩個臥室,開放式的廚房,上面全是便宜食品的包裝盒,還有蟑螂舞動觸須到處找殘渣的爬來爬去。
目光隨后落去客廳靠近窗戶的一個沙袋架,將挎包丟去沙發(fā),徑直走了過去,黑人青年連忙拿過一副拳套,被王如虎推開,他只是撫了撫沙袋,看著上面留下淺淺的拳印,朝這個青年贊賞的點點頭。
旋即,拿過紙筆,寫了一句:“晚上我再過來?!?p> 將紙張遞給對方,王如虎重新提過挎包,看到一副疑惑神色的黑色青年,也不再解釋,出門下樓,后者跟到門外,攤著紙,臉上更是疑惑了。
下來的王如虎沿著來時的方向,走去街區(qū)外面,循著之前李然給他的地址過去。
既然沒有其他方向,那就先把對方拜托自己要送的東西,先送過去,這么多天了,事情應(yīng)該沒有繃的那么緊張。
‘那個李然不知道如何了?!?p> 陽光漸漸傾斜,下午三點左右,王如虎幾次打聽下,終于找到紙上寫著的地址,一個掛著綠色木頭招牌的古董店前,他再三對比了下門牌號和店名,這才上去推門,然而,里面是鎖著的。
“沒人?”
濃眉皺了皺,伸手輕敲兩聲,里面還是沒回應(yīng),正準(zhǔn)備離開,擇日再過來看看,還沒轉(zhuǎn)身,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暩畚妒愕挠⒄Z。
“來啦,來啦?!?p> 這聲音......王如虎回過頭來,門內(nèi)一陣開鎖的響動,隨即吱嘎一聲打開,露出圓圓的老臉,還戴著一副眼鏡,挺著大肚子。
看到門外兩米身高的大漢,按著門框的身影條件反射的向后跳了一下。
四目相對交織的一刻,兩人都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龍叔?!”
“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