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洞里,點綴著幾顆夜明珠,石壁間“滴答滴答”滴落的水滴會聚成一汪小水潭,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跪坐在水潭邊,為懷里紅衣墨發(fā)的女子梳洗。
“酒兒,以后你不可以丟下我知道么?”
“你不知道什么是墮化么?”
這兩人便是消失在日光里的洛茗跟溫如酒。
“你只要陪著我就好,我不在乎你是神,半神,人或是魔。”
洛茗一下一下極為認真的撫摸著溫如酒的頭發(fā),神色溫柔,在洛茗身上好像從來看不到什么冷漠。
“酒兒,你為什么不能見陽光,明明魔是不怕…”
“師傅,真正的魔當然不需要,而我不是,墮化本就是違背萬物規(guī)則定理的存在,而成魔跟墮化是有區(qū)別的。”
溫如酒起身,跪坐在洛茗對面,面容上是一如既往的肆意的笑容。
“墮化無法回轉,酒兒你成魔吧,好么?”
洛茗顫抖著雙唇,都控制不住他自己身體的顫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快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
溫如酒輕聲笑了,前傾身子主動抱住洛茗的腰身,將頭靠在洛茗的肩膀上。
“洛茗,你可是神,擁有自己小空間的神,就算我不成魔,你也可以護著我的,對吧。”
墮化是介于神與魔之間的一種存在,既不會被魔族認可,亦不會被神族接納,更不被人世間容納。
“好,那你就要一直待在我的小空間中?!?p> 洛茗輕輕在溫如酒法間落下一吻,那時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帶溫如酒進了自己另辟的一方小世界中,恐怕溫如酒就真的消散了。
每個神都能創(chuàng)造自己的一方小世界,在自己創(chuàng)造的小世界中,一切的法則都是自己說了算的。
“洛茗,我有沒有跟你告白過?”
溫如酒正襟危坐,眉目間的笑意卻是越發(fā)的深邃了,眼瞳的顏色卻不再是當初的淡茶色。
“怎么突然想起跟我告白了?你的心意我怎么會不知道。”
洛茗又將溫如酒摟進懷里,吻著他的發(fā)頂。
“酒兒,以后我天天在這里陪你,你只能看到我一個人,還需要告白么?”
“好,你說不需要,那便不需要了?!?p> 溫如酒抬頭看著洛茗下顎優(yōu)美的弧線,輕輕啄吻了一下洛茗的下巴,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可是在洛茗看不到的眼眶中,淚水卻順著溫如酒的臉頰悄然滑落,沉進了領口。
“你是查出了什么才被抓到那里的么?”
溫如酒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問到,以洛茗的強勢,不可能有人能抓的到他,除非他自愿的。
“你知道關于我們洛家血脈的傳承么?”
溫如酒點頭,離開了洛茗的懷抱,洛家血脈傳承比他們兩家純粹,溫家跟風間家都是知道其中的內幕的。
“之前我一直沒出現(xiàn),也沒有去找你,其實是我發(fā)現(xiàn)了青禾有一段時間不在寂堂,青禾是伴生于我的圣女,本來我們應當是結婚孕育子嗣的,可是青禾曾經一直沒有表現(xiàn)過,我就以為她把我當哥哥。”
溫如酒下意識的咬著她自己的下唇,兩道秀眉也皺了起來。
洛茗看著溫如酒的樣子,重新將她抱進懷里,用手解救了她的唇。
“其實我對這些本就不太看重,本著順其自然的態(tài)度,自從遇到了那個狼狽的你,我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一見鐘情這種感覺?!?p> “豆丁大的孩子,渾身浴血,明明打不過卻非要逞強?!?p> 溫如酒抬頭,“不對啊,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是在我父母的葬禮上啊?!?p> “傻瓜,你以為你兒時的墮化的征兆是你自己消除的?”
聽著洛茗的話,溫如酒不再言語,難怪那天跟溫堯老東西打完的傷口,第二天就復原了,墮化的征兆也自行消退。
“其實我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的,本來我一直在保護你,可是我沒想到他竟那樣對你?!?p> 洛茗閉上眼睛,掩過眼中的悲傷,那天晚上他照顧洛青禾走不開,沒想到溫堯那家伙,竟然對那么小的溫如酒下手。
他到的時候,溫如酒已經滿是鮮血躺在地上,小腹是還插著一把劍,沒有生命危險,卻永遠失去了孕育后代的資格。
“沒事,都過去了?!?p> 溫如酒深吸氣,溫堯對付幼時自己的手段何止千萬種。將臉靠在洛茗的胸口,感受著他心臟的跳動,她挺滿足的。
“然后我就決定要收你為徒,剛開始也就是對你有好感,怕你在那種境況中真的墮化成魔。”
“我沒想到我家酒兒如此善良,經歷過那般的黑暗,仍舊能保持心靈的一片凈土?!?p> 溫如酒淡笑不語,她也許是善良的吧,可是她的善良,也是因為面前這個笑的如此溫柔的人告訴她,這個世界是美好的,縱然你經歷了黑暗,但是我會將我全部的光送給你。
溫如酒信了,而洛茗也做到了,洛茗將他全部的光給了溫如酒,為了溫如酒,讓洛青禾剝離了自己冷漠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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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們查到的情況。”
十九跟茶顏,按照洛茗說的避開了洛家的人直接將昨天的事情告訴了聯(lián)邦駐軍,只是略過了溫如酒墮化的事情。
雖然三大神族世家同聯(lián)邦沒有明面上的利益交易,但是一個神族家主墮化成魔,生死未卜,可不是小事,會引起恐慌,也會給溫如酒造成麻煩。
“辛苦二位,我們馬上就上報,不知二位還有什么需要吩咐?”
“麻煩您幫我們準備一架飛行器,我們要去麒麟城?!?p> 全程茶顏都沒有說話,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只是十九在跟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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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兒?!?p> 溫曄調息完,察覺到自己的靈力已經純粹到了另一個量級,原本在肩膀上的金章,已然碎裂。
“我早該想到的?!?p> 溫曄狠狠錘了身前的方向盤,自從他調息完,新能源車已經回復到了可以隨時啟動的狀態(tài)。
前一段時間酒兒一直虛弱,肯定是在調息什么,更何況自己每次感覺到的血腥味,其實都是酒兒替自己換血了。
“如今自己的狀況,那就是血祭已成,那就是代表…”
溫曄不敢想了,連忙驅動車子往麒麟城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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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太陽已然高懸,有幾絲光芒不甘寂寞的從窗簾縫隙遛進來。
各種各樣的書,胡亂的攤在地上,桌上,椅子上,隨手扔在地上的衣服也在這凌亂的房間里湊熱鬧。
仿佛是察覺到了什么,床上的男子驟然睜開了眼,猛地坐了起來,隨后就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旁邊,床鋪已經冷透了。
隨著男子坐起身的動作,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那布滿痕跡的身體顯露出來,讓人想入非非。
“呵,洛青禾你還真是無情啊。”
男子一邊說一邊就起身了,隨手撿起地上的衣服,套在那精壯的身體上。
如果茶顏在這里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子的長相跟他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不同的是茶顏給人的感覺是生人勿近,而他是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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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茗你在干嘛?”
溫如酒看著洛茗坐在山洞外的大樹下,用一把短刀削著一根黑色的樹枝,動作十分靈活。
“你不能被凡世容納,應該是這個世界排斥你的氣息,我本來給你做一件衣服的…”
“然后想到自己繪制法陣不擅長,是么?”
溫如酒一臉笑容看著洛茗,一蹦一跳的到洛茗身邊坐下。
“咳,你知道就好了。”
“這是黑龍木,你要做法器?”
“嗯,給你做把傘。”
“傘?那我要紅色的傘面,不要黑色的傘柄跟傘骨,太丑了?!?p> 溫如酒她自己都不知道,跟洛茗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是多么的軟糯。
“好,那傘柄跟傘骨綠色怎么樣?”
“紅配綠?什么審美嘛!”
說著,溫如酒就伸出她的手捏住洛茗的臉,往外拽。
“好了,好了,別鬧啊,你看這里多劃了一點?!?p> 洛茗笑著偏頭,躲開溫如酒的手,溫如酒才不會如他所愿,非要捏洛茗的臉。
洛茗放下手里的東西,一把抓住了溫如酒不安分的兩只手,一個用力,溫如酒就被洛茗壓在了地上。
洛茗一開始還沒有察覺,看著突然安分的溫如酒,跟那張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兒,漸漸呼吸重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睡覺了?!?p> 洛茗勾起唇角,眼中好像都溢滿了被溫如酒撩撥起來的春色。
“天還亮著,你快起來。”
溫如酒有些無語的嘟起了嘴,早知道她就不逗他了,自己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嘛。
“誰說天亮著?!?p> 話音未落洛茗就空出一只手,隨便一揮,原本陽光正好的青天白日,突然暗了,只剩孤月高懸,偶有幾絲云彩嬌羞的遮住它。
看著洛茗的動作,溫如酒一臉懊惱,她怎么就忘了這里是洛茗的小世界,所有的東西均在他的意念間。
洛茗摸了摸溫如酒那張寫滿了“我很喪”的臉,實在是心情大好,平日里是怕她處理事情太忙,如今她可是到自己嘴邊的肥肉,自己不吃,那不是很沒道理。
洛茗一把抱起溫如酒回到了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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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快到尾聲啦,這本書的任務就終結了,有點舍不得酒酒,舍不得洛茗,舍不得茶顏。【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