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翎成功的將路淮詠勸去京城找白珺瑤了。
一轉(zhuǎn)眼就到春末了,風(fēng)在吹,這風(fēng)帶著春余留的一絲涼意又夾著初夏的一點(diǎn)溫?zé)帷?p> 路淮詠和辭翎吹著風(fēng),坐在趕往京城的拉貨馬車上。
路淮詠身上沒有幾個錢,他雇不起馬車,但幸好他們蹭到了一隊進(jìn)京的商賈車馬隊,雖然是露天的拉貨馬車,顛簸的十分厲害,但是總比走路好一點(diǎn)。
“你說,你和趙長弓為了騙我去京城找白珺瑤她們,繞了這么大的彎子?!?p> “別說了?!鞭o翎第一次覺得她主人說的是對了,路淮詠就是一個話癆,因?yàn)檫@一路上路淮詠的嘴幾乎就沒有停下來過。
“你快說說,你為什么那么斷定你這么干,我就會死皮賴臉的跟著你。”
“哎…”辭翎嘆了一口氣,“主人說你重情重義,又受不了欠別人的人情。只要…”
“呵…,前兩天還說我狼心狗肺?!甭坊床辶艘痪洹?p> “你還聽不聽?!鞭o翎瞪了路淮詠一眼。
“聽。”路淮詠立馬安靜了。
“只要讓你欠我的人情就行了。我先救了你半條命,又讓你注意到我被人追殺。主人說,就你那性子,怎么你都會用半條命還回我這人情的。”
“哦,那你之前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的樣子是為了什么?”
“呃…”張云翎猶豫了一下,“沒什么,就看看你死皮賴臉到什么地步?!?p> “你…”路淮詠咬了咬牙,“接著你們利用了我對毒邪散的執(zhí)念,騙我?guī)闳ゾ┏钦页鍪沟拇笪讕熃舛臼前?。?p> “差不多。”張云翎回道。
看來趙長弓還是低估我的毒術(shù)了?!?p> “難道不是嗎,毒邪散你就是解不了。”
“我是解不了,但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我一開始就知道你中的不是毒邪散。”
“略”辭翎給了路淮詠一個鬼臉,她不想再跟路淮詠啰啰嗦嗦那么多了。
“呵…,你怎么和玄小落一個樣?!甭坊丛佇α诵Φ?。
……
京城到了!
說來路淮詠還是第一次來京城。
孩童的時候他也動過到京城求取功名的念頭,年少的時候也曾有過獨(dú)闖京城的沖動,兩年前他還和趙長弓約好了找個時間去游歷京城,但最終卻都沒去成!
如今到了京城之后,路淮詠卻生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了,雖然這是他第一次來京城,可身旁人不是胡夫人也不是趙長弓。
果然,繁華京城,物寶天華,人杰地靈。...
“早知道,我應(yīng)該早點(diǎn)來的。”路淮詠剛進(jìn)京城就感慨道。
“你應(yīng)該感謝我,是我好說歹說勸你來的?!鞭o翎說道。
辭翎話語剛落,路淮詠看了一眼她說道:“張云翎,你是不是忘了,雖然這里如此美好,但是我們今晚估計得睡大街?!?p> 辭翎白眼看了看路淮詠,“你沒“偷”一點(diǎn)?”
“偷?”路淮詠有點(diǎn)驚訝,“我可是大好人?!?p> “呵…,好人?司命星君的命薄里你可不算什么大好人?!?p> 辭翎下人間之前,為了多了解她主人讓她保護(hù)的這個人,特地去司命星君那里看了路淮詠已竟的命薄,所以辭翎對路淮詠這十幾年來干的大大小小的事了如指掌。
可以說,除了路淮詠,辭翎是目前最了解他的人了。
“什么命?。俊?p> “哦…,沒什么,我主人跟我說過,你之前…,之前不是劫富濟(jì)貧的嘛?!鞭o翎說著說著,明顯心虛了。
“那個…,還有,我不叫張云翎?!鞭o翎剛說完,又緊接著說道,她估計是急著轉(zhuǎn)移話題。
路淮詠當(dāng)然看出來了,張云翎撒謊也就這個樣,大概是沒法救了。
“張…,辭翎?!笨赡芙辛?xí)慣了,路淮詠一時有點(diǎn)難改口,“我唬你呢,跟我走吧?!?p> “哦?!鞭o翎乖乖跟著路淮詠?zhàn)吡恕?p> 天快黑了,京城繁華的街道上人群也逐漸散去了。路淮詠帶著張云翎去吃了一碗餛飩。
吃完餛飩,路淮詠就帶著辭翎往京城的乞丐廟去了。
辭翎跟著路淮詠?zhàn)吡艘宦罚斓狡蜇R的時候才后知后覺。
“路淮詠,這地那么偏僻,有客棧嗎?”
“客棧?不去客棧,我們?nèi)テ蜇R。”路淮詠說的很淡定。
“乞丐廟?”辭翎咬牙切齒,她竟會相信路淮詠。
“別動手!”路淮詠說著就跑了。
“路淮詠!”辭翎很氣憤。
辭翎追了一路的路淮詠,但沒追上,最后是她跑累了之后,路淮詠見狀才停了下來。
“我錯了。”剛停下了,路淮詠就立馬走過來認(rèn)錯道。
“呵…,大騙子?!鞭o翎一邊喘氣一邊大罵道。她現(xiàn)在十分后悔把路淮詠的左腿醫(yī)好了。
“我真的沒錢了?!甭坊丛佌f道,他也喘著氣呢,“今晚將就將就,明天我另有辦法。”
辭翎并不想理會他。
“哎…,你估計也知道,京城不比瀝洲,這天子腳下,遍地大官,就我這三腳貓的武功,但凡我動一次手,我們倆明天就得進(jìn)大牢?!?..
“那你明天還能有什么辦法?”辭翎問道。
“明天,明天我們先去找傅揚(yáng)清,雖然我們暫時找不到白珺瑤她們,但是我大概能猜到傅揚(yáng)清在哪。”
“傅揚(yáng)清?”這個名字辭翎熟悉,畢竟路淮詠命薄里他出場次數(shù)也不少。
“我的朋友,他會幫我們的。”路淮詠解釋道。
事已至此,辭翎眼看都到乞丐廟門口了,便氣呼呼的接受現(xiàn)實(shí)了。
磨蹭了好一會兒,終于在人定之前,路淮詠和辭翎在乞丐廟找到了一個可以躺的地方。
天晴氣朗!
路淮詠和辭翎一大早就離開乞丐廟了。
“路淮詠你不是要去找傅揚(yáng)清嗎,你來鏢局干嘛?”辭翎問道。
“就是來鏢局找他?!甭坊丛伝氐?。
“我們昨天進(jìn)城的時候,你不是向同行的那大哥打聽過了,不是說傅家沒來京城嗎?”辭翎有點(diǎn)不解。
“這你也信?”路淮詠說道。
“他騙了我們?”
“要不是他騙我們,就是傅揚(yáng)清騙了我?!?p> “你更相信傅揚(yáng)清?”
“嗯,放心,今天我們一定能見到傅揚(yáng)清。”路淮詠拍胸脯說道。
“行吧?!鞭o翎說道,看了一眼路淮詠,“不過,我好餓啊,我們連早飯的錢都沒有了嗎?”
“呃...,張云翎,你再忍一會兒?!甭坊丛佌f著摸了摸辭翎的后腦勺。
“路淮詠!”辭翎咬牙切齒的把自己腦袋躲遠(yuǎn)了路淮詠的手,“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碰我的頭,還有,我已經(jīng)不是張云翎了?!?p> “呃,呃,,呃,辭翎,辭翎?!甭坊丛佌f道。
…
大行鏢局,京城最大的私營鏢局,也是九州最大的私營鏢局。
這一大早的大行鏢局就開始忙忙碌碌起來了。
路淮詠和辭翎剛到門口站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子就朝他們走了過來。
中年男子一眼看上去,面善性柔,但是一細(xì)看并不是,估計不太好糊弄。
“小貨在門口這邊登記入冊就行,大貨可進(jìn)去詳談?!敝心昴凶涌蜌獾卣f道。
“大貨?!甭坊丛佉稽c(diǎn)也沒有猶豫。
路淮詠話語一落,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他,一旁的辭翎也看了一眼路淮詠。
“果然,鬼主意一出一出的?!鞭o翎心里嘀咕著。
“大貨?”中年男子一邊說著,又一邊打量了一下路淮詠,“聽你口音,你是瀝州人,不知家父是?”
果然,他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路淮詠心想。
“呵...,厲害,厲害,我才說了兩個字,你就聽出我是哪里人了?!甭坊丛佌f道,語氣中帶著一點(diǎn)恭維之意。
“所以,家父是?”中年男子又問道。
“哦...,家父,家父是...”路淮詠說著說著有點(diǎn)說不出口。
直到他看到那中年男子好像瞥了他一眼,他才說下了去,“家父是傅毅?!?p> 路淮詠此話一出,中年男子立馬變了臉色。...
“寶財,喊人來,把這兩人打出去?!敝心昴凶雍暗馈?p> 隨即就有五六個提著長棍的大漢沖出來了。
路淮詠見狀拉著辭翎拔腿就跑了。
本來早飯就沒吃,加上這一段狂奔,辭翎此刻覺得腦袋發(fā)昏,心跳加快。
“路淮詠這就是你信誓旦旦的保證?”辭翎氣喘吁吁的問道。
“淡定,我們先去吃點(diǎn)東西。”路淮詠說道,他也氣喘吁吁的。
路淮詠說完這話,辭翎有點(diǎn)驚訝的看著路淮詠。
她看見路淮詠順著他脖子上的細(xì)繩拉出一塊玉佩出來。
“玉佩?你竟想打這塊玉佩的主意?”辭翎說道,語氣有點(diǎn)重。
這塊玉佩是之前趙長弓隨身攜帶的那塊,趙長弓死后,路淮詠把它從趙長弓身上解了下來,掛到了自己脖子上,算是留一個念想吧。
路淮詠看了看辭翎,“看來你知道這塊玉佩是趙長弓的。”
“呃…”辭翎沒有說話,怕說多了露餡,她不能讓路淮詠知道她看了他的生死薄。
“既然是我主人的,你就別打它主意了,我還能忍忍的?!鞭o翎補(bǔ)充道,聲音弱弱的。
“呵…,權(quán)宜之計,怕什么,他不是好好的在天上看著嗎?!甭坊丛佒钢炜照f道。
辭翎順著路淮詠指的指的方向,也抬頭看了看天空。
“不對?!鞭o翎突然驚醒一樣,突然說道,“你又忽悠我,昨天晚上明明說好了是去找傅揚(yáng)清借錢,現(xiàn)在改賣玉佩了?”
“呃…,不是,我…”
“賣玉佩比找傅揚(yáng)清容易多了是吧!”辭翎打斷路淮詠說道,說著她伸腿踢了路淮詠一腳。
路淮詠竟然沒躲開,真是難得。
“哦…,痛”辭翎你下手太狠了吧。
“喲…,這回竟然不躲也不跑?!鞭o翎插手說道。
“我又沒錯,跑什么跑,你倒是聽我說下去。”
辭翎白眼看了一眼路淮詠,她對路淮詠已經(jīng)不剩什么信任了。
“傅家明明來了京城,卻隱匿蹤跡,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上不了明面的事?!甭坊丛伔治龅?。
“什么事?”
“你看,今天我就提了一下傅毅,他們就急成那樣,說明更有鬼?!?p> “所以,所以這和玉佩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塊玉佩是傅家獨(dú)有的玉佩,它可以把傅揚(yáng)清引出來?!?p> “怎么引?”
“只要我們出手了玉佩,傅家為了確保他們的蹤跡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反而會順藤摸瓜來找我們的?!?..
“所以,你想賣玉佩換錢,和找傅揚(yáng)清,一舉兩得?”
“對,你還是腦袋會開竅的嘛。”路淮詠說道。
“路淮詠!”辭翎又伸腿踢了一腳路淮詠,不過她這回踢空了,路淮詠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