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心?”赤根葵歪頭,表示自己不理解,“怎么賭?”
“那個人類說,他相信人類的心底絕對保存有善意,哪怕極惡之人也一定可以改邪歸正?!睂帉庉p撫著袖子,微笑變成了冷笑,“可笑,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又怎會消失?不過是被抑制了而已?!?p> “那也就是說這個賭局注定了是那位大人贏對吧?”赤根葵撫著臉,琉璃紫的眼睛充盈著好奇,“那贏的話又會怎樣?”
“因為天下極惡之人遍布,所以那個人類提議用他的孩子來做實驗,讓神明也找一位去接觸他的孩子,如果在這個孩子臨死前能夠懺悔就算贏了?!?p> “而贏了的人可以向輸者提一個要求?!?p> “那個人類希望神明能夠答應他孩子的愿望?!?p> “而神明則要他孩子的自由?!?p> “所以,竟然是柚木大人的父親和神明打賭?”赤根葵見寧寧點頭小小地驚訝了,“天啊,這……可柚木大人又怎么會是極惡之人?”
“世人對極惡之人的判定是無惡不作,事實上,應該是沒有心并且毫無在意地摧殘。”
“阿普他,從來都掩飾著自己。”寧寧垂下眼眸,“封印了記憶的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身上的味道,嘗嘗用熏香掩蓋,那是濃厚的血腥味。”
“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面實際上是在三年前。封印了記憶的我被帶到了八尋殿,而我,對以前的事情沒有任何記憶用初開靈智就能解釋得通了?!?p> “在一次空閑的午后,靈魂飄蕩著來到了后院,就看到他蹲坐在墻角。他察覺到我的存在把頭抬了起來,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空洞無神,沒有任何感情?!?p> “他的占有欲很強,第一次見面就把我視為他的所有物,原因只是因為他是我第一個見到的。”
“但我脫不開身,答應他若是修成人形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他。等到真正凝實后我忘了這件事可是好巧不巧的我就是在他的院子里的櫻花樹上化為人形?!?p> “現(xiàn)在想來當時隨口一說變成了無法抵抗的契約。不過幸好如此,否則他可能會把八尋殿燒了?!?p> 寧寧嘆了口氣,揉著太陽穴,面上露出疲憊。
“柚木大人真是用情至深啊……”赤根葵倒是笑了,“柚木大人很喜歡您的?!?p> “不可能。”寧寧果斷地搖頭,“他只是把占有欲壓了下去,他不想讓我知道是因為怕我逃走?!?p> “可是……”
“可是神明大人您也心疼他對吧?”赤根葵面帶微笑。
“嗯?!睂帉幍晚?,看不清是什么情緒“如果不是要從小肩負起重任,他又何必如此?”
哪怕是那天生的占有欲。
“順帶一提,我才不是神明大人?!?p> “是~那么您現(xiàn)在準備怎么辦呢?”
“去找源家源輝?!睂帉幷酒鹕?,“只有他有辦法封印住我的記憶,雖然不能維持太久?!?p> 赤根葵也跟著起身,“需要我一起嗎?”
“不用了,櫻花樹于我是媒介,就不勞煩公主大人了?!睂帉幮π?,就通過櫻花樹來到了源家的櫻花樹。
變故突生。
“好久不見呢小公主。”熟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我來幫你封印吧?”
雖是疑問句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量。
“不需要你假惺惺?!睂帉帥]有抬頭,“我自會找人?!?p> 下一瞬體內(nèi)力量亂竄,似乎要沖破皮膚,疼痛瞬間席卷,寧寧蜷起身子,被頭發(fā)遮住的眼眸染上一層血紅。
想要他(她)去死!
逐漸的,天上聚攏起烏云,寧寧的頭發(fā)也發(fā)生變化,和眸子一樣的顏色,青綠色的發(fā)尾加深成墨綠色。
“哎呀哎呀,這可不行哦~”他(她)笑道:“我給你下了禁制,如果不是我來封印其他人是不可能的呢。”
“······卑鄙!”寧寧大喘氣,虛弱地下一秒就要消失。
“源家人馬上就來了,真的不妥協(xié)嗎?”見寧寧依舊不松口,他(她)的眼中劃過一道狠光,“真是不聽話啊,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掙扎吧?!?p> 礙眼的家伙終于走了,然而身體卻承受著撕裂之痛,汗水浸濕了衣裳,呼吸困難。
眼前視線逐漸模糊,恍惚間似乎看到有一道熟悉的黑色的身影向樹上飛來。
······是······阿普嗎?
真好啊······
寧寧心中一松,彎起一抹如釋負重的笑容,終于堅持不住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