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殊將那本小冊子扔在桌子,下意識的揉了揉指骨,這是他思考時的習(xí)慣動作。
半晌,他對墨袖道,“準備衣服,我要出去一趟?!?p> 墨袖深知主子的脾性,只是將衣服端了過來,便掩上門出去了。
顧殊這才起身,指尖在中衣上一挑,柔軟的中衣褪下。
露出玲瓏的身體。
若是有人在,定要驚訝的眼珠子都掉了。
只見那容貌驚艷的少年竟在胸口處纏了厚厚的一層裹胸布,膚若凝脂,腰若秦柳。
雙腿長而直,身后尾椎骨處有一美艷黑痣,點綴在雪膚上,像是勾子,勾的人鼻血橫流,燥熱無比。
顧殊眸中沒有半點波動,手法熟練的纏好裹胸布,穿戴整齊之后,又成了翩翩少年郎。
顧殊瞧著銅鏡中的自己。
蔥白少年,雪膚紅唇,雖然臉色有些發(fā)白,卻難掩其矜貴氣質(zhì)。
且不說別的,就這桃花眸眼尾一挑,得有多少妙齡女子失心?
顧殊起身,瞧著白皚皚的一片,走至窗前探出頭去,呼出一口白氣。
“嘖嘖,又下雪了啊,京城怎么這么多雪,跟不要錢似的下?!?p> 門吱呀被打開,是墨袖。
顧殊肩頭一暖,身上多了一件雪貂墨色大氅,手上也被塞了一個小手爐。
顧殊扭頭打趣道,“墨袖啊,就你這悶葫蘆還知道體貼人兒了,真不知道你以后的夫君可受的了你這悶性子!”
墨袖板著臉不說話。
顧殊扁扁嘴,“沒趣兒。”
墨袖端來水盆,顧殊抹了把臉之后起身,“走,咱們?nèi)デ霸嚎纯??!?p> 外面還飄著小雪,墨袖撐著一把油紙傘為顧殊擋去風(fēng)雪。
傘下的人紅衣灼灼,在潔白的雪下倜儻又尊貴。
看癡了一眾小廝丫鬟。
剛進入前院,就看見顧鼎紅光滿面地從外面進來,“呀,殊兒終于起了,可讓爹爹好等!”
顧殊往前走了幾步,“爹爹這可是嫌棄殊兒賴床?”
“說哪的話,你用膳了沒,外面風(fēng)大,怎么穿這么單薄就進來了,快,跟爹爹進去取暖?!?p> 到了屋內(nèi),顧鼎就忙不迭的給他倒了杯熱茶,“快,暖暖身子?!?p> “還不快去多拿個火盆來!”
那模樣,簡直把自己當成了稚童。
顧殊有些哭笑不得的接過茶盞,“您就別忙活了,我就是看著清瘦,實則結(jié)實著呢!”
說著,就把胳膊抬了起來,拍了拍。
顧鼎可不信,瞧他這單薄的樣子,風(fēng)一吹都能卷到天邊去。
“皇上給你賜了好些東西來,太后也差人來看望你,太后和你娘關(guān)系很好,身為后輩,怎么樣也得去宮里一趟,剛好過幾天就是宮宴,你得隨著爹爹一起去謝恩?!?p> 顧殊青蔥的手指繞著杯子旋了一圈,嗯了聲。
顧殊心思門清,皇帝太后厚賞,如若推脫不去,惹陛下不悅不說,臣子就有功高蓋主之嫌,屆時他們顧家可就埋下隱患嘍。
說好正事,顧殊心思就活絡(luò)了。
見外面白雪皚皚的,顧殊忍不住了,雀躍道,“爹爹,我還沒賞過京城的雪呢,現(xiàn)在風(fēng)雪也小了,那我就出去玩啦!”
說著,也不顧他答不答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