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不可思議地望著周承玄,她這兩個月一直被關(guān)著,哪里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忙向他詢問。
周承玄解釋了一番,明初欣喜之余又多了份擔憂,這種公關(guān),傳播學的手段,煽動言論,根本不像是一個古代人能想得出來的。
“查出來是什么人做的了嗎?”明初詢問道。
周承玄搖了搖頭說道:“父皇宮里宮外都找了,還是沒有查出來?!?p> 明初低垂眼簾,仔細權(quán)衡了利弊,想了想自己今后的命運和理想,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活在當下,至少她現(xiàn)在除了六皇子的寵幸,一無所有。
她說服了自己抗拒的內(nèi)心,鼓足勇氣抱向周承玄,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道:
“其實我沒有怨你,反而很感激你為我冒犯陛下,還挨了板子。
我只是覺得陛下對我如此皇恩浩湯,讓我又羞愧又忐忑。
妾在京都孤苦無依,舉目無親,殿下能護妾周全嗎?”
周承玄將手臂伸向了明初的后背,輕輕拍了拍她,安慰道:“當日我怕父皇降罪于你,才心甘情愿挨了板子。
你放心,既然你嫁給了我,我肯定會護你一世的!”
明初忽然鼻尖酸澀,熱淚盈眶,不知郎君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但還是很感動地甘之如飴地將自己獻給了她如今唯一的依靠……
周承玄建府后,也漸漸抽離學堂,學習處理朝務(wù),每日又是學業(yè)又政務(wù),很是繁忙。
他忙完各種事務(wù)已是深夜,再無體力做其他的事情,在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沈袖為了向明初表達她的友好,經(jīng)常找她一起喝茶,聊天,打牌。
淮王府經(jīng)常還會來一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沈袖閨閣時的好友。
明初這才大開眼界,見識了真正的古代名媛party。
吟詩作對,品茶投壺,再聊聊京中八卦,哪個公子又娶了小妾,哪個小姐又誓死不嫁……
明初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她雖然讀過書,但要論詩詞的積累,還真真不上這些天天閑著沒事干的大小姐。
投壺就更不行了,這種古代版高爾夫球的貴族游戲,她以前可沒玩過。
聽八卦嗎?那些小姐公子她都不認識,這種俗套的愛情故事哪里不得上那個世界的娛樂八卦。
明初知道沈袖讓她參與聚會是好意,但她真的不喜歡,也插不上話,感覺自己的存在又尷尬又多余。
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她終于下定決心找沈袖說清楚。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沈袖居然沒有生氣,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下次不讓她們來了?!?p> 明初也不好意思了,忙說道:“王妃,她們都是您的朋友,妾不參與就好?!?p> 沈袖溫柔笑了笑說道:“其實殿下也不喜歡王府來這么多外人。
我說怕你孤單,他才同意讓那些姑娘們進來的。
既然你不喜歡,這集會也沒必要搞下去了?!?p> 明初怔了怔,心下感動于承玄居然這么寵自己,但還是很不好意思,紅著臉說道:
“謝謝王妃美意,但集會是王妃的愛好,妾又怎么能因為自己不喜歡斷了您的美事呢?妾會心存愧疚的!”
沈袖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在意,嫁給了殿下,總歸是要和過去作別的。”
明初紅著臉起身向沈袖福了福,沈袖頷首回禮。兩人坐了一會,沒什么事,明初就回去了。
回到房內(nèi)一種怪異的氛圍涌上來,屋內(nèi)突然多了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明初剛想罵娘臉上就挨了一個巴掌,突然聽到一聲呵斥“跪下!”。
明初覺得莫名其妙這誰呀有病吧,就聽那名坐在上首的女子怒氣沖沖地說道:
“賤人,你進府這么久,居然不拜見我,殿下不管,王妃不管,我可要給你立立規(guī)矩,省得以后你在王府無法無天,尊卑不分!”
明初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坐著的人就是前一陣子被禁足的側(cè)王妃史芯蕊。
她根本不想?yún)⑴c任何的宮斗,宅斗,大好時光為什么要跟女人爭風吃醋?
明初愛承玄,又沒有那么得愛,愛到只能自己獨占。
她不介意承玄有三妻四妾,也不在意他是否寵愛自己,她只想安然度過此生。
每個人都應(yīng)該有自己的生活,愛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她想擁有自己的事業(yè),雖然目前看不太可能。
明初不打算與面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千金大小姐爭執(zhí),畢竟這件事上她自己也理虧。
她知道承玄不喜歡家宅不寧,所以她決定隱忍退讓。
只要史大小姐不太過分,以后能讓她清凈,她也不介意現(xiàn)在自己多受些委屈。
明初屈膝跪下了,又聽史芯蕊說道:
“我當是什么貨色,長得也不咋地,很一般嗎,一個宮女也敢魅惑殿下。
上次我不過和王妃罵了你幾句,就被王妃訓斥,還被殿下禁足。
當著王妃我不說,我還不能當著你的面直接罵了?
一個孺人,也敢欺負到我頭上嗎!”
明初忽然鼻尖酸楚,沒想到史芯蕊被禁足居然是因為說了自己的壞話。
承玄還為了讓她不寂寞,同意王妃開party,她真的沒有想到承玄居然這么寵愛自己,真的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明初心里美滋滋,臉上掛著笑,史芯蕊越看越來氣,給了旁邊宮女一個眼神,那宮女又扇了明初一個巴掌。
明初回過了神,心里罵罵咧咧,看看史芯蕊,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女人雖然討厭,但也確實挺可憐。
史芯蕊惡狠狠地說道:“賤人,跪著還這么不守規(guī)矩,笑什么笑?”
史芯蕊越看明初越來氣,想不通為什么殿下會喜歡這么一個貨色,她又吩咐道:“來人,把這個賤人綁了,給我狠狠地打!”
明初怒了,覺得這大小姐太不講道理,動不動就要打人,她懶得和她爭執(zhí),想盡快脫身。
她看向自己的貼身宮女楚蘭,示意她去找王妃,楚蘭無奈地搖搖頭,又聽史芯蕊說道:
“賤人,你別想耍什么花招,這房間的門我都鎖了,你們都別想出去,也別想找王妃過來救你?!?p> 明初發(fā)現(xiàn)找外援行不通,這史大小姐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教訓自己,得另尋他法。
她腦子飛速運轉(zhuǎn),想和史芯蕊拖延時間,好歹等到承玄回來救她。
明初抬起頭,誠懇地說道:“側(cè)王妃,您教訓妾,妾自是不敢有怨言,只是殿下回來,您屆時又要如何向他解釋?”
史芯蕊滿臉桀驁地說道:“我可是側(cè)王妃,教訓一個小小的孺人又何須向殿下解釋!來人,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