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馮世講故事-下
副標題：村姑喜加一
在講解女巫狩獵這場跨越百年的悲劇之前，就不得不提及造成這一切的起因。
從中世紀末期開始，歐洲接二連三地發(fā)生天災人禍。
其中基督教會的巴比倫流亡（1309-1376）和教會大分裂（1378-1417）直接瓦解教會獨一無二的神權(quán)地位，打破教會對“上帝”解釋權(quán)的壟斷。
英法百年戰(zhàn)爭（1337-1453）、十四世紀初的農(nóng)作歉收、大饑荒，以及不久之后爆發(fā)的黑死?。?347-1350）則一點點掏空底層人民對神的信仰。
這不過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如果神真的存在，為什么祂不引導偉大的英格蘭打敗那群法國佬？為什么祂不降下天使消滅瘟疫？
連最基本的生存都得不到保障，無數(shù)次的禱告和祈求只換來虛無，神父口中的神逐漸變成虛無縹緲的玩意兒，更不要說某個自稱得到上帝啟示的村婦打得英國這群信徒不要不要的，著實讓人懷疑上帝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更為糟糕的是，天災導致人禍，人禍加劇天災，相輔相成之下，一切并沒有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恐懼和猜忌在人與人之間發(fā)酵，每個人都懷疑是撒旦造成這一切，周圍的人都是撒旦的信徒。
甚至于人們開始產(chǎn)生可怖的想法：為什么上帝要降下這樣的懲罰？難道侍奉神的教會已經(jīng)墮落了嗎？亦或者……
神根本就不存在？！
一時間教會的聲譽和權(quán)威如雪崩般瓦解，人民開始質(zhì)疑教會的權(quán)威，各個分裂出的教團也趁機發(fā)難，自稱為正統(tǒng)，互相指責彼此是異端，是褻瀆天主的存在，整個社會也隨之動蕩。
為了維護社會穩(wěn)定，更為了保證自身的權(quán)利，1484年，羅馬教皇英諾森八世沒有下定決心女裝成為偶像，而是站出來聲稱女巫們絕不可被饒恕！
因為她們和惡魔交易，十惡不赦，還與邪惡的存在媾和，荒淫無恥！
隨后他發(fā)動所有的神職人員參與到鎮(zhèn)壓女巫的行動中去，就此拉開一場前后斷斷續(xù)續(xù)長達近兩百年，十多萬人殞命的人禍。
蓋因被殺死的女人中絕大部分都是良家婦女，剩下那些有真本事的，也大多是掌握各種知識的女知識分子，如類似赤腳大夫那樣的女性。
真正通過各種手段欺騙殺死他人的“巫女”反而是少數(shù)，因為稍微有點智商和能力的都跑了。
那些能夠駕馭魔力和神秘的魔術(shù)師更是毫發(fā)無損，甚至思考如何利用這場“文化盛宴”構(gòu)建新的魔術(shù)基盤。
“如果被告過著不道德的生活，那么這當然證明她同魔鬼有來往；而如果她虔誠而舉止端莊，那么她顯然是在偽裝，以便用表面的虔誠來轉(zhuǎn)移人們對她的懷疑。
如果她在審問時顯得害怕，那么她顯然是有罪的，僅存的良心使她露出馬腳。如果她相信自己無罪，保持鎮(zhèn)靜，那么她無疑是有罪的，因為女巫們慣于恬不知恥地撒謊。
如果她對向她提出的控告辯白，這證明她有罪；如果她由于對她提出的誣告極端可怕而恐懼絕望、垂頭喪氣，緘默不語，這已經(jīng)是她有罪的直接證據(jù)。
如果一個不幸的婦女在受刑使因痛苦不堪而骨碌碌地轉(zhuǎn)眼睛，這意味著她正用眼睛來尋找她的魔鬼；而如果她眼神呆滯、木然不動，這意味著她看見了自己的魔鬼，并正看著他。
如果她發(fā)現(xiàn)有力量挺得住酷刑，這意味著魔鬼使她支撐得住，因此必須更嚴厲地折磨她；如果她忍受不住，在刑罰下斷了氣，則意味著魔鬼讓她死去，以示使她不招認，不泄露秘密。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每一個被當成女巫的女人，都被綁在火刑架上活活燒死，稍微好一點也是先砍掉腦袋，再燒成灰燼?！?p> 冰冷的，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在不大的房間中擴散，訴說著荒誕不經(jīng)的事實。
“太過分了，這根本不是審判??！”阿比蓋爾咬住嘴唇，臉色煞白，身體因為這可怕的迫害微微發(fā)抖，“如果這樣，那不論是什么人只要被當成女巫都只有死路一條吧？”
“是的，所以這不過是是為了展現(xiàn)威嚴和權(quán)力的屠殺罷了?！?p> “這種事情……教皇陛下怎么能做這種事情？”
阿比蓋爾搖搖欲墜，過于殘酷的現(xiàn)實沖擊她的信仰，令阿比蓋爾神情恍惚，仿佛囈語地詢問：“這只是故事，對不對？一定是這樣吧……”
“如果這真是故事就好了。”馮世嘆息，無血無淚地揪回想要逃避的小女孩。
“可是，大家不都信仰著神嗎？神不是正確的嗎？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因為時代變了！”
阿比蓋爾雙目茫然，太過貧瘠的知識和閱歷讓女孩無法理解時代這一詞匯所承載的重量，她甚至無法理解為什么時代改變會導致神的言語不再能正確的引導地上的羔羊。
“吶，我的小公主，你應該知道嬰兒需要躺在搖籃里，穿著非常小的衣服吧？”
阿比蓋爾機械的點頭，馮世再一次引入新的要素讓女孩徹底放棄思考，宛如空間幾何課堂上不小心分了個神的學生，只能空洞的望著黑板，大腦一片空白。
“這么說吧，在神還在地上行走，引導人類的年代，那個時候人類這一群體和嬰兒無異，神用啟示為人類野獸般的行為定下規(guī)范，這相當于嬰兒穿得小衣服和睡的搖籃，這放在那個時候當然是沒有問題的，這個，你能理解吧？”
阿比蓋爾點頭，有現(xiàn)實的案例參考，這可比之前好理解多了。
“在此基礎(chǔ)上，人類順利的長大了，理所當然，過去的規(guī)律不再完全適用于現(xiàn)在，就像是成年人不可能穿嬰兒的衣服，不可能躺在搖籃里，過去教會所參考的神啟也不完全適用于現(xiàn)在。。
可以神之名義統(tǒng)治人類的教會不想放棄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依舊執(zhí)行過去的規(guī)則。
對此自然會有人感到困惑，進而質(zhì)疑教會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于是教會過去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地位遭受挑戰(zhàn)。
也就是說信徒們不完全聽教會的話，對神的言語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想法，到這里你能聽懂嗎？”
【阿比蓋爾的理解能力（難度60）：1D100+20(馮世深入淺出的講解）=19+20=39＜60，失敗
咕樹：阿——比——?。。 ?p> 不，完全聽不懂！
阿比蓋爾放棄理解馮世到底說了什么，直接采用過去的邏輯和經(jīng)驗，頓時感到神清氣爽。
但看到馮世那期待的眼神，阿比蓋爾又不忍心說謊，告訴馮世自己懂了，只得詢問：可是叔父，我們不是應該生來就聚集在神父的身邊，遵循神的教誨嗎？為什么大家會對教會有不同的意見呢？”
看到阿比蓋爾那困惑不失呆滯，呆滯飽含憨氣的小眼神，馮世明白自己剛才講了個寂寞。
“……好吧，阿比，如果按照你說的，大家不會有不同的意見，那為什么最早的教會會分裂成很多教會？你們清教徒有為什么會被迫遠離圣城，來到這個偏遠的小地方呢？”
【阿比蓋爾靈感（難度70-失敗加10）：1D100=60＜70，失敗】
“誒……誒？！”
阿比蓋爾的身體僵硬了，大量情報在她的小腦瓜中流轉(zhuǎn)，遠遠超出阿比蓋爾這個年紀所能承受的極限，堵塞每一條腦溝。
細密的汗珠掛在阿比蓋爾光潔白皙的腦門上，被越發(fā)高漲的體溫蒸發(fā)成薄薄的水汽，于是那蔚藍的眼眸中仿佛也多了一座水輪，不停旋轉(zhuǎn)。
【阿比蓋爾意志（難度50）：1D100=9＜50，失敗】
思維如同天雷地火，燒斷意識的保險絲，蔚藍的眼眸失去神采，阿比蓋爾身體一軟，倒進馮世懷里。
馮世：“……”
尼瑪?shù)?！為什么？我講的有這么難懂嗎？又不是外神的知識！??！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