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即將交匯的平行線
“加油!boss已經(jīng)二階段了,再努力一把就能贏啦!”
“左邊!右邊!上面又來了!”
“櫻你AOE呢?凜別平A了,你血紅了!紅了!”
“啊啊啊?。。〕乘懒?!”
被馮世喋喋不休的提醒騷擾得不勝其煩,遠坂凜抓頭無能狂怒,失去操控的角色瞬間被墨綠色帶蹼的巴掌扇飛,撞在下水道厚實的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血槽瞬間清零,頭都被打掉了。
失去對怪物的牽引,遠坂櫻操控的角色再也無力抵抗,被怪物一口黑綠色的濃痰懟個正著,頭頂頓時出現(xiàn)持續(xù)掉血、腐蝕、恢復減弱、移動緩慢等一堆debuff,令本就行動不便法師系角色雪上加霜,沒過多久就被怪物摁死在地上,然后扔進嘴里嘎嘣脆,淡黃色的潤滑油和乳白色的人造血液四下飛濺。
于是屏幕上只剩下一個狹窄的視野,就像是側(cè)倒在地上的頭顱看到的臨終景象。
巨人般龐大的墨綠色怪物佝僂著背,矗立在寬大如廣場的下水道中,帶蹼的手腳上鑲嵌著雜亂的鱗片。
粗壯的觸手自下巴垂落,在棱角分明的胸大肌上緩慢蠕動,和龐大身軀不相稱的膜翼在那嶙峋的背脊上展開,宛如一片渾濁的泥沼。
在膜翼的中央,兩個扭曲的頭顱擠在同一個肩膀上,如魚似蛙的丑陋的面部喜悅地狂笑,就像是體驗到了無上的愉悅。
似是察覺到窺視,帶蹼的腳掌轟然踏落,最后的視角隨之破碎,只余一片黑暗,隨后鮮血淋漓的“菜”在屏幕上緩緩浮現(xiàn),無情地嘲諷遠坂姐妹。
“啊,又死了,你們不行??!”馮世恨鐵不成鋼地感嘆,讓本就心煩意亂遠坂凜當即炸毛。
“你以為這都是誰的錯啊?!”
“難道不是你們的問題嗎?電子競技菜就是原罪啊?!瘪T世一副“難道不是這個樣子嗎?”的表情,氣得遠坂凜雙馬尾都豎起來了。
“如果不是你在一邊吵來吵去我們根本不會輸好吧?!”
“嗯嗯,你說得對。”
“給我認真一點??!太敷衍了!”
“唉,較真都是我的錯,不較真又是我太敷衍,凜醬你這樣以后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唔咕咕咕!那種事情才不要你管!還有為什么是女朋友???!”
“唉?難道凜醬已經(jīng)有心儀的男孩子了嘛?透露一下如何?我?guī)湍愫煤脜⒖家幌?!?p> “想都別想!”遠坂凜尖叫,忽然反應過來:“根本就沒有?。。?!”
“嗯嗯~沒有呢~”
“我是說真的??!喂!”
遠坂櫻微笑地看著姐姐和師傅互動。這半年來這樣的互動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次了,每次都以遠坂凜敗退宣告結(jié)束,但遠坂凜依舊樂此不疲地向馮世發(fā)起挑戰(zhàn)。
大概是因為這樣很熱鬧吧?就連父親大人還在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所以并不討厭呢。
輕輕打了個哈切,遠坂櫻抬手想要揉一揉眼睛,想到馮世的叮囑,又乖巧地把手放下來。
昨天她很晚才睡著,滿腦子都是師傅扛回來的漂亮大姐姐。
本來想找結(jié)衣問問是什么情況,可是結(jié)衣昨晚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到現(xiàn)在也沒看到人。
總覺得又被排除在什么事情之外了,是因為圣杯戰(zhàn)爭嗎?
遠坂櫻蔫耷耷地想,忽然聽到客廳里的電話響起來,遠坂凜氣呼呼地撇過臉,示意馮世快去接電話,鬧別扭又乖巧的樣子讓人不禁想要好好疼(zhuo)愛(nong)。
自己還真是罪孽深重呢~
馮世愉快地想,拿起電話聽筒:“您好,這里是遠坂宅,請問哪位?!?p> “在下是埃爾梅羅,二世?!?p> “啊,是想要追逐誰的背影的效忠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是來買橘子的嗎?”
饒是被諸葛孔明相性極好的埃爾梅羅二世也無從知曉數(shù)十年后才流行開來的亞文化,只從馮世那歡脫的語氣中察覺到些許調(diào)侃和戲謔。
但埃爾梅羅二世并沒有因此生氣或氣餒。
要肯談就好,很多不可能的事情不都是談著談著就成了嗎?
“還請您不要開玩笑了,我只是想表達謝意,感謝您對吾等御主的注視?!?p> “客氣了,大家都是外鄉(xiāng)人,出門在外相互搭把手是應該的,不過你應該不只是為了道謝吧?”馮世輕笑:“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就像是早料到會這樣,埃爾梅羅二世從善如流地問:“請問能告知在下,您究竟想向圣杯索求何物嗎?”
做好得到“你猜啊~”之類的坑爹答案的心理準備,埃爾梅羅二世嚴陣以待,不斷思考后續(xù)可能的交流。
“當然是為了好玩??!不然我來這干嘛?我可是旅行者?!瘪T世震聲。
??
出乎意料的答案出現(xiàn)了。
不,這么說不大準確,因為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畢竟從者的原型大多是叛經(jīng)離道之徒,也只有這樣的堅毅才能支撐他們完成常人所不能觸及的偉業(yè)。
所以只因戰(zhàn)斗而喜悅,只要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就算是完成愿望的從者加入圣杯戰(zhàn)爭也合情合理,倒不如說將榮譽寄存于勝利和戰(zhàn)斗的從者太多了。
可你一個降臨者花費半年的時間辛辛苦苦倒騰出一個特異點就為了好玩?!
究竟是我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你腦子有問題?!
無從理解沖國人自血脈中萌發(fā)的樂趣,埃爾梅羅二世只感到眼前一黑,胃又開始哀嚎。
這熟悉的感覺又讓他回到生前給學生們改作業(yè)的日子,一時間竟然手腳冰涼,嘴皮直哆嗦,仿佛看見了王司徒?jīng)_他咧嘴一笑,說“諸葛村夫,你也下來陪我了?”。
不,不能就在這里停下!
熟練到可悲地調(diào)整心態(tài),埃爾梅羅二世決定直球出擊:“那您想去一個更好玩的地方嗎?”
“哦吼?”馮世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你是說你們來的地方嗎?”
“正是,”埃爾梅羅二世頷首:“想必您也猜到了我們的意圖和職責,我們正是為了處理扭曲世界的異常而來,像這樣‘有趣’的地方也不止一處,我們能為您導航?!?p> “有意思!”電話那邊傳來富有魅力的輕笑:“真的很有意思,但是我要怎么確定你說的是真的?還是說有誰能給你開證明?”
“那您的意思是?”
“干掉你之外的caster,我不喜歡沒有挑戰(zhàn)的游戲。”
“……如您所愿。”
電話被馮世掛斷了。
埃爾梅羅二世看著變回鴿子的使魔,深吸一口氣,倒靠在沙發(fā)上,像是要把肺腑壓扁一般呼氣,心中的困惑卻揮之不去。
實在是太輕松了!
本以為要因為馮世難以捉摸的腦回路費上不少口舌,竟然這樣就搭上線了?
自己真的沒有被誘導嗎?
不,就算被誘導也沒有辦法吧?
這樣的情況埃爾梅羅二世再熟悉不過了,從諸葛孔明的記憶中他看到過不少這樣的情況。
這是徹徹底底的陽謀!
caster是他們的目標,迦勒底也確實需要解決特異點,馮世只是在恰當?shù)臅r候把兩者聯(lián)系在一起,然后輕輕推了一把。
他們就像是初來乍到的新手勇者,在打不過村民無法入室搶劫的情況下,只能老老實實的接任務,只為了村長手里那把全村最好的寶劍。
“真是太討厭了,這種無力的感覺……”
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只能看著那個背影向死亡沖鋒,自己卻只能站在原地,祈禱敵人不會殺死自己,好將那份英姿流傳下去。
真是丑陋??!
埃爾梅羅二世仰頭望著天花板,忽然有點想知道這個時空的自己再做什么。
他所不知道的是,這個時空的自己正急得跳腳。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啊啊?!”韋伯像個小媳婦一樣雙手拼命錘自家從者的胸口,然而rider那大理石般棱角分明的胸大肌反震得韋伯手疼,但精神上的驚恐讓他忽略了肉T上的疼痛。
“為什么你要穿著鎧甲從正門進來啊啊?。∽叽皯舨恍袉??你這樣不是告訴別的從者和御主‘我在這!’嗎?!”
“哼!我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又豈會像老鼠一樣隱藏自己的蹤跡?”
說罷,伊斯坎達爾屈指給了韋伯一個腦蹦,從者可怖的力量讓韋伯一下子熄了火,額頭被彈的地方飛速地腫起一個大包。
“再說了,如果不用實體,我又怎么把你要的東西帶回來?”
伊斯坎達爾從旅行包里掏出一堆塑料瓶,每一個瓶子里都裝有半瓶清澈的液體,每一個瓶身上都做好了記號。
“喏,都在這了,你小子要的東西。”
雖然氣得快要吐血,但韋伯還是立刻進入狀態(tài),手腳麻利地整理好瓶瓶罐罐,然后從旅行箱里取出精心保管的實驗儀器。
裝著礦石和試劑的各種藥瓶、酒精燈、鑷子……看著這些被擺在桌上的奇怪道具,征服王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這是什么?難道你要模擬煉金術(shù)?”
“才不是模擬!是真正的煉金術(shù)!笨蛋!”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韋伯悶聲反駁。
如果他額頭上沒有一個大大的腫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