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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繇偏識九還

第七十七章 無由千里入云霓

無繇偏識九還 本人錦官舊人 5021 2020-09-28 07:52:43

  出于對元旦他們將手章“完璧歸趙”的感謝,沈婉珍又向大家展示了兩章小說《睡覺的元旦》的內容,幾個人認真地觀看了一番,關于這個做了五朝太皇太后的女人并沒有引起大家太多的共鳴······

  天亮的時候,車里的人都跌入了沉睡的夢鄉(xiāng),肖一茗無目的地拉著大家跑了一夜,自己竟然沒有一點睡意,當他意識到天亮的時候,不由得一腳猛踩了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旁,坐在副駕駛座的沈唯西被這劇烈的顛簸驚醒,伸著脖子向窗外張望了幾秒,才回頭對肖一茗說:

  “喔,你這是開了一夜?這是哪啊?你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這是哪里?!毙ひ卉枪值鼗亓艘痪洌?p>  “我還真不知道這是哪里?!鄙蛭ㄎ鞒泽@地大叫:

  “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這一晚上咱們得跑了多少公里??!天吶!這里是哪里啊,這事鬧得!”她這一嗓子把后面的幾個也驚醒了,大家東張西望地瞅了半天,誰也沒有看出個門道來,還未完全散去的睡意倒是懶洋洋地救了場,青嵐甚至都沒有興趣發(fā)幾句怪腔,就又偏頭睡去。沈婉珍憑著老年人覺少的優(yōu)勢,保持著足夠的清醒,卻只是默默地伸了伸有些失去知覺的雙腿。元旦把靠在旻昊脖子上的頭稍稍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旻昊也趁機挪動了一下抱了元旦一夜的酸麻的胳膊,兩個人互相都沒有對視,只是呆呆地看著前座的這兩個人。

  肖一茗聽到了后面細微的動靜,克制住回頭的念頭,頗有歉意地對沈唯西笑道:

  “我拉著大家伙,心里有足夠的責任感,尤其是,啊,唯西你也坐在我身邊,所以,就憑著這份責任感一直沿著這條路開了下來,嗯——”他忽然換了口氣,較狐疑、任性一些:

  “會不會是中邪了呢?嗯,我是說有一種不可知的力量驅使著我,一直向前開,一直開······”認真地盯著沈唯西的臉說這番話的肖一茗忽然從沈唯西的臉上看到了笑意呈現,然后是樂不可支的沈唯西的大爆發(fā):

  “中邪?哈哈哈,不可知的力量?哈哈哈哈,一茗,你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聲忽然停止,笑容僵在了臉上,肖一茗順著她幾乎要流瀉出來的驚異目光回頭看出去,他身旁的車窗外出現了一張臉,驚喜萬分的表情,對方本來已伸出拳頭準備敲敲車窗,現在看肖一茗已扭頭看見了他,不由地停在了半途中。那張凹凸有型、青春洋溢的臉無疑是屬于林深的。接著是驚喜萬分的肖一茗,二話沒說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緊緊地給林深來了個大熊抱:

  “我說什么來著,我說什么來著,不可知的力量,神的力量,哈哈,兄弟,是上天把我?guī)硪娔愕陌?!”林深也是一陣的手忙假亂,雙手不知所措地一陣亂拍:

  “啊呀,啊呀,我是真的沒想到,你還真來了,還來得這么快,呵呵,太好了,呵呵,真沒想到,太讓我驚喜了——”他忽然停止了寒暄,因外他看到了沈唯西歪著頭正從開著的車門里望向自己的臉,那上面的笑意充滿了某種意味······

  “這個人一定有什么瞞著一茗,他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可是他的眼神里卻閃現著那么多的晦暗的光澤?!鄙蛭ㄎ靼蛋档叵?。

  “嗨,唯西姐姐,你還認識我嗎?林深,林深不見鹿的林深。”定是從沈唯西的表情里看出了些異樣的林深卻不動聲色地向她打招呼,沈唯西也若無其事地回道:

  “嗨,林深,忘了你我也忘不了那些美味的餐點啊!”說著,她從副駕駛一側的車門處下了車,走到仍兀自抱在一起的兩兄弟面前。肖一茗掙扎出懷抱,笑著指著林深對沈唯西說:

  “看,怎么樣,你敢相信嗎?唯西,我們被一支神奇的大手指引到這里來啦,我不是給你們講了林深遇到的麻煩事了嗎?看來上天有意派我們過來幫助林深兄弟解決難題的呀?!鄙蛭ㄎ饕淮笄逶绫焕搅艘粋€陌生城市,心里老大的不開心,再加上看到肖一茗他倆抱的那個緊,,她從里往外地犯惡心,連她都聽出了自己話里的不屑:

  “你以為你是誰?警察蜀黍?還是私家偵探?憑什么幫助人家解決問題???”這幾句話噎得毫無防備的肖一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很尷尬地看看林深,又看看沈唯西,嘴巴努了努,又緊緊地閉上了。沈唯西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用話想往回搗,又不想跟肖一茗服軟,就沖著林深樂了一下說:

  “嗨,美食大師,見到你真的讓人喜出望外啊。”聽到沈唯西稱呼大師,不管是不是發(fā)自內心的,林深夸張地張大了嘴巴,語調如音符一樣歡快地跳動著:

  “啊唯西,看來你想念我的手藝了啊,只是我臨時來這個城市,沒有準備家伙式,要不然,我現在就去給你張羅一餐車出來?!?p>  “還真是一路人才呢,人命案都出了,還能有心思張羅美食?!鼻鄭挂呀浲耆逍蚜诉^來,適時搖下了車窗,聽到沈唯西和林深的對話,就低聲不顧深淺地遞給旁邊的元旦和旻昊兩句,本因為就他們仨能聽見,誰知道早上的街道太靜了,那所謂的壓低聲音在車外的人聽來,就像湊在耳邊說出的耳語。沈唯西聽了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她尷尬地都不好意思回頭跟青嵐有所提示,只能將聲調提高到車里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的高度對林深打著哈哈說:

  “我們這回來,還把我?guī)讉€朋友也載過來了,這一晚上把大家熬的,誰也沒心思管自己身在何處了,可你看,這天一亮,就又都精神了,真是一群夜貓子,哈哈?!痹谲嚴锏那鄭孤犃松蛭ㄎ鬟@么說,意識到,她的話車外的人都聽見了,卻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好意思,干脆推車門下了車,不等林深回沈唯西的話,自己就立在了他們面前,自我介紹說:

  “我就是夜貓子之一,叫我青嵐好了,我是個急性子,就聽不得一些不吉利的事,這位兄弟,你這什么情況,怎么就攤上大事了?!鄙蛭ㄎ饕豢?,這情形也用不著自己去解釋、圓場了,干脆就走去了肖一茗身邊。那林深看來也是深諳此道,就喜歡跟美女搭訕,立刻滿臉堆笑地接話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我不知道一茗是怎么跟你們學的,我就是隨便住了個酒店,誰知道也就是去洗手間洗了個澡的功夫,出來我那一片狼藉的床上就出現了一個血了呼啦的女人的尸體,立碼成了兇案現場,這把我驚的,差點裸奔出去,在門就要打開的一瞬間,才意識到什么都沒穿,啊,我往下一看······”林深忽然捂嘴“嗚”了一聲,滿臉通紅地偷眼看向青嵐,好一個青嵐,一臉清純地盯著林深,毫無半點的忸怩和不快,反鬧得林深有些無趣,只好接著說:

  “我還是有些你們國內公安偵查方面的常識的,一點都沒有再靠近那張床,我的手機在床頭,床頭的電話也無法靠近,我只好從洗手臺邊拽出一條浴巾圍上,才再次跑出去找人,哎呀,美女你真的想象不到,我是真難啊,這家伙,有口難辯的,這女尸可是出現在我的床上的,而且是在我最恍惚的時候,我前晚喝了酒,一大早還沒有完全把這宿醉的酒氣散完,腦子里就跟漿糊一樣,你說,這能問出我什么啊,細節(jié),細節(jié),全部是細節(jié),喝了酒,還能干什么?睡覺唄,而且,我這個人一個人睡了一輩子了,有人在旁邊就睡不著,這種情況,誰能給我證明我的清白呢?”林深像遇到知己樣地對著青嵐倒了一攤苦水,青嵐一反常態(tài),不著急不著慌地聽著,臉上仍掛著少有的耐心、輕快的笑容。一邊的元旦可是為這個初次相見的男人捏了一把汗,一會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怪不得青嵐,這個人竟敢在青嵐面前流露出挑逗、曖昧的意味,他是真的不知道青嵐是個什么樣的烈性女子。

  果不其然,林深的話音還未落,青嵐棉里藏刀的柔柔、懶懶的聲音就飄了起來:

  “我好像沒有記錯吧,之前肖主編介紹您時說的是,您是長期住在國外的吧,竟然把國內的事了解得這一個溜夠,不簡單啊。雖然國際上刑偵方面的規(guī)矩不會因為你改變什么。您這一嘴‘京片子’都是在哪練的啊,我之前有個朋友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也做不到您這么溜呢。”林深竟然沒有聽出什么苗頭,還以為青嵐是在夸他,越發(fā)地小得意,一旁的元旦這次甚至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等著看好戲了。就聽林深又說:

  “我這個人啊,還是有些語言天賦的,只要和什么地方的人待上一半天的,就能馬上把對方的母語學個差不多,還能用對方的母語和他流利地對話,美女你這么快就看到我的優(yōu)點了啊,真的很厲害!”青嵐懶懶地笑了幾聲:

  “呵呵呵,我哪有那么厲害啊,怎么可能看到林先生您的優(yōu)點,不過,我倒是一直認為,我們中國人的母語只有一種,那就是漢語,林先生怎么說也算是中國人啊,怎么可能不會說漢語,哈哈,還需要可以學嗎?”仍一臉得意的林深接話道:

  “嗯,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不能算是純正的中國血統,我的母親是中國人,父親卻是俄羅斯人呢。”青嵐大大地“呀”了一聲,然后夸張地睜大了眼睛問:

  “啊呀,林先生,莫非您還不是中國國籍嗎?美國綠卡?要不就是隨著您父親入了俄羅斯國籍?”林深毫不在意地說:

  “哦,沒有了,我父親都一直是中國國籍呢,我肯定也是中國國籍啊?!鼻鄭惯@時的鼻子里忽然“哼”了一聲,口氣上倒還沒有太多變化:

  “哦,這樣啊。林先生,莫非您剛才的某些話是給我傳達‘您是處男’的信息?要么說,您對男女關系······”說到這,青嵐在林深的鼻子底下攤開雙手搖了搖,才又說:

  “一竅不通?哦,向您這么帥氣、富貴的男子豈不是太可惜了?一點情趣,都不懂?”林深漲紅了臉急急地解釋:

  “怎么會,我當然不會是處男,我有很多女人——嗯,應該這么說,有太多的女人追求我呢,想跟我發(fā)生關系,我的眼光可不是一般地挑剔,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們呢,我畢竟還是要回到國外去定居的!”青嵐這一次就露出了鬣狗的眼神,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是嗎?那就是你的性功能有問題?怎么就不能和女人睡到一張床上去呢?是你的氣味不對?還是你根本就有心理障礙?啊,真的是太不幸了,我對您表示十分的同情呢,林先生,但我很高興的是,這真的算是一件好事啊,我們沒準可以成為很好的‘閨蜜’啊!”說完頭一扭就要再回到車上去,不想林深緊走兩步,插到她面前說:

  “你怎么會這么看我呢?我真的是很正常的男人,而且我的各方面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包括我的性功能!我很奇怪,怎么會給你留下這么不好的印象了呢——啊哈,你是不是剛才聽我說,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睡覺才會這樣想的啊,是,我是必須一個人睡覺,是出于對我個人安全的考慮,絕不是我有毛病啊,誤會!這絕對是誤會!”元旦從側面看到青嵐憋著笑,急走兩步,繞開林深,還是抬腳回去了車上,并順手就帶上了車門,林深在這時到還算是一個紳士,沒有死纏爛打,在其身后只是跺腳也沒有伸手拉扯,令元旦到有些覺得青嵐的話語有些過火了,畢竟是肖一茗的好朋友,而且她和人家還是第一次見面,就這么“磕磣”人家。站在林深身旁的肖一茗和沈唯西都沒有來得及插話,情形就搞成了這個樣子,肖一茗完全一個懵逼,他還是了解青嵐的,卻還是沒有見過青嵐這么“生猛”的一面,平日里也總是開朗樂觀、豪爽陽光的林深從來也沒有這么“不容易”過,他都完全不能幫他這位朋友扳回一點面子。沈唯西卻從中看出了些“貓膩”,青嵐是個快嘴快舌、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但是她畢竟還是個見過大世面、充分講究社交禮儀的人,雖說平常自己人圈里她那張嘴不把大家都損個遍就安生不了,但在陌生人面前,她可是很少多話的,尤其是不了解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可如今她卻對林深大下“殺手”,絕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敏感的她感到了什么地方不對······

  肖一茗上來就摟住林深的腰,親熱地說:

  “咱們就不要跟我這幾個女性朋友‘過招’了,現在你應該了解,我在我這個小圈圈里是多么地不容易了吧,‘寸步唯艱’啊,哈哈。”說著他向沈唯西望了一眼,言外之意是讓她也上車去和元旦、青嵐她們一起待著去,自己單獨和朋友聊幾句。沈唯西馬上會意,對林深笑著說:

  “嗨,林深,你這一陣肯定會不好過的,沒事,既然事情跟咱沒關系,很快就能擇清的,你就把心放寬點,別瞎想,好好把這段日子過去就是啦!”看著緊閉的車門一點辦法沒有的林深頗有些不甘,但見肖一茗的胳膊親熱地攬著自己,沈唯西也這么說,他忽然又換了語氣,接下來所說的話到讓沈唯西有了錯覺,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他還是之前那個給他們做西式美食的陽光大男孩:

  “哎,倒也沒什么,公安部門的同志已經給我做完了筆錄,而且,你們一定也聽我說過了,我已經交了保證金,恢復了自由身,只是短時間之內還會受一些限制,不能離開這個城市,得等到有新的證據出現以后,我,才能回咱們的雜志社去,好吧,好吧,我不著急,唯西,你也要有耐心哦,等我回去,立刻就會準備一份豐盛的禮物送給你和一茗?!鄙蛭ㄎ饕材醯鼗赝艘谎坌ひ卉缓蠊首魅杠S地說:

  “好啊,好啊,很快的事嘛,你們倆也有一陣不見了吧,咱們這么戲劇化地遇到一起,你們可要珍惜這美好的相遇,好好地聊會吧,我先到車上等你,一茗,你也不用著急,大家都會等你的。”說著向林深擺了擺手,就回車上了。肖一茗這才關切地說:

  “林深,你在國內本來就人生地不熟,遇到這樣的事肯定傷心壞了吧,唉,你怎么就跑到這里來了?”林深笑笑回答:

  “我在這里很熟啊,沒有那么糟,而且,也不算偶然,死在我床上的這個女的我還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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