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昀昭走的沒影子的時候,小扇沖進房間,然后直接趴在床上。
此時小扇緊繃著的弦才算徹底放松了,為了保持在師姑面前自己聽話又乖巧的形象,真是快累死了。
小扇捂著臉,在床上胡亂翻滾了好一陣,明天要去綰夫子那識字了,不知道綰夫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但他是師姑介紹的,一定是個好人!
看著月色,從屋里也能看得見外院有花瓣飄落,不知道師姑種這么多桃樹做什么,不過是真的漂亮。
只是光有這美景,卻沒有師父,小扇突然有點想師父了。
小扇甩了甩腦袋,師父才剛剛離開,離開時還信誓旦旦的讓他不要擔心,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想他了!
鉆到被子里,閉上眼睛,睡覺。
閉著眼睛好一會了,可是精神卻異常清醒,師父說的沒錯,來到宮里確實特別安靜,只是為什么還是睡不著?
終究是夜深了,小扇伴著星辰,漸漸入睡,就連睡覺的時候嘴角都帶著笑,仿佛做了個美夢。
次日。
小扇第一次見到皇家學堂,幾個書桌在下面擺放的整整齊齊,最前面單獨放了一個桌子,那應該是給夫子上課用的。
小玲把小扇安排在第二排靠左邊坐著,之后就離開了,因為開課時,除皇子外,旁人是不許在場的。
那師姑為什么要把自己安排到這來識字?自己又不是皇子......不過還別說,這椅子還挺舒服的。
由于來的最早,其他人都沒有來,小扇到有點好奇了,小玲也走了,這里現(xiàn)在是一個人也沒有,光是坐著,有些無聊了。
小扇干脆走到夫子的位置上,見夫子的桌子上有許多宣紙,旁邊還有毛筆和墨。
這些東西小扇不是第一次見,但是卻從未碰過,好奇心驅(qū)使,小扇學著師父之前的樣子,拿起毛筆沾了沾墨。
輕輕的把毛筆舉到宣紙上方,由于沾的墨太多,直接滴在了宣紙上,攤開了一片污漬。
小扇慌了,趕緊把毛筆放回原味,這下怎么辦,還沒見到綰夫子呢,好像就惹事了。
突然有一陣聲響從背后傳來,耳尖的小扇完美捕捉,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此時正坐在樹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你是誰?”
見到陌生人在看著自己,小扇下意識的抽掉剛剛被自己滴上了墨水的宣紙,就像做壞事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
然而動作太大,手臂又碰到了剛剛的硯臺,整個硯臺與臺上的墨水直接潑在了那一打宣紙上。
小扇當場愣住,完蛋了,這下才是真的闖禍了......
“嗤!”樹上的男子發(fā)出笑聲,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已笑的邪魅,就是姿勢未變。
小扇抬頭,眉頭一皺,自己闖禍還不是因為你,你竟然還笑!
“笑什么!”稚嫩的童聲中充滿怒氣。
“笑你笨?!蹦腥说挂仓卑住?p> “你!”小扇指著男人,更加生氣了,但大腦轉(zhuǎn)了一圈,愣是不知道該怎么回擊。
“來人了哦?!蹦凶涌粗∩?,這次卻換了個姿勢,換了個......看好戲的姿勢。
小扇轉(zhuǎn)頭,果然,沈令秋和他的一群“兄弟”都來了,還有說有笑的。
因為小扇站的位置非常明顯,沈令秋遠遠就看到小扇了,臉上嬉笑的表情瞬間消失。
“你怎么在這?”
這不是皇家學堂嗎,這小女孩怎么在這,難道這小女孩是自己民間的妹妹?想到這,沈令秋一哆嗦,太可怕了......
“江夫人讓我在這學習的?!毙∩燃傺b淡定。
沈昀昭告訴小扇,對外要對別人稱自己為江夫人,不要與她走的太親近,小扇雖不理解,但是也答應了。
“那個被冷落的女人?”
“冷落?”
“你還不知道吧,那江夫人可是一點都不受寵,她竟然有本事把你送到這里來?”沈令秋很是驚訝。
這是當著自己的面來詆毀師姑啊,看來上次教訓還不夠啊。
小扇看了看被自己弄的一團糟的桌臺,小扇突然笑道:“手下敗將,你上來。”
真不是小扇故意喊沈令秋為“手下敗將”的,純屬是忘了他叫什么名字。
然而這一聲手下敗將卻喊的沈令秋一陣臉紅,“你喊什么呢!”
“七皇子,你上來?!毙∩认肓讼?,終于改了個口。
“你叫我上去我就上去,那我成什么了?”沈令秋堅守陣地,維護著自己僅有的尊嚴。
小扇卻不耐煩了,反正看沈令秋就是欺負人的惡人,于是喊到:“你不上來我那我下去把你打上來!”
沈令秋也是被打怕了,正了正色,道:“我上去不是因為我怕你,是因為你是女孩子,讓著你!”
于是沈令秋朝著小扇走去,小扇此時卻笑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沈令秋欺負小泥巴,那我今天就幫幫小泥巴,欺負欺負你。
“小丫頭,叫我做什么?”
小扇拿起剛剛沾了墨水的毛筆直接塞給了沈令秋,然后走了下去,留沈令秋一人在上面一臉懵逼,這丫頭給我根毛筆干嘛?
而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傳來,只間一個白胡子老爺爺走了進來,沈令秋和他的其他兄弟們見到了,都紛紛行禮。
“夫子好!”
看來這就是綰夫子了,小扇也學著行禮。
“早啊?!本U夫子慈祥的回招呼。
卻看到沈令秋獨自站在自己桌臺旁,手里還拿著根筆,疑惑道:“七殿下為何在這站著?”
“我這就下去?!鄙蛄钋锇压P放到綰夫子的桌臺上,這時才看到桌臺一團亂麻,眼珠子都瞪大了,原來在這等我呢,我就說讓我拿只筆做什么。
沈令秋也不放筆了,卻直接站了上來,順勢擋住了綰夫子的視線。
骨小扇你怎么那么坑人,綰夫子視筆墨紙硯如生命,你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p> “怎么了?”綰夫子疑惑。
“夫子要不明天再上課?”沈令秋冷汗直冒。
“你說什么?”綰夫子懷疑自己剛剛一定是聽錯了,這孩子怎么管起自己何時上課了?
“......”沈令秋實在不知道怎么說,眼神瞟到骨小扇,就見骨小扇一臉“與我無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表情,恨得沈令秋牙更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