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雨霖被打得悶哼一聲,本就碩大的肚子驟然間又變大了一圈,原來身上如溪水般流淌著的符咒被打開一個缺口,而高斐就是在等著這個機會,拿著無鋒狠狠地將這個缺口劃開。
她仰面倒在地上,雙臂被高斐的道衛(wèi)壓住,雙腿也被高斐拼命按住。
“長闕你怎么能這樣對待我呢?我可是她的好閨蜜啊~”
長闕卻沒有搭理她,趁著這個機會,雙手各自貼上一張形狀古怪的符咒,穿過雨霖的肚子中就直接將最上面的勿念和她身后那個少女掏了出來,沒有對她本身造成什么傷害。
雨霖發(fā)現(xiàn)了長闕的舉動,咧嘴一笑,長闕畢竟對她還是有同屆生的情誼。
她立馬將她的道衛(wèi)與本身分離,將其召喚回體內(nèi)。整個人瞬間回復(fù)了縮小了幾號,變?yōu)橹皟A國傾城的模樣,雖然有些打斗的痕跡,但是更平添了幾分韻味。
長闕再不能從她身上將其他的受害者掏出,雙手就這樣舉著懸在空中。
只見雨霖趁著身體變小,擺脫了高斐與其道衛(wèi)的束縛。坐起身來,整張臉就直接貼向了長闕的雙手,整個場面突然變得香艷起來,長闕的一張老臉變得微紅。
“哎呦,你不會在她走了之后再沒碰過什么女人吧,沒想到長闕兒還是個癡情種~”
長闕的眼神瞬間清澈起來,嘴里低沉地嘶吼著。
“不準(zhǔn)你再提她!”
雨霖嬌媚地咯咯笑道:“好好好,現(xiàn)在打是打不過你們咯。做個交易吧,你們放我走,我告訴你們奉命來捉拿扶纖的小組人數(shù)與成員?!?p> 長闕微一沉思,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殺死雨霖,他同樣于心不忍,畢竟他們這一屆的人,相熟的已經(jīng)剩下不多了,想了想回復(fù)道:
“我的朋友不多,你勉強算半個,那你先說來讓我聽一下,我再決定要不要饒你一命。”
雨霖美目一橫,氣鼓鼓地說道:
“哼,不就是打不過你嘛,人家才算半個,她當(dāng)年可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個怪小子。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們這次臨時抽調(diào)的小組,一共有七個人,除了我都是男的。說來你應(yīng)該也不認(rèn)識,這些臭男人都是從各地抽調(diào)到圣城,然后執(zhí)行此次機密任務(wù),他們的道衛(wèi)秘技也沒在我面前展示過,好了,能放我走了嘛,長闕兒~”
長闕沒有理會雨霖的調(diào)侃,暗暗一驚,心中暗忖道“到底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知道扶纖的身份的,只有莫宮的那位了,可是她為什么會選擇背叛祝尋?還是說另有其人,不過扶纖為什么會讓神宗這樣大張旗鼓地來追殺?”
雨霖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后看著在一旁救治自己未婚妻的少年,對著他冷哼一聲,“男人還不是都一樣,如果不是你對我起了色心,你的未婚妻又怎么會被我吞噬,我們女人吶,何苦為難女人?!?p> 那個少年羞紅了臉,他裝作聽不到的樣子,高斐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扶纖一起將勿念抬到長闕的治療法陣附近,然后檢查她的身體有什么大礙。
雨霖突然睜大雙眼看著勿念,微微抿嘴,對著長闕說道:“你這個假君子,沒想到你居然找了一個和她這樣像的孩子朝夕相處,你現(xiàn)在還有這癖好呢?”
長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只好轉(zhuǎn)移話題,“是誰通知神宗來追殺扶纖的,還有,為什么扶纖值得神宗親自出手呢?”
雨霖?fù)u了搖頭,不依不饒地恨恨說道:“枉我的好姐妹對你一網(wǎng)深情,之前總是念叨著我們家長闕長,長闕短的,現(xiàn)在看起來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長闕語塞,皺了皺眉頭。面前的雨霖順勢站了起來,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他沒有什么防備,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氣,她敏銳地戳中了他的軟肋,當(dāng)然他們這些相熟的人都知道玩笑不能開太大,長闕的軟肋也是他的逆鱗。
“不是的,她只是我云游時候收留的一個孤兒,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說說你們準(zhǔn)備如何伏擊我們吧?!遍L闕如夢初醒,為什么被拷問的是自己,明明雨霖才是戰(zhàn)敗的那一方啊。
雨霖暗自嘆了一口氣,還是被長闕發(fā)現(xiàn)自己在拖延時間了,都怪自己懶得和那些臭男人為伍,獨自沖得太前。回想到自己最近遇到的都是這種男人,她不由得嗔怒道:
“你們這些男人,是真的不知道憐香惜玉?!?p> 長闕搖了搖頭,“我還不知道你嗎?大家都這么熟了,就不要再裝了,你再說什么廢話,我可不會保證手下留情?!?p> 雨霖聞言知道自己不能再耍賴了,徑直地看向長闕,緩緩說道:
“好好好,當(dāng)時被召集得十分緊急,好像是神宗的大長老親自吩咐下來的命令,讓我們臨時抽調(diào)起來,我們每個可都是在各自的小隊獨當(dāng)一面的人物啊。而且這件事情,我聽說和莫宮也脫不了干系?!?p> 長闕點了點頭,果然是和莫宮有關(guān),他還想繼續(xù)追問,雨霖卻表示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她回頭看向勿念,撇了撇嘴,伸出左手勾起長闕的下巴,一雙眼睛直看向長闕的眼眸深處。難得地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雖然你們?nèi)硕?,而且這次你連道衛(wèi)都沒有使用,但別以為手下留情我會因此感激你。我還會一直盯著你,雖然她不在了,但是我會代替她盯著你這個臭男人的?!?p> 長闕一愣,哈哈大笑起來,笑到最后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坐起身走向了勿念她們,空中只留下他的話語。
“你走吧,下次就不會再這樣饒了你了,雨霖?!?p> 雨霖雙手叉腰,氣呼呼地走到他們面前,當(dāng)著高斐和扶纖的面,捏著長闕的耳朵就提了起來,挑釁地看著他“我又來找你了,讓我看看你會怎么不饒我?!?p> 長闕一邊喊痛,一邊掙脫她的‘術(shù)法’,當(dāng)著晚輩的面,讓他大失顏面,沒看到高斐和扶纖都在憋著笑嗎?
他剛剛咳嗽一聲,想要說些什么奚落她,卻看到她對著勿念施放了恢復(fù)法術(shù),之后又走到那個少女身旁,一側(cè)的少年趕緊讓開位置,大氣都不敢出,讓雨霖可以救治她。
長闕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側(cè),“你還是這么喜歡惡作劇。”
雨霖微微一側(cè)臉,冷冷回應(yīng)道:“還不是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長闕再次被懟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兩個人就這樣并肩站了一會,雨霖卻突然開口。
“照顧好自己,接下來的戰(zhàn)斗會很艱苦,他們的履歷我看過,都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真正狠人?!?p> “嗯,你也是?!?p> 雨霖接著款款走到高斐面前,揉了揉他的腦袋,俯身貼在他耳邊說道“小弟弟你可不要輕易地死了哦,姐姐在神宗等你長大~”
高斐的那只耳朵瞬間就羞紅了,扶纖狠狠地剜了高斐一眼,他只好再次低頭,探測著勿念的呼吸,十分平穩(wěn),雙眼微微閃動,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雨霖再次走到長闕身側(cè),橫了他一眼,“那個小女孩快要醒了,為了不睹人思人,我還是走了,你也耗子尾汁?!?p> 長闕微微一點頭,耳邊只留下雨霖最后對自己點撥的話,“你一直在追隨的真相,背后還有它的真相,你現(xiàn)在看到的,只是你想看到的真相而已。”
長闕聽到這番話,雙手背后,微微嘆了口氣,看著天邊飄過的云和遠(yuǎn)處的落日,想起了之前年輕時候的歲月,思緒飄向了遠(yuǎn)方。
勿念和那個少女都醒了過來,高斐的道衛(wèi)這次卻沒有選擇回到他的體內(nèi),一直在外面汲取著高斐的源炁,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世間,好像是要增加對這個世界的感知。
于是高斐和他的道衛(wèi)將老黃架起,一行人一起來起到少年的家中進行一番修整。當(dāng)然期間經(jīng)歷了少年和茶館老板的扯皮,最后少年實在拗不過他,只好財大氣粗將這個茶館買了下來一了百了。
第二天夜深了,高斐睡不著就一個人站在堂前看著那輪明月,左手在揮舞著沉重的無鋒。在想著自己之后到達可以御劍飛行的時候,可不可以飛到月亮那里去,到時候一定要一起帶上扶纖姐。
一想到扶纖,高斐就暗暗攥緊了右手,發(fā)誓一定會把扶纖姐治好的,他也聽到了雨霖和長闕的對話,知道這次神宗的目標(biāo)就是扶纖,他恨恨地一揮劍,碎碎念道:
“什么神宗,冠冕堂皇之輩,我遲早要將它的神殿砸個稀巴爛。”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回身一看,正是自己的道衛(wèi)。
高斐本應(yīng)該和他心意相通,但是這次召喚出來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好似兩個陌生人一般無法溝通。昨天在雨霖走后,他也問過長闕,可是長闕說每個人的道衛(wèi)都不相同,他也無法確定高斐的道衛(wèi)是什么秉性,只能靠高斐自己慢慢摸索。
高斐走到它的身旁,坐了下來,忽而聽到了一陣開門聲,他側(cè)耳仔細(xì)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長闕。
原來寂寞的時候,所有人都一樣。
高斐本來想站起來去找長闕再去詢問一番修煉的問題,他的道衛(wèi)一直在汲取著他的源炁入不敷出,他的源炁家底都快要被掏空了。
可是他的道衛(wèi)突然伸手?jǐn)r住了他,指了指地面。高斐定睛看去,皎潔的月光之下,赫然有兩個身影突然無聲無息地被映襯出來。
高斐心中一驚,難道說,這次是兩個敵人一起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