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行舟
上官亦渾身都僵硬起來,提起身體中所有的氣警惕著,隨時準(zhǔn)備跑路。
他們就這么一直看著對方,都沒有近一步的動作,整個天一閣的三樓氣氛都十分的低沉,上官亦的汗順著臉頰流過。
現(xiàn)在的情況其實是上官亦在明,那男子在暗,如今外面已是傍晚,落日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上官亦的臉上,他能清晰的看到那好看的小臉上滿是戒備的神色。
“你是誰?”上官亦慢慢開口。
門口的男子動了動,但沒有傷害上官亦的意思,原本垂下的雙手抱在胸前,輕輕一歪便靠在了旁邊的墻上,“這句話應(yīng)當(dāng)是我問你,你是誰?”
聽到那男子說話,上官亦覺得有點耳熟,但一時也分辨不出是誰,直覺認(rèn)為他應(yīng)該不會傷害她,身體便也放松了一點。
難不成是天一閣的管理者?
這樣想著,上官亦雙手抱拳向上舉著,偷偷將那本書藏進(jìn)了袖中,身上穿著的寬縱的男裝的衣袖遮住了她的大半部分臉,只剩下一雙狡黠的眼睛露在外面,粗著聲音說道,“在下上官景平,不知閣下是?”
是的,上官亦偷的正是上官府唯一的學(xué)府學(xué)子,二哥上官景平的天一閣通行令。
上官景平生來不好武力,但繼承了上官寒楓的才華,二十歲那年考入了學(xué)府,成了學(xué)府的學(xué)子。對于上官亦來說,偷東西可是她在二十一世紀(jì)最擅長的事情了,所以昨天晚上便人不知鬼不覺偷走了上官景平的天一閣通行令。
那男子看不清什么表情,語氣比較緩和,“哦?原來是上官府的二公子......”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天一閣的第三層未得批準(zhǔn)是不允許進(jìn)入的,不知上官兄可有御令?”
不允許進(jìn)入?御令?她竟然不小心進(jìn)了禁區(qū)了嗎?
上官亦的頭低的更低了,“還望兄臺海涵,都怪在下太久不來天一閣,忘記了天一閣的這規(guī)矩,在下這就走,這就走。”說完,上官亦立馬向門口走去,也沒看那男子一眼。
但那男子擋住了門的大半,根本沒有一點想讓開的跡象。
上官亦的目光慢慢向上移,精瘦的腰肢,結(jié)實的胸膛,寬厚的肩膀,再向上是光潔的下巴,紅潤的嘴唇,高挺的鼻梁......
還未與他對視,那男子忽然將她撲倒在地,倒在了書堆上倒不是很痛,可剛剛她連反應(yīng)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這男子很強,起碼現(xiàn)在的她沒把握在他面前逃脫。
手中緊攥著的書被那男子拿走,原來早就被他看穿了。
他沖著她玩味一笑,“我瞎說的,天一閣沒這規(guī)矩?!?p> “你!”上官亦聽后一臉氣憤,憤怒地看向眼前的男子,待看清楚之后她怔住了。
白行舟。
心中所想就是口中所說,待白行舟聽到眼前的人竟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時表情也是微微的詫異,他離開帝都這么多年,出來一次便被人認(rèn)出一次,被蘇將軍那個獨子認(rèn)出也就算了,竟連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小子都認(rèn)識他。
“你到底是誰?又是如何識得我的?”
他可不相信眼前的人是上官府的二公子,多半是從哪里來的小賊偷了上官二公子的通行令吧。他翻看了幾下?lián)屵^的書籍,也沒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信息。這小賊碰上他算是他倒霉,正巧趕上他在修行上有不解之處,特地來天一閣查詢古籍,剛好注意到這小賊上了第三層,本來覺得沒什么,但看他許久都沒有再下來,便覺得可疑上來查探一二。
但這小賊確實讓他不解,就算是偷東西也應(yīng)該去第二層偷武功秘籍之類的,拿出去賣必定很搶手,帝都的人都知道,天一閣的秘籍可是整個北滄國最全的地方,但面前這人竟然來“玄”層,還是看這種書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
上官亦現(xiàn)在完全被逼進(jìn)了角落,身后是她翻過的書堆,白行舟蹲在她的前面距離她不過二十公分,左右涌過來的都是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壓。她有點不好意思,果然近距離看這張臉也真的是十分好看啊。
白行舟見面前的人不說話,又往前逼近了幾分,臉色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周圍的空氣寒了幾度,“不說?”
上官亦有些不習(xí)慣離一個陌生的男子這么近,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白行舟,白行舟沒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會反抗,被推的措手不及,直直地向后仰去坐在了地上。
白行舟立馬運起念力,結(jié)出三支鋒利無比的冰刀就向上官亦投去。
她沒有絲毫的念力,而且對手還是個開元境后期的高手。
危險時刻,不容猶豫。
將登云步運轉(zhuǎn)到極致,但奈何這空間太小,極限了,她只了躲掉兩支。
“嗖”的一聲,上官亦清晰地聽見了冰刃劃破肩膀的聲音,冰刃也穿透了她的衣物,此刻她被死死地釘在了墻上。
上官亦的一系列動作讓白行舟有些意外,這小賊一點念力沒有,輕功卻是不錯,竟然躲開了他的兩支冰刃,他本不想傷他,只是想把他釘在墻上好好詢問一頓,若真是什么上不了臺面的小賊,給他點警告就打算放過他了,若他剛剛一動不動,他其實也不會受傷。
氣氛僵持著,上官亦此刻的站位很難受,左肩的衣物被冰刃插著不能動半分,她整個人便像是被從左邊拎了起來,十分的滑稽。
白行舟抱臂站著,照樣是一臉溫和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上官亦?!彼÷暤卣f。
“嗯?”白行舟沒怎么聽清,向他的方向走了兩步。
上官亦的心中有點不舒服,男人啊,就是靠不住,前兩天還在整個帝都最大的茶樓里說誰都不能動她,現(xiàn)在反而是他把她釘在墻上,憑著武力比她高就不留一絲情面的審問她。
說的話都是假的,連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還說要罩著她。
“我是上官亦?!鄙瞎僖嘞蛩度グг沟哪抗?。
白行舟腳步一頓,臉上溫和的笑容聽到上官亦這三個字一下子就僵住了,“哪......哪個上官亦?”
“上官寒楓之女,上官府七小姐,上官亦?!?p> 白行舟立馬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她,一臉懊悔的表情,手指一揮,釘著上官亦的冰刃就瞬間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