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圍樓那邊好像出大麻煩了。”
慌亂的巨翅雁開始涌向圓圍樓方向，街道上空無一巨翅雁，青年看著這番景象，心里頭別提多開心，巨翅雁獸人在他面前振過無數(shù)次翅膀，可唯獨這一次沒了秩序，亂了分寸。
只是師傅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還在不停敲打著那燒得通紅的鐵塊。看著停了動作青年，又開始了那套說辭。
“你能不能收收心，別再想那些糟心事兒了，我們的命就只允許我們受獸人壓迫?！?p> 青年這一次也懶得跟師傅再爭論，也不知道膽從何來，不顧師傅的阻攔，放下手上的錘子，孤身邁出了鐵匠鋪的大門，走上了那屬于巨翅雁的街道。
“站??！臭小子你給我滾回來！”
師傅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但仍然沒能讓青年有一絲的遲疑，而惶恐不安的他根本不敢追出去。
青年這么做，是有了赴死的決心，即便只能看遍這個山頂?shù)娘L景，最終被返回的獸人殺死，他也要邁出這一步。
大步走在街道上，此時的青年滿心歡喜，他感受到的從未感受過的自由，從臉頰兩側(cè)吹過的輕柔的風，可以不用重復相同動作的雙手，這讓他的步伐越邁越大。
也不知道已經(jīng)離開鐵匠鋪多遠了，他突然聽到一個女孩說話的聲音，細細聽還能感覺到其中的顫抖。
“你們殺了人?！边@聲音正是出自鈺兒。
沒了巨翅雁的街道暢通無阻，四人很輕松就遠離了圓圍樓。
“這是避免不了的，要是不轟炸圍樓，我們逃跑就不會順利，不能順利就很可能會被獸人反過來殺掉的?！?p> 卡也是趕忙像鈺兒解釋剛才的行動，他不明白鈺兒為什么會突然停下問這種問題，更不希望在這里耽誤時間，要是換做平時，他定然不會這般心平氣和。而蝕骨就沒那么好氣了。
“我們這是在打仗，不是在過家家。”
“我們本來只需要安全的穿越這里，抵達邊界就可以?！?p> 鈺兒越說越遠，這說的已經(jīng)不是這次事情了。
“為什么你會在意我們殺人這件事？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沒有任何疑問。”
“因為你們這一次你們殺了很多無辜的人類。”
人類？卡這才反應過來，鈺兒口中的人并不是巨翅雁獸人，而是圍樓中給兩儀涼月花澆灌的普通人，這明白了鈺兒情緒的來源。
這一路上的所有殺伐鈺兒當然能理解，但唯獨這次對普通人和獸人的無差別擊殺她無法理解，這種行為就如同屠戮村子的山賊一般，他無法認同。
卡和梅凜都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次誤殺，打從明確了硬搶之后就不小心忽略了這些人類的存在。
“你不要忘了，你是在與三只惡魔為伍。不論殺誰，都不需要任何理由?！?p> 這原本是卡多次跟鈺兒說過的話，但當自己真的在無意間做出這件事之后卻沒辦法講出口，也只有蝕骨還能說得出來。
“......”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等著鈺兒消化這件事兒，他們都清楚，鈺兒需要時間。
這個時候，那個青年卻高舉雙手，大膽地走到幾人面前。
“諸位惡魔大人，能帶我走嗎？”此時他心臟跳動的速度已經(jīng)無法控制。
“你是什么人？”
梅凜伸手將鈺兒攔在身后，端詳起眼前這個喘著粗氣的青年。同時凝結(jié)出幾枚冰錐，隨時準備擊殺他。
卡看出這是個普通人類，而且已經(jīng)有梅凜在警戒他，卡要做的是判斷青年那會是哪股勢力，出于何種目的出現(xiàn)在這里？
而蝕骨的想法就要簡單得多了，一眨眼的功夫與青年之間的距離就只差毫厘，巨大的拳頭也已近在咫尺。
“不要！”鈺兒大喊一聲。
也許是滿足攔住了蝕骨，青年并沒有倒下，滿足身體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我們不可能帶你走?！睗M足這樣說道，但青年還是拋來了一系列問題。
“為什么？諸位大人本領如此高強，在這獸人領地上來去自如，多我一人又怎會無力？”
青年不解，更不愿就此放棄，自己抱著剛剛死灰復燃的希望出現(xiàn)在惡魔面前，為的不是聽不可能這三字。
“根本就不是因為這個?！?p> “那是因為什么？報酬嗎？只要可以把我?guī)ё撸銈兛梢阅米呶业囊磺?，甚至是我的命都可以?！?p> “因為我們也沒有把握離開這無人區(qū)?！?p> “無人區(qū)？什么無人區(qū)？這里不是獸人領地嗎？”無人區(qū)三個字眼瞬間將青年打了個懵。
“出了獸人領地是習者殿控制并管理的無人區(qū)，而我們的目的是通過整片無人區(qū)。”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這獸人領地是無人區(qū)的一部分，就算我出了領地，也并沒有自由，果然啊，這個世界很大?！?p> 青年并沒有沮喪，雖然不知道領地外有什么，但心里已是說不明的激動。
看見青年這般講話，卡只有把話說得更直白一些，因為從青年的言語中他已經(jīng)明白了，這些人類是習者殿故意分給巨翅雁獸人奴役的，也就是說這些人類在這里才會沒有人權(quán)。
“你包括在這里的其他人都有可能是習者殿故意留在獸人領地的，就算我們能夠通過無人區(qū)，習者殿也很可能把你們繼續(xù)扣留在這里。”
習者殿不可能允許這片由他們掌管并控制的區(qū)域有不受他們控制的東西出現(xiàn)，不然就不可能維持無人區(qū)的和平，或許與所有的魔獸達成協(xié)定，就是關禮口中體系的一部分吧。
這樣做也更符合習者殿的做法，關禮當初對四人的說辭，明確告知通行令的作用與試煉的要求，為的正是確保最穩(wěn)定的情況，讓所有人都有知曉試煉的權(quán)利都有加入習者殿的機會。
可惜即便如此，習者殿也必須有舍有棄，與巨翅雁之間協(xié)定付出的可能就是像這個青年一樣的人類，而這些人類很可能也和礦山和聚集地的人類一樣，都是還未被劃分為無人區(qū)時的原住民。
鈺兒也很是緊張，青年凄慘的身世似乎讓他看到了向幸的影子，她想要帶他走，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服其他人。
“我知道你想救他?！笨ㄩ_始給鈺兒傳音，有些話不能說給青年。
“但是即便我們救了他，很有可能也是在害他，如果只是扣留那還可以接受，但如果是死亡呢？那你就成了間接的殺人犯?！?p> 鈺兒很想要反駁卡，但她卻又不得不承認，死亡是最壞的打算，但又不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情況。
“明白了，雖然我身處在這有限的空間里，但這里竟還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存在啊?！?p> 青年也徹底明白了卡的一絲，緩緩轉(zhuǎn)身，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地挪動著腳步。
叁仟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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