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楚云音并沒打算把蘇護給吸成人干,僅握住幾秒后,她便放開了手。
與對方手掌肌膚分離后,蘇護才緩了過來,漸漸恢復(fù)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不過原本紅潤的皮膚卻變得有些蒼白。
反觀楚云音,與蘇護‘親密接觸’后,呼吸悠長、面色潮紅,肩處傷痕竟重新長起了血肉,一層淡淡的血色薄膜將傷口覆蓋,使其不再流血。
蘇護咧了咧嘴,對方能好得這么快,可見那幾秒鐘從他身上抽的血不在少數(shù)。不過從楚云音沒把他抽成人干來看,他們這個‘互坑’聯(lián)盟至少算有了最初的信任。
眼見先前三只被蘇護打退的鬼傀又再度爬了起來,蘇護罵道:“這都不死,真是難纏!”
看著被他爆頭的那只鬼傀腦中大大的空洞,蘇護不禁有些無奈,明明是致死的傷勢,這鬼傀卻好似沒事一般。
楚云音擺開架勢:“這幾只鬼傀要真這么容易對付,我還會這般狼狽?”
被鬼傀纏住,除非將鬼傀整個腦袋砍了,或者把它大卸八塊,砍得支離破碎,否則面對這種不死生物,幾乎是不死不休的結(jié)局。
“別在這浪費時間了,跟我走,再待這我們必死無疑!”
楚云音皺眉,她剛剛補充了血液,其實并非沒有一戰(zhàn)之力,不過見蘇護神情極為嚴(yán)肅,她還是點了點頭。
蘇護從地上撿起一個鐵鍋照著當(dāng)先沖過來的鬼傀猛的拍去。
“哐當(dāng)!”
明明拍的是臉,可蘇護只覺得像是敲擊在石頭上一般,反震力道震得他虎口生疼。
趁著那只鬼傀被拍倒在地的間隙。
“走!”
大喝一聲,蘇護便領(lǐng)著楚云音向一樓跑去。
而身后除了剛剛被拍倒在地,臉上被砸的面目全非的鬼傀慢了一步外,其余兩只鬼傀,全都狀若瘋癲的朝二人追去。
“為什么不朝地鐵口跑?”
楚云音見蘇護逃跑的方向與他們來時的地鐵口背道而馳,不由得疑惑道。
蘇護聽到地鐵口三字,渾身莫名顫了一顫,只覺得頸脖間一陣不適。
想了片刻,蘇護對楚云音吐露實情:“地鐵口守著一只怪物,對方是咱們無法匹敵的存在!”
“咱們?”
蘇護苦笑:“你別以為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土鱉,哪怕三級基因突破者我也見過,可是與那怪物相比,卻不值一提?!?p> 這下輪到楚云音訝異了。
剛想說些什么,卻看見蘇護一個加速,突然沖出了商場。
還以為蘇護又要搞什么鬼,楚云音也立馬跟上,可當(dāng)她剛出門,身側(cè)便傳來一陣腥臭的勁風(fēng)。
楚云音雙眸凝起,就要反擊。
“別沖動,是我!”
一個肘擊瞬間便將蘇護打得弓下了腰。
“打的就是你!”
緊緊捂住不停抽痛的腰子,蘇護暗罵這娘們真記仇。
不過好歹楚云音沒有掙扎,任由蘇護用他身上那件破皮襖裹著,二人迅速躲進大門邊上的小巷口。
好在皮襖頗大,堪堪裹住了蘇護與楚云音二人。
“你確定這樣能甩開它們?”
被腥臭的皮襖罩住全身,尤其是還要忍受與上半身果著的蘇護緊貼在一起,楚云音忍著強烈的不適,皺眉問道。
蘇護也眉頭緊皺,楚云音胸前這兩玩意太大了,兩人貼在一起幾乎將蘇護給擠了出去。
他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當(dāng)年教我拾荒的老人提過,鬼傀似乎不是通過眼睛來攻擊目標(biāo),而是通過嗅覺。”
說罷,蘇護想了想,繼續(xù)道:“你注意到剛才被我鐵鍋糊臉那只鬼傀嗎,腦袋中間被開了那么大一個洞,兩只眼珠早就報廢了,可它還是能精確準(zhǔn)找到我們的位置?!?p> 聽蘇護這么一提,楚云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噓!”
見鬼傀追出,蘇護連忙朝楚云音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二人全身緊繃,觀察這幾只鬼傀的動向。
不知為何,楚云音總覺得蘇護身上有種不同尋常的緊張感,似乎在不自覺地害怕著什么,按理來說眼前三只鬼傀雖然有些難纏,也不至于帶給他這么大的壓力吧。
先前被異鼠追殺也是險死還生,可蘇護還是能頭腦敏銳的應(yīng)付種種危機。
楚云音細細回想,似乎是從蘇護方才獨自偷跑之后產(chǎn)生的這種感覺,等再見到對方時,她就明顯察覺蘇護與之前變得不太一樣了。
哪怕這家伙掩飾得很好,卻還是瞞不過她,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準(zhǔn)得沒道理。
楚云音想到蘇護剛才提起地鐵口有極為恐怖的存在,很有可能便是那東西讓一貫理智的蘇護喪失了冷靜……
他到底遇見了什么?
蘇護哪里知道他在盯著鬼傀的時候,楚云音還有心情探究他。
不過楚云音猜的很對,他確實怕極了!
心頭壓著無盡的焦慮感,快要讓他窒息。
蘇護不相信,他跟楚云音在商場這般大的動靜,袁渠會沒感應(yīng)到。
可如果對方感應(yīng)到了,卻不來找他們,那么原因或許只有一個……
從之前與袁渠的談話中可以看出,對方似乎極為鄙視異鬼,甚至稱異鬼為殘次品。蘇護當(dāng)時沒有時間細想,現(xiàn)在想來似乎從中理出了一些信息。
如果異鬼是殘次品,那么袁渠又是什么呢,他是以什么身份來鄙視異鬼這樣的殘次品呢?
合格品!
沒錯,袁渠的這一類物種應(yīng)該是合格產(chǎn)物。
當(dāng)時對方的話語中還提到了‘進階’,如果把這些都串聯(lián)起來,說不定袁渠與異鬼其實是相同的物種,只不過袁渠進階成功,轉(zhuǎn)變成為現(xiàn)在這般模樣,而進階失敗的下場便是成為……殘次品(異鬼)。
這就說得通了,正因為袁渠認為自己是進階后的高階物種,才會那般鄙夷異鬼的存在。
如此一來,說不定袁渠也與異鬼一樣,有著不喜陽光的習(xí)性。這才導(dǎo)致他一直待在地鐵口任由蘇護二人在商場攪得天翻地覆。
如果蘇護猜得沒錯,真是陽光限制住了袁渠行動的話……
蘇護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大半進入地平線后面的太陽,至多半小時,太陽就要完全下山,夜幕即將來臨。
想通了這些,便由不得蘇護不緊張了,他已經(jīng)死過一次,如果再度死去會發(fā)生什么誰都不知道。
他的這份祖龍?zhí)熨x——不死回檔!
看似強得逆天,實際一想,卻十分雞肋,因為不了解天賦的真正特性,蘇護一直不敢把祖龍?zhí)熨x當(dāng)?shù)着朴谩?p> 有無使用時間間隔?
每日的使用次數(shù)是否有限制?
每次死亡回檔的時間會不會因為死的次數(shù)多了而縮短?
……
諸如此類的問題實在太多,說不定死著死著,某一天他就真死了呢?
“你……怎么了?”
似乎感受到蘇護身上的恐懼感逐漸失控,連呼吸都變沉重了許多,楚云音猶豫了一下,輕聲詢問。
蘇護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他現(xiàn)在思慮太重,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真要把自己逼瘋了。
看著商場門前三只鬼傀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轉(zhuǎn),蘇護強行靜下心神:“我們必須躲起來,熬得過今晚就能活,要不然,死路一條!”
不知為何,看到蘇護此刻的神情如此凝重,楚云音心中也為之一沉。
說罷,蘇護笑了笑:“嚇你的,走吧,這座城市這么大,對方也不一定找得到咱們,說不定咱倆稀里糊涂睡上一覺,第二天就來了呢!”
似乎感受到楚云音眸中神光突然莫名的凌冽,蘇護腰部同樣的位置又再度挨了一肘。
“咱倆?”
“嘶!我……不是……那個意思?!?p> 楚云音:“我知道?!?p> “那你還打,我警告你,再痛擊我的大腰子,跟你沒完!”
說罷,蘇護捂著腰,弓著身子,跟楚云音悄然二人消失在小巷的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