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序
凜冬已至,大雪飄絮。
望著窗外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在家里閑著無聊的媽媽也突然來了逛商場的興趣。
“兒子,媽媽帶你出去溜達溜達去!”
我放下手中的玩具,呆呆地看著媽媽。
“我說,我?guī)愠鋈チ镞_溜達,怎么,沒有興趣?。俊?p> “冷?!蔽铱戳艘谎鄞巴獾拇笱?p> “冷啥冷,多穿幾件就好了?!?p> 說完,媽媽風(fēng)卷殘云地把屋子收拾好,并且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接著把我拎到沙發(fā)上,兩三下就給我穿上了羽絨服和冬款的牛仔褲和棉鞋。在滿意地上下看了我兩眼后,便拉起我的左手出了屋子,恰巧這個時候電梯正好停在了這一樓層,隔壁的一對老夫老妻從電梯中走了出來。
“叔叔阿姨早??!又出去散心了嗎?”媽媽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
“是啊,難得能見到這么好看的一場雪,不出來活動活動可就太可惜了。”爺爺?shù)哪樕蠏熘楹偷男θ荨?p> “奶奶,你的頭發(fā)一閃一閃的?!蔽抑钢棠痰念^頂,一層薄薄的白雪在樓道燈光的照映下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奶奶莞爾一笑,手掌放在了我的頭頂上,掌心的溫度從天靈徐徐流入。
“下雪了,路滑,可要抓緊媽媽別摔倒了啊?!?p> “奶奶放心吧!小男孩不怕摔?!眿寢屌牧伺奈业谋场C看嗡诟鷦e人說到“小男孩”這三個字的時候,總是要拍我的后背。難道,這是“小男孩”這三個字的本義嗎?
“還是要注意安全,我們先進屋啦?!?p> 在和這對老夫老妻分別后,媽媽拉著我走進了電梯,按下了一層的按鈕。電梯門閉合后,我感到身上有一股輕微的向上拉的力量,但轉(zhuǎn)瞬即逝,在一段很平靜的等待中后,又是一股輕微的向下壓的力量作用在我身上,這種感覺很奇特,奈何哪時候我還小,不懂這其中的道理,總以為是電梯在和我做某種無聲的互動,并不知不覺中,和電梯產(chǎn)生了某種奇妙的羈絆。直到上了中學(xué),學(xué)習(xí)了力學(xué)后,內(nèi)心中某種神秘的向往破碎了。
出了電梯,媽媽推開樓道門,一股凜冽的寒風(fēng)猛地吹了進來,我把圍巾向上拉了拉,不讓風(fēng)吹到我的脖子,眼睛也不自覺地閉上了。
“咦?這。。?!眿寢尯鋈话l(fā)出詫異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望去,卻見一個渾身光溜溜的女孩子站在門口外,長長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散亂,女孩抬頭仰望著,神情呆滯。
她不冷嗎?
我不解。
媽媽立馬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她圍上,女孩這才注意到眼前的我倆,但是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yīng),任由媽媽給她圍上大衣。
“算了,今天就不去逛商場了,這孩子也太可憐了,大冬天連個衣服都沒有。。。。。。”媽媽嘴里喃喃著,隨后將對方領(lǐng)回了家中。到了家后,媽媽拿出了自己的睡衣睡褲給她穿上,女孩微微鞠躬,道了聲謝。我在一旁,看著有些無聊,便又坐在地板上,拿起了自己的士兵玩具玩了起來。
“啊啦,沒想到還挺合身!”媽媽滿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凌亂的頭發(fā)也被媽媽用梳子精心梳理好。
“謝謝。”女孩再一次感謝道。
“不用這么客氣,我去沏杯茶,暖暖身子,你自己隨便坐吧,不用拘謹(jǐn)?!?p> 說完,媽媽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女孩坐在沙發(fā)上,好奇地看著我玩著手里的玩具。或許是被陌生人這么看著有些不習(xí)慣,我放下了手里的玩具,四處瞧了瞧,然后拿起了我平時用來畫畫的白紙和一根彩色的蠟筆。
“姐姐,你會畫畫嗎?”
她搖了搖頭。
“姐姐,你從哪里來的???”我放下紙和筆,好奇地問她。
“我也不知道?!彼α诵?,可是,笑容應(yīng)該是開心的,為什么她的笑容是悲傷的?
“姐姐好可憐。姐姐,那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嗎?”
我點了點頭。
“我也不知道誒。”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她,是被遺棄的孤兒嗎?就像幼兒園老師們說的那樣,不聽話的孩子會被遺棄掉(現(xiàn)在想想這是可氣,為什么幼兒園的老師會給那時候的我們灌輸這種思想?),所以,她也是被遺棄了嗎?
這時候媽媽沏完茶端了上來。
“天冷,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一會我們?nèi)ヌ伺沙鏊鶄鋫€案,以免你家人太擔(dān)心你了。”
“派出所?”女孩神情茫然。
“啊嘞?”
媽媽的表情很驚訝,我很少見到媽媽做出這樣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后來,媽媽帶她去了派出所,但由于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她身份的證件,警察們也是很為難,最后好說歹說,算是登了記。
不過,自從那以后,過了五年又五年,這個姐姐仍然暫住在我家,沒有任何人來認(rèn)領(lǐng)。漸漸地,她成了我們家的一份子,一直想要個女兒的媽媽就開心地認(rèn)她做了義女,給她取了個名字,因為我叫林風(fēng),所以媽媽就叫她“林雪”,但我總是會開玩笑地說:“為什么不叫淋雨呢?”。那以后,我順利考上了我們那里的重點高中,算是半個大人了,相貌也脫去了孩提時代的稚嫩,多了些大男孩的成熟,可媽媽的臉上卻多了一些歲月的痕跡。而過去的這十年,不變的是家的住址,爸爸常年外出工作的奮斗勁,以及,姐姐那毫無變化的樣貌,和當(dāng)初在樓下見到時候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這姑娘又大了十歲的樣子。一開始家里人都覺得是因為女孩從二十歲到三十歲不會有多大的變化,雖然媽媽并不愿意承認(rèn)這一點,但直到我高中入學(xué)的那一天,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很不得了!
“弟弟!”
姐姐十分興奮地沖進我的屋子中,而我還正在玩游戲,并不想理她。一個在自己家白吃白住十年的女生,就算是長相出眾,任誰也都會煩得上的。
“弟弟,快看姐姐的新發(fā)現(xiàn)!”
“什么???玩著呢,別煩我!”
這話我剛說完,就見手里的游戲機突然飛了出去,我大吃一驚,只見游戲機在空中劃了個圈,然后就飛到姐姐身邊,在肩膀的高度懸浮著,就好像是姐姐從哪里收服的寵物精靈一樣。
“這是什么魔術(shù)?”我盡可能控制住自己的窘態(tài),不想丟人,盡管她比我大好多歲,我也要擺出一副“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的態(tài)度。
“我也不知道??!我突然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隔空移物??!”姐姐十分興奮,說話間,我書架上的幾本書也飛到了她的身邊。
雖然咱也是沒少看過玄幻小說,科幻電影什么的,多多少少也是見識過點場面的人,但眼前這一番詭異的現(xiàn)象,還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唯一能讓我稍微安心的就是,我十分肯定她不會殺了我。就在我這么想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
“哇!人我也能控制呀!”
“快放我下來!不然一會我媽要是看到了,保證讓你今晚睡馬路!”
說完,姐姐就把我放了下來,受到驚嚇的我,心撲通撲通地猛跳,對于“我肯定不會被殺”這一點,我開始存疑了。
“快點收拾東西啦!要報道去啦!”
媽媽推門而入,卻被眼前滿天飛的書本和文具的景象給嚇住了,我此生都不會忘記媽媽當(dāng)時那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打那以后,姐姐再也沒有在家亂用她的特殊能力了,至少不會在我媽面前擺弄。也是從這件事后,我和我媽知道了這個女孩不是正常人,這或許也解釋了為什么她這么多年容顏不變。
“趕緊收拾,別把屋子弄亂了?!?p> 媽媽說完這句話后就離開了屋子,只留下我們兩個人在那里面面相覷。
再后來,姐姐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更多超能力,就像是一個沉睡已久的強者,逐漸覺醒了自己的所有能力,這個世界也在一點一點地發(fā)生著變化。而這,都只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