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更變態(tài)的考驗

　　老者將少年領進一個屋子，此屋倒也干凈明亮整潔，南邊靠窗放著一排衣架，每個衣架都里三層外三層裹著一件件顏色材質(zhì)各異的衣服，在昏暗的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在北邊的案頭上，重重疊疊捆著好幾摞圖紙。在蠟燭的燈光下照射下，在背后的墻上，投射出怪物一樣的陰影，讓人冷不丁會嚇一跳，仿佛有個不知名的怪物隨時會從墻上跳下來，一口將人吞掉。

　　老者將燈籠掛在墻角，那陰影便拉的更長，更詭異了。

　　老者微微顫抖著抱過一捆圖紙，又將繩子解開。說到“我只能幫到這里了。你看，衣服都在衣架上，你只需要從這些圖紙中找到屬于對應的那套衣服的五個部分的圖紙，帽子，內(nèi)衣上衣，褲子和外套，并把圖紙和衣服放在一起就完成考驗?！?p>　　“等等”少年說到：“我可以申請?zhí)崆皩⑺械膱D紙解開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到時候所有的圖紙都散開來，這案頭上堆不下，可就更不好找了啊。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對啊，到時候怎么應對這混亂的局面”少年犯了難。

　　“對了，還忘記提醒你，這些圖紙可以做出的衣服，并不全在這七七四十九套衣服里面?！崩险哐a充道。

　　難度更大了，還要排除沒有用的，看來胡拼瞎湊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老老實實，想出衣服的樣子才能正確無誤。意識到這點，少年感覺哭笑不得。

　　他原本只是關中小小一個農(nóng)民的兒子，哪里接觸過這等手藝，更別說訓練鍛煉了。門都摸不著在哪里。

　　不過這第一輪過關的情況來看，這祖上留下的基因還挺強大，少年不知道，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也早去，他們知道些什么，老祖宗在少年的血液里留下怎樣的傳奇，也無從考證了。

　　“今夜的月光多美好，月亮這么大，這么圓，也頂?shù)蒙咸柕氖种涣税?。就讓這月亮助我一臂之力吧”

　　少年將窗完全打開，將案頭的圖紙全抱到地上，堆在月光下。

　　“現(xiàn)在三更了，天這么暗了，要不明天再過這第二關吧？”少女有些擔心，又有些期待。

　　“不用了，現(xiàn)在剛剛好，天時地利人和！”少年決定搏一把。

　　呼，一陣風吹來，燈籠劇烈的搖晃起來，里面的燭火也開始興奮地跳著舞，房間里所有物品的影子都開始群魔亂舞起來。

　　“你看吧，我就說你這個燈籠靠不住，好在有今晚難得一見的大月亮，月亮兄弟，就靠你了。”少年心里笑起來，忍不住嘴角彎彎往上一裂。

　　原來這畫圖紙的筆是用碳墨做的，這碳墨在月光下，剛好有反射熒光的效果，剛好看得分明。外面的光，如果亮一點，就掩蓋了，暗一點，又沒有足夠的光反射。現(xiàn)在這圖紙往地上一放，每一筆，每一畫，了了分明，閃著銀色的光芒。

　　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再次響起，少年先是飛快的把七七四十九套衣服掃過一遍，全部記在心里：大小長短，門襟的樣式，衣袖的寬窄，褲子的肥厚，全都刻在腦海里了。

　　看完以后，少年飛快的走到圖紙面前，拿起一張圖紙，這圖紙上的筆畫像一根根晶瑩剔透的絲線，繞成一圈，漂浮到空中，少年的腦海里，把這些線條都折疊起來，折成一個個的立體形狀。馬上把它們和之前記下的衣服的形狀，對應起來。這個過程速度極快旁人根本看不出少年經(jīng)過了哪些思考。

　　只見他拿起一個圖紙，就將它丟掉一件衣服跟前，就像賭場的荷官發(fā)牌一樣，刷刷刷，只聽得圖紙在空中飛舞的聲音。不一會兒空地上的圖紙就漸漸地少下去了，而每套衣服下面的圖紙卻漸漸多了起來。

　　現(xiàn)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這1000張圖紙并不全是這些衣服的圖紙，如果拿了多余的圖紙，也是算不能過關。如果等圖紙全部分完再去檢查哪一套衣服多了圖紙。那非常的浪費時間。少年將不得不保持百分百的判斷正確率，將那能與七七四十九套衣服對應起來的正確圖紙放在衣服下。他瞟了一眼衣服下面。發(fā)現(xiàn)差不多了，每套衣服都快有了五張圖紙。就是手邊還有一些圖紙，拿不準。感覺時間是快要用完了。

　　少年抓緊時間用飛快的速度把剩下圖紙全部瀏覽完了。完全沾不上邊的，全都丟到了老頭跟前，老頭的跟前起了一個大大的紙做成的山丘。把他擠得只能往后退了又退。

　　隨著鞭炮聲的結束，余音還在屋里回蕩。那1000多張圖紙被分類的干干凈凈。一張都不剩。

　　這些圖紙都是老者自己親自畫的，他現(xiàn)在站起身來，準備開始一一核對。少女的母親在旁邊提著燈籠。將圖紙一一照得分明。

　　此時屋外早已聚集了一大堆人。都是被鞭炮聲吸引過來的。他們簇擁在外面，探著頭往里面張望。大家都知道今晚有大事發(fā)生了。因為裁縫鋪從來沒有一天之內(nèi)響起過第二次鞭炮。

　　這些鄰居們，你挨著我，我擠著你，墊著腳往里面使勁的瞅。想一探究竟。檢查完最后一套衣服，對應的圖紙。女孩的父親大叫道“好！好！實在是太神奇了，分毫不差啊”

　　“恭喜張老板！”

　　“張老板有福了！”

　　“真不容易??！”

　　外面的人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

　　少女晃神了半秒，第一時間鼓起掌來，全場隨之掌聲雷動。

　　這少年從屋里走出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半依在門框上。開心地看著大家。

　　“張老板，你就收了他吧”

　　“對對對，還驗什么，別驗了，我看行！”

　　“張老板，你這個人才不想要就讓給我吧！”

　　“張老板，你這大半夜的讓人家闖上三關，太為難人了吧？”

　　這老者心想：“這就是難得一遇的人才，如果不是老祖宗的規(guī)矩，這第三關我還真不想讓他繼續(xù)去闖了?！彼X得應該給少年一個休息的機會，好讓他能夠順利的闖過第三關。

　　于是他順水推舟的說“各位鄰居，多有打擾，我們明天再繼續(xù)吧！夜深了，各位回家休息吧?！?p>　　人群又七嘴八舌地散去了，小院又恢復了寧靜。

　　明鏡似的滿月，已經(jīng)被遠方藍藍的高山托上了天空。

　　少女一家三口帶著少年回到了先前的那個大院。大家懸著的心松了一口氣以后，才感覺到異常的疲倦。想著第二天還有一場考驗。誰都沒有心思再多說一句話。仿佛都害怕這一說話就會漏掉憋住了的一股氣。于是四人趕緊洗漱。各自睡下。

　　這時，月光下，墻頭一個黑影一閃，飄下院墻，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少年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