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易沉的瘋狂,殘狼后知后覺道“老大好像心情不好?!?p> 血豹給了他一個,你現(xiàn)在才看出來的眼神“我們早就看出來了?!?p> 殘狼咽了咽口水,弱弱的問“那怎么辦?”
團隊里的智力擔當“海豚”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他緩緩道“能怎么辦,看見后面追過來的人沒有?走,過去卸了他們的槍,讓老大發(fā)泄發(fā)泄,不然發(fā)泄的對象就成了我們?!?p> 殘狼恍然大悟,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p> 圍觀易沉搏斗的另五個人,也覺得這方法可行,他們立刻采取了行動。
后面又一批追上來的人,被這七個人快速的卸下了槍,然后撤離,這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
被卸下槍的十幾個人楞了楞,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被卸下槍的,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朝那幾個人追了過去。
不一會,卸槍的人消失不見,他們看到不遠處渾身充滿肅殺之氣的男人,衣衫染血,眸中的戾氣駭人。
他打的正是他們的同伴,來不及多想,他們沖了上去。
易沉的神情冷漠,冰涼,看著他們如同貓兒看見了老鼠,來得好……
易沉的打法也同貓兒一樣戲耍老鼠,他不攻擊他們的要害,純粹是為了發(fā)泄內心的燥……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
打斗中的易沉毫不在意,漸漸的,面前的一群人都沒了力氣。
殘狼焦急道“怎么辦?老大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正當一群人發(fā)愁的時候,影子看到了遠處正趕來的一群人,他邊走邊道“走,卸槍去,救星來了。”
幾個人抬頭望去,心中大喜,果然是救星啊!
七個人如法炮制,那群人果然上當,和易沉搏斗在一起。
雨幕中,雨水順著易沉的臉頰往下流淌,這狀況對易沉絲毫沒有影響,他越加瘋狂,到了最后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哪怕對手站不起來,他還繼續(xù)發(fā)泄著,直到耗盡了最后一絲力。
他強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他以為發(fā)泄一通就會靜下心來。
他唇角露出一抹自嘲,他根本就靜不下來,陸黎給他的影響太大,她不開心,他比她更煩。
漸漸的,他身體只撐不住,虛脫倒下的那一刻,他望著陸黎離開的方向,細雨模糊了他的眼。
他仿佛看到了陸黎,她從細雨中款款走來,身姿纖細,眉目如畫,唇如胭脂,出塵的氣質真純又夾雜著妖嬈,是他愛慘了的女孩……
他怔怔的望著那個方向出神,一雙手扶起了他,易沉垂眸,看到了一雙屬于女人的手,指腹微微有些粗糙,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扶起他的人,是“蝴蝶”。
易沉的內心是拒絕的,除了陸黎,他不喜任何女人觸碰,從小便是這樣厭,能有什么辦法……
易沉的眼神太過于冰涼,蝴蝶是知道易沉的潔癖,她眉眼黯淡,戀戀不舍的停留幾秒,然后輕輕松開了手,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
蝴蝶看著他,關切道“老大,你怎么樣?”是下屬關心上司的語氣。
易沉剛想回答,他懷中沖過來一具嬌軟的軀體,這具身體熟悉得令他心顫不已。
他笑容璀璨,原來這不是幻覺。
蝴蝶的視線一直在易沉身上,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易沉的女人,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不該這么不警覺。
陸黎趴在他的身上,已經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一個遇事就會哭的女人,除了長得漂亮,一無是處,蝴蝶不明白,老大現(xiàn)在怎么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他。
蝴蝶愣了愣,她還是識趣的退遠了。
雨水和淚水蹭在易沉的胸膛,有微微的涼意,易沉的心臟一陣刺痛。
“哭什么?你叔叔還沒死?!?p> 陸黎微微哽咽“不,不準你說這樣的話?!?p> 易沉軟聲投降“好,不說。”
聽到易沉由著她,她忍不住又流了淚,只是微微哽咽,沒有哭出聲來,她不想丟人。
“你叔叔身上臟,快起來?!币壮猎谒闲÷暤恼f。
陸黎不聽他的話,不肯起來。
雨夜,他想緊緊的擁住她,卻又不得不控制住。
他還沒有釋懷,她是為什么對他忽冷忽熱,是一直都不愛他的原因么?
他只是個世俗的男人,只想得到她的愛,得到人算什么?他要的是得到她的心,如果她的心在他身上,他可以一輩子都不碰她的。
或許他該給她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但他不想她重新選擇。
他現(xiàn)在這副隨時都要斷氣的模樣,女孩兒必定不忍心。
易沉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耍一回心機,不管是愧疚還是別的。
總之,他確信,心軟的女孩,從今天開始,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他了,當然不排除他良心發(fā)現(xiàn)的放過她。
不過他良心發(fā)現(xiàn)的那天,只會是他死的那天。
易沉擁住了她,輕聲道“想不想和你叔叔分開一段時間?”
陸黎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要離開她,多么恐慌,比起被李東抓住的那一刻還要絕望。
她有些失控的說“不要,我不分開,我們不要分開?!?p> 陸黎還想說不分開的話“不行……”
易沉用唇,止住了她將要說的話,真甜,他纏了她一會,才含糊的回應“好,那就不分開?!?p> 在這個激烈的吻中,陸黎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隨后想到了什么,一把推開了他。
易沉身上僅有的力氣就拿來吻她了,被她這樣一推,他抬起的頭,就這樣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還得多虧了是泥巴鋪出來的路,經過細雨的滋潤,倒也不是很痛,他抬頭望天,眸中充滿著控訴。
陸黎抬眼掃了一圈,隨后放下了心,那群人沒有觀看,甚至連人影都不見了。
陸黎一低頭,便看見了易沉充滿控訴的神情,剛剛她一推,好像是撞疼他了,她心里愧疚不已。
又疑惑的看著他,此時的他,用“弱不禁風”四個字來形容,在合適不過。
她試探的問了一句“是不是起不來了?”
這問題,還真是一針見血啊,不過想起她剛剛做賊心虛的樣子,他笑了,眸中是最真誠的暖意。
他侄女真可愛呀,就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偷看啊。
“今天是起不來了?!币壮粱厮?。
陸黎“……”
不一會,發(fā)現(xiàn)陸黎不見了的五人姍姍來遲,看見雨中的那一幕,他們嚇得心肝疼。
當五個人走進時,海豚率先說了這樣一句話“老大,我們自愿請罰?!?p> 易沉淡漠的看了他們一眼,罰,當然要罰,不過不能當著陸黎的面罰……
陸黎驚訝,這還要罰嗎?她覺得她這個罪魁禍首,有必要求求情“不要罰他們好不好,是我自己跑回來的?!?p> 這略帶撒嬌的語氣,讓易沉心都化了,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她的要求“嗯,不罰?!?p> 當明白那層意思的時候,然而說出去的話等于潑出去的水,他現(xiàn)在是理解了“從此君王不早朝”中,君王的心情了。
海豚轉過身,給了那四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另四人對海豚真是大寫的佩服,他們的老大“昏君”到連原則都沒有了。
幾個人的眼神交換,易沉看在眼里,他意味不明的對著他們笑了。
眾人心頭一驚,背脊發(fā)涼。
欣賞了一番他們“驚恐”的神情。
半晌,易沉突然鄙夷的“嘖”了一聲。
他們跟隨易沉這么多年了,這點意思都不懂的話,那真是白干了這么多年。
五人受到來自老大的一萬點暴擊,默默的垂下了頭。
老大是在鄙夷他們,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都看不住……
正在此時,前方突然竄出來一個人,眾人望去,只見殘狼飛快的跑了過來。
他微微喘著氣,對易沉道“老大,村里的人都被我們搞定了,我是來接你們過去的?!?p> 易沉全身都沒了力氣,他被人背著往回走。
他們成了村里的救命恩人,接待他們的是村里的村長,約莫四十來歲的模樣。
客套了幾句,見他們身上個個都濕透了,村長給他們分別安排了住處。
陸黎和易沉一間房,她扶著易沉一進屋,易沉就道“關上門?!?p> 陸黎聽話的關上了,她一轉身,就看到易沉抬手開始解衣服。
陸黎眼睛都看直了,這招呼也不打一聲,說脫就脫。
易沉看了她一眼道“扶我去洗澡?!?p> “啊?”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幫他洗澡?
那多不好意思啊……
易沉道“你叔叔沒力,只能靠你了,寶貝兒……”
嗓音淡漠,“寶貝兒”三個字拖長了尾音,不知為何,陸黎的心漏了半拍,臉頰逐漸發(fā)燙……
等會洗澡的時候,她要不要閉眼?
正當陸黎胡思亂想的時候,易沉黑著臉催促“快點?!?p> 他受不了了,身上太臟了,這會開始后悔,剛剛干嘛要去肉搏,弄得身上這么臟……
陸黎回過神,然后扶著他往浴室去。
進了浴室,陸黎想,這待遇果然不錯,還有浴缸,她立刻往浴缸里放熱水。
易沉卻是把衣服脫完了,一絲不掛。
“幫叔叔把頭上的泥水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