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打小就是死對頭
上官嬌的語氣低落,一雙桃花眼似乎還蓄著淚水。
“汪弗言這家伙兒,心早就爛到根子里了,人又為太子辦事,手段更是狠辣,你說你們,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他?!鄙砗?,梨花姜滿不在乎的口氣響起,又忍不住腹腓道,“再說了,現(xiàn)下,汪家放出了消息,公子沒有死,被人暗殺后躲到了林州,夜里才回來的,那老家伙,真是什么鬼話都敢瞎造?!?p> “兇手?”顧寕皺眉。
“是啊,說是兇手是胡人,大批的侍衛(wèi)都來了?!?p> “你消息還真靈通?!崩嫒菥┻@話,也不知道意指什么,顧寕看向他,后者眼眶似乎泛紅,她默默扭過了頭,梨花姜也摸了摸鼻子,沒好氣的突突道,“打小就是死對頭,不悠著點,梨府都被滅了。”
這一波又一波的,各方的勢力都在暗地里爭奪,官家又突然醒了,大權(quán)回落,難怪都在爭著立功。
砰地一聲,頭頂突然放起了火銃,絢爛的火花布滿了整個夜空。
“都殺光了?!崩婊ń氏鹊皖^,嗤笑了一聲。
這是神機營的暗號,顧寕抿唇,開口,“這里也不安全了,我們必須趕緊走?!?p> “本官還不信了,寧卓宗這個王八蛋還敢當(dāng)眾殺了我不成?”梨花姜忍不住朝著顧寕呸了一口。
顧寕遭了殃魚,冷聲道,“不是當(dāng)眾,是暗殺,這里,沒有他人。”
梨花姜閉嘴了,他可沒有帶暗衛(wèi)。
“姐姐說得對,我們回來的時候,大門口就被炮轟了開,四下都很亂,我們要不趁著現(xiàn)在跑吧?!鄙瞎賸衫嫒菥┑囊滦涞偷偷馈?p> 可幾人剛要往外走,就有大批的神機營的人追趕而來,個個眼神兇狠,殺人如麻。
顧寕立馬關(guān)上了門,看向幾人,“我?guī)е瞎賸扇r人,你們趁勢離開?!?p> “不用,我去殺了他們,你們跑?!崩嫒菥┑奈涔﹄m然很高,可神機營的人更不是虛的,顧寕搖頭拒絕了,“他們不敢傷害我,你們走就可以了?!?p> “說的是,那廝又不是滅了人性,讓人追殺自己的妻子。”梨花姜忍不住附和,末了,還加了句,“這女娃就不必了吧,我護送她出去。”
留下上官嬌,自是有原因的,顧寕沒有在跟二人再解釋,直接拉著上官嬌推門出去了,砰的一下關(guān)上了門。
“哎---”
上官嬌被猛然拉了出去,忍不住回頭看那扇關(guān)上的門,師兄,果然--沒有---出來--,重色忘妹!哼!
“夫人。”領(lǐng)頭的人,竟然是驚風(fēng)。
顧寕更是沒什么害怕的了,帶著上官嬌迎了上去。
一大批人停了下來。
驚風(fēng)看到了人平安無事,似乎松了口氣,隨后恭敬道,“相爺派屬下來找夫人?!?p> “人呢?”
驚風(fēng)掃了眼立于一旁的上官嬌回道,“精武門?!?p> 門后,似乎有了動靜,顧寕直接下令,“走吧,跟相爺匯合?!闭f完,便大步往外走,驚風(fēng)看了眼黑漆漆的幾扇門,沒有說話,一擺手,大批人馬跟上了顧寕。
精武門是宮里頭對于鬼市大門的別稱,何為精武?居能人善者之多,行鬼魅怪事聚言,精者能武。
可令顧寕沒有想到的是,一眾人趕到精武門的時候,看到了對峙著的兩批人馬,鬼市的夜晚,燈火通明,依稀可以看見,地上的大片鮮血,橫尸街頭的荒馬人,暴尸城墻上的鬼衛(wèi)兵甲,下面,正是一臉佞狠的寧卓宗,他騎著高頭駿馬,微微彎腰,目光中帶著不屑的看著對面的人馬。
“寧大人好風(fēng)采,血洗鬼城,誅殺暗碟,替本公子報了個好仇啊?!?p> 說話的人,是換了一身貴公子袍子的汪弗言,此時的他,恢復(fù)了原本的相貌,語言輕佻,騎著一頭黑馬,晃悠著往前走,身后,跟著一些不入流的侍衛(wèi),應(yīng)該是府兵。
一隊人是從外面進來的。
這么短的時間里,糾集一批侍衛(wèi),大搖大擺的從外面入鬼市,顧寕心下一沉在沉。
“太尉府不是辦了喪事嗎?這活生生的人是本相眼瞎了嗎?”寧卓宗也騎著馬緩緩?fù)白摺?p> 汪弗言哈哈大笑,“眼瞎不礙事,心明就好。”
話一落,那寧卓宗直接沉下了臉,顧寕?cè)滩蛔]眼看,這人的脾氣真是易怒,果然,久居高位,脾氣都是被慣出來的。
“驚風(fēng),去。”
突然被喊,驚風(fēng)的后背冒出了一層冷汗,硬著頭皮上前喊了出聲,“爺,找到夫人了?!?p> 聲音頗大,在這劍弩拔張的戰(zhàn)場上突的響起,眾人的眼睛都看了過來,有些人,真的是一出生,便是焦點。
顧寕覺得他們的眼神都很冷,冷的她心里發(fā)顫。
“姐姐,就是那人殺的鬼哥哥,他換了衣服我也認得出來?!鄙瞎賸汕那母苍谒希浥吹穆曇舻偷晚懫?。
顧寕了然,那汪弗言換下了一身大紅的梨袍,如今,穿的是京里頭最時髦的湛藍色錦衣緞袍,她在寧卓宗的房間里也看到過同樣的衣服。
見人的目光還都在她身上,顧寕拉著上官嬌往寧卓宗的方向而去。
“這便是你救得人?”寧卓宗皺眉看著上官嬌那丫頭。
顧寕不動聲色的將人往身后拉了一下,低頭回道,“是?!蹦厦妫堑滥抗庾频乃碜犹?。
汪弗言再看她。
以他的聰慧,他應(yīng)該都明白了吧。
“長得不錯?!鳖^頂,寧卓宗似乎在笑。
這話,也不知何深意,上官嬌緊張的發(fā)虛,她識得此人,書院里,老夫子都講過,寧卓宗,當(dāng)朝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八年前,祁頭山與南蠻一戰(zhàn),他父母雙雙戰(zhàn)死沙場,剛過弱冠之年的寧卓宗突然請命,領(lǐng)兵出征,只用了一個月,當(dāng)十萬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他扛起大旗,與城中僅三萬的將兵力退南蠻,擊的敵方潰不成軍。
據(jù)說,當(dāng)時,南蠻已經(jīng)血洗了城中,他帶人退至峽谷一帶,暗中潛伏大半個月,餓的時候,殺野獸,渴了,就喝冰谷里的雪水,靠著強大的意志活了下來,在某個夜里偷襲了南蠻。
風(fēng)骨玉
汪弗言到底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