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忽如其來的苦難總會讓一個人意識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實并不像以前想象的那么差。
在父親去世的那一年,徐軻就意識到了,自己對于苦難的承受能力,強到天下無敵!
這就解釋了在父親下葬的第二天,徐軻就慫恿母親給自己找個有錢的后爹的原因。
半個月前,徐軻被自己的女朋友掐死在了一棟豪華別墅里,并由此認識了一個新的世界,
半個月后的今天,徐軻徹底適應(yīng)了新的身份,將自己當成了鐵匠鋪的老板。
而原本的老板,徐辰,則被徐軻當成蛐蛐,養(yǎng)在了玻璃葫蘆里。
自從知道自己既是“狩”也是“獵人”之后,徐軻就知道,接下來的生活,絕對不一般!
就好像一個人既是警察,也是犯人……
鐵匠鋪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接到生意了,這與老板徐軻的懶惰是有密切聯(lián)系的。
這日清晨,徐軻像往常一樣,打開了鐵匠鋪的門,準備營業(yè)。
坐在柜臺后面,徐軻拿出了透明葫蘆,再度欣賞起自己的這個人形寵物。
“現(xiàn)在,我用的是你的身份,所以,你得換個名字!”
徐軻盯著葫蘆里無精打采的徐辰說道。
徐辰抬起頭,耷拉著眼皮瞥了徐軻一眼,然后無力地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隨意?!?p> “好!”徐軻點了點頭,一臉滿意。
就喜歡這種十分配合的人!
“那就給你起個新名字,你名字里有個辰字,辰,辰龍,屬于十二生肖,十二生肖里有狗,那就叫你狗剩子吧!”
狗剩子:“???”
你的邏輯被狗吃了嗎?
徐軻低頭看向狗剩子,嘿嘿一笑道:“怎么樣,喜歡你的新名字嗎?”
狗剩子椅在透明的葫蘆壁上,無奈地攤了攤手,道:“我沒意見!”
自己現(xiàn)在還不如人家砧板上的一塊肉,有什么資格拒絕?
徐軻滿意地點了點頭,并放下了手中正伸向葫蘆的不銹鋼叉子。
“對了,這都七天了,你也不吃不喝,也不拉不尿,你是人嗎?”
徐軻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僅他很疑惑,就連狗剩子自己也很疑惑。
他有正常的作息規(guī)律,會困,會睡,會醒,
但是,卻不會餓,不會有想要排泄的感覺。
而這一切,都發(fā)生于狗剩子變小之后。
似乎,肥蟲在將狗剩子變小的同時,也改造了他的身體結(jié)構(gòu)。
相比于狗剩子不拉不尿這件事兒,更讓徐軻感到震驚的是,那條層兩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肥蟲子,
似乎,
一直藏在自己的身體里!
徐軻常常用“看得見,摸不著”這句話來形容自己暗戀了六年的女神,
可是現(xiàn)在,他不得不將這句話轉(zhuǎn)移到肥蟲子身上。
那條只知道吃大白菜還會亮紫光的死胖蟲子,以一種詭異的形式存在于自己身體中,
與其說是存在于自己的肉體中,倒不如說是存在于自己的靈魂深處。
想起狗剩子之前對“狩”這類生物的描述,徐軻想明白了,自己的靈魂,和肥蟲子的靈魂,融合了!
鬧了半天,自己還是成了新生命體,而且還是和一條蟲子結(jié)了緣分。
你說這獸魂要是個老虎、黑熊、獵豹也行,再不濟,是條狗、是只貓也還能湊合,
可為什么偏偏是個蟲子?
徐軻甚至抱有一絲幻想,
他幻想這條蟲子是傳說中的金蠶蠱,是苗寨傳承了千萬年的神!
可現(xiàn)實指著鼻子告訴他,“這特么就是條蟲!”
不過,這蟲子賦予他左手化爪的能力,還是有那么一絲絲的帥氣!
當然,也就只有這么一種能力。
徐軻也趁著這幾天搞明白了所謂的獵印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傳承印記。
獵人的先驅(qū)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造出了萬枚獵印,并選出了合適的人來接受這些獵印。
當獵人在感知到壽命即將到頭的時候,會選好傳承者,待自己死后將獵印繼承給他,同時所有的成就清零。
每一個獵人都要從最低等級開始混起,所有獵人的起跑線都是一樣的……因此你爹再牛逼也無法對你成為獵人起到任何幫助。
如果獵人在壽終正寢之前沒能選好傳承者,那么獵印便會自行尋找合適的繼承者,或者被人強行吸收。
在了解這些之后,徐軻發(fā)出了一句感慨:“這特娘的不是完犢子了嗎?”
獵印的數(shù)量是一定的,那么有的獵人背叛了獵人組織,成為了狩,
這就意味著獵人數(shù)量在不斷減少,而狩的數(shù)量卻在不斷增多!
為了解決這一問題,獵人組織建立了洗腦小組,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召集獵人開會或者派人下來跟每個獵人談話。
成效不是沒有,但并不是那么明顯。
徐軻開始對自己的前途擔憂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敲玻璃的聲音忽然響起。
低頭一看,剛獲得了新名字的狗剩子不斷用手有氣無力地敲擊葫蘆的玻璃壁,并指向鐵匠鋪的大門。
這是示意有人來了!
徐軻會意,抬頭看向大門,恰好與剛進門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小姐姐對上了眼兒。
而這漂亮的小姐姐正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鐵匠鋪里的陳設(shè)。
徐軻迅速將透明葫蘆放到了柜臺下,環(huán)舔了一圈嘴唇后,屁顛屁顛地捧著暖瓶和茶壺跑到了沙發(fā)前,朝著剛進門兩步的小姐姐說道:
“您好,請坐!”
小姐姐看向徐軻,眨了眨眼,細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上下挪動,撩撥了徐軻的心弦。
他倒沒對這姑娘有多大興趣,
但是,他對這姑娘價值十萬的全球限量款斜挎包里的錢有著莫大的興趣。
姑娘臉上露出了一絲嫌棄,可還是坐了下來。
徐軻拿起一個倒扣在茶幾上的茶杯,放在了姑娘面前,
然后用暖壺往茶壺里倒了些水,
約摸著時間差不多后,又用茶壺往茶杯里倒了些清水。
姑娘眉頭皺了皺,張開了她那櫻桃小嘴,道:
“你這茶,沒泡開啊!而且,第一壺茶,是不能喝得!”
聞言,徐軻當即面露一絲尷尬,并將茶壺放在了姑娘面前,
然后,掀開茶壺蓋,
里面的白開水還在晃動著,散發(fā)著熱氣。
“呃……沒茶葉?”
姑娘嘴角抽了抽。
徐軻點了點頭,“多喝白開水,有利于身心健康!”
姑娘眉頭皺了皺,一擺手,道:“還是說正事兒吧,我聽別人說,你這里可以解決各種怪事兒是嗎?”
徐軻眨了眨眼,回頭看了一眼柜臺的方向,回過頭笑道:“想必姑娘是聽岔劈了!我這里只是個鐵匠鋪,您要是買個錘子鑿子或者要定做點兒什么……”
“啪!”
姑娘直接從兜里掏出一沓紅票子甩在了茶幾上,約摸著得有兩三千,
她挑了挑眉,“你這里,應(yīng)該擺個支付寶或者微信的二維碼,畢竟,現(xiàn)在出門帶現(xiàn)金的不多!”
徐軻直勾勾地盯著茶幾上的現(xiàn)金,不斷吞咽口水,
同時,他的右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終于,從口袋里摸出了一部原本屬于狗剩子的智能手機!
徐軻現(xiàn)在用的一切,都是狗剩子的東西,包括電話號、銀行卡以及各種社交軟件。
當然,還有一部屬于徐嶺的老年機。
狗剩子的手機殼是定做的,后面印有一個他自己的微信收款碼,是當初他做來玩的。
可現(xiàn)在,居然還真用上了!
姑娘看著擺在茶幾上倒扣著的手機,笑了笑,“不是鐵匠鋪嗎?”
“錢到位了,可以有兼職。”
“呵呵!”
姑娘也是爽快,直接掏出手機,轉(zhuǎn)了三千。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徐軻就喜歡這種直截了當?shù)霓k事兒態(tài)度!
“說吧,什么事兒?”
“幫我……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