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總在生活中掙扎,總想要掙脫生活的束縛,成為生活的主宰,進而指導生活,
而這一切的前提,則是努力!
這話是我瞎編的,大家不用太當真。
在當下這個悲哀與興盛共存的時代,沒有人能夠逃離生活的束縛,
甚至,生活還會時不時地跟你開個小玩笑。
徐軻覺得“換臉”已經(jīng)是生活跟他開得最大的一個玩笑了,
依靠現(xiàn)代整容技術,很容易就能做到換臉。
可現(xiàn)在徐軻感覺一個更大的玩笑砸到了他人頭頂上。
通往閣樓的樓梯明明就在自己眼前,看起來稍微一邁腳就能夠到。
可是,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了他和樓梯的接觸。
徐軻伸出手朝前摸了摸,
確實是有面透明的墻!
想起大漢的話,徐軻轉(zhuǎn)頭看向大漢,指著樓梯口問道:“大哥,你看這是啥?”
在自己眼里,徐軻指的是樓梯和閣樓的小門。
在大漢的眼里……他的眼里只有徐軻,而且是頭上頂著“傻……逼”兩個字的徐軻。
“墻,傻……逼!”大漢冷聲回答道。
徐軻木訥地點了點頭,“哦,謝……謝謝?。∧莻€,您有什么事兒嗎?”
“找塊干凈的毛巾,擦擦汗!”
徐軻這才注意到大漢光禿禿的腦門上全是汗珠。
屋里倒是有一根毛巾,不過被自己用過,想來是惹得大漢嫌棄了。
“好的!”
徐軻去一樓給大漢拿來了一根洗過的還帶著洗衣液香味兒的淡粉色毛巾。
猛男就特么該用這種顏色!
大漢著急擦汗,也沒在意,便直接接過了毛巾,同時又“砰”一聲關上了門。
再次被關在門外的徐軻默默地轉(zhuǎn)身離開,并朝著通往閣樓的樓梯口踢了一腳。
疼痛的腳指頭明明白白地告訴徐軻:“墻還在!”
徐軻一瘸一拐地下了樓,恰好遇到傻笑的張海捧著一盤洗好的草莓進了屋。
“徐哥,草莓,剛進的,你白吃?!?p> 徐軻:“……”
算了,肯定是無心的,不計較了!
張海笑呵呵地將草莓放到了茶幾上,然后像個乖孩子一樣,雙手背在身后,傻乎乎地看著徐軻,時不時發(fā)出一陣傻笑聲。
徐軻也沒客氣,隨手拿起一顆草莓咬了一口,
還挺甜!
“別傻站著了,坐吧!”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徐軻也了解了這對雙胞胎的故事。
二人還在母親的肚子里時,偏向的母體系統(tǒng)便直接將所有的智商分給了哥哥張陸,只給弟弟張海留下了一個空腦殼子。
所以張海有時候連話都說不利索。
不過徐軻很喜歡這個愛傻笑的壯實漢子,
因為這貨真誠!
而對于他那個哥哥張陸,徐軻則有些厭惡,雖然人家也沒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兒,
徐軻也只是單純地不喜歡那樣看起來就虛偽的人。
“店里,忙,走啦!”
張海擺擺手,三步一回頭地向外走去。
回頭,是為了看一看茶幾上盛著草莓的盤子,畢竟那是自家的物件兒,看得緊!
徐軻笑了笑,“放心,吃完以后,盤子給你送回去!”
聞言,張海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連連點頭,“好,好好?!?p> 說罷,便回了自家店里。
徐軻剛拿起一顆草莓,卻忽然聽到樓上傳來了大漢的慘叫聲,便立刻放下草莓,去了二樓。
一開門,先是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緊接著,徐軻看到大漢跪在地上,一只手緊緊握住毛巾,另一只手則握著夾鐵用的架子,胸口發(fā)出陣陣白煙。
原本手繪的長方形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與長方形大小相等卻不是很規(guī)整的鐵。
徐軻連忙拿起屋里的水,直接潑到了大漢的胸口上。
“??!”
大漢又發(fā)出一聲慘叫,不過看上去疼痛倒是減輕了不少。
徐軻很佩服這貨,但是卻不得不告訴他:“那個,其實應該先過一遍涼水,然后打磨到邊緣光滑整齊,再燒紅烀到你身上的?!?p> 大漢抬起頭,滿臉痛苦,死死地咬著牙說道:“你他……娘……的……咋不……早說!”
“這不沒想到你直接跳到這一步了嗎!”
“幫我……刻名字!”
“等會兒吧,我那兒有止疼藥,你要不來點兒?”
“可……以?!?p> 鐵皮居然真的粘到了大漢的皮肉上,這是徐軻沒想到的。
他給大漢喂了一粒阿司匹林。
別說,這藥似乎還真起了點兒作用!
大漢的痛苦看起來減輕了不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藥的作用。
“好點兒了嗎?”
徐軻一臉關心地問道。
他實在是怕大漢一下疼暈過去,自己還得打120,到時候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嗯!”大漢依舊是那個高冷的大漢,沒有任何變化。
“接下來,可能還會更疼,你做好準備了嗎?”
大漢:“???”
“名字還沒搞上去呢,你懂得!”
大漢咬牙點了點頭。
徐軻將大漢提前寫好的字臨摹在了那塊鐵上,然后拿起了電動打磨器。
“嗡~”
按下開關的那一刻,打磨器開始了轉(zhuǎn)動。
徐軻剛要開始,卻被大漢一把握住了胳膊。
“怎么了?”徐軻關掉了打磨器。
“能……一次……成功嗎?”
徐軻點了點頭,“我盡量!”
大漢:“……”
“嗡!”
“啊啊啊?。 ?p> 徐軻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方面簡直就是天才!
雖然是第一次,但他還是成功地而且完美地將“邱紅雨”這個名字刻到了大漢胸口的鐵皮上。
說是鐵皮,其實還是有一定厚度的。
徐軻自動忽略了大漢胸口模糊的血肉,
雖然是香香的烤肉味兒……
“您看滿意嗎?”
來到一樓后,徐軻帶著大漢站到了鏡子前。
大漢緊緊盯著鏡子中的那塊嵌在自己胸前的鐵,
準確地說,是在看上面的名字,
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就像是看到了站在夕陽下呼喊自己回家吃飯的佝僂身影。
“鐵漢,也有柔情啊!”
徐軻心中暗道。
“謝謝你!”大漢轉(zhuǎn)過身,沖著徐軻鞠了一躬。
“不客氣!既然你滿意了,那就算一下賬吧!按你的要求,用的是不銹鋼材料,從厚度、長寬,正常來算……”
“我沒錢?!?p> 大漢一句話直接將徐軻后面的話阻了回去。
沒錢?沒錢你特么不早說!
徐軻抿了抿嘴唇,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這就像是你在外奔波多年,終于滿懷期待地回了家,以為家里人會很高興。
可到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家里居然拆遷了,而且你家里人都沒告訴你新住址在哪兒!
“我媽呢?我爹呢?拆遷的錢呢?”
此刻的徐軻如同這些人一般,發(fā)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疑問:“錢呢?你沒錢來干啥?想白……嫖?”
大漢點了點頭,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惆悵,“人生最無奈的事情,大概就是在你最需要錢的時候,卻身無分文?!?p> “昂。”
然后你就來禍禍別人?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講講,她的故事?!?p> 大漢低頭看向了胸口的鐵,露出了一抹微笑。
“講……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