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止只好將經(jīng)過說了,說完一臉心虛。
三天前,她才因為去醉花陰被老師逮個正著,老師那時就有些不悅吧!
楊絮棠是君子,他一生行止方端,絕不會邁入醉花陰這樣的地方。
如今她三方五次入醉花陰喝花酒,還跟人打架爭花魁險些喪命,老師想必更加生氣了。
她小心的觀察著老師的神色,他的眸光黯了黯,卻沒有指責她。
以老師的性情,他喜怒不形于色,若是生氣,或者對一個人失望,他不會責罵,不會訓導,他只會沉默,漸漸冷待。。
宋行止太清楚被老師冷待是什么滋味,她不想再來一次。
她只好胡亂說:“老師,我上回能安然從醉花陰出來,幸虧柳姐姐。老師,我跟柳姐姐一見如故,不忍她被人糟蹋。加上那日我答應要替她慶生,我不能食言。老師,我……”
宋行止還想解釋更多,一抬頭見老師深不見底的黑眸,她所有的話全咽了回去。
楊絮棠的神色平靜的,眸光是深邃的,他坐在床邊,少年的衣裳被他微解,左肩大片的肌膚都裸露在外。
除包扎的傷處,目之所在少年的肌膚皆是乳白色,細嫩光滑。這片光滑,竟讓楊絮棠的心莫名有些浮動。
少年還用像狐貍一樣狡黠的眼眸凝視自己,他將她肩頭的衣裳拉上,遮住那片盈白后才道:“你這次能活著回來,實屬萬幸?!?p> “我也這么覺得?!彼涡兄股钜詾槿?,想想與黃河交手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楊絮裳又道:“吳赫乃吳良啟幼子,鳳帝繼位后,吳建漳和吳良啟叔侄大受封賞。吳建漳被封東南王,以后東南四州皆是他的藩地。吳赫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兒,想來吳良啟也應該要到了?!?p> “傷我的是吳赫的侍從,他四十歲年紀,內(nèi)力深厚,掌風凌厲。若不是半路出現(xiàn)黑面人相救,我真的就回不來了?!?p> “你能有自知之明,很好,下次就不會這么莽撞……”楊絮棠的聲音更冷。
“……”宋行止心一沉,老師真的很生氣了。
“老師,你知道那姓黃的有什么底細嗎?”
“吳建漳這兩年一直招攬?zhí)煜氯瞬?,儒門、盜盟,雇傭軍團,他來者不拒。你說的黃河,應該是黃北高地的黃家三兄弟之一?!睏钚跆牡馈?p> 黃家三兄弟!分別為黃河,黃江,黃土。
宋行止仔細回想,終于想起來。黃家三兄弟來自黃北高地,其武功分別號稱風馳、電掣、驟雨。他們歸附了吳良啟,隨著一起到了越州。
可是沒多久,就被人殺死了。前世她根本沒有機會遇上這幾號人,而今生她提前遇到了吳赫。
“吳赫悄悄入城,莫不有什么陰謀?”宋行止道。
楊絮棠沉聲:“吳建漳是東南王,越州是他的藩地之一。封王之后,他立即封吳良啟為越州鎮(zhèn)都撫。想來,他是進城來探明情況的。吳良啟,也應該很快來越州就職了。”
“吳良啟來做鎮(zhèn)都撫,那楊家又如何?”宋行止立即說。
“這不是你能操心的!”楊絮棠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