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止送楊絮棠,剛出二房就遇三叔宋宣濤。
宋行止和楊絮棠剛出二房,誰想迎面竟看到她三叔宋宣濤。
看來祖父得到消息,知道老師上門來給母親看病,所以派三叔來相迎。
“見過宋三爺?!睏钚跆男卸Y。
“楊公子不必多禮?!彼涡麧龑钚跆臒o比客氣,“楊公子登門,我亦是剛剛得知。行止也是,竟沒有跟家中長輩報備,招待不周,公子不要見怪。”
“……”宋行止想,三叔你能不能笑的矜持一點,你看著老師就只差流口水了。就算再想巴結(jié)楊家,也應該拿出宋三爺?shù)臍舛炔攀恰?p> 楊絮棠回:“這次登門匆忙,是我讓行止不要驚動宋府長輩?!?p> 宋宣濤笑:“公子上門為家嫂診脈,怎么能是驚動呢?對了,二嫂可無恙?”
楊絮棠回:“余夫人只是體恙,并無大礙。不過臨盆在即,還是要細心調(diào)理?!?p> 宋行止轉(zhuǎn)頭看楊絮棠,他言語坦蕩,眼眸清澈,更別說他的高貴氣度,沒有人會懷疑他所言有虛。
再看三叔,他匆匆而來,真的只是迎老師嗎?
她的大伯和三叔,但是厲害人物。大伯是野心家,心狠手毒都是明面上的。而三叔,他是真正真的陰險笑面虎。
母親的藥方,絕不是簡單的大夫加重了藥量,這中間一定有陰謀。
不是大房,就是三房!
大伯父有兩個兒子,他自己又掌控宋家最主要的生意,他雖然忌憚自己,但不至于伸手到二房內(nèi)宅陷害母親。
三叔就不同了,他只有一個庶子,他的庶子比大堂哥更不中用。
宋宣濤聽楊絮棠回答,更是殷勤道:“公子光臨宋府,定要多坐一會兒,吃了午飯再走。家父得知公子上門,已經(jīng)趕回府,他也想見見公子?!?p> 宋行止道:“三叔,我已經(jīng)留過老師。只是老師另有要事,不便久留。”
宋宣濤心里暗罵行止不懂事,臉上卻不顯,仍道:“就算事情再要緊,也不耽誤一頓飯吧!”
“我是真的有事不能耽誤。”楊絮棠回答,“三日后我還會登門為余夫人診脈,介時必定拜見宋老爺?!?p> 三日后還要登門?不是說二嫂無礙嗎?為何還要登門?
宋宣濤有些疑惑,但楊絮棠都這么說,他也不好再留。
“三日后,宋府必定設宴招待公子,請公子一定要賞臉?!彼涡麧f。
“那是自然。”
“行止,你送送你老師。”
“是,三叔?!?p> 師徒二人上了馬車。
宋行止撐著下巴,思量藥方的事。
三叔剛才出現(xiàn)的剛剛好,宋行止直覺認為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干系。
她想到,三嬸譚氏家族世代經(jīng)營藥材,譚家藥堂里的幾個大夫就是宋家專用大夫,給母親診脈開藥的大夫也在其中。
三嬸跟三叔一樣,都是極圓滑世故的。老師也說了,安胎的藥方,說有問題,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有些孕婦,體虛體弱的話,也會加重其中一兩味藥。這種細微差別,很難辯駁。
所以,是三房做的手腳!
前世今生三房都在使陰招害他,她絕不會就此罷休。
突然,溫暖干躁的手落在她的頭頂。那手溫溫熱熱,穿過她的發(fā)絲肌膚,將她從憤怒和戾氣中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