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玻璃里,看見自己的口紅淡了,林依瑤就從包里拿出了唇釉,對著玻璃補妝。柔軟的刷頭,緩緩的觸碰著她花瓣一般的朱唇。
她想的出神了,那刷頭也停在了半空中,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她的沉思。
通過玻璃的反射,林依瑤看見有人正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那人走路的姿勢輕松又優(yōu)雅,眼見著越走越近,林依瑤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一下自己緊張的心跳,微笑著轉(zhuǎn)過了身。
“夜瑾哥哥,你怎么過來找我了?他們都在外面啊。”
她嘴上說著,心里想著你別過來別過來我害怕。
歐夜瑾發(fā)出了一陣輕笑,目光落在了林依瑤的酒窩上。
“為什么?我不可以找你嗎?你想想看啊,你的名字里有個瑤,是美玉,而我的名字里有個瑾,也是美玉,既然咱們都是美玉,跟外邊的不一樣,那我來找你,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天經(jīng)地義的?!?p> 他發(fā)出很輕松的嬉笑,很自然的靠了過來。
對于這種套近乎還有點抖機靈傾向的說法,林依瑤心里突然的起了防備心。
“你不是外國人嘛,還知道這么多的漢語言知識的嘛?”
“外國人?那你可真是誤會我了,就算我之前在外國,可是知道的卻一點也不少。而且啊……”
歐夜瑾瀟灑的擺了下頭,自在的看向了窗外。
“我本來就是這里的人,在這里出生的,國籍從未變過?!?p> “我想,你肯定沒少跟別人解釋這個事情?!绷忠垃幧晕⒌乃闪讼抡Z氣。
“呵,這倒是被你猜中了。我回國以后真的是,被太多人誤會了,索性到最后都不解釋了,愛咋地咋地吧。”
“嘿嘿嘿嘿?!绷忠垃幈凰鮾豪僧?dāng)?shù)臉幼咏o弄笑了?!澳悄阋餐蓱z的哈。”
歐夜瑾感覺到自己終于說對話了,低下頭也跟著笑了起來。
倆人對著憨笑之際,窗外傳來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放我下來你個瓜娃子!你要把我扛到哪兒去!打你了啊!”
“隨便打,除了下來,別的都滿足你。”
“你有病嗎?被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們有什么別的關(guān)系呢?”
“大爺我求之不得?!?p> “尼瑪……”
聲音熟悉,林依瑤聞聲望向窗外,果真是蘇卿月,此刻正被蕭若初扛在肩頭上,正在往屋里走。
這可憐孩子臉色紅撲撲的,惱羞成怒的死命蹬腿兒,可似乎沒什么大用。
這個姿勢好熟悉啊,沒猜錯的話,上次用這個姿勢的那對,隨后就進了高粱地了。
“怎么了你看見什么了?”
她神色慌張的轉(zhuǎn)過頭,對上了歐夜瑾好奇的眼神。
“沒,沒什么,小屁孩們胡鬧而已。哎對了,你跟我過來,我有東西送你?!?p> 歐夜瑾走過去還沒看明白就被拖走了。
“給我的?什么東西?。俊?p> “就是這個!焦糖瑪奇朵?!绷忠垃幇驯訌陌锞玖顺鰜怼?p> “就是……想要謝謝你那天送我回家還給我買奶茶。”她緊張的咬著下嘴唇,怕他不喜歡。
歐夜瑾把瑪奇朵拿在手里晃了兩下,無奈的輕笑著。
“一杯奶茶而已,你還這么放心上……”
“其實也沒怎么麻煩,就是來的路上靜宸又要去買,我就那個,順便買了一杯。”林依瑤低著頭撅著嘴。
“好嘛,既然是你特意給我的,那我就收下了?!?p> 歐夜瑾撕下了吸管上的包裝紙,用力的插進了手里的杯子里,猛力的吸了一大口,香甜不膩的感覺劃過了嘴巴的每一個角落。
“嗯,真不錯?!?p> 林依瑤沉浸在被他接納的喜悅感之中,都沒留意到,他在逐漸的向窗口靠近。
“不得不說啊,靜宸是真的厲害,喝了那么多的奶茶,身材還是那么迷人,不像我啊……唉,不說了。你是他親哥,肯定也是喝了奶茶不長胖的體質(zhì)……”
她自己晃悠晃悠自說自話的功夫,歐夜瑾已經(jīng)把頭伸出去窗外了。
“臥……的老天,今晚這么刺激的嗎?”
“?。俊绷忠垃幟偷胤磻?yīng)過來。
“你快過來看,他們在鬼鬼祟祟的干嘛?”
歐夜瑾抓住她的小臂拉了過來,指著樓下墻根旁的二人。
“以前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舔狗,怎么今天……霸總附身了?”
“我們這樣偷看不太好吧?!绷忠垃幫敌Φ恼f。
“沒事兒,只要別被他們發(fā)現(xiàn)……”
話還沒說完,歐夜瑾手里的奶茶好像故意跟他作對一樣,很淘氣的灑出來了,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樓下人的頭上。
“糟糕,奶茶灑了?!?p> 林依瑤那一句“沒事兒再給你買”還未出口,樓下就噴出了炸裂般的罵聲。
“誰呀!誰這么缺德!灑了我一頭!”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不過聽這氣急敗壞的語氣,她心里莫名的一股竊喜。
“不出聲是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犢子!”蘇卿月借機從那寬大的肩膀上跳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來惡狠狠的看向樓上。
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歐夜瑾一陣驚慌,握住了林依瑤的肩頭就摁了下去,二人同時蹲在了窗戶下面。
外面罵街聲依舊,可不知是哪兒來的笑點,林依瑤沒忍住的笑出了聲,帶動著歐夜瑾也“噗嗤”的笑了。
他們面對著對方的臉蛋,笑的如同孩子一般天真。
下面蘇卿月終于是說累了,見樓上一絲風(fēng)吹草動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站在墻根,滿眼不懷好意的蕭若初,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正準(zhǔn)備逃跑之時,雙腳再一次離地了。
樓下沒聲音了,林依瑤悄默聲的露出了半個腦袋,確認(rèn)那個潑猴已經(jīng)走遠了,這才站直了身子。
“起來吧他走了?!彼藘砂褮W夜瑾的黑發(fā)。
“真是精力旺盛啊?!睔W夜瑾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靠在了窗邊。
“哦哦你猜我想到了什么?他倆的姓里都有個草字頭,喲……”林依瑤滿臉八卦起哄。
“喲……”歐夜瑾故意的學(xué)她,卻沒有一絲起哄的意思。
“那再給你爆個料,其實之前蕭若初在外國也有一段類似的戀情,是跟他的老師,夠勁爆不?當(dāng)時還傳的沸沸揚揚的。他那時候是在高中,愛上了自己的數(shù)學(xué)老師,那老師也喜歡他,就答應(yīng)他,等他高考完就在一起?!?p> 林依瑤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
“等到老蕭高考完,他倆在一起了也就三個月,那老師的家人不樂意了,要求他倆分手,讓那個老師娶另一個女的。結(jié)果那老師是個懦夫,被嚇唬了兩下就跟老蕭散了。加上那時候老蕭的媽媽剛?cè)ナ溃鲜挶瘧嵵?,就打包離開了歐洲這個傷心地來到了這里?!?p> “那他也挺可憐了?!绷忠垃幍皖^道。
“這段其實倒也沒什么,跟他對現(xiàn)在這個小美人的癡迷相比啊,就是個弟弟。自從他遇見這個長頭發(fā)小美人兒以后啊,那是茶飯不思,日夜?fàn)繏?,連對他最疼的妹妹都不上心了?!?p> 歐夜瑾就算承認(rèn)了蘇卿月的魅力極大,也是理解不了蕭公子的那般癡狂。
“他還……這么執(zhí)著的嗎?”
“說實話,我也不理解,欣賞不了,你看看那個小男孩骨瘦如柴的,他不是學(xué)舞蹈的嗎?不應(yīng)該有腹肌嗎?像我妹妹那男朋友似的。”
張昀熙?他有那么strong?
“雖然他瘦,但戰(zhàn)斗力還是可以的,反正我現(xiàn)在是打不過他?!?p> 林依瑤自己低著頭嘟嘟囔囔的,過了幾秒才假裝不經(jīng)意的抬眼去看,看到歐夜瑾依舊正在凝視窗外。
“我還是喜歡女孩子,尤其是那種肉嘟嘟的,太瘦了真的不好,我不喜歡?!?p> 林依瑤自己不算個苗條的,還有點豐滿,所以這話聽著無比的舒服。
只是再細(xì)品他說這話的那表情,林依瑤就感覺出不對了。
“我覺得你應(yīng)該不是真的討厭瘦的,只是你在愛屋及烏,對嗎?”
歐夜瑾驚愕的回了頭,愣神了兩秒,看似輕松的笑了。
“我想你是過度解讀了,我不喜歡別的女孩子?!?p> “哦,我懂了,是我唐突了。”
林依瑤又低下了頭,癟著嘴像做錯事的孩子。
歐夜瑾笑而不語,很生硬的岔開了這個話題。
“怎么沒見你穿你那次那件粉色的裙子呢,那件多好看啊?!?p> “可那件是漢服呀,今天穿感覺有點不太合適,會吸引好多目光,我才不要?!?p> 林依瑤猛地回眸一瞥,卻發(fā)現(xiàn)歐夜瑾的看自己的時候,瞳孔再一次放大,灰藍色的眸色瞧著是那樣的溫柔,看的她慌了,目光又開始躲躲閃閃的。
歐夜瑾見她手足無措的,微微的前傾身體試探著。
兩人的臉,有些許的靠近了。
林依瑤依稀感覺到了,但她不敢回頭,怕回頭以后,鼻尖會觸碰在一起。
就在這曖昧氛圍不斷擴大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打開了。
李賢珠漫不經(jīng)心的走進屋里,被倆人嚇了一跳,看清狀況后,拿了東西趕緊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說一句:“額打擾了,你們繼續(xù)哈!”
“賢珠,別走啊,我跟你一起!”
林依瑤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丟下旁邊那位就沖了出去,惹得人家失落的回頭凝望著空洞的門口,像是吃人猛獸的大嘴。
片刻后,他藍瞳一轉(zhuǎn),心生一計,嘴角又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神里頗有一種“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的”的自信。
“賢珠,你別丟下我!”
李賢珠剛轉(zhuǎn)過身來,就被林依瑤緊緊的抱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這是被誰欺負(fù)了嗎?”李賢珠摸著她的黑發(fā),關(guān)切的問。
“沒什么,就是有點害怕?!绷忠垃帩M臉委屈的把下巴擱在李賢珠瘦削的肩上。
這個東西真的太嚇人了,無助又害怕,中間還摻雜點兒詭異的興奮。
那邊的張昀熙在歐靜宸的極力安慰下終于是消點氣了。
“唉,讓你見笑了,我媽……唉,一直都這樣。我們倆自從我上大學(xué)以后,就很少聯(lián)系了?!彼~頭靠在墻上有氣無力的。
歐靜宸從后面抱住了他。
“沒關(guān)系的,你看你那么有想法,你媽媽最后可能會理解你的?!?p> “理解我?呵呵呵,也許吧?!?p>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和你媽媽怎么變得這么生疏?”
張昀熙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將心愛之人溫柔的攬在了懷里。
“在我家,一直都是我媽在管我。我爸在我小的時候就創(chuàng)辦了一家酒店,規(guī)模越來越大,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到最后因為忍受不了我媽的怪脾氣,倆人離婚了,所以我媽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我身上。這整個家里就像一直只有我們兩人一樣?!?p> “她一直就想著控制我,讓我對她言聽計從,稍有不從她就要發(fā)狂??晌夷兀沂翘焐桓蹦婀?,怎么可能事事聽她的!”
“我們關(guān)系徹底破裂是在我高考分?jǐn)?shù)出來以后。要報志愿了,她想讓我跟她同事的孩子一樣學(xué)金融,對我的前途好。我何嘗不知呢,可是我就不想如她的意。所以從那會兒開始我們就行同路人了,我的生活費都由我爸出了??墒俏覜]想到,她今天會再次為了我交女朋友的事,打電話來鬧,還影響了你的心情?!?p> 張昀熙把手插進了歐靜宸的奶茶色卷發(fā)里,輕輕的摩挲著。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嗯嗯。走吧,剛剛不是說,好吃的都做好了嗎?我們下去吧?!?p> “走,我們走,不被這事打擾了?!?p> 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透了,月亮都掛起來了。
夜晚的郊外有一種難得的靜謐,和市區(qū)相比,更能讓人怡然自得。
歐夜瑾站在窗前,盯著那輪皎潔的月亮。
他記得,當(dāng)年父母帶自己和妹妹離開這里逃去外國的時候,天上也是這么一輪明月。
那一天是他今生今世都無法忘記的。
外公外婆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自己局促的站在一旁懷抱著看不懂一切的妹妹,父母卻在低三下四的向那二位老人闡述自己的過錯,請求他們的原諒。
那會兒他都15歲了,是個最不服氣又最狡猾的時候。
他走到父母的前頭,攔在了外公外婆的面前,巧言令色的露了幾分聰明,雖然沒能說動外公那顆如冰似鐵的心,卻也哄的外婆高興的很。加上歐靜宸小時候長的可愛又討人喜歡,外婆看在了孩子的份上就暫時答應(yīng)讓他們自己四口人住下來。
原本歐夜瑾以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會換來父母的夸獎和另眼相看,卻不想關(guān)上門后,父親
就斥責(zé)了自己。
當(dāng)時他真的很委屈,也想不明白,如今長大了也明白了,想在那種豪門里好好的活下去,學(xué)著把自己藏起來也是個本事。
還在對著月亮出神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被一雙小嫩手捂住了。
“猜猜我是誰?嘿嘿嘿!”
“別鬧了宸宸,沒見哥哥心情不好嗎?”
“怎么了?不順利啊?哎呦喂這世界上還你碰的釘子?!?p> “嘖……”
歐夜瑾很不爽的像提溜小貓一樣的擒住了妹妹的后脖頸。
“你個熊孩子。”
話說這次轟趴里上的菜,整整三大桌,各國的菜式都應(yīng)有盡有,八珍玉食,不勝枚舉。
林依瑤和李賢珠一起奮力的進食,努力的優(yōu)雅而不失速度。
“這是什么魚肉?。吭趺磿绱说哪刍??還有這個土豆丸子,都怎么做成這樣的?”
“管他呢,好吃就行!”林依瑤用盡了畢生的手速夾菜,然而這個桌子是轉(zhuǎn)動的,還是漏掉了幾個菜。
而黎亦鐸還有一群男的在旁邊的另一個桌子上烤肉。
“我告訴你們啊,我就喜歡這種的,從造飯,到造飯的過程……”
“唉?那不是那誰嗎?蘇卿月,過來一起吃吧!”李賢珠筷子都沒放下就招呼手。
那邊蘇卿月捂著脖子,很拘謹(jǐn)又略帶驚恐的的坐了下來。
“你的脖子怎么了?扭傷了嗎?”李賢珠的滿臉問號。
“沒什么,脖子有點冷?!碧K卿月很不知所措的低著頭,極力的掩蓋自己。
林依瑤看他這扭扭捏捏的樣子,心里都要笑翻了,悄么聲的湊了上去,拿開了他緊捂著的手。
“怎么弄的你這是?”
蘇卿月緊閉著眼睛,只有嘴角抽了幾下。
“別問了,你知道該怎么消掉嗎?額還有,今晚我去你房間睡行不行?”
“開什么國際玩笑?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是早就約好了跟蕭若初一個屋一起打游戲嘛,怎么的又搞這出?!?p> “不能跟他呀……那別人呢,歐靜宸的哥哥是不是也來了?我跟他一個屋。”蘇卿月像個被獵人追趕的小狐貍似的,坐那兒還在瑟縮。
林依瑤仔細(xì)的看了他脖子上痕跡的深淺,從一邊的盒子里拿了一個無菌蛋出來,擦了幾下扔進一個小鍋了。
“你這是干什么?”蘇卿月疑惑道。
“煮熟了給你在脖子上揉一揉啊,應(yīng)該會有點用處的?!绷忠垃庉p輕的在那蛋上敲了個縫兒。
“也只好這樣了……”
“哦對,我記起來了,歐靜宸的哥哥,今晚好像不住下,吃完晚飯就走了?!绷忠垃幉⒉蝗绦拇蛩樗幕孟耄乱阎链酥荒苷f實話了。
“那我怎么辦呀……我不會真的要跟他睡一晚……救命啊?!?p> 大概是他聲音太大了,周圍都莫名其妙的靜了下來,弄得他也尷尬的捂住了嘴。
“不是我說你,這在吃飯呢你老是想著睡覺的事兒干嘛?乖哈,咱先把飯吃飽了,你看這烤肉多帶勁兒啊你視而不見的?!崩枰噼I夾著一大塊的烤五花放在蘇卿月的盤子里。
“就是啊先吃完了再說,說不定到時候都不用費心思就解決了。”
林依瑤估摸著3分鐘差不多了,就把煮蛋撈出來遞給了蘇卿月。
那人跟傻了似的張著嘴蔫在那兒,反應(yīng)了半天才接過那煮蛋。
這一夜,偌大的別墅,這么多人的轟趴,看似熱鬧非凡,花天錦地,座無虛席,其實依舊是各懷心事,百感交集。
林依瑤蜷縮著躺在雪白的大床上,聽著樓下跟跳大神為來年求雨一樣的唱K歌聲,很孤獨的一個人躺著。本來這屋里有三個一起睡,可是那倆好像是喝大了,在下邊唱個沒完了。她很想去找李賢珠,可是人家跟男朋友一起的,怎么著都不方便。
想來想去,一股廁意涌來,她只好起身披上衣服去了。
剛從洗手間里出來,發(fā)現(xiàn)這四周靜的詭異。林依瑤不敢多待,正在洗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男廁洗手的地方好像有人,沒看錯的話,是蘇卿月。
他老人家還在鏡子面前,一個勁兒的用煮蛋揉搓自己的脖子。
林依瑤一陣竊喜,剛想招呼他,就聽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陣幽幽的聲音。
“嘿喲,我說怎么一晚上都沒你的影兒呢,原來是跑這兒來了,我的小可愛?!?p> 這聲音聽著是專屬紳士的,可在此刻蘇卿月的耳朵里,卻從未如此可怕過。
他也從鏡子里看到了,那一抹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白色影子,很糾結(jié)的向后靠,直到靠在了一面墻上,手里的煮蛋也被握的成兩半了。
一雙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著他抬頭看向面前之人。
“我聽人說你今晚不想跟我一個房間,嘖,你可別想些有的沒的了,怎么可能呢?!?p> 林依瑤驚呆了,想要上去救人,卻突然發(fā)現(xiàn)蘇卿月明明有足夠的機會反殺,卻紋絲不動。
她懂了,眼看著蕭若初步步逼近,亮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腕,上面有個很清晰的咬痕。
“這就是你幾個小時咬的那個地方,還在腫著呢。雖然真的很痛,但是可真沒有我的心痛。”
說完,他一巴掌摁在了蘇卿月背后的墻上,把那可憐蛋嚇得矮了10厘米。
“你就這么嫌棄我?”
“我媽媽媽說,不不要跟你們蕭家的人……太近了?!?p> 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口,蕭若初臉上僅有的笑容也消失了,熟練的把蘇卿月扛上了肩頭,無視他的苦苦掙扎,走進了一個房間里,無情的把門鎖上了。
那“砰”的一聲也把林依瑤給嚇醒了?!皨寢屛液煤ε隆?p> 她腿都軟了,路都走不利索,靠扶著墻才回了房間里。
第九次了,這貨不一般的慘。
一進被窩,滿腦子都是民法老師上課說的話。
“法律跟浪漫是對立的,那些什么霸道總裁了強行壁咚了,在法律上通通算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