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豈不是深宅大院的闊小姐?!?p> “那里有你說的那么闊綽?!?p> “開飯了小姐?!睏顙屢呀浭羌抑械睦先肆?,在撫遠她就伺候著。
“有什么好吃的,家中可有客人。”
“有客人,夫人沒有說起??!二公子到是帶回了一些狗肉,很香的?!?p> “是嗎?到是很好。”
午飯到不是多了鳳凰一個人,還有菱喜兒。楊樹看著這個美若天仙的小舅母的心中便是一愣,城中發(fā)生了這么多詭異的事情,他這個算是最離奇的了。
在青蓮那里睡一晚,憑空消息了三個人。兩天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出現了個媳婦兒,而且就發(fā)生在姥爺的眼皮子底下。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看了看菱喜兒,又看了看鳳凰。
小裁縫第一次給這么漂亮的姑娘做衣服,量尺寸時他的手一直在抖。就連一旁的菱喜兒都覺得好奇怪?
張寡婦更是打破了醋壇子:“姑娘眼生的很,不知是誰家的千金?!?p> 鳳凰只是笑了笑,她不愿意回家一個井巿婆娘的問話。
“這可是逍遙王的兒媳婦兒,你們要小心伺候著,明白了嗎?”菱喜兒不失時宜的點播了一句。
“那姑娘可是好福氣,胡圖公子可是咱螭龍城的第一美男子??!”張寡婦的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姑娘是什么地方人?”張寡婦是點型的長舌婦,一付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式。
“蟠桃園的。”
“我怎么沒聽說過哪?”張寡婦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外地?!?p> “那里一定是山青水秀,不然怎么會有姑娘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彼凉M是羨慕的說?!?p> 尺寸終于量好了,小裁縫用筆又詳細的記錄了一下:“姑娘怎么稱呼?”
“鳳凰?!?p> 鳳凰,鳳凰。王生心中默默的記住了鳳凰,百鳥之中的鳳凰。
兩匹馬終于要到了城門,大街之上影影綽綽的象是躺了個人。胡圖將馬放緩了速度,真的有個人,女人,昏迷不醒的女人,楊動示意胡圖下去看看。
胡圖跳下了馬,他慢慢的走向了趴在地上的女人,伸手搬轉過來。阿旦,怎么會是阿旦?他連忙一探鼻息,還有氣兒。他連忙將她放到了馬上:“姐夫是阿旦?!?p> “回府再說吧!”楊動沒有任何表示,一摧馬進了城。
阿旦被放在了床上,如果不是有一口氣喘息著,那就是一個死人。御醫(yī)圍著她診治了一番:根本就沒有病,餓的。治療餓病的最佳方法便是食物,胡圖總算松了口氣。
楊府的夜晚是從來都不鎖門,如果那個不開眼的賊會進到這里,那只能證明他真的窮瘋了,也只有瘋子敢來。
來的這人不旦旦只是瘋子,還是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瘋子。他不但來了,還是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闖了進來。他不但騎著高頭大馬進了院,還一下子闖進了后院。人們剛剛睡下便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醒了過來。
楊樹與楊柳花提劍跳出了院子,才發(fā)現那賊手中提著一人正從鳳凰的屋里出來,躍上了馬。
搶人,楊樹第一次看見有人敢在這里搶人。他縱身一躍一劍刺向那人的后背,一劍真的刺上了后背,可里面象是有東西擋住了劍。一人一馬已經開始向外沖了,而且已經沖出了府門。
突然一張從天而降的大網將馬匹與人整整的罩住。胡同里一下子擠滿了人,大家七手八腳的隔著網將那賊人馬分開,掀開了網捆綁了起來。楊樹上前一看他手中竟然只提了一件衣服,衣服的領口處有個繡球。
他頓時心中一驚,連忙轉身回了鳳凰的房間,什么都沒有,連個人影都沒有。
調虎離山,這怎么可能?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敢到這里搶人?他突然想起了王生,今天給鳳凰量衣服尺寸的小裁縫。楊樹毫不猶豫的向著布衣巷飛奔而去。
“說、今天是不是對那個叫鳳凰的小蹄子動了心思。”王生剛剛忙呼完手中的活計,一上床寡婦便雙臂擁住了他逼問到。
“別瞎說,我可不敢有那個心思?!蓖跎f著一下子將寡婦壓到了身子下邊。
不是他,楊樹由院子里慢慢的退了出去,他飛身在城里轉了一圈。小舅母在自己家里丟了,這才是天大的事情?他路過王府,看里面有人忙忙碌碌的便走了進來。
“楊樹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胡圖由阿旦的屋里一出來正巧撞見了他。
楊樹先是一愣卻不知怎么跟他說,磕巴了半天:“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進屋?!?p> “我爸哪?”
“在后堂?!?p> 楊樹想也沒想直接進入了后堂。
“你怎么來了?”逍遙王與楊動看楊樹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異口同聲的問到。
“出事了?!?p> 話音未落胡圖也跟了進來。
“什么事兒?”
“鳳凰沒了?!?p> 楊動的腦袋嗡的一下,站起身往外便跑。胡圖一聽顯些摔倒:“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楊動一到門口,只見一大幫人正圍著一匹馬與一個死人議論著。楊動直接了屋,柳絮正坐在那里發(fā)呆:“鳳凰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絮只得將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
楊動在鳳凰的房間里仔細的看了一遍,并沒有異常。如此看來她不該有生命危險,那么是誰要抓他哪?難道真的是沉默了許多年的萬家。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這些磨滅人性東西究竟要干什么?
阿旦從睡夢中醒來,這個房間她很熟悉。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家的感覺,溫欣而安全。她看著趴在桌子上睡去的胡圖,還有便是一壇子酒。她吃力的走到了桌子旁,用力一提酒壇子,空的,里面竟然一滴都沒有剩。她想叫醒胡圖,算了,一個人向著外面走去。
陽光是那么熾熱,風是那么和煦。
“姑娘醒了?”百花仙子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
“阿姨早安?!卑⒌┲浪谶@里并不受歡迎。
“胡圖在你房間嗎?”
“是?!?p> “叫他起來吃口飯,一會兒楊動找他有事兒。”
楊動找他會有什么事兒?阿旦心中一翻騰。當見到楊動時才知道找的是自己:“回憶一下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吧?”
“兩天,什么兩天?我們昨晚只是住在了青蓮姑娘那里,早晨莫名其妙的回來了?!卑⒌╊D時一頭霧水。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你是我們昨天半夜在城門口撞見的。”楊動將經過又說了一遍。
“什么,有這種事兒?那么你口中說的鳳凰姑娘現在在那里?”阿旦驚愕的閉不上嘴?!?p> “不知道?!?p> “找青蓮?”
“她也不見了?!?p> 阿旦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狗肉館去了嗎?”
是??!事情一直都圍繞著狗肉館,自己為什么沒有想到這一點。
狗肉湯的香氣漂出去了很遠、很遠,楊動進了屋子里面還一個客人也沒有。掌柜的也跟著伙計在廚房里忙碌著,楊動沒有坐下等直接進了后院。一口大鍋里正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一個伙計在忙乎著添柴。院角的架子上還掛著一條死狗,一個伙計正在剝著狗皮。
“喂!這位客館你有什么事兒,怎么還闖進了后宅?!闭乒竦挠梢婚g屋子里走了出來。
“我想找個人?”
“找誰?”掌柜的對于生人闖進后院很反感,語氣也生硬了許多。
“青蓮姑娘?!?p> “找她去巷子里,怎么你不是也想著她那一身的騷味吧?”掌柜的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掌柜的咱倆可否嘮嘮?”
“當然可以,到堂前吧!”說著他已經徑直奔了大堂。
自己明明是睡在了青蓮那里,怎么會出現在城門口?又怎么會憑空消失了二天。她吃罷了早飯,毫不猶豫的向著胭脂街走去。
青蓮的房門緊閉著,她選擇了個沒有人的地方一躍而起進了院。輕輕的來到了臥室的窗下,里面有人,而且不是一個人。
那種事兒雖然還沒有經歷過,但男女的交結聲絕對假不了。她沒敢直接闖進去,只有等,等了很久。
“蓮妹,王府的人都在找你,你怎么還敢回來?”
“不回來還能去那里,我真的不想在回到那里,即便是死也不想。”青蓮的聲音很嬌柔,哥哥咱們離開吧?走的越遠越好?!?p> “沒有用的,沒有人能逃出姑奶奶的手掌心。”
“她遠在天邊能顧及到這里嗎?”
“她已經來了?!?p> “你看見了?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 本o接著一陣的叫喊聲。
阿旦突然感到了不對,一腳踹開了門。人死了,一個年輕的男人與青蓮雙的倒在了床上。
楊動坐在了欄柜的外面,看著掌柜的:“貴姓?”
“胡。”
“胡掌柜是城里的老人吧?”
“你第一次來我就在這里。”胡掌柜的看著楊動笑了笑:“那時的我就已經不是孩子了?!?p> 一定不是孩子,因為他的年紀絕對有四十歲:“胡太爺是你什么人?”
“爺爺,”胡掌柜爽快的回答著:“你沒有感覺到這里就是當初的老宅嗎?”
“是嗎?我已經沒什么印象了。胡家的人,那么就是逍遙王的本家嘍!”
“從不來往?!碧岬藉羞b王掌柜的顯得很淡薄。
“青蓮姑娘你應該很熟悉吧?”
“知道,一個妓女,愛喝酒的妓女?!?p> “她是那里來的?”
“萬家莊?!?p> “你也知道萬家莊?”
“胡家人都知道,這并不奇怪?!?p> “她到這里有什么目的?”
“但凡出來的,八層都是逃婚,她們不甘心讓自己的哥哥弟弟們蹂躪,為那些見不得光的侏儒們傳宗接代?!?p> “咱這城里還有多少萬家的女人?”楊動總覺得自己很聰明,可他忘忽略了當地的胡家人。
“但凡有點姿色的妓女一半兒都是。”掌柜肯定的說。
“他們都是逃出來的?”
“也許還有別的目的吧?萬家的人會那么心甘情愿將自己辛苦得到的東西拱手讓給胡家?”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扇f家沖鋒陷陣的怎么永遠都是女人,那可憐悲摧的女人。這時他再次想起了鶯鶯、鳳凰。他們并不屬于萬家的人,而是自己的女人與女兒。她們將成為工具,萬家另一個陰謀詭計的無情工具。
阿旦不知道青蓮與那男人是怎么死掉的,但是她卻有另一個房間找到了另一個姑娘。她掏出了姑娘口中的毛巾,解掉了繩子:“你是誰?她為什么要抓你?”
“我叫鳳凰,本來住在楊動家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被抓到了這里?!兵P凰已經急哭了,她看著面前的這位姑娘疑惑的問到:“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找到的這里?”
阿旦的鼻子一酸,這就是鳳凰,一個比自己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女孩子。怪不得胡圖不經家人許可就與她拜了堂,自己要是個男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娶了她:“我叫阿旦,也是胡圖的朋友。赱馬上離開這里?”
“阿旦姐姐,我好象是聽他們說起過?!兵P凰急不可奈的下了床:“那屋的人現在還在嗎?剛剛我還聽到了動靜,是你殺了她們?”
“不是,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死掉的?”
“那別人會不會懷疑人是咱們殺的?”
“我剛剛進來,你又被捆住了手腳,怎么能殺人哪?快走吧?”
兩個人一到了街上便聞到了狗肉的香氣:“咱們先去吃飯吧?”
狗肉館里又坐滿了人,楊動看見阿旦帶著一個姑娘走了進來,連忙招了下手,一坐下他便上下的打量著鳳凰:“你叫什么名字?”
“鳳凰?!?p> “鶯鶯是你母親?”楊動一下驚呆了,他連忙問到。
“鶯鶯是誰?我并不認識她?!?p> “鶯鶯就是埋在桃園里的那個女人?!?p> “那個啞巴?”
“你說什么?她是啞巴?她不會說話嗎?”
“不會,從來就沒有人聽到過她說話?!?p> 楊動的頭嗡的一下,鶯鶯怎么會是啞巴,難道她的嗓子被毒啞了,還是她根本就不想再說話了。她一定承受了很大的痛苦,真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那么墓碑上為什么要屬上你的名字?”
“那是七奶奶安排的,我也不清楚。”
“你的母親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們那里的女孩子都沒有母親?!?p> “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在你們的心目中長輩人就只有七奶奶,是嗎?”
“對?!?p> “她什么名字?”楊動突然想到了依依,一定是依依。也只有這狠毒的七姑才能夠對鶯鶯構成威脅,那么花姑姑與萬蠱松怎么樣了?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哪?
鳳凰回來了,在事情沒有明了之前,楊動已經不準備讓她再回到王宮了,也不想讓胡圖與鳳凰再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了。這個想法當然也得到了逍遙王的首肯。
楊樹與菱喜兒仔細的勘察了現場,并沒有發(fā)現什么朱絲馬跡。兩個人都象是激情亢奮而亡。如果這情況發(fā)生在上了年紀的人身上,一定可以理解。可兩個青壯年卻是匪疑所思,又真的沒有更好的解釋。
阿旦沒有去看兩個赤裸裸的男女,她卻緊緊的盯著桌子上的兩個碗。
楊樹端起了碗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看著阿旦:“這碗有問題嗎?”
“你看碗底寫的什么?”
楊樹連忙將碗倒了過來:狗肉湯。這只能說明一點,這兩個碗曾經裝過狗肉湯。這邊有狗肉湯的地方只有狗肉館,如此說來這事兒跟狗館有關系?
胡大被長布衙門請到了大堂上,公孫羽看看他,又看了看放在堂邊用白布蒙著的兩具尸體:“知道為什么叫你過來嗎?”
“不知道?!倍笠荒樸卤频臉幼印?p> “你們的狗肉湯還向外送嗎?”
“有需要的就送。”
“昨天與今天向外送過嗎?”
“送過,一個漂亮的少婦要了兩碗送到了胭脂巷。”
“還記得那少婦長的什么樣嗎?”公孫羽鷹一樣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胡大。
“當然記得,即便是忘了父母也不能忘了長的那么漂亮的女人?!焙髮嵲拰嵳f著。
公孫羽示意了一下菱喜兒:“你仔細的回憶一下她的樣子?!?p> 楊樹看著這張畫象,怎么那么象鳳凰,這件事前前后后鳳凰都是受害者,她怎么會是那個去要狗肉湯的少婦哪?
“你看是不是這個樣子?”楊樹將畫像遞到胡大的面前。
董大仔細的看了看:“差不多!”
“好!你回去吧?”楊樹看了下公孫羽,然后一揮手。
“怎么你知道這個女人?”公孫羽連忙問到。
“讓菱喜兒跟我回趟家,還不能確定?!彼娴牟桓掖_定,因為父親對這個鳳凰格外的上心,究竟什么原因誰也不清楚。
“你父親,楊老先生?”公孫羽吃驚的看著楊樹。
“是的,只從他出去了兩天后,心情變的格外怪?!?p> “我也去拜訪一下,當捎著看看這個鳳凰姑娘。”
無論怎么樣?鳳凰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楊動總算是心慰。他接過了兒子遞過了畫像只是看了一眼:“誰見過這個女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