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實

纖倦

傷雪者,自傷也

纖倦 伸夫 3117 2020-05-03 22:10:39

  大概過年歇了幾天,新月的開門也像去年那么早,人員也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輪班制度也是那樣逐漸開始了。

  林澤照常去的很早,無所謂工資多少,只是看到新月的大家,心里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在楊芡家里補完了寒假作業(yè),林澤現在有些優(yōu)哉游哉,每回過了年都有些要長胖的樣子,只是那個懶散的樣子也沒有什么改變。

  即將開學了,楊芡為了開學事宜也忙的有些不可開交,陽歷上也快要進入二月份了,林澤綣懶的頭發(fā)和去年一樣,其實他一年也剪不了幾次,因為有些自然卷,顯得他這個人更加懈怠,沒有干勁了。

  在外文出版社做翻譯工作的桐本也興沖沖地跑了回來,于他而言,無論霓虹怎么日新月異,他始終記在心里不過是些煙花,和服,新年祭之類的,那些短暫而美好的東西。

  來到臨海,繼續(xù)和林澤兩個人閑云野鶴的摸魚,林澤的作品自然也成為兩人日常的談資。

  對于他的作品,桐本還是提出了很中肯的意見,即在國內恐怕無法出版,大概源于審美,認同,輿論各個方面。

  林澤固然是想在國內出版,盡早掙取自己的第一筆稿費,但顯然他還是一個思慮簡單的少年。

  期間的資本流入,供需關系復雜的很,總之對國內而言,林澤這樣純粹的作品不是很適合。

  盡管在大賽上冠絕群雄,甚至在寒假期間就已經在某些雜志上寫一些小品文,文學雜談,確有些許名氣,但顯然,這里并不適合林澤。

  直到現在,林澤的稿費大約只能算是一些外快,盡管如此,也讓許多人為之側目。欣賞他的人有很多,厭惡和批評也蜂擁而至。

  大多是批評作風問題,以及那個散漫的形象,美型的臉,痛斥他不像是一個文學工作者??赡車鴥人^的文學工作者必要是禿頂中年油膩肥胖者得以勝任。

  但顯然,沒有人揪著他的文章說些什么,因為至少這個實力是毋庸置疑的,誰也不會覺得權威欽定的一等獎獲得者有什么可以質疑的地方,連被稱作再世易安的洛畫也是甘拜下風,略輸半籌。

  顯然兩人文風大相庭徑,洛畫奢靡華麗,詞藻艷麗,多是古典歐美風氣,像個不諳世事的公主,林澤卻是晦澀深刻,崇尚細膩的敘述,和對感官的敏銳,筆鋒尖銳得像是霓虹戰(zhàn)后的小說家。

  雖然不同風格不適合拿來比較,但最終組委會還是做出了評判,畢竟再華麗,卻也不能產生新的概念及其看法,有些脫節(jié)于當今社會現實。

  林澤的文章即使放在哪里也經久不衰,大約在a組,和那些面臨高考的應屆生相比,也能夠拔得頭籌。

  但是面臨的問題,也很嚴重,他的名聲成兩極化,一面是學生近乎崇拜的推崇,另一面來自家長及國內或可說是臨海大多數文學方面研究者的冷嘲熱諷。

  而能夠通過審核的關鍵是在后者,洛畫為什么能夠比他更有名氣,更加為人所接受,是因為同時討好了兩方,從小就是乖乖女的存在。

  這一切,桐本都看在眼里,但沒有點出,林澤的想法很單純,他只想干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知道這段時間文學界掀起的波瀾全是來自于他。

  桐本身為大哥,自然這些方面都得幫他想得周道,所以也有了建議,那就是在霓虹出版,將稿子翻譯成日文,自然也是到了他的頭上,當然想要未臻至化境的林澤來翻譯那完全是天方夜譚。

  聊了一個上午,在桐本的拐彎抹角的遮蓋下,林澤大約看清了形勢的一角,自覺有些乏味。

  所以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到了桐本的頭上,兩人商量著書信來往,然后在兩天之后,桐本就要離開四區(qū)了,要工作了,自然不能再摸魚了。

  今天聊的很開心,臨近午飯,也沒想過要再蹭李稚的飯了,看到外面一個賢惠的身影,心里不禁吹起了一陣溫柔的清風。

  外面下起了小雪,今年的光景,似乎正是這雪,林澤此時因為剛才談論的某些黑暗的事物,沒了什么興致,否則這個完美的景致非得拿來做意象不可。

  兩人合撐一傘,走在白茫茫的街道上,聊著些瑣事,林澤不想將自己面臨的危機分享給她,所以只撿了些文學上的事情簡單的交流。

  楊芡今天的氣色不錯,穿著一身黑色呢子大衣,人顯得有些典雅。

  林澤穿的沒那么正式,汲著一雙黑色布鞋,黑色牛仔褲露出了腳踝,上身是上回買的輕軟亞麻西服式外套,顯然有些冷,但也許他只是尋找著些別的什么東西吧,但也不影響他精致的面容。

  慢條斯理地吸著萬寶路香煙,這種復古的感覺,林澤貌似想到,似乎楊芡也有些煙癮,抽著一些女士香煙,這也算是一些微妙的叛逆么?

  果然,像洛畫那樣乖巧的存在,他很難提上什么感覺,就像這時在街角看到的一身洋裝的洛畫,林澤現在只想離開,也假裝沒有看見。

  照常寵溺地看著楊芡,和她聊著一些無所謂的東西,與洛畫擦肩而過。

  顯然,洛畫是在尋人,她走的是新月的方向,林澤不愿意和這個女生有什么交集。

  楊芡也看穿了林澤的想法,配合著林澤度過了這一個有些猥瑣的階段。

  到了楊芡的家里,楊芡將傘抖落了些雪在衛(wèi)生間里,看到了那個雀斑的研究生,互相打了招呼。

  兩人識相地各自忙活著自己的事情,林澤自然是要看書的,過年的時候像是搬家一樣,搬了不少書過來,回到了空調底下,暖氣傳來,讓他的臉色微微泛紅,也許是自己的臉過于白膩了吧。

  這是,手機響了,傳來了李玥的問候,簡單地談起了些過年的景象,李玥和黎昊去國外玩了,林澤則是大大方方地說了自己和楊芡之后的情況,兩人聊的很愉快。

  飯點了,林澤放下了手機,自然還有百看不厭的川端康成短篇集,要去做飯了,楊芡早上還去菜場買菜呢,自己則是摸魚摸到了中午。

  今天中午是鹽水鴨,還有一些燉菜,林澤對于做菜,也和他的文章一樣一板一眼,要求很高,調料也要放的恰逢其會,恨不得用化學天平量成最合適的才想罷休,不知道為什么某些理科生有的偏執(zhí)在他身上出現。

  楊芡則是在給他打下手,兩人年紀相差很大,但是卻像是林澤在照顧楊芡似的。

  有時候楊芡也會讓他幫忙分擔一些工作,自然也有些以公謀私的勾當,免了林澤的語文寒假作業(yè)之類的。

  不知道為什么,林澤給自己私小說的書名取的也很非主流,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一些奇怪的品味和審美,宛如一個霓虹的大叔,名叫冬彌。

  自然是這個女孩子這么個叫法了,下午林澤就在忙活著自己的這個工作。

  林澤寫到一半,有些好奇黎昊這個人,沒有什么,只是在寫到感情的心理活動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個耍帥的冷淡大男孩,轉念又想,他和李玥去什么地方玩的。

  于是又和李玥聊天了,想要了解了解這個不太熟悉的三哥。

  李玥則是打來了電話,說道這個人并不復雜,只是簡單用簡單的信息不能說清楚。

  今年黎家和李家去了意大利佛羅倫薩,參觀了烏菲齊美術館,黎昊當然對于那些沒有什么興趣,照他這樣粗鄙的人,大約更加關注的也許是米國意大利裔赫赫兇名的黑手黨。

  像是段瑞這樣年紀的時候,輟學了,因為又又又暴打了老師,然后很自然的成為了臨海原子。

  成為了黑色的一部分,走著他死鬼老爹的老路,當然還是能打出名的吧,但是家族史來說,他們家以狡詐的陰謀詭計發(fā)家,但是到了他父親那一代,開始出現了豪邁的莽夫形象。

  即使那么高冷的人突然變成這樣,甚至都能懷疑是那個死了的老爸還魂了,其實他本來成績很不錯的,只是受不慣那些條條框框,轉了很多次學,掛了將近七張?zhí)幏?,以至于家里都不愿意給他再花錢去掉處分了。

  他媽自此再也沒有管過他了,他母親也算是名媛了,家庭不錯,學歷不錯,人品也不錯,莫名其妙地看上了昊父,當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來著。

  感情方面是極其遲鈍的那種,專斷的性格也讓他不怎么討喜,所以至今還沒個女朋友什么的。

  人雖然喜歡開玩笑,但卻是個木訥的人,因為對待對手手段殘忍,但又極其講義氣,崛起的迅速。

  聽到這里,林澤不禁笑了,感情這人也是個怪胎呢。

  林澤聽了之后,遲遲沒有介懷,他衷心覺得段瑞和黎父有一部分相似,性格上的。只是段瑞最后能不能成,也是個問題。

  自過年將近的時候,就只知道段瑞回老家了,遠在舒城,一千多里路來著,兩人從集訓,比賽之后就沒了交集,也不知道七區(qū)清理得如何了。

  林澤不知道為什么,開始有些惦記兄弟們了,那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什么。

  他對于這些走向并不能像在文學方面那么敏感,所以有些擔心,但其實還是有些多余的擔心吧。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