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將蘇滄的話反反復復過了幾遍,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自己沒抓住,偏偏又捋不清究竟是忘了什么。
她回到結(jié)廬堂就坐在那手握著茶杯一動不動,段池池無奈道:“懷玉,你讓你的小腦袋瓜子歇歇吧,也當可憐可憐我和沁沁?!?p> 懷玉知道她這話是在讓自己不要費神多思的意思,因此也不惱,將杯里的茶一飲而盡,站起身來,正欲說話,小柳又走了過來,急急跺腳:“說了不許喝涼茶!”
懷玉無奈笑道:“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p> “果然還是小柳的話,你還能聽進去幾分?!倍吻咔哌呅嶂苌系乃幐?,邊念叨,“這些人也真是,誰說結(jié)廬堂只能賣藥了,你瞧瞧,剛剛進來的人,就沒有一個是來買胭脂膏子的,倒是賣了不少藥出去……”
懷玉贊同地點頭,段池池笑道:“反正咱們家主業(yè)就是藥和醫(yī),如今看來,要在廂城開胭脂鋪,可比開藥鋪難多了。
我決定明兒就把招牌換成結(jié)廬藥堂,至于這些胭脂,今日關(guān)門后,春綠你拿些去分給眾丫頭們。”
眾人都笑起來,春綠脆生生地應了。
新店開業(yè)第一天,就宣布失敗。
懷玉搖頭,披上件鶴氅準備出門。
反正前來結(jié)廬堂買東西的人也少得可憐,缺了她這個半吊子也沒什么影響,懷玉決定去尋雁樓找趙宴,讓尋雁樓的人暗自查一查蘇滄提到的那幾個人,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
這種時候,懷玉就深刻地覺得,身邊有一個像阿魏和顧與昭那樣的人,是多么的方便了,很多事情,只需要吩咐一聲,他們就能迅速下去辦好。
與昭大哥被顧叔叔叫去了昌平衛(wèi),這會兒估計正和新兵們一起訓練,他不言不語的,不知道會不會不習慣周圍有那么多人......
至于阿魏?
懷玉又一次想到這個問題,趙宴是將阿魏派出去了嗎?怎么自己完全不知道?阿魏這么大一個人,竟憑空消失了這么久!
這么想著,懷玉已經(jīng)駕馬來到了尋雁樓。
一路打聽過來,懷玉來到了尋雁樓后院的小花園,只見趙宴端坐在花園亭子之中,阿魏就站在他身邊,還是一身黑衣,似乎沒什么變化,但似乎哪里又變了。
懷玉急步走來,趙宴連忙站起來含笑看著她,待她走近之后,趙宴向前兩步,挽住她的手腕道:“當心腳下,青苔滑?!?p> 懷玉給了他一個帶笑的眼神,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阿魏:“前些天怎么不見阿魏?”她又指了指趙宴,嬌俏笑道,“你是不是欺負阿魏了?”
趙宴嘴角抽搐,好笑道:“他是你的人,我怎么敢欺負?前幾日裴繼安特許了他幾日假,他回家見未婚妻去了,今兒才回來?!?p> 阿魏同樣抽搐了一下,宴公子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越發(fā)厲害了。
不過,既然宴公子都這么說了,他也只好附和:“確實如此,我自小與人定了親,前些日子聽說她就在鄰縣,因此急忙向樓主告了假,去鄰縣找她去了?!?p> 懷玉狐疑地看了看他們主仆二人:“那可有找到?”
“找是找到了,不過她已嫁與他人……”阿魏硬著頭皮回答,這原也不算謊話,巽歡確實移情他人,額,倒也不算移情,畢竟他們分別太久,不過是有些舊日情分罷了。
“方才我還在勸解阿魏要放寬心,畢竟天涯何處無芳草嘛?!?p> 見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頭頭是道,懷玉搖頭指了指阿魏,又指了指趙宴,氣急敗壞:“是有多蠢的我,才會相信你們兩人的鬼話?”
趙宴抿嘴,看了一眼憋笑的阿魏,心道這個憨憨,撒個謊也不會!未婚妻都沒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阿魏一眼,轉(zhuǎn)而對懷玉道:“尋雁樓中出了叛徒潛逃在外,正是阿魏幼時青梅,此事讓他去辦,最合適不過?!?p> 原來如此,懷玉頷首:“那為什么一個個三緘其口,要瞞著我?”
“因為這與五年前的事情有關(guān)。”
懷玉猛然看向趙宴,趙宴嘆氣道:“五年前,尋雁樓本已準備好要將前往云都宣旨的杜承諳半途截住,沒曾想當時的廂城尋雁樓舵主巽歡迷暈了阿魏,假傳尋雁令,取消了當日計劃?!?p> 怪不得,懷玉后退兩步,怪不得五年前的那天,唯獨不見阿魏。
趙宴上前,雙手搭在懷玉雙肩:“懷玉啊,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p> 懷玉看著他堅毅的面容,以及那一雙清澈的目光,心頭一暖,緩緩地點了點頭:“你不用擔心。”
她微皺了皺眉,伸手捏了捏隱隱作痛的額頭,深吸了一口冬日清冷的空氣,才道:“這個巽歡現(xiàn)在何處?”
“裴繼安將她關(guān)在了地下地牢?!?p> “我想去見見她?!?p> 趙宴輕嘆,見懷玉并未任何不適,才道:“我?guī)闳ァ!?p> 尋雁樓后院占地面積極大,其間流水山石,綠樹花草,一樣不缺,趙宴在前,懷玉和阿魏在后,到院中一處一丈高石門之處,趙宴按了按石門上某個按鈕,石門轟隆隆打開,里頭是一排向下延伸開去的石梯。
趙宴點燃了一個火折子,回身向懷玉伸手,懷玉將右手遞給他,任由他拉著自己往下走。
后頭的阿魏:……
我剛受了情傷好嗎!
你們就這樣公然秀恩愛良心不會痛嗎?
足足下了四五十個臺階,才站到了平地之上,四周并無光亮,只有趙宴手里拿著的一節(jié)火折子,懷玉左手戳了戳趙宴,低聲問道:“你們尋雁樓,都喜歡搞這種地下機關(guān)?”
她猶記得,趙宴在八王府,也有一個類似的通道,從他原來的小院子通往新院子。
趙宴悶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呢,這或許是裴繼安的惡趣味吧?!?p> 后頭的阿魏:???
怎么推到了樓主頭上了?
以前沒看出來,宴公子這么腹黑!
懷玉癟嘴,用力捏了捏趙宴的手,不說就不說嘛,這是什么破理由?
黑暗里趙宴一手舉著唯一的光源,一手握著懷玉,感受到了懷玉的怨氣,他想笑,又囿于后頭還跟著個阿魏,因此只是輕使了些力氣扣住懷玉十指,什么也不說地往前走。
又繼續(xù)行了一盞茶功夫,趙宴才停了下來,懷玉借著趙宴手里的光,暗想這應該是一件一間空曠的地牢。
趙宴不知碰了什么地方,四周霎時亮了起來,一方長約一丈的圓形石牢緩緩上移,出現(xiàn)在地牢正中央,里頭坐著一個姿容清絕的黃衣女子。
公子予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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