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的感覺,還真是舒服呢。
睜開朦朧的雙眼,感覺到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甚至有種奇異的感覺,那邊的世界似乎也很真實。
陳灝看了看表,再看下約定的時間,一把拉起初川楓就往外跑,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來不及就完蛋了。
電話響起,陳灝拿起手機,電話那頭不是別人,正是張鑫勝,聽他的神色似乎高興極了?!案?,還沒到呢?”
“沒有,正在趕過去,你先周旋一會?!标悶懦隽烁静豢赡艿挠嵪?,他知道張鑫勝一定在打著什么如意算盤。
“好嘞!”電話那頭掛斷了電話。
【還真是麻煩,一會又得找點什么計策了。】
隨即,他掏出手機又打給了盧漠,“來一趟我家,地址給你發(fā)過去了,不是好事?!?p> “嗯,”盧漠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要我做些什么?!?p> “你應(yīng)該也是個打架好手吧?!?p> “還行。要我打架?”
“不,不是,你來了之后按我行動做事就可以了?!?p> “好!”
天色漸漸晚了,天上都是烏云,沒有一絲的光照在地上,微風吹拂,樹影婆娑,令人作嘔的談笑聲在巷子里回蕩,以及遠處,一個男人像逗狗一樣逗著一個大叔。
“來啦!”張鑫勝一看陳灝來了,瞬間就對眼前的狗沒了興趣,“要我做些什么?”
“把錢……”
“??!對了!你要給楓的父親買酒錢吧!”打斷陳灝的話語迅速說道。
“陳灝……”初川楓拽了拽陳灝的衣袖。
【雖然已經(jīng)料到了,還真是麻煩?!?p> “是嗎小伙子?!眲倓傔€蹲在地上扮狗的父親,忽然站了起來,“這么好啊。闊氣!慷慨!你再看看我那不爭氣的女兒,養(yǎng)了個廢物!”楓的父親瞬間開始大罵楓,就好像沒有人在場一樣。
【真能忍啊張鑫勝,沒想到竟然這樣都不還手】
張鑫勝一臉祥和的外表下,
【這個死酒鬼,老子一會就收拾你!】
【果然嗎】陳灝暗自想到【他不可能會高興,無非是想找我麻煩對了】
“那么小伙子,這個錢……”楓的父親忽然從生氣的臉變成高興,并且貪得無厭的伸出了兩只手。
“抱歉,沒錢?!标悶淠恼f。
“什么?小鬼?你騙老子?”他一下子提高了聲度,攥緊拳頭大吼道。
【這人收了張鑫勝的錢,估計她的女兒已經(jīng)被賣給他了吧,估計還雇了他要打我一頓?!?p> “喂!混蛋!既然你不給,就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吧。”父親大吼著,身后的幾個酒鬼也都盡數(shù)站起,抄起地上的酒瓶緩緩向他們走來。
“啊,好可怕!我好害怕,我先走了!”張鑫勝頂著一張完全不害怕的臉假的過頭的逃走了。
【還真是麻煩,如果以后要利用初川楓的話,以她的性格,不會同意我打他父親的,所以我只能在這次被動挨打,讓她同情我之后,盧漠登場?!?p> “不要!”初川楓忽然低著頭喊道,透過頭發(fā)可以看到,碩大的淚珠正沿無可挑剔的臉上劃落。
“我會定期給你錢的,不要打他……”帶著哭腔的楓頂著淚水,努力喊出這根本不想喊的一句話。
陳灝忽然呆呆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瞳孔也變小了些,他看著身邊的初川楓,她的確還是一個女孩,為什么承擔了這么多。
“活膩了是吧?你爸我的話都敢頂嘴了是吧?”楓的父親一把抓起初川楓的頭發(fā),讓她的臉徹底顯露出來。
豆大的淚珠,仍在不斷往外涌的淚水,因為害怕而緊緊閉上的雙眼,這一切就像潮水一般涌入陳灝的內(nèi)心。
張鑫勝就在不遠處,他真的喜歡她嗎?還是只因為那無所謂的顏值,才去找她?騷擾她?陳灝第一次對于這個問題沒有了答案。
一個酒鬼借機會抄起啤酒瓶砸向正看向初川楓的陳灝,陳灝愣住了,清脆的破裂聲響起,陳灝忽然癱倒在地上,同時在地上的,還有數(shù)不清的啤酒渣,和從頭發(fā)間不斷涌出的鮮血。
陳灝一直睜著眼睛,看向初川楓。
初川楓也看向陳灝。
“陳灝?。。?!”
那撕心裂肺的喊聲,對自己充滿的是無限的心疼嗎?是愧疚嗎?是,喜歡嗎?
陳灝對于自己的問題,一瞬間,沒有了解答,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嘰嘰喳喳間,忽然聽到熟悉的喊聲,盧漠沖了過來,以報警威脅幾人,幾個酒鬼一聽,再一看躺在地上流著血的陳灝,嚇得慌忙逃竄,楓的父親看了看盧漠,咒罵了一句,一把把楓扔到地上,也快步逃走了。
“可惡,振作點啊陳灝!”盧漠掏出手機,對著醫(yī)院大喊道,叫救護車來,陳灝的眼神也漸漸黯淡了下去。
我,想錯了么。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3天后了,陳灝從病床上醒來,發(fā)現(xiàn)楓正在不遠處的柜子旁,拿著一個碗似乎在盛著什么東西。
陳灝費力的想要坐起來,初川楓聽到動靜,忽然回頭,看見陳灝醒來后,瞬間放下了手里的碗,跑過來幫助陳灝緩緩坐起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初川楓眼睛有些晶瑩的說道。
“我這是……”陳灝摸了摸頭頂?shù)目噹?,又看了看初川楓?p> “你……”陳灝忽然停住了嘴,低下了頭。
“怎么了嗎?”楓低頭看向陳灝問道。
“沒事?!标悶俅翁痤^,“感謝你在這段時間里照顧我?!?p> “也不全是我啦……”楓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協(xié)會里的各位以及員工都來看望過你,只不過你一直在昏迷。”
“這樣啊?!标悶嗣€有點疼的腦袋,“我沒事了,快去工作吧?!?p> “沒事,反正平時我也很少上班。”初川楓忽然笑了笑說道。
陳灝看著眼前的少女,幾天前的經(jīng)歷似乎還歷歷在目,那撕心裂肺的吼就像血印一樣烙印在陳灝的心里,還有一個曾經(jīng)烙印過的人,在傷害完陳灝后消失了,陳灝不想這么回憶。
“我沒事了,即使不是你一個人照顧我,我依舊感謝?!标柟鉃⑦M病房,碧藍的天空,映照著陳灝的臉,初川楓忽然睜大了眼睛,瞳孔在不斷的晃動。
因為,那個男孩,再次在陽光之下,露出了久違的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