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我指的是那對父子,不是這個白靜。”旭日真人道。
“那對父子?”
葉塵愈發(fā)疑惑,不知道他為什么之前還在說白靜,現(xiàn)在就開始說起了那對父子。
旭日真人點了點:“對,那對父子。”
“噢,你覺得,今天早上吃的肉好吃嗎?”他突然抬頭問道。
葉塵點了點頭,同時在心中補充道:好吃,當然好吃,比你平常做的好吃多了。
“對嘛,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在里面加了毒藥,就是有毒藥你才會覺得好吃?!?p> 葉塵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認真的他:“毒……毒藥?”
在食物里加毒藥,弒徒嗎?
“等等,不對,如果是毒藥的話那為什么我和那對父子吃下去為什么沒有事?”
“因為我把那虎肉里面的元氣都給你啦?!毙袢照嫒寺柫寺柤纭?p> 葉塵撫了撫下巴,如此說來,解藥就是元氣。
他又皺眉問道:“那也就是說,你放毒是為了試探那對父子?可如果你的猜測是錯誤的呢?那他們不就真的死了嗎?”
“我相信我的判斷,就算是真的猜錯了,反正我事后可以用實體解藥替他們解毒?!?p> “可事實是什么?我猜對了,我下的毒藥是速型的,他們吃了卻跟沒事人一樣?!?p> “所以我斷定他們,就是畫皮?!?p> 葉塵問道:“所以,畫皮究竟是什么?”
“我本來在將鬼族時就應(yīng)該和你講了的,不過忘了?!?p> “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跟你講解知識你應(yīng)該會更加理解?!?p> “所謂畫皮,其實是鬼族的一種產(chǎn)物,某些鬼會通過在人皮上以特殊的方式繪畫,然后得到一張栩栩如生的人的容貌?!?p> “它們會像穿衣服一樣把這張畫皮穿上,看起來就與活人無異,然后就混進社會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p> “這,就是畫皮。”
“師尊你的意思是說,那對父子就是兩只鬼?那他們怎么會怕老虎?如果說是想要引出我們,那他們又是怎么得到我們的信息的?”葉塵一下子炸出許多問題。
旭日真人只是擺了擺手:“不,我可沒說他們是鬼?!?p> “那你……”葉塵聽得感覺有些迷糊。
“我只是說他們是畫皮,并沒有說他們是鬼?!毙袢照嫒诵α诵?。
“其實,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畫皮,因為在他們死后,鬼給他們的皮囊上好了顏色,最后將他們自己的魂魄放入。”
“所以,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jīng)死了?;蛘哒f,這也是一種新的存活方式?!?p> 葉塵低頭不語,思索了起來。
這對父子是畫皮,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被派到這里,遇到自己和師父其實是偶然么?
還是說,背后的家伙派出他們就是為了探查自己和師父這一類人的存在?
再聯(lián)系起今天的那個白靜,怎么可能這么巧。
也就是說派出畫皮的人和派出白靜的人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不,或許并不只一個……
而畫皮是從明秋城被放出來的……
所以說現(xiàn)在明秋城的情況,可能不僅是禁軍無首那么簡單了。
因為修仙者可能已經(jīng)在這個事件中插手了。
“所以這個白靜是修仙者是么?”
良久,葉塵抬頭問道。
旭日真人點頭道:“沒錯?!?p> “那你為什么還要把她帶進來?之前她出現(xiàn)在我身后是想要殺我?”葉塵皺了皺眉。
“對,那時她的確是想要下手,可被我制止了。但不讓她進來,以后還會有人來的。”
“依你的推斷能力,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猜到了前因后果了?!?p> 葉塵默然。
有自己師父在的情況下,明秋城那里的修士也敢來殺自己,那豈不是說,那邊的主謀比師父還要強大?
旭日真人好像可以猜透他的心思,笑了笑道:“你不用擔(dān)心,那邊的人不會比我厲害多少的。”
“你以為我在發(fā)現(xiàn)那對父子是畫皮之后就沒有任何的行動了嗎?”
“我教授你法術(shù)時不斷的改變位置,這是為了干擾他們的判斷。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早上畫皮發(fā)現(xiàn)我們,這白靜晚上才來?”
“白靜來了之后,她所看到的,是我為凝丹期八境,你為固身期四境,這是我特意使出的隱瞞修為的辦法?!?p> “而她自己本身的境界是凝丹期六境,雖然是有人替她隱藏了,卻還逃脫不了我的法眼。”
“這說明什么?那邊的最強者要比我弱,雖然他們?nèi)藬?shù)要多?!?p>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才敢來乘機殺你,但被我制止,事后她又怕事情敗露,使了個幻術(shù),逃了。”
葉塵這才將整件事情了解清楚。
旭日真人此時揉了揉眉心又道:“不過,那邊有鬼族,這就會有些難辦?!?p> “而且那鬼族的境界并不低,在畫皮方面更是登峰造極,就算是我也需要一點時間和驗證才能判斷出來?!?p> 葉塵稍稍思索:“也就是說,明秋城里的鬼族和人族修士合作了?”
“沒錯,不過似乎鬼族的勢力要強大與人族勢力,那邊現(xiàn)在的最強者,大慨也是鬼族的?!毙袢照嫒说?。
“那師尊你能判斷出那個鬼族的境界嗎?”
“能,根據(jù)那兩張畫皮來推測,我估計它應(yīng)該是個新晉的成道期強者?!?p> 葉塵頓時松了一口氣:“呼——那就好,師尊你是成道三境,對付它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了?!?p> “呵呵,你想到太美了,鬼族和人族是可以一起比的嗎?鬼族沒有實體,那么抗打,我也沒有把握打死一個新晉成道的鬼族?!?p> “再說了,就算是我可以從境界上將它碾壓,那你呢?它要是把我拖住了其他人分分鐘把你弄死?!?p> “我們又不去明秋城?!?p> “是啊,可就怕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旭日真人望著洞頂感慨。
“那我們,要搬走嗎?”
“不搬!”旭日真人對這個態(tài)度很堅定,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否定。
葉塵又問什么原因,他也不愿意說。
其實他就是想讓葉塵體驗一下修仙界的殘酷。
唉,為師為了這個徒弟果然是用心良苦?。?p> “那怎么辦?”葉塵苦笑。
旭日真人倒是看得很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么,修士之間的事情我們不去摻和,只要我們不去收割他們的利益,那么我們也不會有事?!?p> “至于明秋城這事吧,自會有人來解決的!”
葉塵知道這句話什么意思,就是但他們龍爭虎斗,最后誰爭贏了,那明秋城這塊無主的肥肉,就是誰家的。
只不過受苦的永遠只有百姓,無數(shù)的冤魂成為了這場戰(zhàn)斗中的犧牲品。
葉塵搖了搖頭,或許正如自己師父所說,不應(yīng)該去管這些與自己無關(guān)之事。
“嘭!”
一聲脆響從旭日真人那邊傳來,接著葉塵聞見了濃烈的酒香。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一個老黃色的大葫蘆被旭日真人握在手里,葫蘆蓋已經(jīng)被彈開,在地上滾了幾圈落在了葉塵的腳邊。
“咕嚕~咕?!?p> “欸啊——”
旭日真人猛灌了幾口酒,便用白袖擦了擦嘴,倒是有幾分酒仙的模樣。
“諾,仙釀呢!”
說著他把酒葫蘆一把朝葉塵拋來。
葉塵抓住,看著這葫蘆稍稍愣了一下。
“我……”
他張口欲說自己不會喝,卻又突然打住。
“嗯,什么?”
“嗯,沒什么?!彼α诵?。
“咕嚕~咕?!?p> 他仰頭灌起了酒,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燒喉,反而如同甘露,清甜醉人。
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人的原因。
他停住,又看了看手中的酒,面色已經(jīng)有些通紅,不由得苦笑了幾聲。
接著便又提起了葫蘆,猛灌起來。
晶瑩的酒水從嘴角溢出了些,順著脖子流下。
幾口酒下肚,身卻沒有暖,還是那樣冰冷。
“喂,少喝點,這仙釀很醉人的!”
旭日真人在一旁提醒道。
呵,醉便醉吧。
葉塵閉眼再次灌起了酒,眼角似乎滑落了幾滴水珠,與酒相容。
“呵,你也是個酒鬼!”
旭日真人指著他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又掏出了一個葫蘆,灌起了酒。
這真不愧是仙釀,喝的人飄飄欲仙。
只不過,沒有明月節(jié)的那杯酒甜啊……
“這算個屁的仙釀!不甜啊……咕?!緡!比~塵早已醉了起來。
“唉——你小子,仙釀哎!仙釀不,不甜?”旭日真人也是醉意朦朧,有些吃力的站起了身,提著酒葫蘆搖搖晃晃的朝葉塵走去。
“不……不甜……咕?!?p> 葉塵醉倒在地,說著酒后的胡話,還不忘灌酒。
旭日也走到了他旁邊,傻笑著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這個黑衣少年,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又狠狠地拍了幾下他的臉,便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咕?!茫 ?p> 不知道,也不敢問,或者是想當長輩,卻成了朋友。
葉塵此時已經(jīng)醉成爛泥,呈一個“大”字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的胸口此起彼伏,嘴里似乎還在呢喃著明月節(jié)什么的。
旭日真人在一旁將耳朵附在他的嘴上,似乎在聽,時而沉默灌酒,時而哈哈大笑。
最后也是醉倒在了葉塵旁邊。
還是無盡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