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清水村很是寧靜,大家也是各做各的事去了,不過村子的戒嚴始終沒有松懈,每天的上午,晌午,黃昏,半夜都會有人去村口觀察。
不過因為幾天的平靜,觀察的次數(shù)也逐漸減少,從一天四次變成了一天三次。
魏武的傷勢好了許多,關(guān)節(jié)處已經(jīng)可以微微彎曲。
期間其實有不少的人來劉叔家看他,其中就包括葉塵和江顏紫,畢竟是同齡人,話匣子也更好打開。
他真的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里,喜歡這里的景色,喜歡這里的人心。
當他一個人在床上的時候,時常會自嘲。
自己幼時入了魔門,因修煉天賦極佳而得了門主的賞識。而他自己也是勤奮的修煉。
與那些魔門子弟不同,別人是靠著殺人修煉入魔,而他是靠著每天的吸元煉體修煉。按照他的這個修煉方法是入不了魔的,岳弘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好苗子,傳了他血魔門的密法,促心入魔。
后來更是選為親傳弟子,受魔決,轉(zhuǎn)血脈,眼中的猩紅與手染的鮮血也愈發(fā)紅烈。
終入魔道,發(fā)覺時自己手中的劍已經(jīng)沾染了太多的血漬。
自廢修為,以斷魔道。
沒有了什么價值的他自然就被岳弘逐出魔門。
廢了一身修為,借著以前的經(jīng)驗和自身僅留的一點元氣,從頭煉起。
天賦還在,修煉不是很困難,只是身為一名散修,任何修煉資源都需要自己去爭奪,而沒有了門派的庇護,自然也是一些人的洗劫對象。
漂泊不定,居無定所,世間俗事也是慢慢看淡。不過是爭權(quán)奪利,恃強凌弱,謀反篡位,置身于事外,孤行獨處。
抱著這種心態(tài),他修煉起來卻是很快,已經(jīng)可以與那位門主比高了。
這是他一直在想著的,這也是他的一個心結(jié)。
不是想著在境界達到時報仇,而是因為只有自己的境界高了,在那里才有屬于自己的話語權(quán)?;貋?,正是了卻自己的一塊心病。
每次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他都會扭頭看向窗外,那正好可以看到涌泉山。
或許真正的生活,是這個樣子的。
……
“魏武,最近好些了嗎?”
房門在這時被打開,一個聲音傳來。
他收回了目光,轉(zhuǎn)頭看向了那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微微一笑:“已經(jīng)好多了,差不多已經(jīng)可以正常的下地走路了?!?p>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原本坐著回憶往事的他從床上爬起,屈著還有些僵硬的腿,以比正常人稍慢的速度走了幾步。
葉塵看見他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也是笑了笑,說道:“看見你沒什么后遺癥,我也就放心了?!?p> 其實經(jīng)過這幾天與魏武的交談,他已經(jīng)把魏武當成自己的朋友了。
魏武有些感動的看著葉塵說道:“謝謝你啊葉塵,每天都來陪我。”
葉塵卻是擺了擺手道:“這需要謝謝干什么,以后都是朋友了。”
魏武聽到這話,心情有些壓抑,因為自己是個騙人感情的演員。
“怎么了?”葉塵見他神色有些黯然,開口詢問道。
“哦,哦,沒、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彼泵[了擺手道。
葉塵有些感慨。
想必魏武又是想起了關(guān)于自己娘的一些事吧。
想到這,葉塵走了過來,柔聲安慰道:“沒事的,你娘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著?!?p> 魏武有些錯愕之余又升出了一點羞愧,因為自己是個孤兒,連自己爹娘都沒有見過,而自己編一番話卻被出言安慰,這種感覺……說實話很是復雜。
“額……謝謝,我一定會的?!彼粗~塵道。
葉塵輕輕地點了點頭。
“江顏紫今天沒有跟你一起來嗎?”魏武問道,畢竟平日里只有江顏紫和葉塵走的最近。
葉塵看了他一眼答道:“哦,現(xiàn)在還早,她還在睡覺,我就沒有把她從家里叫起來?!?p> 隨即問道:“需要我去把她叫過來嗎?”
“哦,不用了,我也就問問?!蔽何浼泵[了擺手道,“對了葉塵,你可不可以帶我到清水村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好像是怕葉塵誤會,又補充道:“我就是想看看這里的景色?!?p> 葉塵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道:“不然呢?不看景色那你還想干嘛?難不成要去游泳嗎?”
魏武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隨后葉塵看著他又笑道:“不過也好,你正好可以散散心?!?p> “是啊?!?p> 其實他也的確是想要出去看看這景色,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去找到陣眼,好破開大陣,也好了卻一段因果
說實話一開始他裝作受傷進村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根本不像是布有大陣的樣子,而且這個大陣還是專門抵御魔修的,這一切都表明布陣人的境界決定是很高的。
不過這不代表他就無法破陣,因為陣法不是境界上的碾壓,還有的是布陣人對陣法的透析與理解。
如果可以做到這一點,那么一個凡人也可以輕易破開一個低境界修仙者的陣法。
“那么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早晨我?guī)闳プ咦??!比~塵再次出聲道。
魏武笑著答應道:“好。”
又是交談了一番,葉塵和他道別了。
待葉塵離開,他的眼神迷離不由得再次望向窗外,不知是在向往,還是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