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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從回檔煉體開始

049 我承認(rèn)我有猜的成分

修仙從回檔煉體開始 站著如小嘍啰 3361 2020-03-22 19:04:32

  夏天的風(fēng)像一只剛被抓進(jìn)籠子里的野獸,東一下西一下地到處亂撞。

  涂松不說話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只余粗壯的喘氣聲和被風(fēng)撩得東倒西歪的樹在颯颯作響。

  人身一片小天地,心思最不定。眼見他反應(yīng)如此之大,陸抬突然莫名想起前世間逛論壇貼吧無意間看到的那個問題:如何用一句話激怒XXX玩家?

  然后某聯(lián)盟玩家回了個“?”。

  ......

  陸抬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如此情況下還分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他猛然搖了搖頭,想把腦袋里的水倒掉,然后開始認(rèn)真思考。

  遠(yuǎn)古那一脈妖獸被流放,他自然清楚。但關(guān)于北俱蘆洲釣魚臺是刑徒一事,無論不知名道人的記憶里還是他這些年的見聞,都不曾聽說過。此事無從得知,是真是假,待得以后找自家?guī)煾敢粏柋阒?p>  至于聊齋先生一事,則是太過久遠(yuǎn)。陸抬只知道鬼修妖獸在歷史長河中大體上都屬于害人異物,人們也是談鬼修妖獸變色,但自從聊齋先生著書后,人們對于鬼修和妖獸,特別是鬼狐,確實改觀不少,世有不害人之狐,卻也有不害人之鬼。

  書中敢愛敢恨的聶小倩,重情重義魯公女,能歌善舞的晚霞......這些人物讓人潸然淚下的同時,確實也大大改觀了人們對妖獸鬼物的看法,就連陸抬的三師兄和四師兄都對書中的林四娘和連瑣贊譽有加。

  而聊齋先生是否被迫害一事,陸抬就不清楚了。但按照他的想法,聊齋先生以一己之力,十六個字便硬生生破滅那些上古氏族謀劃千年萬年,圈禁妖獸,妄圖人造功德的事,被針對迫害也不奇怪。

  至于說什么趕往北俱蘆洲的修士中,以他們東勝神洲人數(shù)最少,陸抬卻也對此保持質(zhì)疑態(tài)度。常年聚于俱蘆城下的妖獸多達(dá)千萬計,這確實是事實,但這些妖獸都是些沒踏上修行路的小妖獸,盤旋城下也不過是人族和妖獸之間的小默契罷了。

  妖獸不同于萬物之靈的人族,人族煙波境即辟谷,妖獸卻得類似天闊境的修為才能辟谷。北俱蘆洲貧瘠的也不光是靈氣,食物也是如此。這些妖獸不拿去送死,也得自己活活餓死,還不如大大方方地送過去惡心人。

  北俱蘆洲已經(jīng)這樣小打小鬧了數(shù)千年了,如此情況下還叫他們東勝神洲的人怎么過去支援?

  陸抬不想跟他文科對線,只是有些字眼,雖然涂松說得飛快,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比如那個“我們東勝神洲”。

  陸抬疑惑問道:“你也是東勝神洲的人?”

  涂松深深地望了眼陸抬,對這個不小心說出嘴的紕漏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聳聳肩,“我也希望我不是?!?p>  涂松頓了頓,不想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沒等陸抬開口便又主動道:“你就半點不好奇為何修行中人,第一境界念氣境是肉身境,其余境界卻絲毫不提及。以后如果你到了黃泉路上,可以自己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再好好想想為何你一個武夫也能沿用神通者的修行方式?”

  陸抬思索片刻無果后便作罷。眼見他一提及自己便生硬地扭轉(zhuǎn)話題,實在無法挖掘出更多內(nèi)幕,陸抬瞇眼笑道:“你就果真這么篤定殺得了我?我能平白無故扔這么多法寶給你,自然是有的放矢,你再想想有什么紕漏?”

  眼見他無動于衷,對這話嗤之以鼻,陸抬也不惱,補充道:“比如那塊功德牌?”

  涂松眉頭微皺,將信將疑地把功德牌置于手掌前細(xì)細(xì)查看。片刻后,他猛然把功德牌置于鼻前細(xì)嗅,詫異道:“這......這不是你的功德牌?”

  陸抬學(xué)著他的表情,嗤笑一聲,“倒也不算太蠢。我們青陽山的功德牌都仿自那塊妙不可言的大凡物,大凡物不得其平則鳴。如果這塊功德牌是我的,為何先前所遇那頭無故吞食人類樵夫的妖獸,這塊功德牌不會悲鳴?”

  涂松強裝鎮(zhèn)定,袖中手指掐算如飛,五指動作讓人眼花繚亂,“你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存在?”

  陸抬沒有就著這個問題回答,反而嘖了一聲,故作抱臂狀,“好濃的殺氣,我好怕怕呀?!?p>  涂松瞇著雙眼,“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陸抬聳聳肩,“猜的唄,我承認(rèn)我有猜的成分,但我猜對了。”

  涂松一邊掐算,一邊細(xì)細(xì)思量。

  到底是哪個步驟出了紕漏?眼前這個人又是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偷偷換了功德牌?以魚目混珠的方式,身上偷偷帶了一塊屬于別人的功德牌?

  涂松長哦了一聲,恍然道:“你一路上都沒有什么機會,看來真正屬于你的那塊功德牌在那個名為江染的女子身上,至于你是如何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功德牌送過去的?我猜是以安撫那個女子為由,表面上是把我那塊墨玉火蟬佩送給她,實則是把你那塊功德牌也一起暗藏其中,遞過去了吧?!?p>  陸抬面無表情,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他聳聳肩,露出一副隨便你瞎猜的表情。

  涂松笑了笑,“不礙事。本來我的想法就是先把你殺了,再回頭把她也殺了,如此一來,只是多了一個我殺她的理由罷了?!?p>  涂松停止袖中掐算,心神大定,“反正方圓百里內(nèi)也依舊無人能救你,那我也便沒什么好怕的了。不過,遲則生變......”

  話音未落,他后躍一步,停滯在半空中,一陣光芒閃過,突然有無數(shù)耀眼的光彈砸向陸抬。

  陸抬瞪直雙眼,怪叫幾聲,故露心慌狀,用雙手擋在身前。

  光彈宛若雨滴般無止盡地砸著,但未靠近陸抬一尺內(nèi),便如雨打水面般一顆顆無聲消散,只余陣陣急珠落盤聲。

  陸抬望著不斷消散又不斷重新出現(xiàn)的光彈,故作驚慌狀,“嘛呢嘛呢,至于這么大的殺心嗎?我可從沒騙過你啊喂,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說的那些,我可曾賴賬不給你法寶?”

  涂松默不作聲,似是打定主意不再與他言語,耳邊陸抬如一個細(xì)碎姨婆般還在那兒絮絮叨叨:

  “要不我再扔個法寶給你,孫兒你先好好冷靜下,消停會?”

  “一提到你自己的事情,怎么就警戒心這么重?難道你是撿來的?”

  “孩子你被妖精迷住了,我是你爺爺啊?!?p>  ......

  涂松對這些話嗤笑不已,“你這是在做什么?瘋了嗎?還是說這就是你的遺言?如你這般自以為是的天才,臨終遺言難道不是應(yīng)該大罵我欺負(fù)人?然后說什么‘我如你這般歲數(shù),殺你如屠狗’,‘有本事壓到同境,我們再來大戰(zhàn)一場’等諸如此類的話語嗎?”

  這回輪到陸抬默不作聲。

  光彈還在轟擊著,陸抬身前的法寶越來越暗淡無光,再被砸下去,興許這幾個法寶連渣滓都不剩了。這些可都是他那些可親可敬的師兄和無良師姐們借給他的法寶,陸抬看著磨損度不斷上升的法寶,心疼不已,趕忙兒新祭出一個爐鼎狀的法寶護在身前,然后把受損嚴(yán)重的幾個法寶替換到背后去,想著再把原先防護背面的法寶換到前邊來。

  正在這時,涂松冷笑一聲,只見從他手中突然祭出一枚金黃色的法印,法印裹挾著風(fēng)雷之勢,呼嘯著直直沖破陸抬新祭出的那爐鼎狀的法寶,然后趁著他其余法寶正在調(diào)換,百密一疏之際,直直砸向陸抬。

  猝不及防之下,陸抬慘叫一聲,被這方突兀出現(xiàn)的法印砸得倒飛出去百來丈,身子直直砸入蔥郁林間。

  眼見一擊得手,涂松爽朗笑道:“真當(dāng)以為只有你有法寶?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好命正統(tǒng)仙師,智商還不如一頭靈識初開的孽畜,倘若往后真去了北俱蘆洲那片戰(zhàn)場,卻也逃不過被割麥般悉數(shù)倒下,平白給那些畜生送戰(zhàn)功的份。”

  除了最開始的那身慘叫和偶然驚起的那幾只飛鳥,林間已經(jīng)再無任何聲響。等了一會,涂松暗道一聲不妙,身形轉(zhuǎn)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那通法印身旁。法印還在,陸抬的人卻早已不見蹤影。

  他細(xì)細(xì)端詳了片刻,自嘲道:“終日打雁終,今兒竟被雁接連啄瞎了眼。有趣有趣,青陽山這等迂腐宗門,何時能培養(yǎng)出這般有趣之人了?有意思有意思。不過......我這法印也不是誰都能挨上這么一擊的,且看你往何處逃竄?!?p>  他細(xì)細(xì)掐算了片刻,突然身影一閃而逝,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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