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離王和安妃,可是顧小暖還是睡不著,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
最后干脆爬了起來,坐在床上,聽音聽到房間里的動靜,輕輕的掀開了簾子看著坐在床上的顧小暖,“公主?你怎么了?”
顧小暖嘆息了一聲,看著聽音道,“阿音啊,你覺得我該不該相信衛(wèi)柔?”
聽音想了想,這樣的事她也不敢下決定,不過她的一句話卻讓顧小暖有了新的想法。
“如若衛(wèi)柔真的能夠幫助到公主,那其實信不信任不太重要,為什么一定要有信任?”
顧小暖看了看聽音,覺得聽音說的很有道理,“是啊,我和她的合作可以只建立在利益上,為什么一定要建立在信任上,我們都只是想從彼此的身上得到想要的,這便夠了?!?p> 不過,雖然她們的合作只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chǔ)上,而非信任,可她手里也得有她的把柄,不然萬一她真是藺國侯府或者其他府邸派來的臥底,而非她口中的衛(wèi)家人,到時候東窗事發(fā)之事不與自己站在同一條線上,反倒反咬自己一口,那自己才是得不償失。
正待自己想的頭昏腦脹的時候,只聽房間里撲騰一聲響動。兩個人頓時謹慎小心了起來,互相看了看。
聽音用眼神示意顧小暖,讓顧小暖先不動,坐在床上,自己去看一看。顧小暖點了點頭,聽音這才抬著蠟燭小心的去看。
“咦,怎么是你?”
外面?zhèn)鱽砺犚舻穆曇?,顧小暖微微一愣,聽著聽音這口氣,倒好像是寢殿闖入一個人,而且好像還認識,難道是遇到了什么熟人了?
顧小暖掀開被子,也想去看一看,只是剛掀開被子那個人就掀開了簾子走了近來,顧小暖抬起了目光,正好看到走進來的人。
頓時也露出了驚訝難以相信的神色,“陳子塵?”顧小暖難以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可是揉了揉眼睛再次看的時候還是陳子塵,她才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陳子塵。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回齊都了嗎?”顧小暖看著陳子塵問道。
他倒是毫不避諱,進來就在顧小暖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她還是以往的笑,也不回答顧小暖的話。
過了半晌,他看著有兩雙瞪的的大大的眼睛盯著自己,他實在過意不去,方才擺了擺手道,“你們這樣瞪著我干嘛?”
“我問你話呢,你不是回齊都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這一刻顧小暖的心里的格外的不安,畢竟她還指望陳子塵去齊都送信來解救自己呢。他如今卻還在離國,那自己的計劃不是泡湯了?
陳子塵看出了顧小暖的心思,便故作玄虛道,“你看我干什么啊,我干嘛要回齊都啊,我又不是齊都人,我回也是回辰國啊?!?p> 顧小暖心口微微一涼,她在想難道是自己的推算出錯了?他根本不是齊都派來的人?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將所有計劃都告訴他了,那他豈不是……?
看著顧小暖急的那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陳子塵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我騙你的,你怎么我說什么都信啊。消息我早就傳到齊都了,你二哥哥早就知道了。”
顧小暖這一刻不知該不該信他了,這個陳子塵看上去簡直就是放蕩不羈,顧小暖真的不知道他那句話才是真的?
看著一副癡呆樣看著自己的顧小暖,陳子塵忍不住再次笑了笑道,“我說公玉堯,你是不是傻啊,我早就被離國的人盯上了,他們怎么可能放我去齊都,所以這消息自然不能我去送了,要是指望我啊,可能到死也送不出去?!?p> 顧小暖看著他,不知該不該信他,試著問道,“那,你讓誰去送了?”
“當然是我的親信啊。”陳子塵道。
微微思索了一番,顧小暖道,“那,可信嗎?你能確定送得到嗎?”
“那當然啦,我的親信耶,你以為是什么?!标愖訅m拍著胸脯自信滿滿道,“我陳子塵做事你就放心吧,從來沒有失誤的時候。”
顧小暖原先是十分信任他的,可是現(xiàn)在卻有些不太信任了,畢竟自己對這個陳子塵實屬談不上了解。
可做這樣的事,就不能建立在利益或者其他上了,只能是十足的信任,不是十足的信任,中間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錯誤都會導致全盤皆屬。
看出了顧小暖還不放心,陳子塵接著道,“你就放心吧,我已經(jīng)將所有都安排妥當了,所有計劃我已很細密的擬好,保證到了你二哥哥哪里,一個字都不會落下的,你說的話絕對一個字不差傳到你二哥哥耳朵里?!?p> 顧小暖看了看陳子塵,對于這個眼里永遠洋溢著笑容的少年,她是真的看不透,他的心思可比離王,可比她在這個時空認識的任何人都要深。
“那你又回來干什么?”
“我啊。”陳子塵想了想,“我本是想著事情已辦完,回辰國的,可是想了想,回去就要被我父王整日的鎖在宮里,那樣也太無趣了,所以還不如再在外面游歷一番,好好玩耍,等我什么時候玩夠了再回家?!?p> 顧小暖上下打量了一番此時坐在自己床邊翹著二郎腿的少年,“可,你游歷也該去那些有著大好河山的地方游歷,來我這里做什么?”
瞥了顧小暖一眼,陳子塵晃著二郎腿道,“聽說你受傷了,再怎么說我們也是朋友一場,來看看你?!?p> 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只是回來看自己,不過對于這個少年,還有外面那個少女,顧小暖現(xiàn)在都不敢完全的去相信,她現(xiàn)在只信她自己。
就在顧小暖已經(jīng)想這些想的很是入神的時候,陳子塵又來打趣她,“我說公玉堯,你也太弱不禁風了,區(qū)區(qū)幾個刺客都能將你傷成這樣,看來以后有機會我得教你幾招防身用的武功,不然你這樣以后得被人捅的滿身窟窿吧?”
顧小暖難得理會他,反正自第一面見到這個少年開始,從他嘴里便不會說自己的半點好,盡是打趣自己,自己也習慣了。
“那,看也看了,你是不是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