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仁是個能偷懶絕不賣力的性子。
尤其是在師尊看不到的地方。
最開始幾天相處下來,白澤對他的這種念頭心里明鏡似的。
所以對于這個大弟子,他是格外地照顧。
繞著演練場跑十圈,對于修士來說并不算什么難事,即使他們普遍才化神期,也就是要稍微多費些功夫而已。
白澤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演練場的一側(cè),手里拿著一塊西瓜。
每次若仁經(jīng)過的時候,白澤便“恰好”換上一塊新的。
若仁拼命咽著口水。
快要冒煙的喉嚨倒是緩解了許多。
“舒坦?!卑诐砂盐鞴掀るS意丟在一邊,愜意地坐在陰影里乘涼。
越來越熱了。
大多數(shù)弟子此時此刻都已經(jīng)完成了十圈的任務(wù),正眼巴巴地看著白澤吃剩的半個西瓜。
“來吧來吧?!卑诐杀欢⒌糜行┎缓靡馑?,招招手,頓時那群弟子餓狼般席卷了他的周圍。
等到若仁最后一次經(jīng)過時,西瓜皮都被啃的干干凈凈。
“你,還有十圈?!卑诐捎圃沼圃盏芈N著二郎腿,指著演練場對若仁說道。
剛剛停下來的若仁鼓著腮幫子,轉(zhuǎn)身繼續(xù)跑。
掌握節(jié)奏以后,若仁漸漸跑的也沒那么費勁了,身體內(nèi)真氣在不斷流轉(zhuǎn),滋潤著他的四肢百骸。
好像還挺得勁欸。
若仁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如同一只雀躍的小鹿般,在演練場上一圈又一圈地跑著,早已過了雙十之?dāng)?shù)。
然而他好像全然未覺。
白澤摸著下巴,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不去陪陪你們大師兄嗎?”
若義機靈,首當(dāng)其沖跑過去,跟在若仁身后規(guī)律地跑著,其他人見狀也都有樣學(xué)樣。
若智反應(yīng)慢了些,落在最后一個。
“咱們不是跑完了嗎?”
若仁這種狀態(tài)白澤是理解的。
有些人天生對被虐待有一種獨特的快感哈,你越逼著他跑,他跑的越歡實。
這叫漸入佳境。
前世白澤在長跑拉練時也曾有過這樣的感受。
跑的時候很酸爽。
跑完之后更酸爽。
韌帶就和剁碎了一樣,不扶墻根本走不了。
嗯,還是缺乏鍛煉。
一圈圈下來,那七個后拜入門下的新弟子明顯有些吃不消了。
他們在加入沽酒宗之前,也都是山腳下的農(nóng)民,有把子力氣。
可光有力氣沒用。
跑步還需要調(diào)息。
白澤前去天宗,留守的若仁壓根就沒教過他們該如何調(diào)息,導(dǎo)致幾個大周天后,丹田里就空空如也,壓榨得干干凈凈。
若仁終于不是最后一名了。
還有七個師弟給他墊著。
位置還算舒服。
直到七擰八歪地站在白澤面前,若仁仍然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白澤看了一眼他的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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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漲了些。
再看他的天賦上限,赫然從金丹一階變成了金丹二階。
好家伙。
他算是找到了若仁修煉的法門。
沒事跑兩步。
嘴角揚起一絲姨夫笑,白澤看破不說破,若仁兀自在傻笑,他現(xiàn)在的自我感覺應(yīng)該相當(dāng)良好。
跑步有效地提升了他的靈根和天賦。
這是白澤沒想到的,意外之喜。
“若仁?!?p> 聽到師尊叫自己,若仁收斂起了憨態(tài)可掬的表情,瞬間正經(jīng)起來。
“誒,在呢。”
“今天表現(xiàn)不錯。”白澤肯定地點點頭,就見若仁明明是萬分驚喜,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微笑著咬牙切齒。
看上去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但是?!比羧实哪橊R上耷拉下去,白澤輕咳一聲,“要作為表率,僅僅做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p> “今天是十圈二十圈,以后的日子里我會每天再額外加上一圈,心情好的時候加兩圈,第一名將會得到本座親手煉制的丹藥一枚?!?p> 白澤笑得很雞賊。
“最后一名依舊是老樣子,多跑一倍。”
說著,他從腰間摸出了三顆丹藥。
“這是今天前三名的獎勵?!?p> 白澤看到若仁的喉結(jié)明顯蠕動了一下。
說起來也不曉得這小子有沒有煉化那顆合歡丹,看這生龍活虎的勁怕是已經(jīng)煉化多時。
只不過這棲云峰上,可沒有供他發(fā)泄的對象。
哦。
后院豬欄里倒是有幾頭眉清目秀的小母豬。
“若義?!?p> 白澤喚了一聲,拈出一顆光潔透亮的丹藥:“這枚和氣丹乃是中品,對于鞏固你自身的修為極有幫助?!?p> 化神九階的天賦上限實在是不堪入目,白澤能做的也就是盡量拉他一把,畢竟“老君的丹爐”還是相當(dāng)給力的。
若義走上前喜滋滋地捧了回去。
“棗生?!?p> 白澤又喚了一聲,沒想到第二名居然是一位新秀,修為達(dá)到了淬體三階,是個虎頭虎腦的小伙子。
肱二頭肌相當(dāng)發(fā)達(dá)。
天賦上限化神二階,練內(nèi)家是沒啥子大希望了,不過白澤眼睛一轉(zhuǎn),體質(zhì)這么好,還是可以考慮考慮外家功夫的。
沽酒的宗旨是兼收并蓄。
他白澤可是海納百川。
拈出一顆油光光黑亮亮的猶如泥丸子一樣的丹藥,遞給棗生:“這枚是鍛體丹,下品,最適合你不過?!?p> 第三名小幺若孝,人不大腿不長,奈何搗騰得快。
白澤便又給了他一枚筑基丹。
拍拍手,白澤起身拎著小板凳,招呼一聲:“隨我來。”
一眾弟子亦步亦趨。
跟著白澤走到了后山。
白澤指著一個大概十幾米高的斜坡:“開始爬坡,每人不計次數(shù),練廢為止?!?p>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氛圍像是被滾滾天雷劈了一道。
爬魔鬼坡是前世軍訓(xùn)的一種訓(xùn)法,白澤對此印象深刻。如今索性在沽酒宗如法炮制。
效果一定會是極為驚艷。
為了給這幫弟子一點動力,白澤特意把卿九叫了過來,給她安排了一桌時令水果,讓她代自己看著訓(xùn)練。
然后自己滿意地回房間補覺。
不對。
修煉去了。
有卿九在,白澤不相信他們還會偷懶。
男人那種與生俱來的在異性面前的嘚瑟心理,白澤是一清二楚。
根本不需要多講。
一個個都自覺得很。
若仁“吭哧吭哧”的一馬當(dāng)先,好像跑步時落在最后的從來就不是他一樣。
卿九托著腮,無聊地看著一幫男人爭奇斗艷。
“你倒是自在了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