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晰真不愧是我們學校的門面??!”陶樂贊嘆不已。
陸夏強行收回視線,低頭假裝吃飯以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感情波動,嘴里附和道:“是啊,不愧是他?!?p> 陶樂沒有注意到她的不自在,欣賞了幾眼也把精力放在怎么對付碗里的雞腿上去了,畢竟人家再帥又不是她的,何晰這種高嶺之花大家都摘不到的。
而何晰只覺得好像感受到一道沉重的視線注視著他,不同于大多數(shù)人對他的熾熱和探究,而是包含了很多東西,猶如故人相見的目光。
他想找到那道目光,可惜未果。唐長安拍拍他的肩膀,問道:“怎么了?干嘛一副失望的表情?”
唐長安,何晰的高中同班同學,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后因為宿舍緊張的原因調(diào)劑到跟他同寢,美術(shù)系大二學生,大一時期創(chuàng)下連續(xù)兩個月晚出晚歸但不知何故永遠被舍管阿姨高抬貴手放過一馬的記錄,人稱南清大學婦女之友。同時他還是羨煞旁人的高嶺之花何晰何大神唯一的朋友,也就他能從人家萬年不化的冰山臉上看出些許情緒變化。
“沒什么?!焙挝院喴赓W地說。
瞧瞧這惜字如金的態(tài)度!
唐長安好脾氣道:“等會咱吃紅燒魚好不好?今天掌勺的李姐可給我透了底,說是特意多放了耗油?!?p> “好。”
“……你多說兩個字能死是嗎?”
“好的?!?p> 這人真是沒法好好相處下去了!
陸夏一言難盡地目送巧克力消失在陶樂嘴里,憋了一路的話終于忍不住脫口而出:“剛才不是還說吃多了非鬧著要我陪你走走路消食嗎?怎么又吃?!你的女神之名不想要了?”
“最近來大姨媽,吃什么都不胖,”陶樂一邊說一邊從包里往外掏東西,陸夏按住她的手,順口道:“以前你就因為嫌自己胖,節(jié)食減肥暈倒過好幾回,不許吃了?!?p> 陶樂莫名其妙:“你瞎說什么呢?我從來沒有因為減肥而暈倒過??!”
陸夏一愣,想起來那是大二的事情,現(xiàn)在她重生回大一,后面的事情陶樂根本不知道,遂打圓場道:“那為了避免發(fā)生那樣的情況,你少吃一點不行嗎?”
陶樂想了想也對,便同意她的說法,不再吃了。
兩人信步閑談,慢慢悠悠從西莞路走回宿舍。
四人寢里只有她們兩個回來,另外兩個妹子不在。
陸夏輕車熟路地觀察了一番房間里的配置、裝扮,真的是跟她當年一模一樣。她躺倒在床上,摸著她的被子和枕頭,拿起丟到一邊的一只丑丑的柴犬娃娃捏了捏它的小爪子,這個動作她曾經(jīng)重復過上百次。
陸夏不禁微笑起來,所有當下經(jīng)歷的人和事,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見到了陶樂,見到了南清大學標志性的天文大樓,見到了曾多次沖鋒陷陣的食堂,就連見到以前無比嫌棄的老裴都令她感到高興,好像實現(xiàn)了重新變回無憂無慮的孩子的愿望。
不過最重要的是,看到了何晰。
她的心里是有一點對未知的恐懼的,可是在食堂見過他之后,這恐懼就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終于可以重來”的念頭。
陸夏盯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翻身下床打開電腦,登錄學校論壇,搜索關于何晰的有關內(nèi)容,沒想到刷啦出現(xiàn)好幾百個帖子,她瀏覽了一下,選中一個叫“盤點南清大學第一帥哥何晰的秘密”的帖子打開。
里面已經(jīng)蓋上破千的樓,內(nèi)容從出生日期到各地偷拍到的照片那是一一羅列而出,何晰的小半生平都在那了,甚至狂熱的粉絲們還自發(fā)組成了何晰后援會,用愛發(fā)電維護她們纖塵不染的男神。
不過由于本人過于低調(diào),除來明面上的東西外,家世啊喜好啊什么的都沒有人知道,陸夏看了其他的,確實也沒再找到什么資料。
前世她沒有那么喜歡何晰,哪怕后來因為他在攝影展上那張星空照片而心生好感,她所了解到的關于他的東西也不過是細枝末節(jié),這一世她依然不比那些喜歡何晰的人了解得多,好在她學會了一件事――被動等待只會錯過,唯有主動出擊才能換來革命的勝利!
思及此處,陸夏關上電腦,扯過書包一邊往里放專業(yè)書一邊喊陶樂:“樂樂,我去圖書館學習去了?!?p> 下午沒課,洗完澡歸來的陶樂正在晾衣服,臉上還貼著面膜,只能小幅度地張嘴說話:“啥?你要拋棄我去學習?”
“老裴布置了鑒賞作業(yè),下次要上臺講,你跟我是一組的,不寫咱倆都得完蛋,OK?”
“夏夏我愛你,去吧,晚上一起吃飯!”陶樂歡送陸夏出門。
“好,等我給你打電話?!?p> 每一個南清學子都知道,如果想要找到大名鼎鼎的何晰,只要上圖書館去,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你能捕捉到一只俊美的校草。
陸夏對此深信不疑,可誰能告訴她,如何在何晰方圓三米內(nèi)突破少女包圍圈去接近他?你們這些女生擠得水泄不通,我的搭訕計劃怎么行動?原地自爆吸引注意力嗎!
無奈地看著層層鐵壁,陸夏深深嘆了口氣,沮喪地在沒有人的書架間隔里席地一坐,把包一放,隨便抽了本書攤開放在腿上,撐著頭生氣。
南清大學的圖書館在開放時間里是從來不缺人,沒課又愛學習的同學都往這里跑,座位一票難求,罕見的是何晰身邊倒是有位子,可誰也不敢――或者說誰也沒沖破得了少女們的法陣坐到他身邊去。
陸夏來得晚,目的又不純,沒有位子坐哪里都一樣,反正圖書館的地板早已因為前輩們的辛勤而磨得锃光瓦亮,她也沒心思挑剔這些不重要的東西。
陸夏心里暗戳戳地扎那些女生的小人,心里可不高興可委屈了,心說你們不能離他遠點嗎!
正在她氣得冒煙之際,突然掉落的書砸中她的腦袋,一下子把她砸得眼淚汪汪,陸夏怒視過去:“你干――”
書架對面,是何晰表情驚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