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我對照片的人一一對照嗎?”我進(jìn)一步道。
歐陽靜美沒有說話,而是從茶幾下層取出了一包香煙,點(diǎn)了支煙,吞云吐霧起來。
“這個你覺得重要嗎?”她道。
“什么?”
“關(guān)于我是誰?!?p> “當(dāng)然,鬼神信塔說……”
“我是認(rèn)識鄭天宇和鄭天霞,”她道,“但我只是歐陽靜美,天霞有時我會去看她,但是天宇就30多年沒見了……”
“你是不信任我才不敢對我說真話的嗎?”
“當(dāng)然,我沒有信任你的理由?!?p> “我是龍三飛,美好世界的人,就是鄭天宇教授所預(yù)言的那個人……”
“我知道你是誰?!彼?,“從進(jìn)來便知道你是誰——”
“怎么可能呢?”
“自從暗黑世界開始了大量派出夜蝙蝠軍團(tuán)之后,關(guān)于你的消息報道也是鋪天蓋地的了。”她道,“我想是美好公司搞的,在權(quán)威的傳統(tǒng)報紙、地下傳媒、雇傭水軍等,對你進(jìn)行了一定宣傳,將你塑造得和暗黑救世主對抗的另一救世主——光明救世主!為的應(yīng)該是想增強(qiáng)人們對抗暗黑世界的希望吧……”
“這相當(dāng)?shù)目尚Γ 蔽依湫Φ?,“簡直在胡扯!?p> 出發(fā)點(diǎn)雖然是好的,但是這顯然是在虛假宣傳!這件事我的回頭問問蘿莉妹。
“你也覺得可笑吧!”她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但這并不妨礙你和我之間的談話,”我道,“你要你不要說些胡扯的話就行!”
“但我接下來說,你很可能會認(rèn)為我在胡扯——”
“但說無妨?!?p> “關(guān)于你的預(yù)言和天使愛都是子虛烏有!”
這多少讓我感到震驚,但震驚之中還存有疑問:
“這怎么可能的呢……你是說預(yù)言和天使愛都是假的嗎?”
“是的?!彼?,“都是編造的天大的謊言,這兩樣?xùn)|西都是不存在的!”
“但是,美好世界、暗黑世界甚至是鬼神信塔,都有關(guān)于這兩樣?xùn)|西的說法啊……”
“鄭天宇從來沒說過這樣的預(yù)言,這條預(yù)言是別人編造的!目的應(yīng)該是慫恿別人繼續(xù)尋找天使愛的下落?!睔W陽靜美道,“至于天使愛嘛,則是鄭天宇自己編的謊言,那是他在739基地工作時,為了讓他對魔鬼魂的研究工作不被打擾,才編出的理由搪塞上面的領(lǐng)導(dǎo)的……最后不是魔鬼傀儡爆發(fā)了嗎,也沒見他用天使愛加以消滅和控制啊,他畏罪潛逃了,別人說他帶著天使愛消失了……”
“這些是鄭天宇教授告訴你的?”我道。
“是的。”
“你是他的誰?”
“照片上他喜歡的女孩?!彼哌M(jìn)冰箱,看著冰箱貼著的那張照片,“我和鄭天霞都是他喜歡的女孩,那是小時候的情誼了……”
我不知他們之間是否有什么三角戀之類的,但我并不感興趣:
“鄭天宇教授在哪里?”
“看來你對我說的話還是認(rèn)為我在胡扯咯?”
“我不應(yīng)該這樣認(rèn)為嗎?”
“這也正?!?p> “帶我見鄭天宇教授吧?!?p> “請跟我來!”
我?guī)е覐脑鹤拥牧硪粋€門出去,經(jīng)過了一片竹編圍欄菜園,然后是果園,在之后就進(jìn)入了的向日葵園地。她也不說話了,帶著我在向日葵間穿梭。不久,可以看到到了一片空地,在向日葵之中,呈圓形,直徑大概10米。圓心出立著一木板,上面寫著“天宇之地”。它像是一塊墓碑,但它插的地方并平整,并不想墳?zāi)埂?p> “這是……”
“這就是他的家,整片的向日葵!”她伸開了兩手,就像招呼周邊的向日葵靠過來似的。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那木牌上寫著的字我是懂的,意思也很明顯,但是它并不是鄭天宇的臉龐。
“鄭天宇就埋葬在這里……”
“你說是在那塊木板下面?”
“不是,是整片的向日葵!”歐陽靜美道,“他的骨灰散在了這片向日葵的土地,這些向日葵吸收著他的養(yǎng)分,開出的花朵就像一張張像他陽光的臉一樣,這讓我相信他一直在我身邊!”
“他是怎么找上你的?”我道,“他又是怎么死的?”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她又點(diǎn)了一支煙,吐出長長的煙,煙隨風(fēng)飄散。
“我有的是時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在3前他就開始聯(lián)絡(luò),是用傳統(tǒng)的信件向我寄了兩封信……”她道,“信沒有寄信人署名,沒有寄信人地址,但是讀信的內(nèi)容我知道是他,別的人應(yīng)該看不出是他寫的。在信里,也只有他的說的份,因為我無從得知他的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也就無從回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那時我剛買下這山頭的地不久……總之,信的內(nèi)容也沒說些什么特別的事情的,例如懷念小時候的趣事、問我租下這山頭想種植什么、問關(guān)于天霞的事情、問我的畫畫水平是否還停留在4歲……這是第一封信。第二封信,是受到第一封信的下一個月。信里也大多是這樣內(nèi)容,但是加進(jìn)了一些內(nèi)心自白,例如‘我干了很多錯事,內(nèi)心備受煎熬’、‘無法完成救贖,痛苦折磨著我’、‘感覺黑暗越挨越近,快掉進(jìn)深淵了’等等,我認(rèn)為他的心理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但是我打聽不了他的下落……
“當(dāng)我再等第三封信到來的時候,它卻遲遲不來,一晃眼就是半年了,我沒有等到信,卻等到了他的人……當(dāng)時,他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還認(rèn)不出他來(畢竟小學(xué)2年級之后他就隨家人移民國外了),直到看到他燦如向日葵花的笑容……那時,我的向日葵園剛開始半年多種植,正好趕上開花……
“這次見面,他在我這里停留了一個星期。我們一起打理種植園,一起畫畫,一起做飯,一起無所不談,當(dāng)然也一起睡覺……在這幾天里,他每天的腦里總會冒出很多新奇的想法,并去為這些想法付諸實踐,這里快樂的一個星期,我和他都比以前過的快樂,這里的安靜、愜意,我們之間思想和靈魂的契合,都讓時間變得美妙起來……
“但是,一個星期之后,他走了,甚至沒有留下一張紙條一聲告別,就像他來的時候……我甚至有種錯覺:是不是過去的一個星期是夢境來的,怎么說醒就醒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但是,就在3個月前,他又來信了,說他病了,要我去看他……他得了肺癌,已經(jīng)是晚期,在南非一間醫(yī)院里,用的是其英文名作登記的。他沒剩下幾天的命,他說想回來向日葵園來,想死在燦爛的花海里。于是,我便接了他回來。他告訴了我的一些事及其身后事,死后將他的骨灰散在這向日葵園里,死前他還曾去看過她表姐鄭天霞,她當(dāng)然沒發(fā)認(rèn)出他,但還是對他顯得親近,并且還畫了一幅畫給他(死后也燒掉了),和你手機(jī)里的畫差不多……”
她說完了故事,眼睛遙望著遠(yuǎn)處,直到久置的香煙灼傷了手指,才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關(guān)于預(yù)言和天使愛,他真的這么說的?”我道。
“無論你相信與否,”歐陽靜美又吐了口煙,“這個世界再也沒有鄭天宇和天使愛了……”
“他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沒有。有也和他的遺體一起火化了——這也是他臨終前的囑托?!?p> “那有什么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呢?”
“沒有。”她瞪了我一眼,“你愛信不信的!”
鬼神信塔給出的消息,直指這里,這里能得到的真相只有這么多了,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還能怎么樣呢?但是,沒有天使愛,怎么拯救這世界呢?既然天使愛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鄭天宇是出于怎樣的原因編造這個謊言的呢?用來搪塞739研究基地是一個理由,這樣有利于他繼續(xù)做他的魔鬼魂試驗。但是,在實驗體演變成魔鬼傀儡的暴亂之后,他為何不揭開這個謊言呢?我想這是劇情需要:沒有這個彌天大謊,這個世界可能比目前還要更早淪陷更早陷于黑暗之中!
試想一下,如果暗黑救世主知道了沒有天使愛這回事,他可能比我們還要來得失望,他的“暗黑救世藍(lán)圖”的夢想就會破碎,他實現(xiàn)不了重建世界秩序的愿望,那只能讓他變得怒不遏制,那就只有毀了它!
所以,無論今天歐陽靜美說的是否是真相,我都不能讓暗黑救世主相信沒有這回事。該怎么做,我心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念頭了。
“你也是時候該走了,”歐陽靜美道,“就當(dāng)你今天沒有來過這里……以后,我也不想被人過來打擾……”
“我不能這么做。”我道,“你必須要離開這里?!?p> “為什么?”
“因為從今天起,這里將會變得相當(dāng)?shù)奈kU!”
“怎么會?你被人跟蹤了?”
“是的?!蔽业?,“我的行蹤暴露了,暗黑救世主在我腦袋里安裝了追蹤器……所以,你必須要走,他們可能追蹤到這里,并且將會查出你這個人來……山下有我的人,他們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p> “我哪里都不去!”
“你不相信我?”
“就算如此,我也不去?!彼?,“這里是天宇之地,也是我該呆的地方,我和天宇將會廝守于此,永不分離……”
“現(xiàn)在,可不是寫言情小說的時候,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我怒道,“甚至?xí)绊懙秸麄€世界的安危!你要守在這里,也待避過了這風(fēng)浪尖的時候,到時你想在這里怎么死隨你的便!”
她好像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所以終于改口道:
“我可以跟你的人走!”
“你們誰也不可以走——”
在向日葵林的深處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并且隨后還有一陣風(fēng)吹過,讓向日葵左右搖擺“沙沙作響”。三個影子在這些搖擺的影子里不動,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是妖狐、地獄流星錘·大錘和護(hù)士·浪射,其中浪射拿著個巨大的針筒注射器槍支對著我!
我相信,如果我和歐陽靜美動的話,大錘手中骷髏頭流星錘和妖狐手中的日本刀是不會客氣的。
“是什么風(fēng)把你們吹過來了?”我搶先道,目的是為了不再讓氣勢往他們那邊吹。
“怎么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嗎?”妖狐看著他的未出鞘的日本刀柄纏著紅繩道。
“你們是怎么沖破山下的防線的?”
“山下的那幾個人能攔得住我么?我可沒那么多時間和他們糾纏,我的另外一部分正在陪他們玩呢?!?p> “這么說來,冷雪并沒有過來,否則你也不可能上得來這里了!”
“他確實沒來,他并不知道我會過來,否則我也樂意跟他玩玩……”
“你殺了吳晴,”我咬牙道,“墨也是因為你而死的!”
“吳晴確實是我殺的,”妖狐道,“如果不是她殺了墨,我估計也不想她死得那么早!”
“你早知她要過去的?”
“當(dāng)然,自從她來暗黑世界的第一天起,我就從未相信過她!”妖狐道,“其實,那個阿蓮也是我安排的一個角色,目的只不過想試探吳晴的忠誠而已……”
“但你也殺了阿蓮,不是嗎?”
“當(dāng)然,她已經(jīng)很好完成了她的使命,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反正她跟吳晴那么熟了,不如和她一起去死,也算是有個伴?!?p> “你已經(jīng)不是個人了,比魔鬼傀儡還要無人性!”我怒道。
“你是不是覺得害怕和恨之入骨了?”妖狐笑道,“這就對了,我就想你認(rèn)為我就是這樣的人,并且愿意為此而奮斗終生!”
“你……”
“我可不是和你討論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的……”妖狐切入正題,“不知你還記得對我主的承諾否?后天就是限期了!”
“這個約定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我怒道,“你們殺了吳晴,還殺了墨!”
“這都是意外,并不是我們所想的……”妖狐從容地笑了笑,“算了,我說重要的:你的命掌握在我們手里,你如果想保住你的小命,就乖乖交出我們想要的東西來或者提供必要信息!”
“我的命可不是掌握在你的手中,遙控器并不在你的手中!”
“要知道我主放你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去尋找他想要的東西!”妖狐道,“你可不要做一些讓他不高興的事,否則……”
“你敢殺了我?”我冷笑道。
“我殺你我是暫時不會的?!毖┝藲W陽靜美一眼,笑道,“殺人,我會從你身邊的這位小姐開始的!”
浪射的槍口向著歐陽靜美。
“這不關(guān)她的事!”我道。
“不關(guān)她的事,你找她干嘛?”妖狐道,“別以為我們并不知道你去大西北干嘛去了!”
“我對此表示懷疑——”
“是嗎?難道還要我給你提示嗎?”妖狐道,“到處都是遍布我們暗黑世界的眼線,別以為只有鬼神信塔有這么一套!”
“鬼神信塔”從他口中說出來,我還是相當(dāng)?shù)恼痼@。到底他是怎么知道的?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還是暗黑世界真的有鬼神信塔那一套可怕消息渠道系統(tǒng)嗎?
“那你想怎么樣?”
“拿出天使愛或者提供其下落——”
“我沒有拿到天使愛或者知道其下落……”
一槍,打在歐陽靜美的腳下——我想下一槍絕對不會有偏差了。
“是你身邊這位小姐告訴你的么?”妖狐饒有興致地道,“或者她愿意告訴我吧——”
我擋歐陽靜美于后,對妖狐道:
“你要的東西,在我這里——”
“在哪里?”
“你看到我背包側(cè)袋插著的是什么東西嗎?”
“保溫杯?”
“這看似是保溫杯,但其實里面裝的就是天使愛!”我將背包抱在了胸前,“看到上面有個開關(guān)了嗎?你們可先別過來強(qiáng)搶,如果我觸發(fā)那個開關(guān)的話,天使愛將立馬毀掉!”
那當(dāng)然是胡扯,連歐陽靜美都差點(diǎn)忍不住了。
“是嗎?”妖狐的目光在我臉上和保溫杯間游離,“沒有使詐?”
當(dāng)然,他是十分的懷疑我的,但心里還是存在著一絲疑慮,這疑慮又事關(guān)重大,使他不敢輕舉妄動,萬一……
“信不信由你——”
“那你想怎樣?”
“你先放了這位小姐,讓她走。”
“這個沒問題,我和她又不熟!”妖狐道。
我湊到歐陽靜美耳畔,讓她走,并道:“到山下去,找我們的人?!?p>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走入向日葵林中,隱沒于擺動的影子之中。
“現(xiàn)在,她也走了?!毖?,“你不會再提什么要求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會令我相當(dāng)?shù)牟桓吲d的!”
“當(dāng)然。”我舉起了背包在頭上笑道,“你過來拿吧!”
他一臉狐疑地看著我(他原本就是帶著狐妖的面具嘛,但形容的是他的眼神),然后道:
“你背上掛的又是什么?”
“那只是一個棍子。”
說的是那根用槍套套住魔杖。
“用那根棍子挑著背包過來!”
他還他媽的真小心啊——他越是這樣,說明他已經(jīng)相信那保溫杯極有可能是天使愛了!
我將背包用魔杖挑著,然后伸向了過去。
妖狐示意大錘過去拿。
就在他伸手過去拿包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手中的魔杖強(qiáng)大的能量在涌動——魔杖寶石那一頭掛著的是背包,我握著的是另一頭——像是往寶石那一頭涌動、聚集,我的血液像因此而發(fā)燙發(fā)熱而沸騰似的,但手又像被吸住了在魔杖上!
然后,如行雷閃電,有刺目強(qiáng)光有轟鳴聲響,一道淡藍(lán)強(qiáng)大如閃電的能量迸發(fā)出來,如龍一般撲向大錘——
發(fā)生的只是一瞬間,就像幻覺一般,如果不是大錘的腦袋整個沒了,我還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發(fā)生的事情!大錘還站著,伸出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之中,但他的腦袋沒了,從脖子的斷處還在如噴泉般的噴灑著血,然后他的軀體慢慢往后倒!他身后向日葵林整天的留下了一條鋒利的半空道。
顯然在場的人都感到了震驚,一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意識的空白處有了黑點(diǎn)之后,浪射本能的將手中的槍口朝我這邊掃射過來——
我本能的向后倒閃避,然后魔杖寶石之處再次咆哮而出一條龍一般能量束,往浪射那邊一掠而去——
“龍”這次帶走了浪射的一條腿(左腿從小腿處了“咬”掉了),她手中的武器飛了的出去,落在向日葵林里的不知哪里,她也倒在了地上,身后的地上砸除了個大坑,“龍”應(yīng)該是鉆進(jìn)了這個坑中。
妖狐這次的驚訝緩沖時間要少一點(diǎn),他要去拔他的日本刀了!
“嘭”的一聲槍響,他的刀還沒有拔出鞘,但臉上挨了一著——子彈從側(cè)面打中了他的狐妖面具,打爛了,也就是這時我看到了他的真容:臉白如雪,特別是面具之下的肌膚更是顯得一般的蒼白!他的臉還是還算俊俏,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眉心處打了個大“×”,延伸到額頭和臉頰,很好地避開了眼睛,這是兩道舊傷疤,像是刀或者劍砍的,這應(yīng)該是有一段故事的傷疤……
妖狐一手掌狼狽地遮住臉,指縫透露出狠毒眼光,然后他啟動了足上“mamba fighting”戰(zhàn)靴,縱身一跳,跳得相當(dāng)?shù)母吆瓦h(yuǎn),然后躥進(jìn)了向日葵林影間消失了。
身后,走出了歐陽靜美,手中拿著槍,剛才那一槍是她開的。
“你還真不聽話……”我道。
“我救了你一命——”她有點(diǎn)得意掛在臉上,并且用手指托了托眼睛。
“你確定是這樣的嗎?”我苦笑道。
她不理睬我,反而好奇地盯著我手中的魔杖,因為魔杖鑲寶石的那一頭露了出來(槍套那頭被打爛了耳):
“那是一件什么武器?”
“高科技的東西你不懂……”我拿起背包,從新背在背上,并且用一塊布包住魔杖的一頭,也放到了背與背包之間。
浪射這時在地上發(fā)出痛苦呻吟,魔杖的力量只是奪去了她的左小腿,死不去的。
“她怎么辦?”歐陽靜美的槍口指著浪射,對我道,“殺了她吧!”
“不不,留下她或者還另有用處的!”我趕緊道,并且撕了大錘身上的衣服布條,一重一重地綁在浪射的大腿上。
歐陽靜美一槍柄打在了浪射的后腦勺,后者暈厥了過去。
“你好像挺老手的,”我道,“在用槍方面。”
“當(dāng)然,要不然我拿槍干什么!”她說的道理我無法反駁。
“你為什么說天使愛在你手中?”她接著換個話題,“難道是為了不讓他們找我的麻煩?”
“這是一方面?!蔽业?,“另一方面是不想他們更多地找世界的麻煩——要知道,如果他們知道天使愛是子虛烏有的,那么后果將相當(dāng)?shù)膰?yán)重!”
“但是,他們會找你的麻煩!”
“這個**慣了,他們不是一直找我麻煩嗎?”
“但是這個謊言并不能拯救世界,是么?”
世界正以暗黑世界計劃中的速度發(fā)生著改變,將會是越來越糟的。但既然沒有天使愛,能改變一切的就只有暗黑世界或者讓暗黑世界消失!讓暗黑世界自己改變幾乎是不可能的,讓它消失的希望也是渺茫的——至少目前并沒有看到一絲的希望。
“這個也是個緩兵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道,“但是,你到了美好世界之后,不要透露什么,無論是問你,這個你能答應(yīng)我么?”
“但我并沒有答應(yīng)和你回去美好世界……”
“那你還有什么好的藏身之處嗎?”我道,“沒有的話,就暫時乖乖呆美好世界!”
“那好,我答應(yīng)你!”歐陽靜美道,“包括為你保守的秘密!”
這時候,仇七妹帶著隱翼組找尋了過來,除了蘿莉妹、冷雪和流星007外,其他組員都在。
“暗黑世界的人給我們制造了一些麻煩,直到我們的支援趕過來之后,他們才逃竄……”仇七妹說了山下發(fā)生的事情,并對我們的情況進(jìn)行了詢問。
“這位小姐是……”仇七妹對歐陽靜美似乎有點(diǎn)興趣。
“我是這里的農(nóng)場場主,歐陽靜美?!彼卮鸬?。
“暗黑世界的人可能還會對歐陽靜美追蹤和傷害,你負(fù)責(zé)把她帶回公司吧,讓她避避風(fēng)頭?!蔽覍Τ鹌呙玫?。
仇七妹當(dāng)然對歐陽靜美的身份和暗黑世界的聯(lián)系有所好奇,但她并沒有多余的問下去,這個御姐和別的同年紀(jì)女人不一樣,她腦筋里缺少第一個八卦的弦。
“那個斷腿的姑娘也帶回去,看能不能問出一些東西。”我道。
仇七妹當(dāng)然認(rèn)得浪射,甚至連那個斷頭的尸體都認(rèn)得(因為其手中拿著的獨(dú)特的武器流星錘),只是她不明白他的腦袋是如何丟掉的,浪射的腿也一樣。
“你也跟我們回去吧,你也看到今天的情形了……”仇七妹道,“在外面,我們并不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但我腦里裝了定位裝置,回去也只會連累公司的……”
這也是個嚴(yán)峻的問題,但并沒有困擾仇七妹多久:
“或許,我們應(yīng)該想一個折中的辦法?!?p> “我想我暫時還是安全的,只要他們一天沒有得到天使愛……”
這也是個嚴(yán)峻的問題,但也沒有困擾仇七妹多久:
“如果你得到了天使愛,他們可能就會對你下手了……你得到了天使愛了嗎?”
“如果我得到了,也不會讓他們得到的,他們手中并沒有要挾我的籌碼了,有的只有我這條命……”
“你如果想犧牲自己拯救世界的話,我想應(yīng)該是比較劃算的?!边@個問題更不會困擾仇七妹。
“你先帶他們回去吧?!蔽业溃拔視簳r還要在外面浪一下?!?p> 仇七妹和其他人帶著歐陽靜美和浪射回到農(nóng)場木屋。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拉住了馬小姬:
“現(xiàn)在公司是不是借助某些媒體平臺將我打造成為……一個‘救世主’的模樣?”
馬小姬點(diǎn)了點(diǎn)頭:“更確切的是‘光明救世主’。還有一群為了世界而戰(zhàn)斗的騎士……其實,并不止你一個,還有公司其他的一些優(yōu)秀同事,政府和官方的,醫(yī)療機(jī)構(gòu)的等,都有這一類的宣傳人物……”
“這不是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是預(yù)言之中的那個人了嗎?”
“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的……”馬小姬道,“這樣對于保護(hù)你起到了一定作用,反正想要致你于死的應(yīng)該就還有暗黑世界的那幫家伙,而支持你的人會變得越來越多,對于和暗黑世界的抗?fàn)幰财鸬酵撇ㄖ鸀懙淖饔?!?p> “但是,我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
“你是擔(dān)心你成不了這樣的人嗎?”馬小姬似乎看得很透,“不用這樣,無論你成功與否,沒人會怪你,人們只會怪自己沒有幫助你更多……你也確實做著自己的貢獻(xiàn),不是嗎?這些別人都會看得到……”
她說著對那個斷了頭尸體進(jìn)行手機(jī)拍攝。
“你拍這個干什么?”我不解道。
“當(dāng)然是寫相關(guān)的報道,或者為寫報道的人提供照片,發(fā)給我們的宣傳部?!瘪R小姬道,“他們會作關(guān)于今天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作一番‘正面’的報道,增強(qiáng)人們對戰(zhàn)勝魔鬼魂和暗黑世界的信心!”
“這簡直是胡鬧!”我怒道,“這都他媽的是誰的主意?!”
“當(dāng)然是仇老大了,還會有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