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號是什么日子?古代娥結(jié)婚的日子。這一天古代勇要去參加送親,喝喜酒。早幾天古時華就已經(jīng)跟他說了。古代勇自然滿口答應(yīng)。
8月8號吃過早飯,古代勇就去了古時華家。古時華家門上和窗戶上已經(jīng)貼了紅紅的雙喜字。在古西村,除了這一點能看出這家有喜事外,別的裝飾是沒有的。連喜聯(lián)都沒有貼,畢竟買東西太不方便了,能省就省一點。
古代娥已經(jīng)穿上了新衣服,打扮更加漂亮。古代勇幸虧心里裝有另外一個美女,否則看見古代娥,難免也想入菲菲。
古代娥與梁強已經(jīng)在8月6號去鎮(zhèn)政府進行了登記結(jié)婚。之所以選擇8月8日辦酒席,是因為這一天是星期六。古代娥是老師,正是暑假期間,是不是星期六沒有關(guān)系。但是梁強和古代秋是工人,沒有暑假的。梁強和古代秋的同事們有人要去梁強家喝酒的,星期六對他們來說,就方便多了。
古代勇來這么早,是需要他幫忙的。古代娥出嫁,不少村民加上古時華家親戚是要來喝喜酒的。也就是說古時華家要擺酒。農(nóng)村每戶人家一般只有一個餐桌,多的人家有兩個,那怎么擺酒呢?借桌子!不光要借桌子,還要借凳子、借碗、借筷子等,甚至還要借地方。借地方一般發(fā)生在下雨天。晴天的話用不著,屋里擺不下擺到屋外就是了。擺酒時一般先放屋內(nèi),不管什么房間,只要能放得下桌子,就放一個桌子。
古時華見古代勇來了,對他說道:“小勇,你今天主要幫我們借桌子、凳子,并它們擺好。一共是10桌,我家里只有一個桌子。其它的都要到別人家里借?!惫糯麓饝?yīng)好的,便從離古時華最近幾家開始,一家家借桌子、凳子。先搬桌子,后搬凳子。誰家的桌子就放誰家的凳子。桌子和凳子統(tǒng)一都用同一家的。大家的桌子都是四方桌子,一個方向放一條長凳子,坐2個人,一桌子坐八個人。
不只是古代勇一人來幫忙,古時光一家都來了。古代香是來做伴娘的,不需要做什么事,只是陪著古代娥在房間里,分享喜悅。古代玲幫忙借碗筷,與古代秋一起。古代秋昨天晚上下班后從鎮(zhèn)里趕回家里來的。夏天天黑得晚,下班后還能夠趕回來。古代秋對姐姐結(jié)婚辦酒席格外上心,因為這是他和古代玲結(jié)婚的預(yù)演。古代秋與古代玲的婚期定在國慶節(jié),離8月8號不到兩個月。古代秋與古代玲弄好碗筷,還會幫著做一些洗菜、切菜,開席后端菜之類的活。
陳梅花是來幫忙燒菜、燒飯的。10桌的飯菜,靠桂蘭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
古時光是來陪古時華招待來客的。來吃酒的基本上是本村村民,多數(shù)家庭都會派一個代表過來喝酒,送上一點禮金。禮金不多,20-50元不等。少數(shù)關(guān)系好的家庭人來多一點,禮金也給得多,還會帶小孩子來。也有不大跟村長走動的家庭,一個人都不會來。由于近,村民們基本上等到快中午了才來。只有幾個喜歡熱鬧的村婦,稍微來得早一點。
古代娥的親戚不多,她只有一個舅舅和一個姑媽。結(jié)果舅舅家來了舅舅和一個表妹,姑媽家來了姑媽和表哥。大家都知道古西村的路難走,所以年齡大的和年紀小的都沒有來。畢竟爬懸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到12點左右,各個酒席上人已經(jīng)坐滿了。除了堂屋和灶房里兩個桌子,其余桌子是隨便坐,沒有什么規(guī)矩。古時華放了一竄鞭炮,酒席正式開始吃。新娘與伴娘,親戚,比較親的人,坐在堂屋里。堂屋里坐不下的人和幫忙的人坐灶房的桌子上。
古西村做喜事吃飯叫“吃酒”,吃飯統(tǒng)一吃“十個碗”,這“十個碗”代表十道菜,而且是一道道上的。古代勇后來才知道,川南那一帶的農(nóng)村,基本上都是這個習俗?!笆啦恕崩镉惺卟擞腥澆恕0ò撞?、蘿卜、茄子、黃花菜、紅棗、豆腐、雞蛋、扣肉(豬肉的一種)、魚、雞肉等,有些菜平時是吃不到的,象黃花菜、扣肉、紅棗等。而象雞蛋、魚、雞肉,雖然平時能吃到,但古西村的村民們其實很少吃。
“十個碗”的菜都現(xiàn)燒的,沒有一個腌制食品。盡管象豆豉這種腌制食品,大家都覺得很好吃,但是這種菜也不上到“吃酒”的桌子上去。
大家喝的酒是古時華家自己釀造的米酒。這種酒雖然叫做米酒,其實是用高粱釀造的,古西村的村民們家家戶戶都會釀造,而且每年各家根據(jù)需要釀造一定量的這種米酒。古時華家今年釀造的得比較多,因為要辦兩次喜事。
“十個碗”吃完,酒席就算結(jié)束了。由于這里的村民們沒有勸酒敬酒的習慣,所以酒席結(jié)束得比較早,結(jié)束時是下午一點鐘左右。接下來是送親。送親就是親戚朋友把新娘子送到新郎家里。由于古西村特殊的位置,這里就省去了新郎來迎親這個環(huán)節(jié)。不僅省去迎親環(huán)節(jié),送親隊伍也是簡化了又簡化。
古代娥的送親隊伍加上她自己也只有7個人。伴娘古代香,新娘子古代娥,弟弟古代秋,準弟媳古代玲,古代娥的表妹、表哥與古代勇。古代香走在最前面,古代勇走在最后面。大家都沒帶東西,也就是沒有嫁妝。這是古西村嫁女兒比較特殊的地方。一是因為村里的人都比較窮,買不起什么嫁妝,二來即使買了一些嫁妝,為了方便,直接送新郎家,不會拿到古西村來。因為拿到村里來比較困難,拿出去就更加困難了。
家人、親戚和村民們將一行人送到了懸崖下。桂蘭在這里拉著女兒的手依依不舍,忍不住淚流滿面。最終桂蘭在親友的勸說下才松開女兒的手。
桂蘭松開女兒的手后,送親隊伍才開始爬懸崖。古代香第一個爬上懸崖,接著就是新娘子古代娥。后面5個人也依次爬上懸崖。送親隊伍的7個人都爬上懸崖后,回頭朝著懸崖下面的人們揮了揮手,就趕緊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