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搖曳,凄涼的狐聲,沙沙的落葉聲,驀然間將夜晚的森林變得恐怖,陰森。
估計只有苗靈兒這種粗神經(jīng)的貓,才會問:“師父,這狐妖怎么不饞你的身子呢?難道你的美色還不夠嗎?”
夜無霜一個趔趄,停下了腳步,他真的不明白苗靈兒是什么腦回路?她竟然想讓自己去勾引狐妖,萬一,哪一天自己真的被哪個妖精勾引走了,她都不害怕失去自己嗎?夜無霜怒紅了臉,懶得搭理苗靈兒。
夜無霜施法將墨軒變了出來,他覺得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夜無霜簡單跟墨軒說明情況后,他又給苗靈兒了一顆丹藥,“吃了吧!別拖我們的后腿!”
夜無霜將苗靈兒從衣服里掏出,苗靈兒服下丹藥,金光乍閃,耳朵和毛發(fā)褪去,換來了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白皙的芊芊玉手漸漸出現(xiàn),她終于又變回了人形。
夜無霜原本打算分頭行動,他的視線又落在了苗靈兒的身上,不放心地說道:“還是一起走吧!”
樹木生得一片葳蕤,草木藤蔓的枝葉連成了一片,極其難走,更不要說飛行了。
“噗”通一聲。
苗靈兒腳上好像踩到了什么,一個踉蹌,摔了個底朝天。
“小心!”夜無霜彎下腰,伸手要扶苗靈兒,但苗靈兒身下的東西,讓他臉色一僵。
墨軒更是失了神,空中一個趔趄,使勁地扇動著翅膀,想要保持平衡。
苗靈兒摸著身下的東西冰冷僵硬,還有點黏黏糊糊,她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也失了靈,還錯聞出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苗靈兒抬頭看見夜無霜的表情,不解地問道:“師父,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苗靈兒隨著夜無霜的眼神往下一看,她嚇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向后退了幾步,七腸八肚都要吐了出來。
“嘔~”
眼前是一具男人的尸體,尸體的經(jīng)脈全斷,衣不蔽體,皮膚上滿是尸斑,最恐怖的是這具尸體的胸口被挖出一個黑洞,旁邊的器官不規(guī)則地暴露出來,十分血腥。血液將周圍的土地染成了棕紅色,尸體那雙睜大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和恐懼。
苗靈兒能想象到尸體生前被直接挖了心的畫面,男人恐懼得連連后退,妖怪調戲般地步步逼近,男人瞪大了雙眼,跪下求饒!妖怪邪魅一笑,一掌刺進男人的胸口,挖住那顆心一拽,一口吞了下去,妖怪伸出舌頭將嘴角的血舔去。想到這里苗靈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連退在夜無霜背后。
苗靈兒氤氳的眼睛望著夜無霜,夜無霜將她摟在了懷里,輕輕摸著她的頭,安撫道:“別怕有師父在?”
旁邊的墨軒干咳了兩聲,沒想到這種陰森的氣氛里,他也能吃到一嘴的狗糧,忍不住又咳了一聲。他知道夜無霜喜歡苗靈兒的事情后,心中竟然莫名地多了些酸意。
夜無霜被墨軒的咳嗽聲打斷,立馬恢復了原狀,他望著尸體說道:“從傷口的形狀來看,像是狐妖的爪子所傷,但是為什么沒有妖氣?”
墨軒說道:“這個兇手一定是個慣犯,傷口干脆利落,幾乎是一爪子將心掏了出來!而且很殘暴。能掩蓋氣息,這說明兇手很怕暴露身份!”
夜無霜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兇手有可能不是狐妖?要是狐妖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還是說兇手有其他原因,必須遮蓋氣息!”
墨軒和苗靈兒都是一驚,半張著嘴,他們甚至都沒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苗靈兒沉思了片刻,“師父說的也有道理,在仙界時子鼠散仙就與妖王勾結?不免有神仙墮落,用這種方法提升修為!”
苗靈兒抬頭問向夜無霜:“我記得在仙界的時候,師父給我吃了一種丹藥,可以壓制妖氣?那種丹藥是什么?。俊?p> 夜無霜如同醍醐灌頂,他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沉聲說道:“碧元掩息丹!”
墨軒聽到也是吃了一驚,他和夜無霜相互對視,他從夜無霜的眼神里得到的答案,和他心里的是一樣的。
夜無霜和墨軒好像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他們心知肚明兇手是誰?但都選擇了沉默,都沒有告訴苗靈兒。
夜無霜開口說道:“走吧!我們繼續(xù)去找狐妖!此事和她也脫不了關系?”
苗靈兒覺得他們兩個有些奇怪,有事情隱瞞著自己。但是知道他們不告訴自己也是有原因的,因為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往前越走,越覺得身后有東西在盯著他們,陰森的氣氛讓苗靈兒背頸發(fā)涼,心也跳的飛快。
“不好!”不詳?shù)念A感讓夜無霜面色凝重,他的反應還是遲了,剎那間,腳下泛起紫色的光,一個巨大的陣法將他們吞噬。
“迷魂陣!”墨軒瞬間驚訝的蹙了眉,小嘴張的大大地,身體一怔,施法往頭上一點。
夜無霜也施法在額頭上一點,苗靈兒瞬間眼前一片黑暗,暈了過去。夜無霜面色緊張,他轉身接住了苗靈兒的身體。
那個尾隨的黑影看到這一幕后,露出了狡詐的笑容。
苗靈兒覺得自己的身子,仿佛掉進了汪洋的大海,一直往下沉,她的身子就如同一塊石頭,沉的要命,浮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苗靈兒的眼睛才漸漸睜開,她隱隱約約看到白色,眼前一片蒼白,好像她身處云海之中。
一個女人和男人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女人穿著一身華麗的服袍,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苗靈兒上前想要去詢問,這里是哪里?
可她抬頭猛的看見,那個女人竟然長的和她一模一樣,而那個男人?
竟然是魅蚰!
苗靈兒心里一震,跌坐在原地,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和魅蚰在一起?”
苗靈兒的頭開始發(fā)痛,心口也如刀子在割般難受,她蜷縮著身體,雙手抱緊頭,痛得暈了過去。
過了很久,她終于在夢境中醒來,眼前的畫面繼續(xù)播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