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么一拉拽,結(jié)果兩人全都掉進(jìn)了深坑。
風(fēng)月白捏了捏鼻梁,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你真是神助攻??!”
云花院瞪著他,“你有心思坐那兒說風(fēng)涼話還是趕緊爬出去吧!”說完就手腳并用的往上爬。
可剛爬了兩步就看見洞口上圍了一群舉著鎬把的憤怒村民,她立刻愣了幾秒,賠笑道,“那個……如果我說我是來討口飯吃的你們會相信嗎?”
村民立刻爆發(fā)出一聲怒喊,“砍死這兩個臭無賴??!”
云花院還想說點(diǎn)什么,被風(fēng)月白一把攔了住,只見他理了理衣衫,笑瞇瞇的看著洞口上的眾村民,然后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了一袋碎銀敞開在眾人面前,慢條斯理的說道,“諸位鄉(xiāng)親,我們二人是從京城里來的過路客商,因?yàn)楦杉Z吃盡,所以才冒昧的來到貴村,只是人生地疏,我們無意間打擾冒犯,實(shí)在是失禮至極,這點(diǎn)銀子小弟愿聊表心意,算是給鄉(xiāng)親們陪個不是?!?p> 本來眾人還在叫嚷著砍死他們,一見敞開的錢袋里白花花的那么多銀子,也沒心思理會陷阱洞里的他們了,奪了銀子蜂擁而上哄搶起來,那場面屬實(shí)是……壯觀。
機(jī)會難得,云花院見沒人注意她,便趁亂手扒腳蹬,慌忙爬出陷阱洞,然后沖著洞里的風(fēng)月白扒著眼皮,做了個鬼臉,“嘿嘿~再見吧您嘞!后會無期!”然后一溜煙便跑沒了影子。
風(fēng)月白好笑的搖了搖頭,拂去衣衫上的塵土,輕輕一躍落在了洞口,半瞇著眼睛看著云花院離去的方向。
好,你跑吧,就你那點(diǎn)輕功腳力,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出去多遠(yuǎn)。
云花院一刻不敢停的狂奔,時不時的扭回頭去看看那個該死的狗皮膏藥有沒有跟上來,見身后的樹林里靜悄悄的,并沒有半個人的影子,她這才松了口氣,剛把頭轉(zhuǎn)回來邁開腿兒準(zhǔn)備繼續(xù)跑,卻沒想到前面的一棵樹后突然冒出了一個人,嚇得她‘媽呀’了一聲,腳底一個急剎車和那人撞了個滿懷。
定睛一看,云花院滿腦門子的冷汗才消止,原來是個一身素衫的采菇女,在她的身邊還散落著打翻的籃子和滿地的蘑菇。
云花院擦了把冷汗,連蘑菇帶枯葉的一股腦全撿回了小籃子塞給她,“你閑著沒事在樹林子里晃悠個錘子,嚇老子一跳!”
那女子抬起剪水般的眸子,目光冷淡的看著她,一帕白色的絲娟面紗下,似乎難掩那張盛世美顏,云花院一愣,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她。
“喂,你……”
她剛張了口,那女子已經(jīng)提著小籃子朝著方才的那個村莊的方向走離了。
想想算了,這萬一跑回去碰見那個狗皮膏藥可咋整,便不再多想繼續(xù)狂奔。
又跑了好一會,估摸著有兩個時辰(四個小時),跑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口干舌燥心想著風(fēng)月白那個家伙應(yīng)該不會追上來了,這才停了下來。
卻沒想到,剛停下來,就看見遠(yuǎn)遠(yuǎn)的有兩個人一前一后迎面走來,她現(xiàn)在累的就剩一口氣了,便就近在一棵樹后坐了下來。
“什么人躲在樹后?出來?。?!”
其中一人突然沖著她大喊了一聲。
云花院懶得動,便哼哼了一聲,沒想到下一秒一柄冰涼的長劍居然已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嘆了口氣,伸手推開那把劍,沒好氣道,“想打架老子奉陪,讓我喘口氣先?!?p> 那人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放眼一瞧便立刻收了劍,訝異道,“……咦?你不是那個那個……那個云花院嗎??”
“??”
云花院聽那人識得她,便抬眼細(xì)看,心中有些恍惚,這人是有點(diǎn)眼熟?
“你是???”
“我是冥夜啊!凌王府里的冥夜!”
冥夜似乎因?yàn)橛鲆娝?,有點(diǎn)高興,語氣中都透著激動。
“冥夜?凌王府?”
云花院愣了一下,如果碰見了冥夜那就是說…她偏轉(zhuǎn)過頭去看,果然,博野凌正面無表情的佇立在她的不遠(yuǎn)處,一張英俊的臉上那道淡淡的藍(lán)色刺青格外醒目。
“……”她撫了撫額,立即起身告辭,“夜兄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diǎn)急事我先走了?!?p> 不等她走,博野凌便來到她的面前攔住了去路,皺著眉宇,目光落向勾在她衣擺下的一枚玉佩,冷冷道,“哪來的?!?p> 順著他的目光,云花院也發(fā)現(xiàn)了那枚不知何時勾住自己身上之物,一伸手拿了下來丟給他,“我怎么知道?你喜歡那你拿去好了。”說完便走。
博野凌再次攔住她,“我再問你最后一遍,哪來的。”
他的語氣明顯愈發(fā)的冷了下來就連周身的空氣都跟著驟然寒意拂面。
云花院頓時火氣,“我他娘的怎知哪來的,你要是找茬那就趕緊打,老子很忙?!?p> 冥夜在一旁看的手心直冒汗,剛要過來勸,就見兩人已經(jīng)動手了,從樹下打到樹上一路蜿蜒很快就沒影了,急得他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跟著二人的身后插進(jìn)去就被踢出來,拉誰都不是。
一炷香之后,云花院鼻青臉腫的被綁在樹上,雖然打輸了口里卻還是罵罵咧咧的不停,“博野凌!你這個王八犢子小癟三!該天殺遭大瘟的你!我祝你余生口眼歪斜,吃口飯都淌哈喇子!我祝你子孫滿堂沒一個是你的??!我祝你人到中年頭發(fā)全禿!滿身肥油睡炕炕塌,睡床床倒,喝水嗆死,吃肉噎死……”
博野凌淡定的站在樹下吩咐冥夜,“把她嘴堵上。”
“該死的博野凌!你放開我……”
云花院剛說完這句話就被冥夜拿了團(tuán)布子把嘴堵了上。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問你的每個問題,你可以選擇點(diǎn)頭或是搖頭,如果你拒絕配合我就將你丟在這野林里喂狼,你可聽懂?”
博野凌淡淡的看著她,目光里毋庸置疑。
這回算是栽了,想不到這個王八蛋居然武功那么高,云花院垂頭喪氣的點(diǎn)點(diǎn)頭。
“這個玉佩,你到底哪來的?!?p> 云花院把頭搖的撥浪鼓一般,一副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博野凌沉思半秒,讓冥夜拿去了她口里的布子,“那就把最近的行程都和我匯報一遍。”
“你這個該天……”云花院本來還想罵他一句泄憤的可一看他眼神兒不對,又冷了下來,連忙把后面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個王八蛋如此折磨她,一定不能放過他,原以為風(fēng)月白就夠討厭的了,想不到博野凌加個更字。
可是讓她說出玉佩的來歷她怎知道?
就在一剎那間,云花院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來方才撞上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采菇女,還有一身淡淡的草藥味兒,八成是蘇月橋沒跑了,這東西估摸著就是她的,看來博野凌是來尋妻的,可不能讓他得逞,非要也讓他遭點(diǎn)罪不可。
想到這里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故作誠懇道,“其實(shí)……這玉佩是我偷偷拿的?!?p> 見博野凌冷眼看著她一臉的不信,她連忙繼續(xù)道,“真的!這東西是蘇月橋的!她沒有死她還活著,是被我?guī)煾妇然厝サ?,我?dāng)時不知道,后來回師門一看才發(fā)現(xiàn)的,我前些天走的時候她還一直昏迷著沒有醒,我看她身上這小東西挺精致,或許……能換點(diǎn)錢就…就拿著了!”
冥夜在一旁點(diǎn)點(diǎn)頭,湊上來耳語,“主人,沒錯,是夫人的?!?p> 話雖如此,可博野凌怎么看云花院那張慫中透著壞的臉都不太相信,冷聲道,“你最好不要和我?;ㄕ??!?p> 云花院點(diǎn)頭如搗蒜,“我又打不過你,能耍啥花招?!?p> 聽到這話,博野凌一直陰郁的冷臉這才稍稍緩和了下來,拔出冥夜身后的長劍劃斷了綁繩,淡淡道,“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