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的人已經(jīng)把柳府的人押回了牢中,留下了一些人和蕭豫還有靳羽一起找葉清楠,可是方才混亂的時候,葉清楠已經(jīng)被兩個小廝帶了出去,早就消失在京城里了,靳羽幾乎把整個柳府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葉清楠的影子,靳羽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蕭豫,你不是說一定是柳毅抓走了清楠嗎?為什么不在這里?他會把她藏到哪里去?”
“他一定不會帶到錦衣衛(wèi)的,柳毅在其他地方有沒有私宅,灑家也不清楚,盤查一下就行了,不要著急?!笔捲バ睦飳Υ艘膊皇呛芮宄?,按理說一定是柳毅抓的葉清楠,可既然不在家里那會在哪里呢?又是一件沒有頭緒的事情。
靳羽的心里亂的很,本以為這就能找到葉清楠了,沒想到還是一無所獲,他心中氣急,他就把柳府里頭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可也沒能找到一點葉清楠的蹤跡。
小薇已經(jīng)從林浩口中得知了今日皇宮和柳府發(fā)生的事,她在柳尋凝的房門前,躊躇不前,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柳尋凝這件事,小蠻見到她滿臉愁緒,在門口踱來踱去,就好奇問了一嘴,可小薇卻沒有理會她,徑直進了柳尋凝的房里,小薇還是下定決心先告知柳尋凝比較好。
柳尋凝聽了小薇的話,倒不是很驚訝,那日蕭豫問她會不會責怪他時,柳尋凝就已經(jīng)猜到了七八,自己的父親本就是蕭豫的殺兄仇人,蕭豫本就是要報仇的,不過她沒想到這事來得這么快,讓她連個準備都沒有,柳尋凝讓小薇出去,她想要一個人靜靜,小薇出去后,柳尋凝就一個人呆呆地坐著,她回想著這么多年柳毅是怎么對她的,柳毅從來沒有把她當作女兒來對待,甚至都不愿承認有這么一個女兒,柳尋凝對他來說就是恥辱,柳尋凝想起了那日蕭豫給她的那份卷宗,原來自己的出生就是柳毅對她的利用開始,所以柳尋凝心里對蕭豫這樣做是沒有一點恨意的,反倒是覺得松了一口氣,但是畢竟還是有些骨肉之情的,她心里是恨柳毅為什么要這樣對她的,想著想著柳尋凝的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知過了多久,蕭豫回來了,蕭豫沒有去書房,直接去了柳尋凝的房里,他進門的時候就看到柳尋凝呆坐在桌前,兩眼無神,可臉上掛滿了淚水,蕭豫頓時覺得心頭一顫,他心里更加疑問自己做得對不對,不對柳毅下手就是對不起兄長,對柳毅下手,就相當于自己親手切斷了柳尋凝和柳家的聯(lián)系。
柳尋凝聽見了蕭豫進來,胡亂地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她不想讓蕭豫看到后有心里負擔,蕭豫繞到柳尋凝的身后,在后面環(huán)抱住了她,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柳尋凝剛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如今又決堤了,不再是宣泄對柳毅的恨意,而是感動蕭豫在這件事面前還如此在乎她的感受,蕭豫見她哭得厲害更是心里有些難過,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柳尋凝轉(zhuǎn)過身,也抱住了蕭豫,告訴她自己并沒有為此生氣難過。
“那凝兒為什么哭了?”蕭豫用手輕輕撫過柳尋凝的臉,替她拭去淚水,輕聲問道。
“可憐自己的身世,他原是那般利用母親,有了我后又只當是多了張嘴,全然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我恨他為什么要讓母親生了我,卻又好好待我,讓我受盡委屈苦楚。”如今柳尋凝對蕭豫已沒什么好隱瞞了。
蕭豫聽了之后把她抱得更緊了些,“只是委屈了你那兩個侄女?!?p> “玲兒和沐兒,夫君打算怎么處置?可不可以救下來,她們尚且年幼,去了苦寒之地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绷鴮つь^看著蕭豫,她眼里有一絲希望在閃動,不過她心里清楚這種事不是說能辦到就能辦到的。
“這事讓靳羽去做吧,在京城我們是不好動手的,此去流放會經(jīng)過洛陽,到時讓斷龍?zhí)玫娜税蚜嵫绢^和沐丫頭救出來安置在洛陽就好?!笔捲ミ@話本只是安慰一下柳尋凝的,這種流放是不能偷偷貍貓換太子把兩個丫頭換出來的。
柳尋凝眼里的光瞬間亮了起來,還露出了笑意,“那玲兒定會高興的,她那么喜歡靳羽公子,沐兒向來溫順懂事,我是不擔心的?!?p> “我可以去獄中看一下父親嗎?”柳尋凝輕聲問道,她其實自己心里也不是很確定要不要去見一眼柳毅。
蕭豫聽到她這么說是有些驚訝的,可蕭豫還是點了點頭,“我陪著凝兒去?!?p> 柳毅要被問斬一事很快就傳到了二皇子的耳朵里,二皇子連忙叫來了王演詢問,王演也正為這事要見二皇子。
“這到底怎么回事?”二皇子的怒氣又直沖腦門,臉都漲紅了。
王演還是一副哈腰弓背的卑微模樣,“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和奴才向來是說得上話的,他說是柳毅拿了一疊生死契去找了皇后娘娘,那疊生死契便是當年皇上和柳毅買兇殺了朱和頌的證據(jù)。李公公說皇后娘娘以此威脅皇上給二皇子一個太子之位?;噬狭P了皇后娘娘禁足,柳毅處斬?!蓖跹菡f話的時候頭越埋越低。
“我說今日出事之后,我去母后宮中見母后,丹露姑姑非不讓我見,這事我必須得裝不知道?!倍首拥臍庖严诵尚念^涌上了一股濃濃的恐懼,心中還暗暗慶幸父皇沒有降罪于他。
“二皇子真認為那些生死契是柳毅給皇后娘娘的嗎?”王演問道,他的聲音極細但暗示意味十足。
“你是說是蕭豫?”二皇子方才被恐懼沖昏了頭腦,一時間想不到這么多,現(xiàn)在王演一提示他倒瞬間也清晰起來了,“你說的對!柳毅那老匹夫往日里傲得很,他不會偷偷把這些生死契就這樣給了母后的,雖說他如今站在我們這邊,可他壓根還看不起我們,可那這些生死契確實就是柳毅的,蕭豫又是怎么拿到的?”
王演也正是為此頭疼呢,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為什么,“難道是蕭豫的夫人,那個瞎女,怎么說她也是柳毅的女兒。”
二皇子思索了一會,才說道,“不會,若不是父皇賜婚,往日都沒聽過柳毅還有一個瞎女,可見柳毅不待見她,她怎么會知道這些東西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她不是瞎的嗎?”
“二皇子說的是,這事還得好好查,蕭豫這人真不能小瞧,四皇子一事本是他們吃虧,可他反手就讓我們折了一員大將,可不能輕敵了,加上他身邊的那個靳羽,可是江湖人稱的百事通?!?p> “那靳羽,我得會會他,收為己用,如果不能收為己用,我也要毀了他,讓老四也得不到。”二皇子微微抬了抬頭,眼眸里透出了一股寒意,沒想到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非但沒有讓老四就這樣一蹶不振,更是讓父皇多多少少有些懷疑他了。
那兩個小廝帶著葉清楠出了城外一座廢棄了的房子里,待葉清楠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廝,心中有些驚慌,可她渾身沒勁,手腳又都被綁著,她絲毫不能動,她只能閉上眼裝作尚未醒來,只聽得那兩小廝在說話。
“你說,夫人為何讓我們把她帶出來,她是什么人?”一個說道。
“不知道啊,從前在府里也沒見過,方才也不知道為什么,府里就大亂起來,不過夫人一起猜到了,估計也沒事?!绷硪粋€說道。
“嗯,不過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要不去城中打探一下吧。”
“行,那你去,我在這兒守著她,定不讓她跑了?!?p> 一個小廝走后,葉清楠試圖掙脫繩子,如今她還有些虛弱,眼下就一個小廝她還好逃走,等會另一個回來了,她可就不好走了,可任她怎么掙扎,她都沒法掙脫繩子,出去的那個小廝很快就回來了,他回來是慌慌張張的。
“怎么了?怎么跑這么急?發(fā)生這么了?”守在葉清楠身邊的那個小廝問道。
“大人要被秋后問斬了,府里其他人都要被流放,連兩個未成年的小姐也不能幸免啊?!?p> 聽完他的話,另一個就癱坐在地上,“怎么會呢?大人做了什么?怎么就要問斬了呢”
“謀殺四皇子!”
“什么?你說的真的?”
“是的,街上的都這么說的。”
“那我們怎么辦?這個女的都不知道什么來歷,豈不是禍患?”
“看她長得有些姿色,不如賣給頤紅館,還能買個好價錢,我們還能拿著錢走。”
葉清楠雖在京城沒多少日子,也沒有出去走走,可頤紅館這名字一聽葉清楠就知道一定是什么風流場所,可她沒法掙開這繩子,靳羽到現(xiàn)在也沒來救她,兩行清淚就不自覺地趟了下來。
兩個小廝說干就干,駕著來時的馬車就返回了京城,他們把馬車停在頤紅館的后門口,一個小廝從正門去見老鴇媽媽,那媽媽見他穿得雖說整潔可打滿補丁,就不愿理他,可聽他說是來賣人的,還是打算去見上一見的,老鴇媽媽見到葉清楠時,兩眼是放光的,她閱人無數(shù),像葉清楠這樣的美女還正是少見的,她給了兩個小廝一個好價錢,就打發(fā)走了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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