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川站在賓悅大酒店門口,聽著里面的沙龍左右為難。
他是來找安娜·凱特貝爾的,在那次法庭之后,已經過去了兩天。
沒有她這個“監(jiān)護者”,他這個“嫌犯”根本無法出國,他必須提醒那丫頭,趕緊和自己前往東瀛。
至少幫自己把機票買了也成。
“請問先生?您是?”門口的服務生疑惑道。
“我找安娜·凱特貝爾?!?p> 服務生一愣,暗自打量了一番這個一身休閑裝的男子,最終還是決定為他帶路。
“安娜小姐就在頂樓,您的事我需要向她請示確認,請不要介意。”站在VIP電梯前,服務生欠身?!斑@一層也是安娜小姐舉辦的沙龍,您可以現(xiàn)在這里隨便吃吃玩玩?!?p> 葉子川暗自咂舌,上次咋沒看出那女孩兒架子這么大。
正好去解個手,穿越密集的餐桌和舞會人群,那種香水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實在聞著頭疼。
“葉子川?”廁所門口,正在洗手的女孩兒不敢置信。
葉子川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燙卷的都市女郎,撓了撓腦袋,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喔,想起來了,好像是他前女友。
“沈佳佳?你也來參加這沙龍?”
葉子川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中,沈家可不是能參加這種級別沙龍的家族,以前都是對方纏著自己帶她來。
直到后來自己脫離了葉家,兩人的關系也就越來越遙遠了。
“我和葉洛一起來的···”沈佳佳目光有些躲閃,偷偷瞟了一眼人群中談笑風生的年輕人。
葉子川再次咂舌。
葉洛是他同族的表親,那可是個著名的花花公子和情感混蛋。
這女人,為了傍上葉家也真是有夠拼了。
而且那貨一直看自己不順眼,估計同意和她做女朋友,也是為了惡心自己的。
“那你們好好玩···”正要找個借口脫身,一旁就傳來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喲,這不是被趕出家族的嫌犯葉子川嗎?”葉洛穿著筆挺的西服走來,看向葉子川,眼里盡是輕蔑?!奥犝f你最近甚至被抬上國際法庭了,都已經不在葉家了,能不能別帶著葉這個姓,給家里抹黑惹事???”
葉子川抽了抽嘴沒去理他,心想果然這世上人撞豬的不多,但是豬拱人卻很常見。
但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也回頭咬狗一口不是。
看著葉子川無視自己,葉洛當即就來火了。
當時你在葉家就什么都高自己一頭,仗著老爺子喜歡你,你狂,你目中無人。這些都算了。
如今你老子失蹤,母親離家,自己也被趕出家門,女朋友都成了我的,你還在狂些什么?
“我聽說你要去澳洲追查冰結神,我勸你還是別去送死,老老實實的當個警察,寄人籬下就好···”葉洛刻薄的說,這次話沒說完,就被一拳砸在臉上打翻在地。
葉洛難以置信,正要起身罵街,又是一腳踩在他臉上,絲毫不給他繼續(xù)噴糞的機會。
“葉子川!你干嘛!”沈佳佳嚇得趕緊去扶他,卻葉洛氣急敗壞的甩開。
嘖,這畫面就很陌生,也對,自己和她談的時候就從沒被打成這樣。
“葉少你沒事吧?”“這是哪里來的地痞?!薄耙灰芯茸o車?!薄胺諉T把他趕出去。”
一時間,舞會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來,各種叫罵聲,一面倒的討好聲音,鋪天蓋地。
但又在下一個瞬間,場面鴉雀無聲。
拖著紫色裙擺的嬌小女孩兒從人群中走來,所有人都點頭致意,并且主動的為其讓開道路。
她面帶薄紗,和前天法庭上的樣子完全不同,此刻的她,一個回眸就能顛倒眾生,提著裙擺的指間都風情萬種,就如同上世紀英法皇室的王女,高貴,冷艷,不容侵犯。
“滾出去?!彼龑χ~子川的方向說,語氣不容置疑反駁。
葉子川撓了撓頭,乖乖聽話就準備離開。
畢竟別人幫了自己這么大的忙,自己還來攪爛了她組織的沙龍,咋想都不太地道。
一旁站起身的葉洛露出得意諷刺的笑容,心里的暢快全都表現(xiàn)在了臉上。
“我是說讓他滾出去!你是笨蛋嗎!”
誰知道下一秒,安娜就當著眾人面,一臉氣紅的把要走的葉子川拉住。
這家伙怎么聽不懂人話!難道非要自己把眼睛臟了才能把話說清楚!
“我?”葉洛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皠P特貝爾小姐,我是葉家的葉洛,您是不是認錯··”
“我說的應該是大商語吧?你為什么還在這里?”安娜皺眉,終于還是不耐的回頭,又看了看身旁的沈佳佳。
“這是你前女友?你品味也太差了吧?”
她對著葉子川說,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驚得下巴掉了下來。
這話聽起來是在說葉子川,實則是在痛打葉洛的臉。
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是臉。
當著自己和所有人的面罵自己的女朋友,這種事如果都能忍,他葉洛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凱特貝爾小姐,您說話是不是太過了?!?p> “這里是大商,不是沙文,我葉洛好歹是葉家···”葉洛氣的臉發(fā)紫,不住的顫抖,話卻說到一半就被不耐的打斷。
“張家張乘風,楊家楊少言,葉家沒有眼前的葉子川,你算什么東西?”
“將傾之樓,還能被拿出來當擋箭牌,冰結神對葉家做那樣的事,一群人忍氣吞聲茍延殘喘,反而要一個出離家門的人給你們尋仇,讓人覺得可笑?!卑材却舐曊f,字字誅心,句句刻薄。
葉子川又開始咸魚了起來,心想還好沒有得罪過這個女人。
“我這次來大商,原本就是為了針對葉家。”
“讓葉淵親自站在我面前,他也不敢這樣和我說話,滾?!?p> 狂!太狂了!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但沒有人想到,多年以后,安娜緊張乖巧的坐在廳堂前,時刻擔心這句話會被重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