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苦逼的二十幾天的海上生活,思南號到達了長崎港,見到了留守會員方永軍,方永軍這些日子天天在港口轉悠,終于看見大腳丫旗幟了,連忙上去聯(lián)系。
這次的銷售對象必須還是李國助,也是,方永軍天天在人家的會所吃住,還能有別的想法?。亢螞r還有協(xié)議。
王啟山在路上的時候有一個新的想法,如果在長崎買一艘船挺好,思南號可以跑兩趟遼東,拉兩趟移民,社團也可以再增加一艘船,一想到此事,和商務代表趙華強商議,兩人統(tǒng)一了意見。
見到方永軍后,兩人就讓他求見李國助安排此事。此次,思南號裝載了4萬斤鐵,還有毛皮,鯨脂,鯨蠟以及腌制的鯨肉。這些貨物又讓李國助喜出望外,除了腌制鯨肉王啟山要自用以外,全部照單買下,接著跟上次一樣,換了糧食,自己留了一些銀兩,還有向李國助又下了一些訂單,但金河紡織廠的棉花訂單,思南號準備自己采購,因為棉花產(chǎn)地在山東,思南號正好順路。
據(jù)李國助講,長崎的二手船不貴,因為日本對明國的貨物需求量大,但往往回貨都是一些貴金屬,其他的貿(mào)易品很少,往往船裝不滿,所以,有很多船就地處理了,貨物拼船回去。
王啟山留下商務代表趙華強協(xié)調(diào)此事,帶上方永軍前往遼東。
北上順風,三天就到達金州外海,入港之后,方永軍下船去尋找李朗科,李朗科上次從社團購置的糧食賣了一個好價錢,這次看見熟人,非常高興。
接下來還和以前一樣,還是兩日后交易,但在此之后,李朗科告訴方永軍一個消息,說遼海一直是沙船幫的地盤,上次糧食交易的事已經(jīng)被他們得知,因為李朗科的商鋪有金州衛(wèi)鎮(zhèn)撫使的后臺,沙船幫拿他沒辦法,但社團就不一定了。
方永軍回船以后,馬上把這個消息給王啟山匯報了,王啟山非常重視:“搞不好已經(jīng)有眼線把我們進港的消息泄露了,我們先去外海躲避一下吧?!?p> 于是下令升帆起航,同時,安排把明輪上的葉片擰上。這是思南號正式航行來第一次在戰(zhàn)斗使用輔助動力,水手們先把明輪的一個葉片擰到明輪的卡座上,再轉動一下,再擰第二個,這樣一個個擰直到全部擰好了,做好戰(zhàn)斗準備。
果然,剛出港口,有三條槳帆船就圍了過來,王啟山一看對方有槳手,馬上命令啟動輔助動力了。
陳東方進入動力艙,然后用車鑰匙點火,這是手動檔的車,踩離合,掛檔,松離合,驅動軸帶動皮帶輪,通過皮帶帶動明輪動了起來,然后再踩離合,掛二檔,然后三檔…,船斜斜的插過最左邊的船,跑出包圍圈。
對方艦隊一看,大肥羊想跑,艦船長槳快劃,猛追過來。其中首艦迫不及待,對準思南號發(fā)了一炮,當然,兩艦離得有500米,怎么能打到,估計對方也是想碰碰運氣。
王啟山一看對方動手了,估計今天不能善了,也不客氣了,大海上是講究實力的,必須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王啟山化身王三炮,親自掌握船艉滅害炮,里面填裝的是一發(fā)脫穿,而對方武備是船頭、船艉兩門炮,別的沒看出來,而船頭炮因為剛打了一炮,正在重新裝填。
王啟山命令在汽車里的陳東方緊急剎車,然后掛上倒檔,對方船一下子就接近到300米內(nèi),而滅害炮的大粗管可不是滅雷炮那樣,王三炮也不多話,直接瞄準船艏。
“轟”的一響,一道長長的煙龍中掉出三個木塊,然后一根鐵線劃過,瞬間擊中對方首艦船頭,然后偏離了一下進入大海,船頭船板迸發(fā)一大片木頭碎屑,部分木屑擊中炮組,讓炮組隊員大呼小叫,四散而逃。
這三艘船那見過這個架勢,這艘古怪的車船竟然有炮,而且還打得這么準,第一炮就廢了一個炮組,那還等什么,趕緊跑啊。
三艘船掉頭就跑,思南號哪干啊,也掉頭追,人怎么能跟機器比,很快就追上最后面一艘,王啟山命令船艏滅雷炮大仰角打一發(fā)箭霰彈,只見幾個鐵釘落在船艉,把對方船艉炮手嚇得落荒而逃。
解決掉對方武裝,思南號才靠上去,那就簡單了,先用霰彈打掉兩側船槳,這艘船立刻就像死魚一樣漂在海面上,而另兩艘也顧不得同伴了,遠遠的跑開了。
解決掉對方的武裝和動力后,思南號慢慢的考上前去,要求對方投降,對方的船長和船員手拿刀矛等武器與思南號對峙,但當思南號的滅炮對著甲板掃來掃去的時候,不免讓對方兩腿顫抖。
“你們想要干什么?我們的兄弟去叫人了,你們趕緊投降吧!”船長色厲內(nèi)荏的說。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們趕緊投降,交出武器,我饒你們不死,不然,統(tǒng)統(tǒng)炮斃?!蓖鯁⑸街焊邭鈸P的喊道。同時,命令鄭林的滅雷炮威脅性的打了一炮。
對方船主一看,這家伙太厲害,小命要緊,于是立即投降,讓思南號船員給他們解除武裝。
對方果然是沙船幫的船,這個船的船主叫靳云來,和另外兩條船都是在遼?;祜埑缘?。
沙船幫是一個松散的幫會,基本單位是各條船的船主和船員,上層和各大士紳和權貴勾連緊密,但船主就像是加盟商,給沙船幫一定的費用就可以借這個名頭行亦商亦盜之事,沙船幫有貨也會找他們船主裝運。
這個靳云來正是如此,社團這個外來戶上次運糧食過來就讓他們很不爽,只是來不及反應他們就走了,這次看見大腳丫旗了,可不能放過,糾集了兩艘兄弟船找社團麻煩,準備連船帶貨都搶了,誰知道遇上硬茬了。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呢初來乍到,也不懂當?shù)氐囊?guī)矩,怠慢之處還請多多包涵?!蓖鯁⑸焦肮笆郑拔覀兡?,是在外海混生活的漢人,老家呢也是遼東的,可以說咱們都是老鄉(xiāng)啊?!?p> “船主您也是遼東人啊,怪不得這口音聽著就親切呢,”靳云來套近乎:“敢問船主您在海外是作何貴干呢?”
“我們在海外一大島耕種,捕撈,倒也逍遙自在,前些日子,我們社首聽說家鄉(xiāng)戰(zhàn)亂,父老流離失所,故命我等回來助力,這不,知道咱們?nèi)奔Z,就拉來糧食,還有一些干肉等物,想為家鄉(xiāng)盡綿薄之力,同時呢,招募志士去海外墾荒啊?!蓖鯁⑸秸f明緣由。
“哦,原來如此啊,失敬失敬,原來船主是如此的仁人志士,我等自愧不如?。 苯酉聛矶诉M入商業(yè)互吹模式。
所謂不打不相識,靳云來被思南號的強橫戰(zhàn)力所震駭,而社團呢,則需要在當?shù)亟⒏_,所以兩家就有了談判共識。
靳云來平時的主營業(yè)務是跑金州到登州航線,最近尤其繁忙,北方的難民大量南下,從金州渡海前往登州,船票是一張難求,這是因為要趕走外來戶,不得已停下業(yè)務抽空來干干搶劫,要不哪有閑空來扯臊啊。所幸船受損不大,稍加修理還能使用,所以,也是著急談。
王啟山要求對方幫忙組織移民,可以給他糧食和鯨肉作為報酬,同時,讓他去登州后聯(lián)系商鋪,購買棉花等。
而在上船之時,船員請求救治船頭的炮手,因為他是靳云來的二兒子,操炮時被木屑擊傷,后來被陳明華救治處理,王啟山為了牽制靳云來,以傷員需要救治為由留在船上做人質(zhì),同時,預付了糧食鯨肉,讓他們組織移民,然后把船放了。
也不節(jié)外生枝,留在金州等李朗科組織移民。
第三天,李朗科組織了30戶100余名移民,然后如上次交割清楚。而王啟山告知靳云來事情的經(jīng)過,李朗科也是震驚,說靳云來是沙船幫在金州的分舵主,勢力頗大,如今被收服,也是可喜可賀。
靳云來叫人過來找,說聯(lián)系好了,去膠州的同發(fā)商棧購置棉花,就說登州賈氏商號的名就行。并給了一張?zhí)佑枰砸]。
拉上移民后,思南號的總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一百三十人,但因為短途到長崎就行,船上還能挪出一些噸位,可以拉些棉花回去,船去膠州,一路不順風,所以,路上一些逆風的航線上開了輔助動力,四天后到了膠州。
現(xiàn)在的膠州棉花庫存不是很大,因為大量棉花下來是秋冬季,正好趕上北風都船運到松江,松江是明國最大的棉花集散地,一聽這個,現(xiàn)在這兒的棉花,還不如松江的便宜。
吃一塹長一智,不過來都來了,裝滿再說吧。
五天以后,思南號回到了長崎,商務代表趙華強已經(jīng)訂了一艘明式福船,長度跟思南號差不多,但寬度達到了近5米,屬于短胖型的,這樣的能多裝貨。
王啟山把100多名移民和船上的棉花轉移到新買的福船上,新買的福船被命名為思東號,不過估計思西號這個名不會被人用了。思東號這一路回基地都是順風,應該不會耽擱。
王啟山讓趙華強壓著思東號回基地,自己率領思南號繼續(xù)前往遼東,爭取再拉一波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