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陌有些繃不住,英俊的面龐寫滿了不可思議。
怎么會?帝沐梟怎么會走了呢?又怎么會去青樓呢?居然還是跟女人去的?
“……”
沈亦安看著自家兄長,委屈的像是被拋棄的小狼狗一樣,暗自好笑。
“他們只是去打探消息了”
然而這個解釋并沒有什么卵用,沈亦陌還是一臉幽怨的喝著酒。
帝沐梟那王八蛋居然敢跟女人一起同行?說好了誰先動心誰是狗的!
是兄弟就一起戒色,當初拜把子時可是發(fā)過誓的,他居然背著兄弟追姑娘了??!
以帝沐梟的性格,那姑娘得多優(yōu)秀啊?
“那姑娘是什么人?”沈亦陌。
“以前是姜婉秋的丫鬟?!?p> 沈亦陌:“……”他心態(tài)崩了。
丫鬟?帝沐梟是受刺激了嗎?以帝沐梟的身份,別說姜婉秋了,就連她娘都不一定能配得上他,丫鬟?原來這王八蛋好這口?
沈亦安搖頭嘆息,自家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在兄弟追妻這方面過于敏感了些。
他仍然記得,當年竺楨大帝給自己賜婚時自己的兄長反應有多激烈。拿著劍就上朝了,要不是大帝的皇后是他親姑母,這事兒恐怕沒那么容易解決。
不管怎樣,只要是牽扯到兄弟的婚姻大事,兄長就特別孩子氣,無論怎樣也要拆散他們不可的。
沈亦安無奈,解釋了半天也不知道兄長聽進去了沒,反正喝酒是沒停下過的。
半個時辰后
兩兄弟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和酒水,沈亦陌可算是正常了一點。
“這下兄長可以說說你來找我的目的了吧。”
“哼,還能是什么原因,家里老頭又開始催婚了,出來躲躲?!?p> “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聽到兄長親口說出‘出來躲躲’這種……”沈亦安半開玩笑的看著對面有些微醺的兄長,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巨大的轟隆聲打斷了。
“碰——轟——”
怎么回事?
沈亦安起身朝客棧外看去。
只見客棧外已經(jīng)圍滿了人,所見之處,無比擁擠,根本看不清中間發(fā)生了什么。
沈亦安隨便拉住一個人:“冒昧了,請問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呢。”
那人手里還拿著一棵大白菜,看來事發(fā)當時是在挑菜。
見有人拉住他有些不悅,不過轉(zhuǎn)身看到沈亦安的穿著時就立馬堆起了笑臉。
“哦,是這樣的,官府的人在清理乞丐了,這些乞丐啊,真的是哪都有,煩死了。
上午在郊區(qū)剛趕走一批?,F(xiàn)在居然連這滄月中心都敢來了。簡直膽大包天,也不看看住在這里的都是什么人,趕來這里要飯,不是惡心人嗎!
所以,剛才再次巡邏的官兵看見了他,正在打他呢!我跟你說,剛才啊,那官兵一下把他踹飛好遠呢。某家菜攤子都塌了,真是活該!”
那人一臉厭惡的看著被人群包圍的嚴嚴實實的中央,如同在看什么社會臭蟲。
沈亦安皺眉,面色很不好的給了他一塊銀子。
“謝公子,公子還是快離開吧,莫被這種人弄臟了衣裳?!蹦侨嗣奸_眼笑,放下白菜離開了。
沈亦安想去救那乞丐,肩膀上卻突然覆上了一只手,隨即感到后背多了些莫名的重量。
“兄長?”
“嗯”
沈亦陌不清不楚的應了聲,沈亦安感覺到背上靠著的人正在掙扎著站起來。
“兄長,別鬧了,有百姓被打了……”沈亦安無奈護著醉醺醺的兄長,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人群中的乞丐。
人影閃動,那正中央的人小小的一只縮成一團,甚是可憐。
“哦?”沈亦陌聞言起身,一雙眼睛審視著四周,最終落在了那群人身上。
沈亦安感覺到背上重量消失,以為兄長清醒了些,隨即便看到一團紅似獻血的龐然大物從身側(cè)向前走去。
“兄長?!”看清了那身影,沈亦安暗叫不妙,忙追上去。
然而已經(jīng)晚了,此刻的兄長速度極快,見人就打,赤手空拳卻輕而易舉的打出了一條路,絲毫沒有一點喝醉的樣子。
周圍瞬間尖叫聲四起,圍在這里的也有很多百姓,并沒有什么武功基礎,有的不幸被打中的瞬間飛出幾米遠,吐血就地而亡。
沈亦安一路上扶起數(shù)十位摔倒在地的路人,趕到兄長身前時就看見他已經(jīng)和官兵對質(zhì)上了。
四個官兵臉色陰沉,拿刀做出防御的動作。
兄長活動了活動脖頸,懶洋洋的開口:“就是你們在這兒打人惹我弟弟擔心啊……”
一個頭戴金色羽毛的男人,惡狠狠的比劃著,其他三個頭戴紅色羽毛的應該就是手下了。
“你是何人?官府辦事,閑雜人等都給我滾開!”為首的男人道。
沈亦陌深出一口氣,一雙慵懶的眼睛驀然冷冽起來:“閑雜人等?誰是閑雜人等?”
說話之間,腳尖輕點并未有多余的動作,卻見他不知怎么就出現(xiàn)到了男人跟前,緊緊的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兄長!”沈亦安見此連忙出聲阻止。
沈亦陌聞言失神皺了一下眉,官兵其余的三人卻趁此出刀砍了上來!
“兄長小心!”
沈亦陌指尖用力,只聽見“咔嚓”一聲,為首的那人軟軟的摔倒在地。
來不及管他,沈亦陌迎面砍來三把大刀,劃破空氣的聲音在眼前響起,側(cè)身一躲。三把刀便別在了一起。
沈亦陌低身掃過,三人還沒反應國過來便齊齊跪在了地。
再然后,整條街上想起了鋪天蓋地的哀嚎……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啊——大哥饒命,別殺我別殺我!”
沈亦安松了口氣,隨即看向那個乞丐。
這是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頭上戴的紅色發(fā)帶松松垮垮的耷拉在頭發(fā)上,沈亦安扶她起來碰掉了那發(fā)帶。
烏黑如瀑的長發(fā)一瀉而下,掩蓋住臟亂的臉頰。
姑娘渾身鮮血淋漓,也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沈亦安小心翼翼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生怕弄疼了她。
脫下御寒的大氅給姑娘披上,抱起她走向了客棧。
離開之前對兄長囑咐:“兄長,外面風大,快進來吧……留他們半條命?!?p> “弟弟放心,”沈亦陌一腳踩在死去的為首官員,淡淡的瞥了眼跪地的三人,“兄長我不殺人,只殺惹弟弟不高興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