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胖巡官還真是心黑,明知道黑鴉莊園可能存在問題,還執(zhí)意要派遣瑞克去調(diào)查搜尋,顯然是在公報私仇。
韋·布雷坎倒是更愿意去黑鴉莊園,隨口提過一遍被胖巡官拒絕后,他也沒再多說,雖然他犯不著理會胖巡官的調(diào)遣,可他在沃克小鎮(zhèn)還有事情沒辦完,不想惹出是非。
而且他考慮到風(fēng)暴教會的人說不定已經(jīng)到了黑鴉莊園,里面的殘破泥塑上還有他施展的靈性儀式,現(xiàn)在冒然過去的話,說不定就會被看出一些端倪,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大老鼠棕毛先生在這里就好了,它可是在這里鑿出過許多老鼠洞的存在,對這塊地域的環(huán)境一定十分熟悉,由它來尋找的話,絕對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韋·布雷坎也只是想想,大老鼠恐怕連吃他心肝的想法都有,又怎么可能出手幫他,一旦被它發(fā)現(xiàn)他只是在嚇唬它,根本沒有在它身上留下詛咒儀式,還不知道大老鼠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兩輛馬車分開行動,胖巡官對紫荊花俱樂部的名氣和實力略有耳聞,對有著灰白須發(fā)的布雷坎先生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大轉(zhuǎn)變,他從車窗里露出腦袋,和善笑道:“布雷坎先生,您也到馬車上來吧,外面有幾名警察巡官搜索就足夠了,他們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好手?!?p> 對胖巡官的“瀆職”行為不置可否,韋·布雷坎笑著搖頭婉拒,和幾名警察巡官一起搜查。
他們很快來到了灰桿子描述的遇到襲擊的地方,這里的樹木植被有明顯被人踩踏的痕跡,痕跡不是沒有章法的胡亂四散分布,而是大致朝著冰雪公路的方向。
灰桿子的確沒有撒謊,這些冬獵者們都是經(jīng)驗老道的獵手,即是遭遇前所未有的變故,都沒有失去應(yīng)有的警惕和理智。
唯獨只有率先逃跑的灰桿子,最終和他們走散,不愧是天生膽小,這一點灰桿子同樣很誠實。
韋·布雷坎突然一個踉蹌,撐服在一顆大樹樹干上,耳邊的囈語又一次襲來,比以往都要更加嚴重。
“當(dāng)你又一次睜開眼眸,是不是有一樣的疑惑,一樣的恐懼,一樣的好奇,這次復(fù)活了,距離下次死亡還有多久?”
“韋·布雷坎喲,韋·布雷坎”他一邊念叨自己的名字,一邊用力甩頭,卻起不到任何作用,整個人感到天旋地轉(zhuǎn),仿佛不斷重復(fù)的囈語的源頭就在附近,就在他自身靈性感知不到的某個地方。
“非凡99-輕靈”
他不顧警察巡官們關(guān)切的叫喊,艱難地給自己施加一個非凡能力,然后不管不顧地朝著一個方向跑去,速度快得讓幾名注意到這邊情況的警察巡官瞠目結(jié)舌。
近了,韋·布雷坎能感覺他和那個地方越來越近了,他又有一種奇妙而矛盾的感覺,在那里的“東西”似乎也感知到了他,想要撲倒他身上,可偏偏又在遠離。
他身上有什么東西具有特殊的吸引力嗎?韋·布雷坎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衣兜里的價值十幾克朗紙幣的吸引力毋庸置疑,不過應(yīng)該入不了“那東西”的眼;幾樣用來布置靈性儀式的神秘學(xué)材料,都是比較普通常見的,其中蘊含的靈性還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剩下的就只能是“多里安的懷表”!
韋·布雷坎感覺自己抓住了靈感,他毫不猶豫地從暗袋中拿出鑲嵌銀邊的圓形懷表,啪地一下,掀開表蓋。
一道無形的靈性屏障瞬間鋪展開來,將“外來靈性”和“自身靈性”做到一定程度的分割。
耳畔的囈語很快變得微弱,直至消失。
“囈語的源頭果然沒在我自己身上”韋·布雷坎幾乎可以肯定,這道囈語是他遭受“外來靈性”的干擾產(chǎn)生的,它繞過了“自身靈性”構(gòu)筑的自我保護屏障,直接影響他的心靈和精神。
想到這,韋·布雷坎悚然大驚,在非凡者世界,這種情況還有一個叫法--靈性污染!
最終的表象就是--失控!
“為什么會這樣?”韋·布雷坎喃喃自語,他失去的那部分記憶,很可能也是遭受“外來靈性”污染的結(jié)果,如果不能阻止這種污染,他將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失控和異變。
“韋·布雷坎喲,韋·布雷坎”他下意識地呢喃自語,這似乎能夠減輕囈語給他心靈和精神上帶來的恍惚感。
嗯!?自己為什么會認為“韋·布雷坎”這個名字可以有效對抗耳畔囈語,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形成這個習(xí)慣的?
耳畔的囈語徹底消失,韋·布雷坎又恢復(fù)了正常,他靜靜地站著,腦海飛快運轉(zhuǎn)起來,許多被他忽略了零碎的線索,被他慢慢拼湊出一個大概輪廓。
第一,他想起灰月教會委托的時候,第一個浮現(xiàn)在腦海的,不是委托的具體內(nèi)容,而是接受委托的時間。是三個月前,還是五個月前?
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三個月前到五個月前這個時間段,對他有不可替代的意義,或許他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蹊蹺地丟失許多記憶。
是不是只要去追查這個時間段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就能解開困擾他許久的一些謎團。
第二,他為什么偏偏要呢喃“韋·布雷坎”這個名字,如果換成“埃姆先生”,或者干脆就是頌?zāi)睢芭裨谏稀保懿荒芷鸬叫Ч?,雖然沒有進行嘗試,他隱隱覺得這很可能行不通。
時間關(guān)聯(lián)到的是“隱私”或者是“分界線”,那名字關(guān)聯(lián)到的是什么?是家族姓氏,是對外界的代碼訊息,是某份情感的寄托。
韋·布雷坎皺眉沉思,他突然靈光一閃,無論是家族姓氏、代碼訊息、還是情感寄托,都是在普通人身上展現(xiàn)出來的表象,在神秘學(xué)領(lǐng)域來說,名字最直接關(guān)聯(lián)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自身靈性。
自身靈性是一切非凡的根本。
所以他下意識地呢喃自己的名字,不,是“自身靈性”的本能反應(yīng),讓他通過呢喃自己的名字,以此來抵抗耳畔囈語中蘊含的“外來靈性”的污染。
韋·布雷坎感覺自己快要抓住其中的關(guān)鍵點,可隱隱覺得還缺少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