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華峰上,入眼是與云筱峰全然不同的景象,只見山石聳立,松柏如云。待飛得近些,忽聞水聲潺潺。聊聊白霧之間,隱有大小靈獸從中穿行而過。
忽而一陣狂風卷過,耳邊響起聲聲鶴唳。抬眼一瞧,只見白鶴成群,于二人眼前滑翔而過。
穿過護山大陣,陳逍俯首望去,便見著不下數(shù)十種靈獸,有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盡都長得璀璨奪目,一身靈光幾欲與日月爭輝。
現(xiàn)在一細想,估計也就那白鶴瞧著樸素點,雖說那一身白毛也挺亮眼的。
兩人從白鶴背上走下,入目便是一座雄偉的宮殿,隱隱似有仙樂飄來,縈繞著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然而下一瞬,殿內(nèi)卻傳來一陣爆響。
兩人一驚,卻見那巨門倏地打開,一道白影從中竄出。
陳逍覺著胸口一痛,不禁向后退了兩步。
段泠見狀連伸手將人拉住,斂眉看向陳逍胸口那毛絨絨一團。只見其額上長著一只小角,通體雪白,松弛柔軟的尾巴尖兒上有一抹艷紅。
陳逍被這小家伙險些撞出內(nèi)傷來,還不待反應過來,卻見那門縫又“咻咻”竄出兩道白影,皆被段泠一一攔下,拎在手里。
“爹爹~你終于來接我們了么?”
陳逍被這一句驚出一身冷汗,垂眸望向胸口那白花花的一團,“你、你喊我什么?”
只見那扒在衣領上的小家伙,睜著一雙水潤潤的眼睛,哽咽道:“果真……你把我們生出來就不要我們了么……”緊接著,它眼睛瞅向一旁的段泠,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父親,爹爹不認得我們了……”
說著,便連帶著段泠手上的兩只一起哇哇大哭起來。
陳逍仿若石化當場,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去,卻見段泠含笑看來,頓時心中咯噔了一下,“它們?yōu)楹魏澳愀赣H?”
段泠見陳逍眼里驚慌失措,嘴角笑意不由更甚,“哥哥,你還不明白么?”
陳逍垂眸看向段泠伸手捧來的兩團,面色復雜,“你是它們干爹?難道它們說的都是真的……”
正當陳逍心中百轉(zhuǎn)千回,斷定這是自己前世造下的孽,卻未發(fā)覺身上掛著的三小只僵硬了一瞬,皆面面相覷的看向一旁的段泠,目光之中摻雜了幾分同情。
正在這時,卻聽遠處傳來一陣笑聲。
“你們?nèi)齻€,又在這胡鬧了,還不快回來!”
陳逍覺著身上一松,抬眸一看,它們?nèi)齻€哪還有方才傷心的模樣,皆纏在符汮身上親昵的蹭著。
符汮笑道:“宗主已等你們多時了,隨我來罷。”說著便一揮袖,領著二人往殿內(nèi)走去。
陳逍心下松了一口氣,那三只毛團子,皆是符汮養(yǎng)的靈獸,從一處秘境意外得來的。那尾尖紅的叫炎大,爪尖紅的是炎貳,耳尖紅的是炎叁。
按照符汮的說法,它們有著上古神獸白澤的血脈,能通萬物之情,于他頗有幫助,只是性子頗跳脫了些。
符汮領著兩人繞過主殿,兜兜繞繞來到書房,看向屋內(nèi)忽而出現(xiàn)的一襲紫衣,道:“宗主,人來了?!?p> “進來罷?!?p> 陳逍剛抬腳邁進去,入鼻便是縷縷檀香,令人心曠神怡。抬眼一掃,這書房瞧著古色古香,黃花梨的桌案,桌上擺著文房四寶,一張宣紙。其上似畫了什么,但被書籍蓋住,只瞧見一角銀色的袍子。
葉南枝轉(zhuǎn)身看向符汮,他長了一雙桃花眼,笑瞇瞇的,令人瞧著總覺多情。只見他一把摟過符汮身上的三個毛團,笑道:“怎么,又干了什么壞事,惹你們爹爹不高興了?”
炎叁伸著爪子叫嚷道:“我們才沒有,是父親你才對!”
符汮聞言一笑,“宗主,正事要緊?!?p> 葉南枝干咳了一聲,將毛團們一起放出門外。
陳逍正于段泠一側(cè)站著,他不是凌霄仙宗弟子,更不知這葉宗主特地把自己叫來所為何事。只是見著葉宗主方才與符長老言語,兩人之間氣氛極為融洽,仿佛他與段泠此刻似是多余的一般。
先前他早已聽空凈說過他二人往事,現(xiàn)下聽著那炎叁喊他兩人一個“爹爹”,一個“父親”,不由想起方才在殿外的場景。
雖然修真界中,兩名男子結(jié)為道侶并不在少數(shù),但若這事被扣在自己的頭上,心里仍舊忍不住發(fā)毛。
只是,段泠先前那番話是何意思,是跟著那三小只一起逗弄他,還是另有深意……
這般想著,忽而一道龐大的威壓襲來,陳逍只覺著背上似壓了一座巨山,不一會便汗流浹背。
這感覺,與上次在絕嶺山谷和宣明的對峙,頗有些相似。
陳逍運力抵抗,依舊挺直著背站著,但兩腿隱有些打顫,這便是境界的壓制,盡管葉南枝恐怕只使出了三分力。
正當他腦袋有些混沌時,手腕卻突然被人拉住,瞬間身上的壓力減輕了許多。
“段泠,你可知罪?”
陳逍聞言一怔,抬眸見段泠額角掛上一二汗珠,沾濕了那金色的眸子,可面上仍舊淡淡的說道:“不知?!?p> 葉南枝似與方才變了一個人般,眉目之間冷的似是要結(jié)了冰,“你師尊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怎么,在外面飄蕩了七百年,就忘了自己是凌霄仙宗的人了?”
“你這八長老的位置,我至今給你留著,也是時候該回來了罷。”
段泠看著手上忽而出現(xiàn)的長老令,沉聲道:“宗主,東瀾劍尊早已死在問蒼崖下,我現(xiàn)下不過是只名為段泠的妖獸罷了,恐難當大任?!?p> 葉南枝見段泠將令牌緩緩放于桌案上,輕聲笑道:“還真給我說著了。”他瞥眼見陳逍頭上的玉簪,心下了然,轉(zhuǎn)而略帶嘲諷的說道。
“只可惜了,如兒終究一心錯付,害的自己命喪黃泉,依舊沒能得到那只簪子?!?p> 陳逍見葉南枝望向自己,目光帶著些許揶揄,頓時覺著那簪子竟如千斤重般,心里嘭嘭直跳。
轉(zhuǎn)而看向段泠,見他目光坦然,似沒有要否認的意思,一時間便如被人當頭一棒,有些緩不過神來,“段泠,這是怎么回事?”
段泠抓著陳逍手腕的手,不由一緊,“哥哥,你先出去等我罷,我很快就來?!?p> 陳逍就這樣被趕出了書房,垂眸卻見那門口蹲著的三小只,正滿目好奇的盯著自己。
陳逍不由尷尬的別過臉去,卻見它們?nèi)齻€倏地竄到自己身上來,嘰嘰喳喳喊著。
炎大趴在陳逍的腦袋上,伸出爪子拍了拍,“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在緊張什么?”
陳逍架不住它們?nèi)齻€的攻勢,皺著眉頭,將它們一個個從腦袋上拽下,抱在懷里。見它們好奇的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忽而想起什么,開口問道。
“聽符長老說,你們能通萬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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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G左冥
炎氏三崽,專注拉郎配三百年,創(chuàng)下無數(shù)佳話。 xx樹妖:感謝它們?yōu)槲艺业酱松鷵磹邸? xx弟子:救命?。?!槐樹成精了! xx魚妖:感謝它們把我道侶推進河里,我道侶他正在河底沉睡,就是最近有點發(fā)福了。 炎氏三崽:今天過的也很充實,就是不知道那條金龍得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