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和南霄兩人在北城度過了美好的假期,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有了很大進展,有時候南霄撩林芊,林芊還會撩回去,但是林芊還是一直避免著和南霄的肢體接觸。
與林芊的好心情不同的是,顧城仿佛生了什么病一樣,失眠越來越嚴重,整夜整夜地躺在林芊以前的床鋪上,偶爾睜著眼睛就是一整夜。
一起吃飯的時候,顧平安發(fā)現(xiàn)了顧城最近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本來偏白的皮膚上的黑眼圈越來越明顯,人也越來越瘦了。
顧平安心里也著急,知道了顧城睡眠越來越不好的事情,還去聯(lián)系了醫(yī)生,強迫著顧城去看病。
醫(yī)生也只是說顧城最近心理壓力過大,開了些安眠藥,讓他工作不要太忙,多休息休息。而顧城吃了安眠藥后,睡眠果真比之前好了很多。
結束旅程后,林芊便回了家,準備度過新年。父母與一年前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林芊便滿足了。
今天,又是一個除夕夜。父母年紀大了,早早地就上了床,只留下林芊一個人守夜。
林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里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沒有找人聊天,就孤獨地坐在沙發(fā)上。
“小芊芊,除夕快樂呀~”南霄發(fā)來消息,林芊正好無聊,便拿起手機和南霄聊了起來。
“也祝你除夕快樂,嘿嘿嘿”林芊又發(fā)過去一張可愛的表情包,和南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有電話進來,林芊一看,是顧平安打來的,趕緊跑到自己房間去接通,林芊有些害怕被父母發(fā)現(xiàn)。
“喂,爸?!标P好房間門,林芊這才開口。
“誒,芊芊呀,除夕快樂呀?!鳖櫦依蠣斪哟认榈穆曇魪碾娫捓飩鞒?,林芊心里暖暖的。
“嗯,爸也除夕快樂,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越活越年輕?!苯又娫挼牧周繁砬橛兄约簭奈醋⒁獾降臏厝岷陀鋹?。
“哈哈哈,好,那就借芊芊吉言啦?!鳖櫰桨残呛堑卣f著。
“芊芊呀,你們那邊最近冷不冷呀,下雪沒有,我跟你說……”顧老爺子便開始了他的碎碎念。老人家可能上了年紀,都喜歡和小輩聊天,林芊安靜的聽著,是不是回復一兩句,哄得顧平安心里熱氣兒直冒。
“芊芊呀,小城想和你聊兩句,你看可以嗎?”顧平安突然說了一句,語氣里似乎有些懇求的意味。
林芊上次把顧城電話號碼從黑名單里移出來后便沒有再拉黑,如果顧城想打電話給自己的話為什么不直接給自己打。林芊心里說不出有些什么感覺。不過顧城這次是真的以為林芊會讓自己繼續(xù)在黑名單里繼續(xù)待著,才不直接給林芊打電話的。
林芊摸了摸頭發(fā),還是答應了“可以呀,爸,你把電話給他吧?!?p> 林芊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手機在移動,似乎還有上樓的腳步聲,腳步聲停下后便只有一些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顧城接過顧平安的手機,離開了沙發(fā)往自己房間里走去,終于到了房間,把門關上后,顧城把手機放在耳邊卻不知怎么開口。
過了一會,林芊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拔?,喂,顧城嗎?”
“嗯。”顧城低沉的聲音傳出,林芊的心不知為何又是一顫。
又是一陣沉默,“有事嗎?顧城?!绷周反蚱屏藘扇藢擂蔚木车?。
“沒什么事,就,祝你除夕快樂?!鳖櫝遣痪o不慢地說著,低沉的聲音傳到林芊耳朵里,再一直往下,似乎纏到了林芊的心尖尖。
“謝謝,也祝你除夕快樂?!眽合滦睦锏母杏X,林芊極力平淡地回復著顧城。
“嗯~”又是一陣沉默。林芊有點煩躁,剛想掛電話,對面又傳來了聲音。
“旅行怎么樣?好玩嗎?”顧城沒有拿手機的那只手慢慢合攏,似乎壓抑著主人那不安的內心。
“挺好玩的,南霄還教會了我滑雪。”林芊不知怎的,就是想要說出來,南霄教會自己滑雪這件事。
顧城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指甲刺入手掌,心里仿佛揪著什么。
“是嗎,那挺好。”顧城緩緩說出。
“嗯,沒什么事我就掛電話啦。”林芊不想再和顧城聊下去。
“等等、等等”顧城趕緊阻止林芊。
“嗯,還有事嗎?”林芊問到。
顧城深深地吸上一口氣,“林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聽著顧城的這句話,林芊心里顫動著,眼睛似乎有些酸楚,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但是林芊飛快地壓下了自己心里的感覺。
林芊開口說到“從來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是一廂情愿罷了?!鄙焓置艘幌卵劢?,林芊繼續(xù)說著“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相反,謝謝你那天愿意沖進火里救我?!?p> 顧城聽著,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扯著蹂躪一般,很疼很疼,他有些想要逃離,逃離這種不受控制的心痛?!皼]什么,早點睡吧,晚安?!?p> 顧城逃跑似地掛斷了電話。拿著電話的手慢慢下滑,滑到胸口的位置,貼在那里,仿佛這樣變能止住自己的心痛。
顧城沒有再出去把手機還給顧平安,一步一步像是孩童蹣跚學步一樣走到床邊,重重的撲上去,將臉埋在被子里,一動不動。
顧城掛斷了自己的電話,林芊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么反應。顧城是后悔了嗎?但是這世上可沒有什么后悔藥可以吃。林芊默默地想著。
林芊又走到客廳里,電視里的熱鬧似乎與自己無關,熱鬧是他們的,而孤獨是屬于自己的。
十二點鐘聲敲響,林芊沒有往年的那種快樂的感覺,似乎一切的愉悅都在顧城的一句對不起中顯得微不足道。
回復了一個又一個的消息,林芊終于可以回床上好好躺著了。明明已經很晚了,林芊卻還是睡不著,自己又失眠了。
同樣的夜晚,不同的地點,兩個人懷揣著濃濃的心事,同樣失眠,同樣的寂寥圍繞在兩人身邊。星光撒下,不知世上人有幾多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