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枷鎖困人窒息,無盡的牢籠寒人心魄。
若黎從牢籠中醒來,自己手腳上都是鎖鏈。她眼望四周,這是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鐵籠子,在不斷顛簸。
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到這兒來?若黎很納悶。她摸摸自身,發(fā)現(xiàn)身上的傷都已經(jīng)痊愈,甚至沒有傷疤,好像……就不曾受傷過一般。
難道,這就是魔方里的世界?
她想站起,卻發(fā)現(xiàn)周圍狹小的空間還有幾個人,那幾個人也發(fā)現(xiàn)了她,只是都不說話。這鐵籠子沒有一絲絲的光,誰也看不清誰。
“你們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
她感覺呼吸不暢,是這兒缺少氧氣的緣故?
沒有人回答,只多了抽搭搭的哭聲。
旁邊有一個人聳了聳她的肩,對她說:“姐姐,這兒的人都是被官府征去當(dāng)奴隸的,你或許也是吧!”
若黎聽得出來,是個溫柔的女聲,應(yīng)該比自己這副形態(tài)小幾歲。
她怔了一下,問道:“現(xiàn)在的國王是誰啊?”
那女聲答道:“是十六世啊,你不知道嗎?今年是若黎執(zhí)政第十三年了!”
什么?十六世?那我是誰?人設(shè)崩潰了啊!
她假裝體虛咳了一下,她意味到,這個世界一定不一般,要想出去,還得小心行事才行。
“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比衾栝_始裝可憐,她大致理清楚了——自己到了魔方里的世界。這個架空世界中,自己是未來的自己,而這個世界里還有一個過去的自己。
不過她只知道這么多,至于到底怎么逃出魔方,她還不清楚??偛荒茏源龜阑蚴堑戎鴼w零者來給魔方“一切歸零”吧?她連外頭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可不能先死在這魔方里了。
“我們要被帶到哪里去啊?”若黎問她。
“我也不知道。”那個女聲微弱了下去,似乎有些沮喪,“聽說是要被那些官老爺折磨什么的……前幾天逃出來的都這么說,聽說吃得比豬還差,還要日夜不停干活……我好害怕……”
什么?若黎很吃驚,她設(shè)置奴隸制的初衷是解決人手短缺以補充國力,詔書里也明確寫了要平等對待,怎么到那些地方官手上就變了樣?
“姐姐,你說,我們會不會死?。俊彼o緊牽住若黎的手不放。若黎感到鼻子一酸,有些難受。
“你放心,沒事的!”若黎安撫住她的情緒,“我叫秦彗,你呢?”
這個時候還是保守些為好,總不能直接跟人家說我是若黎吧?人家聽見把你扔到河里喂魚都算好的了!
“我……我叫初濁……”她想想告訴她。若黎慢慢聽出來了,她大概十四歲左右,比自己現(xiàn)在的面貌小兩歲。官府連這么小的都不放過……看來回去要限制一些了。
到現(xiàn)在她還沒有悔過之心,她認為自己是對的,只不過到了有些人手上變了味而已。
總之,先看下一步再說!
“姐姐,我們不如逃出去吧,這里太可怕了……”她又想了想,對若黎說道。
她忽然明白了,當(dāng)時周升為什么會說奴隸會造反了。被限制自由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逃,接下來估計就是造反了!
她絕對不能允許這事發(fā)生!
“沒事的,聽話!”她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軟軟的,酸酸的,“不能逃,要是被抓到就完了,聽我的,我們見機行事,好嗎?”
她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說實話,她還真希望自己能有個妹妹的。
她雖然不知道官府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她猜也能猜到,逃跑這種事情是要命的。就像死囚越獄一樣,抓到就打死,管你干嘛!
“嗯!”
她答應(yīng)著,若黎感覺手心濕漉漉的,是她的淚水。
這人是怎么了,前面還好好的,怎么一說話就這么激動了?
不過,情有可原。若黎是外來者,只要找到機會回去就沒事了,哪怕在這個世界里死了也有可能發(fā)生奇跡,雖然她知道太師不可能有這么好心給自己留后路。但是初濁就不同了,她是這個世界里的人,一旦被殺或是被糟蹋她就徹底沒了!白活了!
若黎有時覺得自己是挺殘暴的,但這都是為了大家好啊……
顛簸停了,看來是到了。鐵籠子開了一小扇門,透進來幾束光。
“趕緊下來,別愣著!”押運的官兵朝她們喊道。
若黎與初濁還有其他的奴隸紛紛下了門。這是一個錦緞圍裹的房間,周圍充滿了特殊的香味。
別的奴隸都被這熏香吸引,只有若黎明白其中的隱情,她咬著耳朵初濁說道:“別聞,這是迷魂香,會控制人的心智。”
“見機行事!”
想當(dāng)年,這東西還是自己發(fā)明的!可惜范圍較小,上不得戰(zhàn)場。這倒還有一個原因,你總不能左手拿著一袋香右手拿著香爐上戰(zhàn)場吧?這不丟死人了!
初濁于是屏住呼吸,不再聞。
果不其然,那些聞香者都一一昏厥,初濁也覺得有些頭沉。
“不好,快倒下去!”若黎掐掐她的腿,小聲提醒她。
她們二人一齊裝作昏倒,混在人群中。
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兒就有許多人來將她們一個個拖走,拖到不同的地方去。若黎瞇著眼看著,那是幾個穿著黑袍的人,她可看出來了,這是柴蒼的黑終隊。
黑終隊是柴蒼用來搜集內(nèi)外情報的組織,只不過巧的是在他兒子死了之后,這個組織聽說就解散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這兩個,就交給柴公子吧!”
她與初濁被抬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里,只有兩張床,其余什么也沒有??磥斫裉焖麄儾淮蛩銊邮郑裢砜梢园残牧耍?p> 不過,柴公子,莫非是柴蒼的兒子?那個花花公子不是早就死了嗎?
房間是封閉的,只有很高的地方有一扇小窗,算是個通風(fēng)口。
“喂,你聽說了嗎,柴丞相說后天就要解散黑終隊了,是不是假的???”
一個聲音隔著墻傳來,被若黎聽了個正著。這墻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些!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柴丞相不會騙我們的,應(yīng)該是真的吧!”
“那怎么辦,我們沒飯碗了??!”
“聽天由命唄,難不成你還想造反???”
“可以啊,造反就造反,怕誰不成?”
“那行吧,回去跟兄弟們說說!”
臥槽,這幫人也太干脆了吧,說說就得了,還說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