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英雄在最前線
神殿的行為導致了諾曼出現(xiàn)慌亂。
所有的神職人員開始收拾包袱離開所在教區(qū)，他們眼中透露著堅定，透露著希望。在漫長的旅程后，他們將回到薩羅，那夢想開始的地方。
在那里，他們將接受統(tǒng)一的調(diào)配，分往三個地區(qū)。這些緊急動員是暫時的，僅僅是針對出現(xiàn)的危機。但諾曼的民眾不會理解，他們只是看到自己熟悉的牧師離開這座城市，企圖將他們拋棄。
但幸好，王室發(fā)表了公告。
每一個城市的布告欄上都寫明了原因。這些布告欄矗立在每座城門的門口，市政廳的門口，主要路口的中央。
一霎那，整個王國都知道了亞美利亞所遭遇的災(zāi)難，以及幾個月前曾發(fā)生在契特羅爾的入侵。
他們對亞美利亞報以同情與渴望，渴望自己能為那里做些什么。對那位女英雄報以尊敬，在自己的衣服上寫上她的名字成了最流行的熱潮。對那位新任命的王國守護報以信任，信任他能夠帶領(lǐng)亞美利亞走出困境。
加瑞特已經(jīng)想到了諾曼的團結(jié)，但他沒想到自己的王國會如此團結(jié)。
人們穿著寫有蘭妮名字的衣服走上街頭，為亞美利亞募捐，將大量的銅幣、銀幣捐獻到市政廳。更有人開始打包自己的衣服，試圖自行前往亞美利亞為它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雖然這種行為遭到了治安官的制止，但執(zhí)法者眼中的敬佩代表著他們對于這些企圖違抗戒嚴令之人的尊重。
雖然王國很快再次發(fā)出了公告，要求民眾不要自行前往亞美利亞，但很多人還是偷偷摸摸自己上路了。
他們不畏懼遙遠的路程，他們不畏懼隨時索取性命的瘟疫，他們不畏懼王國對于違抗命令之人的逮捕。
他們只畏懼自己在亞美利亞遭受災(zāi)難的時候無所作為。
留下來的人開始自發(fā)籌措所需要的一切，合伙雇傭馬車、雇傭護衛(wèi)者、捐贈自己多余的糧食與金幣。
在莫伊的城門口，加瑞特看到了大量的民眾圍聚在道路的兩旁為神職人員送行。他們不需要治安官來維持秩序，他們不會吵鬧，他們不會發(fā)生推搡。
他們所做的，僅僅是緊緊注視著年老的主教帶著年輕的牧師與神官，堅定地踏上征程。
而站在送行的隊伍中，加瑞特看到了小牧師約翰的身影。他此刻頭頸中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那條夸張的大金鏈子，正在與“火焰的薔薇”一一告別。
面對同伴的擔心與不舍，他流露出堅定。隨后跟上了主教的步伐，他的目標是薩羅，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加瑞特很肯定，他能在市政廳的捐贈物中找到那條大金鏈子。
看著這宏偉的場景，加瑞特留下了淚。他知道身為一個男人不該輕易流淚，而他頻繁的落淚次數(shù)已經(jīng)在別人眼中可以稱為是娘娘腔。
但他依舊控制不住。
面對如此的諾曼，他怎么能控制??！
輕輕為加瑞特抹去眼淚，艾莉西亞輕聲安慰起眼前的大男孩。
她十分欣慰，彼得的養(yǎng)子成為了一個值得驕傲的男人。雖然眼淚不是值得驕傲的東西，但它的主人有著正確的道德觀念，并一步一步正在成為整個王國的支柱。
她曾經(jīng)對自己未來孩子的期望，也不過如此而已。
加瑞特擦干了淚水，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自己可以感動的時候。一切只有在災(zāi)難過去之后，自己才能靜下心來為這些日子所看到的一切發(fā)出感慨。
就在他準備離開，前往塞萊斯府邸的時候，身邊一個聲音落入了耳中。
“很感人，不是嗎？”
“如果平民都能做到這種地步，那么我們這些有一點資產(chǎn)的人是不是應(yīng)該做得更多？”
當兩人轉(zhuǎn)過頭的時候，塞萊斯那平淡的神情落入眼中。他今天沒有帶一個護衛(wèi)，甚至穿上了平民的服飾來掩蓋自己的身份。
“最近幾天，我每天都到處走，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思索著這個道理，為什么諾曼為什么這么團結(jié)？”
“盡管沒能把這個道理弄明白，不過不要緊，這個答案無關(guān)緊要，不會妨礙任何人接下來的決定。”
“來?！?p> 跟著塞萊斯，加瑞特漫步走在莫伊城的大街上。他們先來到了市集上，這里如火如荼的忙碌景象還是和之前一樣。
但不同的是，他們的身邊都有士兵。這些士兵并沒有全副武裝，僅僅是站在他們的身邊耐心地指導他們該如何打包。
“告訴我，你特別缺什么？這里的東西將全部送往亞美利亞，不過不用擔心，是我個人和帕萊商會出資，不會讓這些商販虧掉哪怕一個銅幣?！?p> “不過我并不清楚你現(xiàn)在特別緊缺的是什么東西，水果？蔬菜？肉類？你負責告訴我，我負責加大采購力度?！?p> 聽到塞萊斯的話，加瑞特仔細注意了商販的神情。在確認他們不是受到脅迫之后，他心中深深感動。
看著其中有個商販趾高氣昂地對士兵破口大罵，告訴他這樣折疊蔬菜是不對的，會減短其保質(zhì)時限，加瑞特徹底放下了心。
就連塞萊斯都無私貢獻出自己的財產(chǎn)，區(qū)區(qū)瘟疫能戰(zhàn)勝諾曼？別異想天開了！
“我代表王國感謝您的慷慨，塞萊斯親王?！?p> “沒什么，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面對深淵和綠皮，沒有協(xié)商，沒有合作，武器與鮮血代表一切。”親王笑了笑。
“那并不是一個笑話?！?p> 他們接著前行，來到帕萊商會的倉庫?？粗@個曾經(jīng)熟悉的地方如今堆滿了金幣，加瑞特露出了笑容。艾莉西亞對于年輕人傻傻的反應(yīng)感到不解，正想開口問時，塞萊斯為她解答了疑惑。
“他曾經(jīng)把這個地方給炸了，所以作為懲罰，凱文打斷了他一條腿。”
“小小的倉庫雖然重建沒有花費什么成本，但讓別人知道我這么好說話可不行，那樣會給我?guī)頂?shù)不清的麻煩?！?p> “這些金幣將在明天啟程，我需要一個地址，你寫上它們該去往的目的地?！?p> 從笑容中回過神，加瑞特第一次低下頭，向這位外界傳言中邪惡的親王深深鞠了一個躬。雖然這一切都不能將他過去所作的惡行抹去，但是作為他未來的女婿，監(jiān)督他不再犯錯誤的責任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對他的行為，讓加瑞特感到巨大的希望。
“我沒有具體的地址，請您送到老尼爾的家中吧?！?p> 點了點頭，塞萊斯對于小伙子對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感到驚奇。他當場表示這些是每個諾曼人必須要做的，不值得他為此對自己感恩戴德，甚至用上敬語。
但接下來，加瑞特的回答讓他感到氣憤并轉(zhuǎn)身離去。
“敬語是因為你是我未來的岳父，我對你的印象從未改變，依舊是邪惡加貪婪?！?p> 望著塞萊斯離去的背影，加瑞特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接下來，他回到了萊德崔克。
當蘭迪與梅爾貝將他帶到一間堆滿金幣的倉庫中時，剛才在莫伊城看到過的景象又再次出現(xiàn)在加瑞特眼前。
“這是馬什與科洛的捐贈，一共五十萬金幣。本來打算捐到你的未婚妻那里，但是想到市政廳恐怕會因為統(tǒng)一運送的關(guān)系而延誤時機，而亞美利亞此刻應(yīng)該很需要這些東西，所以我問你要地址，然后派馬車直接運送到那里。”
“這樣來的比較快，而且簡單。”
再一次，自豪的心情再度襲擊加瑞特的心頭。面對蘭迪與梅爾貝的微笑，他再次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對著兩位商人發(fā)出由衷的敬佩。
利益至上的商人都可以如此，還有什么能阻擋諾曼的步伐？
接下去，他去往了蘭德里。
這里是諾曼的畜牧業(yè)重地，整個王國幾乎百分之四十的肉類產(chǎn)自這里。除了大量的山羊與牛外，這里的農(nóng)民還圈養(yǎng)著大量的家禽。
來到首府拉約爾城市政廳的時候，郡守并不在。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與來意后，秘書將兩人帶到了廣場上。
這里正開著一場大會。
學著底下的聽眾，加瑞特坐到了地上。
“親愛的蘭德里人，我們能輸給斯培嗎？你們看看他們都干了什么，完全沒有組織，沒有秩序?！?p> “而面對他們的示威，我們能服軟嗎？不僅僅要在速度上超過他們，我們也要也數(shù)量上超過他們，讓這些西方佬知道一下誰才是諾曼農(nóng)業(yè)的老大！”
“捐贈的東西全部到市政廳旁邊的倉庫，那里由我們善良的商人梅德倫先生捐贈，已經(jīng)成為了物資的集中中心。”
“我們要做到統(tǒng)一，我們要做到秩序，我們不能像斯培那樣被人們笑話！”
聽到這位郡守獨特的動員方式，加瑞特感到了好奇。
斯培發(fā)生了什么？會遭至如此直接的譏諷？
不過蘭德里的動員已經(jīng)在自己到來前就完成，這讓他感到非常高興。在結(jié)束了動員大會后，加瑞特攔住了郡守。
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后，加瑞特對他表達了感謝。雖然對于這份感謝郡守表示這是應(yīng)該做的，但從他的笑容上看，對方的內(nèi)心還是非常激動。
但當加瑞特好奇地問起斯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后，這位高傲的郡守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
“這...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那里的混亂和無序已經(jīng)讓我的老友非常頭疼。那種景象簡直無法描述...如果你堅持想知道，那么只有到了那里才會明白。”
帶著好奇心，加瑞特向斯培出發(fā)。當走出傳送門的那一刻，他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泰奇爾塞德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就連這座城市最熱鬧的市集也是空空蕩蕩，以往門庭若市的忙碌景象與此刻形成了鮮明反差。
加瑞特立即使用心靈窺探，他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簇擁在城門口。
匆匆趕往那里，他再次被這新奇的景象驚呆。
一輛一輛的馬車滿載貨物，在市民的哄鬧聲疾駛出城。每經(jīng)過一輛馬車，圍觀的人都會發(fā)出海嘯般的慶祝。
“看那，那是老斯泰克，他帶著新鮮的西紅柿走了！”
“哦哦哦，羅伯特來了，看他的馬車，多大，多氣派！”
看著那一輛輛飛馳的馬車駛?cè)サ姆较颍尤鹛卦诔情T口看到了被治安官簇擁的郡守。他此刻正大喊著讓一輛輛的馬車慢一些，注意安全。
顯然他嘶啞的嗓音并沒有引起那一輛輛馬車的注意，它們依舊卷起一陣陣灰塵，任憑其灑落到郡守那略顯單薄的身板上。
走到郡守的旁邊，加瑞特好奇的問起這是怎么一回事，而郡守那嘶啞的嗓音對于回復(fù)這位新任的王國守護都顯得很費力，他甚至發(fā)誓聽到了郡守的抽泣聲。
“當王國的公告一下來，我馬上組織了捐贈。但沒有人響應(yīng)我的號召，這讓我感到了蹊蹺。我們斯培人一向以熱心、誠實著稱，怎么可能會一個人都沒來?！?p> “然后從第二天開始，剛才的景象就在不斷發(fā)生。他們無視市政廳的組織，執(zhí)意自行帶著貨物前往亞美利亞支援。雖然這讓人很感動，但是守護先生，請你看看他們的速度！”
“每個人都是這樣的速度在趕車！難道這是比賽嗎？他們使勁對著自己的馬匹抽打，只是為了爭奪那該死的第一名?！?p> “他們嚎叫著要成為第一，要趕在所有其他行省之前，甚至要超過王國的車隊，或許是我老了，無法理解他們對于這第一的追求，但這種速度難道不讓人擔憂嗎？”
“沒有人肯聽市政廳的調(diào)配，他們?nèi)甲灶欁猿霭l(fā)，說要告訴蘭德里和帕萊塞德，甚至是維奧萊特，誰才是諾曼第一的農(nóng)業(yè)行省?！?p> 說完這些話，可憐的郡守離開了加瑞特的身邊，此刻的他又發(fā)現(xiàn)一輛馬車正極速向城門駛來。
在他不?！奥稽c，慢一點”的吼聲中，馬車從他身邊擦了過去，揚起的陣陣灰塵讓他開始猛烈咳嗽。
看著郡守那可憐的身影，加瑞特再次為此情此景沉醉。
雖然每個行省，每座城市都給他帶來感動，但他們都以不同的方式展現(xiàn)了對于亞美利亞的支持。
蘭德里的囂張氣焰。
帕萊塞德的井然有序。
葛萊絲諾的嚴格紀律。
斯培對第一的堅持。
安諾的熱情。
沃達涅的默默付出。
維奧萊特的含蓄但無私大方。
每一種都讓加瑞特深深沉醉。此刻的他只想放聲怒吼，大聲告訴瘟疫的始作俑者。
來吧，你們來吧。
無論多少次，你們都將遭遇失敗。
在瘟疫肆虐的時刻，整個諾曼都團結(jié)在一起，堅強地站在亞美利亞身后。商人付出金幣、農(nóng)民付出產(chǎn)物，此刻的情景讓每一個諾曼人心中生出自豪。
感謝出生在這個年代，感謝出生在這個王國。
不僅僅如此，成群結(jié)隊的神職人員已經(jīng)開始向薩羅集結(jié)。作為抗擊瘟疫的第一線戰(zhàn)士，他們沒有一個退縮。
除了第一批已經(jīng)出發(fā)，帶著半數(shù)神殿騎士的隊伍開赴遙遠的斐達克南部外，其他所有人都將在這幾天陸續(xù)抵達薩羅。等待他們的將是分配至亞美利亞以及緬拉，在一切都準備完畢后，他們將走上戰(zhàn)場，用自己的諫言術(shù)為病患的生存搏斗。
他們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可怕的對手，他們知道自己不能失敗，他們知道自己所面臨的風險，但他們沒有退卻。
金幣方面，這是最不用擔心的問題。
無數(shù)的馬車從各地出發(fā)，他們帶來了每個行省每個市政廳所募集的資金。而像諾拉德、像加德、像帕萊等龐然大物們也各自行動，他們貢獻出了所有的緊急備用金。
在他們之后，就像馬什、科洛這樣的商人家族還有很多很多，雖然沒有這些龐然大物的規(guī)模，但他們也帶著心血向亞美利亞訴說自己的心意。
從星耀和葛萊絲諾啟程的眾多屬于城市市政廳的石匠、泥瓦匠們也忙得熱火朝天。在亞美利亞的各座城市外，一棟棟臨時的大型住所、倉庫正在拔地而起，這些建筑將成為物資的整合中心以及外調(diào)軍隊的臨時住所。
此刻加瑞特正在為外調(diào)軍隊忙碌。
第一站他來到了維奧萊特。
聽完他的訴說，大公很快抽調(diào)了將近兩千人的后備役。他們將即日啟程，遠離邊境線前往西南。
在完成了公事后，大公關(guān)心起了他不孝的兒子和養(yǎng)女。幾乎整整一年，除了幾次有限的見面外，他們幾乎沒往家里寄過任何信件。
看著大公日益蒼老的容顏，加瑞特向他訴說了他們的近況。在聽了對方的描述后，大公也友善地分享了關(guān)于米歇爾的近況。
經(jīng)過這一次的重傷，米歇爾似乎已經(jīng)洗心革面。他不再不顧別人感受自私自利，而是更多地承擔起了責任。
命運女神沒有對他的改變置之不理，在萬般糾纏下，佩琪接受了他的追求。
雖然加瑞特在離開后對大公分享這一切感到迷惑不解，但艾莉西亞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經(jīng)把他當成了家人。
接下來，他來到了葛萊絲諾。
當傳送門出現(xiàn)時，彼得立即皺起了眉頭。但當加瑞特在艾莉西亞的陪同下出現(xiàn)時，他感到了驚訝。
詢問了養(yǎng)子的來意后，彼得在征得軍團長同意后，將寒風整整一個中隊五千人調(diào)給了對方。
看到已經(jīng)成為王國守護的養(yǎng)子，他感到了欣慰。看到他承擔起的責任，他更加感到自豪。聽說了近半年的歷程，他發(fā)出了感嘆。
自己老了。
片刻的沉默后，加瑞特聽到自己的老師發(fā)出了令人噓唏的問候。
“你...還好嗎？”
聽了老師的問題，他感到了奇怪。在就他抬起頭想回答一切都好時，卻看到了老師的目光看的并不是他。
“還好，你呢？”
“我就這樣吧，不算好也不算壞?！?p> 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切換，他終于在半天后聽懂了其中的含義。雖然愚鈍，但兩人此刻臉上露出的表情都是那種淡淡的哀傷，這讓加瑞特明白了恐怕其中有一段自己所不知道的故事。
識趣地退出房間，他要給兩位長輩留一些隱私。
等待的時間并不長，當看到艾莉西亞走出來時，加瑞特發(fā)現(xiàn)圣者的臉龐上掛著淚珠的痕跡。
他很難得地遏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兩人在沉默中回到了亞美利亞的首府云瀑城。
接下來的日子，加瑞特在不停的忙碌中度過。
一批批的馬車來到亞美利亞，將整車整車的物資不斷卸下。
斯培人沒有讓他們自己失望，他們果然是最快的。但陸陸續(xù)續(xù)的迎接已經(jīng)讓加瑞特疲憊不堪，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站在城門口迎接他們的到來。
不為什么，只為向這些默默付出的英雄親口說一句感謝。
和他們一樣雜亂無章的，還有諾拉德商會各個行省的車隊。由于時間的緊湊，安格拉要求他們不再到星耀集中，而是直接去亞美利亞。
當金幣將整個領(lǐng)主府邸堆滿的時候，尼爾不得不找加瑞特商量，重新建造了一間專門用于存放金幣的倉庫。
各個行省的車隊陸續(xù)抵達，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物資。由于整個諾曼不留余力的支援，小部分食物甚至出現(xiàn)了浪費腐化的情況。
尤其是西維爾車隊所運送的水產(chǎn)。
在一個星期后，神殿的支援終于抵達?？粗佁焐w地的白色，加瑞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F(xiàn)在一切具備，只剩下從斐達克傳回的消息了。
由于無法確定瘟疫的屬性，每個神職人員都在等待，等待著從斐達克傳回的消息，告訴他們瘟疫中含有的規(guī)則究竟屬于哪位原罪君主。
七位原罪君主的力量規(guī)則各不相同，為了成功抵御他們的力量，神殿有分別七條完全不同的諫言術(shù)對付他們。
一旦用錯，會對被治療者造成致命的傷害。對于這種草菅人命的行為，加瑞特也只會在某個病患堅持不下去已經(jīng)病入膏肓的時候去讓高等級神官進行實驗。
而嘗試下來，七條諫言術(shù)沒有一條是成功的，病人毫無保留地都遭遇了死亡。
加瑞特知道，其中必定有一條獲得了成功，但由于治療的時機太晚，這些用對諫言術(shù)的病人都由于自己身體的原因而去世。
不過對于病癥還在前期的人，加瑞特不敢隨便冒險，畢竟消息隨時可能傳來。但他隱隱有一種感覺，七條諫言術(shù)中，有一條針對的病人明顯存活的時間要比其他病人更久一些。
十一月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夜晚，是加瑞特永遠無法忘懷的日子。
從銘牌中傳來的訊息讓他從床上猛然跳起。
然后在所有神職人員的注視下，這位新上任的樞機主教就像瘋了一樣沖進他們臨時的住所，嘴里不停大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