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維奧萊特的愛情
雖然修復(fù)的工作已經(jīng)進入了第五天，但契特羅爾仍然滿目瘡痍。不得不承認，維奧萊特人的行動非常之快，被毀壞的建筑都已經(jīng)建好了主基架，重新建起的建筑除了從表面上看依舊簡陋外，實際上進度非常之快，甚至它們距離完工只剩下了一兩天的時間。
加瑞特正在城外幫助搭建一座哨站。三天前，當鐮刀山脈中的入口被圣者艾莉西亞找到后，她立即發(fā)動了毀天滅地的“大地震怒”將這個連接人類與野獸社會的通道徹底掩埋。不清楚當時里面是否還有獸人，但她可不會在乎那些綠皮豬玀的性命。
從傳來的情報看，萊梅也遭受了襲擊。而斐達克顯然對于這個事情的發(fā)生顯得措手不及，他們無法臨時征調(diào)出有效的抵抗部隊，而北面邊境線上與諾曼王國寒風軍團長期對峙的飛鷹軍團則是距離最近的部隊，但就算是他們，過去的路程也將近有足足七天，更何況糧草的補給等后勤保障都沒能及時開始運轉(zhuǎn)。
在這種情況下，紫羅蘭軍團主動入侵了斐達克。在他們到達萊梅這座小城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人類的存在。當然，獸人并不是一個講究衛(wèi)生清潔的種族，它們可不會主動去清理遺留在城市內(nèi)的人類死尸。當維奧萊特的部隊沖進城內(nèi)的時候，漫天的腐爛氣味讓所有士兵怒火中燒，因此不久前才發(fā)生過的屠城場面再一次地上演。只不過上一次受害者是萊梅的居民，而這次則輪到了當初的那些屠夫。
雖然不知道是否還有獸人流竄到了其他地方，但至少它們的主力部隊已經(jīng)全部被鏟除。這次的入侵讓維奧萊特人在心中敲響了警鐘，雖然在一位女英雄獻出自己的生命后，這場災(zāi)難并沒有能夠在契特羅爾肆虐，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獸人不會再一次挖通鐮刀山脈，卷土重來。
因此，在契特羅爾與萊梅的中間地帶的邊境線，靠近鐮刀森林的邊緣附近，一座哨塔拔地而起。它將長期駐扎著一個小隊的紫羅蘭士兵，并且艾莉西亞在哨所內(nèi)刻畫下了一個警戒用的法陣，當全人類的威脅再度來臨時，哨所內(nèi)的士兵只需要移動法陣上的標識，就能讓遠在利維奧城的圣者立即知曉。而這里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細心的她定位過坐標，只不過當初她防范的對象并不是獸人。
萊梅已經(jīng)成為了一座空城，她沒有蘭妮法斯特這樣的英雄挺身而出帶領(lǐng)這個城市抵抗入侵，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契特羅爾將彌漫悲傷的氣氛。不僅僅為她自身所失去的生命，更是因為在萊梅這座斐達克的小城內(nèi)居住著許多契特羅爾人的親屬。
蘭妮法斯特，這位在危機關(guān)頭下帶領(lǐng)契特羅爾人奮起反抗獸人入侵，拯救了無數(shù)性命英雄將的名字將被整個維奧萊特，甚至是整個諾曼牢牢記住。如果沒有她的挺身而出，那么恐怕契特羅爾會遭遇與萊梅同樣的下場。她帶領(lǐng)所有人站上城墻，奮勇抵抗數(shù)量龐大的獸人并堅持到了紫羅蘭軍團到來的那一刻。在軍團與圣者艾莉西亞的出手之后，所有的獸人最終都凄慘地死去。但是在這充滿救贖的結(jié)局中，女英雄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維奧萊特人不會忘記仇恨，但更不會忘記這份恩情。戰(zhàn)斗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一名傳令官帶著行省政務(wù)長的命令來到了契特羅爾。這份命令清楚地說明，在契特羅爾的重建過程中，必須要為這位女英雄留下她所作出貢獻的印記，以提醒世世代代的人她是誰，她做過什么。
這位女英雄的遺體已經(jīng)在當天火化，所有契特羅爾人都來為她送行。而在浩浩蕩蕩的人群中，也包含了圣者艾莉西亞。
加瑞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哨塔的工作，他回到契特羅爾城內(nèi)后來到了中心廣場。原本的噴泉已經(jīng)在戰(zhàn)爭中被損毀，而契特羅爾人似乎不愿意再重建這么一個沒有意義的裝飾品。他們在噴泉原來的地方，也就是廣場的最中央樹立起了一座雕像。
他此刻就站在雕像前，靜靜地看著這個全新的城市標志。雕像刻畫了一位美麗的女性，長長的頭發(fā)迎風飄揚，她正怒目圓睜伸出左手指揮著所有人前進。
加瑞特將一束鮮花放下，他身后正站著圣者艾莉西亞。對方正在安靜地等待他完成一切后開啟星耀的傳送門------正如他對蘭妮許諾的那樣，帶她回家?？峙滤母改复丝踢€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永遠離開了人世，而她在這世間唯一存在過的證據(jù)僅僅剩下了加瑞特手中的盒子，那里面裝著她的骨灰。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的父母，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將這個可怕的消息帶給兩位老人。
不知不覺中，眼淚再次滑落他的臉龐。
艾莉西亞能感受到這份痛苦，事實上，她也很痛苦。如果當時她能再快一點的話，或許這個美麗英勇的女子就不會死。
但她不像加瑞特，習慣了將一切默默壓在心底的她已經(jīng)不再會將任何內(nèi)心的想法表達在自己的臉上。
結(jié)束了一切的加瑞特轉(zhuǎn)過身，輕輕對圣者說了一句。
“我好了?！?p> 但圣者卻并沒有行動，她并沒有如自己所想那樣打開傳送門。此刻她的雙眼仰望天空，一動都沒動。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加瑞特看到了天空中的黑點。那個黑點正慢慢從遠方向契特羅爾移動，他嘆了一口氣，心里很清楚是誰來了。
對方輕輕降落在他的面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把她給我?！?p> 看著好友的樣子，他注意到對方已經(jīng)不像幾天前分別時那樣生龍活虎。此刻的他面無血色，肋部有著很大一個傷口，血液似乎沒有止住依舊在向外流，將他身上潔白的神殿騎士服染紅。
加瑞特輕輕地對他說了聲抱歉，畢竟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沒有將她保護好。
“對不起，我答應(yīng)過她，帶她回家。”
在誠懇的語氣中，加瑞特訴說了自己不得不堅持的理由。但好友的神情與表現(xiàn)告訴他，對方現(xiàn)在遭受著巨大的痛苦，但在這種折磨下，他依舊不會讓自己如愿。
“加瑞特，我警告你。我再說一次，把！她！給！我！”
聽著好友漸漸低沉的聲音，加瑞特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昔日那張整天掛著猥瑣笑容的臉現(xiàn)在一反常態(tài)，再也沒有一絲輕薄與從容，留下的只有凝重與悲傷。
接過好友遞來的盒子，克里撫摸著，他用輕微的聲音自言自語：“她是我的責任，是我將她從她的父母身邊奪走，應(yīng)該由我來面對他們的悲傷?！?p> 隨后，他轉(zhuǎn)過頭，看著艾莉西亞。
“姑姑，星耀的傳送門，謝謝?！?p> 艾莉西亞看著對方，他身上的傷口如此嚴重，但眼神卻如此堅定。不僅僅是加瑞特，就連她也從未看見過如此悲傷的侄子。
嘆了口氣，她伸出右手，隔空畫出一個圖案。
在空間的扭曲之后，一個黑色的傳送門出現(xiàn)了?？死镱^也不回，他沒有再說任何話，安靜地走進了傳送門，然后消失。
目送自己侄子離開后，艾莉西亞走到了加瑞特的面前。從見面之后，她還沒和這個小伙子好好聊一聊。雖然他的情緒依舊低落，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導(dǎo)一下。
邀請小伙子共行，艾莉西亞開口問道：“你和我的侄子認識？”
加瑞特點點頭。
“我們從小就認識。”
對方的回答引起了艾莉西亞的好奇。在她的印象中，跟她侄子從小認識的朋友中，除了菲利普和自己的弟子外，似乎都是一些狐朋狗友，自己并不記得有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年輕人存在。
“加瑞特，方便告訴我你的姓氏嗎？”
“方便，斯特勞恩。”
聽到這個姓氏，艾莉西亞笑了。
“原來是你?！?p> “我聽說過你的存在，但沒想到你已經(jīng)這么大了。”
加瑞特禮節(jié)性地抿出一個微笑，他從未親眼見過圣者，只是知道她是維羅妮卡的老師，克里的姑姑。這個如同神話一般存在的人物對于他來說僅僅是一個名字，并無其他。但當她真人出現(xiàn)在了面前，他的內(nèi)心卻依然沒有一絲漣漪?；蛟S，悲傷已經(jīng)占據(jù)了自己心靈的每一個角落。
看著對方依舊毫無波瀾的表情，她伸出手，搭在了這個年輕人的手臂上。
“她在天堂一定過的很好，對于擁有如此美麗容顏，如此潔白靈魂的女子，造物主一定會將她照顧妥善的。她也一定不希望你現(xiàn)在依舊悲傷，當你面向天空，看到她微笑的容顏時，難道你就用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回應(yīng)嗎？”
圣者的話仿佛直擊他的心靈，他的淚又留了下來。
“可是她說她不想死，她想嫁人，想嫁給一位軍人...然后生一個孩子...”
蘭妮的話仿佛又在他的耳邊響起，她臨死前的不甘與害怕再次回到了他的心中。漸漸地，在加瑞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發(fā)出了低聲的抽泣。
艾莉西亞輕輕將他摟入自己的懷中，并用修長的手指為他抹去臉上的淚珠。
“能讓你和我的侄子都如此悲傷的女子，同時擁有天使般的面容，我想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尋找不到能夠與她相匹配的男人。難道你真的忍心讓她在沒有辦法之下，嫁給那些根本配不上她的人度過一生嗎？”
“但是，我相信天堂中肯定有能與她站在一起而又不會相形見絀的人。所以，你不該為她擁有多種更好的選擇而高興嗎？”
在那溫暖的懷抱中，加瑞特依舊止不住自己的抽泣。
五天之后，加瑞特再次踏上了旅程。他必須要代替蘭妮完成她的工作，親自將車隊送到利維奧城。在契特羅爾的歡送中，兄弟會的馬車隊伍再次出發(fā)。
同行的還有圣者艾莉西亞。對于她的陪伴，加瑞特既感到驚訝，但同時也感到一絲慰藉。
他很清楚圣者根本無需步行，對于研究元素之道，精通四系的她來說，傳送門是她平時出門或者遠行的必然手段。但自己僅僅是好奇，并沒有不愿她陪伴的想法。事實上，加瑞特非常愿意陪伴在她的身邊。在過去的幾天中，這位圣者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為他排解心中的悲傷。他從未體會過有人對自己這樣不求回報的關(guān)心與照顧，這讓他受寵若驚。但幾天下來，圣者那溫暖的笑容與從容的語氣已經(jīng)成為了他所習慣的東西，讓他心中產(chǎn)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依賴。
或許他以前也曾羨慕過別人從小能在母親的關(guān)懷中長大，但當這種感覺真的來到心中時，他還是大吃一驚。圣者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該對自己有著這樣的情緒，雖然她自己沒有孩子，但加瑞特認為她有足足三個侄子侄女，這種母愛的溫柔再怎么樣也不該降臨到自己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外人頭上。
但不知不覺中，加瑞特似乎已經(jīng)開始習慣了這位圣者對自己的關(guān)懷與照顧，甚至對她產(chǎn)生了依賴。
就像現(xiàn)在，她正在為加瑞特輕聲介紹維奧萊特的風土人情，而一旁的加瑞特聽的有滋有味。
“加瑞特，你知道嗎？維奧萊特雖然是一個占地面積較小的行省，更是因為鐮刀山脈在中間部分的阻隔而變得實際面積更小，但維奧萊特依舊是一個農(nóng)業(yè)大省，就像斯培一樣?！?p> “哪怕是戰(zhàn)區(qū)，維奧萊特還是在人民的積極下，種植了大量農(nóng)作物。茶葉、花生、玉米、甘蔗、西瓜、甜瓜、藍莓、柑橘、楊梅這些產(chǎn)物都在維奧萊特擁有大量的種植面積。而不同于斯培的是，這里以水果為主，除了自我供給外，還出口到每個行省以及斐達克。當然，像緬拉這樣距離遙遠的地方肯定是沒辦法，畢竟水果的保質(zhì)期不允許長時間的運送。”
“如果不是因為獸人的存在，維奧萊特絕對可以做到經(jīng)濟上對王國輸出重大貢獻。但供養(yǎng)整整八萬人編制的紫羅蘭軍團，以及每年大量的軍事費用，比如撫恤金以及培養(yǎng)新兵，使得再好的經(jīng)濟也會被活活拖垮?！?p>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維奧萊特其實對經(jīng)濟支援的依賴并沒有那么嚴重。在我的小侄女當政后，她開始花更大力氣在貿(mào)易與養(yǎng)殖上，這使得現(xiàn)在維奧萊特的財政越來越寬裕，我敢肯定，在幾年后維奧萊特就再也不需要外來的援助了?！?p> “而最近，在帕萊山脈發(fā)現(xiàn)了一處儲量豐富的鐵礦。而這處鐵礦縱向從維奧萊特延伸至帕萊塞德，而這個小丫頭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讓塞萊斯親王主動放棄了這處巨大財富。事實上，我剛剛想到，這個小丫頭好像總是能占到親王的便宜。”
“而現(xiàn)在我們運送的車隊中，恐怕是我的小侄子弄來的金幣吧？他每個月都能運回數(shù)額驚人的金幣，每當金幣運回補充財政時，安吉拉就會特別高興。但我比她清醒的多，雖然不知道他從哪里弄回的金幣，但他一貫的作風你也很清楚，我相信這些金幣的來歷恐怕沒有那么干凈?！?p> 聽著圣者對自己好友的吐槽，加瑞特笑了笑，這位姑姑看來對她的侄子有著很深的了解。
圣者突然手指著左前方，示意加瑞特看向那個方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加瑞特看到了一個小村子里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他們此時已經(jīng)來到利維奧城的郊外，在這里有著大量的農(nóng)田，而漫天的香氣則是種植著大量紫羅蘭，這種代表著維奧萊特的鮮花的芬芳氣味將其他味道全部覆蓋。
“看到那兩個在農(nóng)田里的女子了嗎？”順著圣者手的指向，加瑞特看到了她所說的人。那是兩個年輕的女子，她們面對面站在農(nóng)田中。
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她們似乎并不是在耕種，而是擺出了戰(zhàn)斗的姿態(tài)，在她們的中間有一個男人站在那里。
“這叫“克爾納”，是維奧萊特的習俗?！?p> “你也知道，維奧萊特有著永嘆之墻，面對著獸人的八萬紫羅蘭士兵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傷亡。漸漸的，這也造成了一個很令人傷感的局面------男少女多?！?p> “更有甚者，這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年輕的寡婦?！?p> “當然，維奧萊特人并不畏懼死亡，但我們畏懼孤獨。于是在這個前提下，產(chǎn)生了一個有趣的風俗。”
“在這里，軍人永遠是姑娘們眼中最搶手的，但她們成為寡婦的幾率也是非常之高?！?p> “而我之前所說的男少女多的局面下，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種情況，那就是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姑娘同時愛上了同一個男子，而男子又無法自己決定。這時候，她們就會選上一個地方，展開‘克爾納’?！?p> “對于地點的選擇來說并沒有什么講究，可以是農(nóng)田，可以是城市中心，可以是城墻上，基本上，除了軍營和永嘆之墻外，其他地方都可以?！?p> “而克爾納，就是兩位女子通過武力來決定男子的歸屬的一種儀式。”
聽了圣者的講解，在加瑞特驚奇的目光中，兩名女子開始糾纏在了一起，她們無視了淑女的禮儀，扭打在農(nóng)田中。
看著那兩位身上越來越臟的女子，加瑞特好奇地詢問圣者：“這合法嗎？這似乎不合法??？當街扭打是要送治安署的?！?p> 笑著摸了摸加瑞特的頭，艾莉西亞對他說：“就因為你是治安官，我才提前跟你說明這個風俗?！藸柤{’在維奧萊特是合法的，甚至可以說是神圣的，在勝負決定前不允許被打擾?！?p> “這一切體現(xiàn)了維奧萊特的女人不愿屈服于命運，主動、頑強的優(yōu)點。而‘克爾納’也可以很好地優(yōu)化維奧萊特的婚姻狀況?！?p> “你知道嗎？在維奧萊特，二十五歲以上仍然單身的男人，是要被送進治安署大牢的。而那些由于性格或者所處環(huán)境的關(guān)系而單身的二十歲以上男子，只要他們愿意，市政廳有專門一個部門負責為他們介紹單身的姑娘。你可以慢慢選，但是如果到了二十五歲還沒選好，抱歉，只要你出現(xiàn)在城內(nèi)，治安官就會去抓你?！?p> 加瑞特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不是強迫嗎？”
“的確是強迫，但那些二十五歲仍舊單身的男人，他們心里抱著什么想法誰都明白。這里不是其他地方，這里是維奧萊特，維奧萊特的女人數(shù)量是男人的一倍，而在盛產(chǎn)紫羅蘭的同時，這里也盛產(chǎn)美麗的女子，在遍布單身美麗女子的前提下，二十五歲依舊單身，你覺得合理嗎？”
“這一切都是為了行省的人口持續(xù)問題，每個維奧萊特人都有著這樣的自覺。當然，也有很個別的例子存在。但是無論他們是什么樣的身份，只要出現(xiàn)在城內(nèi)，就一定會被抓。懲罰是監(jiān)禁三天，三天后有七天的緩沖期，這七天里治安官不會再來抓你。但是如果過了七天，抱歉，你還是得回大牢里面去?！?p> “我的侄子，王國第五守護米歇爾利維奧，你知道他的名字吧？他就是那些為了一己私欲藐視這項規(guī)定的人其中之一。當他年滿二十五歲的那一刻，他天真的以為治安官不能拿他怎么樣，畢竟王國守護的身份與圣騎士的實力會為他保駕護航?！?p> “但是他錯了，盡管我們都不清楚他為什么至今單身，從來沒有親近的女性。但當他的父親，我的哥哥，利維奧大公親自將他丟進大牢之后，他就再也不敢無視這條規(guī)定了?！?p> “但是他也找到了逃避的辦法。在利維奧行省中，有一個地方是律法所觸及不到的，那里以軍法衡量一切，那就是永嘆之墻。而軍法則不會管你是單身還是已婚，它只會管你是臨陣逃脫還是服從命令?！?p> “在這個情況下，他逃到了永嘆之墻上住下，至今已經(jīng)住了一年多了。而大公也對他沒有辦法?！?p> “對了，在維奧萊特，同性之間的愛情是絕對違法的?！?p> 聽了圣者對維奧萊特愛情的描述，加瑞特吐了吐舌頭。
生長在殘酷之地的愛情沒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你能找到心愛的人，并且對方也同樣愛你，那么祝福你們。如果你找不到，就注定會被迫與一個陌生人度過一生，而如果在之后也無法愛上對方的話，那對任何人來說，無疑是最為難受的煎熬。
他現(xiàn)在總算明白克里為何如此痛恨美麗的執(zhí)政公主了。
他恨的不是珊妮，而是維奧萊特人一貫堅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