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又被推開。
林若濁抬頭看去,下意識以為還是伊澤瑞爾,剛想說話突然看到一個暗藍的身影。
他趕忙恭敬地叫了一句:“師父?!?p> “嗯?!?p> 瑞茲點點頭,一股藍色的魔法散開,隔絕了這片空間,隨后神色凝重的看著他。
林若濁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壓抑的很,但瑞茲沒有說話他也不敢先多言。
良久,瑞茲緩緩開口,語氣之中夾雜了許多情緒。
“昨晚,你是否動用了符文之力?”
嗡的一聲,林若濁大腦一震,瑞茲的聲音像是洪水一般涌來,包圍著他。
他知道使用的符文之力的后果,也知道老法師對這種事的敏感程度,老法師的師父和徒弟皆是因此墮落。
他面露難色,緩緩點了點頭。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他要是說謊的話那后果會更嚴重。
“你是怎么做到的?”
瑞茲異常平靜地看著他。
林若濁遲疑了一會,回想昨晚那場景,支吾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快要昏迷的時候,感覺胸口一熱,那道藍紫色的魔法能量就涌了出來?!?p> 他停了會又趕忙補充道:“不過……不過我現(xiàn)在腦子清醒的很,絕對沒有被它誘惑到?!?p> “你……”
瑞茲愣了一下,沒有思考這話的真假,凝神盯著他的眼睛追問道:“你是說這符文不是你主觀意識使用的?”
林若濁看著老法師,小雞啄米般重重地點頭。
瑞茲見狀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了下來,但眉眼間的疑惑卻是一分沒減。
“可是為何會如此?”
瑞茲喃喃道,世界符文是沒有自主意識的,起碼他這么多年來沒見過符文主動出來過,除非有人對符文干了什么……
可是有誰可以做到這種神跡般的行為?
他又重新陷入了沉思……
沉寂了許久,林若濁忍不住說道;“師父,這應(yīng)該不算特別壞的事吧?”
雖說布蘭德等一大批人因此落到個不人不鬼的樣子,但他們都是心性不堅,沉迷于符文的力量。
瑞茲回過神來,眼皮微抬看著他。
“你當真沒有被影響心境嗎?”
“沒有。”
“你不留戀那種渾身都是法力的感覺?”
林若濁又搖搖頭,繼續(xù)說道:“別說沉迷,如果不是因為符文可以讓我回家,我壓根就不會廢了老命去找它。”
“唔?!?p> 瑞茲緩緩點頭,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對林若濁的話還是挺相信的。
至于回家這件事,盡管不是第一次聽,但瑞茲還是不免對林若濁的家鄉(xiāng)感到驚嘆,在他的想法里,應(yīng)該是類似于班德爾城那樣的存在。
“你失血太多,還是得靜養(yǎng),這幾天就別亂跑了。”瑞茲關(guān)懷地說道。
林若濁聞言剛想點頭,突然想到了什么,在瑞茲離開前連忙說道:“師父,那個藥……”
瑞茲身形頓了頓,朝他說道:“放心,我會幫你送過去的?!?p> “那麻煩師父了?!?p> 瑞茲點點頭,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更甚之的索拉卡,自己這徒弟與她似乎有一種共性,但這種共性對自身卻不一定是好事。
沒有再猶豫,瑞茲轉(zhuǎn)身離開。
安靜了一會,林若濁看向窗外,偶爾飛過幾只小鳥,想到這幾天都不能走動,心里不免無聊起來。
還是好好練習(xí)魔法吧……
他輕嘆一聲,如果自己實力強大,壓根就不會被吸這么多血。
“也不知道阿貍跑哪去了,會不會繼續(xù)吸人精魄……”
“唉,”他想到這又忍不住嘆了嘆,以阿貍那晚的心性,肯定會的。
只是自己也太悲催了,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小狐貍犯的事都得讓自己來背。
等等,
他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老法師去送藥的話,以他的實力,再加上默恩老家主的話語權(quán),說不定能夠洗清自己和伊澤瑞爾的罪名,那這樣誤會豈不是能解釋清了。
他想到這忍不住露出笑意,正巧伊澤瑞爾此刻推門進來,剛好看到他臉上的笑。
“一個人待著都能笑,這是想到薇薇安小姐了嗎?”
林若濁白了他一眼。
“難道是……那個女妖?”伊澤瑞爾表情逐漸詭異。
“滾?!?p> “好嘞?!?p> 林若濁聞言一愣,納悶他怎么這么爽快,突然一抬頭看到他手上端的飯菜,頓時便明白了。
“哎,伊澤!”
“怎么了?”伊澤瑞爾停住身子,轉(zhuǎn)頭挑了挑眉。
“再回來?!?p> “你叫我滾就滾,回就回,我探險家的面子往哪放?”伊澤瑞爾道,心想就算是狗這么被使喚也得咬人。
“大不了以后我都不叫你小黃毛了?!?p> “你!”
伊澤瑞爾眉頭一皺,瞪著他道:“本來就不能叫,你還當籌碼了?!?p> 他憤憤地轉(zhuǎn)身就要走。
“今天再給你送飯我就卸下我探險家的名號!”
林若濁看著他離開的步伐,面露笑意,淡淡地說了一句:“拉克絲?!?p> 伊澤瑞爾頓時就愣住了,他飛速轉(zhuǎn)身,看著林若濁。
“你說什么?”
“我沒說什么啊?!绷秩魸嵫劬﹄S意瞟向窗外天空。
伊澤瑞爾見狀嘻嘻一笑,擺出一個微笑的姿勢,緩緩把手里的飯菜放到床頭柜上。
“若濁兄,請用餐?!?p> 林若濁看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的笑意道:“探險家稱號不要了?”
伊澤瑞爾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伊澤家向來就不在乎功名利譽,視其如糞土,我自然也是如此?!?p> 林若濁聞言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道:“那確實,因為你根本得不到功名?!?p> “少胡說你!”
“哈哈哈……”林若濁再也忍不住,裂開嘴笑道:“世人皆知你伊澤瑞爾走到的地方,麻煩一定會接踵而來,你有的頂多是糞土,哪來的功名?!?p> “那是他們嫉妒我驚世駭俗的帥氣,詆毀我!”
伊澤瑞爾想了想又說道:“再說就算有麻煩,哪次我沒有解決?”
他憤憤地哼了一聲,本來就覺得麻煩一直降臨在自己頭上就十分不公,結(jié)果還得被當成笑料。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突然說拉克絲是什么意思?”
林若濁聞言停了會,道:“沒什么意思啊,就是對這位公主仰慕已久,如果有機會必定要向她表達愛意。”
“你滾吧你!”伊澤瑞爾一副你是腦殘的表情罵道,他本以為林若濁突然說出這個名字是有什么消息,不過也怪自己太不爭氣,一聽這個名字魂都沒了,壓根沒怎么思考就上了他的當。
看著他的表情,林若濁笑的舌頭有點疼,趕忙收住。
“不笑了不笑了,舌頭都要笑裂了?!?p> 他端起飯,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以后再敢調(diào)侃我的話,我就調(diào)侃你的拉克絲?!?p> 話音剛落,伊澤瑞爾眼前突然一亮:“等等,你說什么?”
“什么說什么?”林若濁納悶道。
“上一句。”
“叫你別再調(diào)侃我了。”
“哎呀不是這個,是最后五個字。”
“五個字……”林若濁偏頭想了想,遲疑地說了出來。
“你的拉克絲?”
“爽!”
他又道:“再來一句?!?p> “你的拉克絲?!?p> “再來一句。”
“滾?!?p> 林若濁白了白眼,有些好奇拉克絲干了什么讓伊澤瑞爾變成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果然女人最可怕。
“哼,沒意思?!?p> 伊澤瑞爾說著轉(zhuǎn)身要離開,臨開門前卻突然被林若濁給叫住了。
“等等,來談?wù)務(wù)??!?p> 伊澤瑞爾停住,被調(diào)侃了這么久那還有什么心思,他轉(zhuǎn)身道:“還有什么要談的,事情脈絡(luò)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林若濁愣了一下,乍一想好像確實如此。
“那希閏找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