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地,大夏帝朝,天下四海歸一,八荒外服已久。
青石村,一名書生款款而談,言語間透著令人信服的自信。
“自神帝姬九歌一掃天下已歷十三帝一萬余載,可惜傳到當(dāng)今手上已是日暮西山。”說完,奕百塵不免嘆息片刻。
“中州女帝力壓四方百年,大夏境內(nèi)一片祥和!先生為何說大夏已到薄暮?怕是妖言惑眾之語。”
有人就要向前捉拿書生,不過還未動手,就聽書生說道:“你且慢慢聽我道來?!?p> “當(dāng)初仙庭大秦失其神獸白鹿,引得天下竟逐,而后地氣動蕩天時反序,引得妖魔現(xiàn)世霍亂天下,如此這般才壞了仙朝氣運(yùn),讓大夏神帝姬九歌趁勢而起,橫掃四海八荒,成就如今大夏!”
“只是你們不知,當(dāng)初姬九歌欽定大夏瑞獸天命玄鳥,又置九方山河鼎以制神獸,以防大秦之禍??墒侨怂悴蝗缣焖?,任姬九歌如何了得,也不能算得身后之事?!?p> “這身后之事又如何了?”青石村村民不免有些好奇,難得的有人在村里講故事,一個個便都耐不住性子問道。
“神帝九歌,按理說應(yīng)該壽元萬載,只不過由于早年殺戮過重,只在位千年,壽數(shù)滿三千載就駕鶴西去了?!?p> “神帝之后便是天帝,天帝在位兩千載,在位時,大夏仍然蒸蒸日上,文治武功更是到了一個新高度。錯就錯在,天帝之后的第一代人皇!”
“人皇繼位,自感能力不足以追上兩位先祖,就聽了天外方士葛洪之言,命人將看守九鼎的十三銅人熔煉成了一方紫玉?!?p> “這方紫玉就是大夏的傳國玉璽,上面以前古篆文刻著既壽永昌四字!”
“說來,這傳國玉璽也是不得了的寶物,就是神帝也不能強(qiáng)應(yīng)其鋒,這讓人尊大喜,何況當(dāng)時天運(yùn)旋轉(zhuǎn),天地不再出武神之位!一時,大夏神朝威勢更盛一籌,四海八荒全憑一紙?jiān)t書定生死?!?p> “可惜,就可惜在那十三銅人是護(hù)衛(wèi)龍脈鎮(zhèn)壓山河九鼎的存在,姬九歌布局層層環(huán)扣,怎會出無用之招?!?p> “十三銅人對應(yīng)九州四荒之地,而早在姬九歌在位之時就已料到,我炎黃一脈繁衍生息之所僅限于這四荒九州之地,所以才筑十三銅人取天地人三才中的人和以抗地脈變動!”
“所以神帝天帝兩朝,人杰才會紛紛匯聚中州?!?p> “只是如此盛況,至人尊在位就嘎然而止,可知這十三銅人之功用?!?p> “從那之后,四荒出圣,九州立尊,對于神朝亦是聽調(diào)不聽宣。”
“時至今日,中州女帝之令已出不得中州了。”
“這是為何?堂堂女帝,又持傳國玉璽,應(yīng)該也算天下無敵的存在!”木云呆頭呆腦的問道。
“不錯,女帝是大夏最后的一塊遮羞布了,堂堂大夏神朝居然就一位女帝!這難道不讓人生疑么?”
“千年之前,大夏戰(zhàn)神遭雷擊而死就已經(jīng)宣告大夏的末路了?!?p> “人尊在位兩千年,在神都黯然而逝,之后就是文帝武帝兩朝合兩千年,接著是景順延明宣治六帝共治世三千載!”
“最后就是百年前登臨帝位的女帝了!”
奕百塵搖起手中羽扇,一指沿著岸邊前行的難民說道:“諸位可曾看到,這也是大夏!”
“先生還未解千年之前大夏戰(zhàn)神姬天行殞命只因,諸人都在等待先生解惑!”
“千年之前,大夏戰(zhàn)神姬天行再度登臨武神天下無敵,而當(dāng)時在位的明帝亦是一代雄主,眼看大夏就要再度中興,奈何天不隨人意?!?p> “中州神都,龍陵震動,山河九鼎呼嘯而去,姬天行眼見九鼎遁走,眼下大急,便以武神之力強(qiáng)行鎮(zhèn)壓九鼎,奈何人力不敵天數(shù),九鼎失其三,而姬天行遭反噬暴斃!”
“九鼎不全,大夏傾覆就在片刻,而千年之前地氣翻騰,河流改向,江河?xùn)|流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奕百塵羽扇綸巾,身姿出塵,閑言碎語之間,就將大夏萬年秘辛透露的世人皆知。
“羽扇輕搖風(fēng)云起,百塵一語醒伏龍?!?p> “千朝往事一念間,智成何須故紙中?!?p> 涼州萬里,生民億萬,難民比比皆是,不值得大驚小怪。
只是如此多的人聚集一起,還是令人震撼不已。
木云出了村口,直接來到渡口,對面就是難民,兩者相距不過數(shù)十米遠(yuǎn)!
“木家大郎來了!”村里族長早已帶了人守在渡口,是嚴(yán)禁流民闖入村里的。
“村長!”
老者長吁一口氣道:“這么多人,徒生事端,多虧村子在是在漁湖北岸,不然怕是要被裹挾去了!”
“也不知觸怒了哪家神佛,竟是出了吃人的蝗蟲!”村長一陣長吁短嘆!
“吃人的蝗蟲!”木云暗自記下。
在渡口盯了一會,木云估計(jì)是河中多暗流,所以鮮有難民渡河!
族長心中擔(dān)憂,早早就派人在渡口巡查,不能放一個難民進(jìn)村。
前段時日,對面河廟村的族長還過河與他一會,閑談之中聊了幾句沿烏江而下的難民。
當(dāng)時何廟村村長之語仍然警醒在耳。
“聽聞那些難民有些已失了神志,抓了生人是要祭祀邪神的?!?p> 青巖村不敢賭,所勝那些難民是在河的對面,仿佛沒有渡河的打算。
西涼城,涼州州治之所!
城主府中,大夏大將軍武皇夏侯玄正在聽手下匯報(bào)。
“大將軍,已經(jīng)派人將方圓千里封鎖,擅出者格殺勿論!”
“嗯!再加派人手,將難民盯住,不得靠近這里一步,違者格殺勿論。”
等到手下離開,這才從后面走出一個黑氣環(huán)繞的年輕人。
夏侯玄看了一眼年輕人:“外域詭術(shù)終究上不得臺面。”
年輕人嘶啞的笑了兩聲說道:“父親不是不知,我自小就喜歡服氣煉丹之術(shù),一心想成為葛洪那樣的人。”
夏侯玄無奈:“隨你去了,只是不知你這次得來的血丹之法如何?”
年輕人身上黑氣宛如靈蛇,圍著他不斷盤旋,夏侯引伸出蒼白手指逗弄一下說道:“那飛天神蝗乃是異種,等吞夠血肉,體內(nèi)會結(jié)成血丹,乃是凝集一身精華所成,不說是助父親成就武帝之位,就是讓父親肉身成圣也不是不可能?!?p> “嗯!”夏侯玄看了一眼夏侯引。
“你體內(nèi)陰邪之氣太盛,也需要血丹以補(bǔ)虧空?!?p> “就算為你,也不得不為!”
“那尸丹有何作用?”夏侯玄不免奇怪問道。
夏侯引操縱一絲絲黑氣,心不在焉的說道:“初級尸丹只是人體內(nèi)精華凝聚,除了對武師有些作用外并無他用,不過這百萬生民很有可能孕化出腦神丹,卻是強(qiáng)化神魂的神藥?!?p> “外界邪神最大目的不過是想脫困,這尸丹孕育不過是附帶的產(chǎn)物,父親不必?fù)?dān)憂!”